九鳳忍無可忍，再次封閉自己感官。
吐完之后，他快步離開衛生間到了在他看來依然亂七八糟的客廳。
“蘇雅。”
正在廚房忙活的蘇雅聞聲回頭：“司謹，你好些了嗎？要不要洗個熱水澡放松放松？”
九鳳克制著想殺人的眼神：“你過來。”
蘇雅歡天喜地跑到九鳳面前：“司謹，怎……”
九鳳滿眼嫌棄地伸手，指尖落到她眉心處直接搜魂。
確定了蘇雅從哪里弄來的尸油香水后，九鳳直接用力量劈暈了她。
看到蘇雅軟軟向他倒過來，九鳳迅速避開，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蘇雅一眼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非人對普通人隨意搜魂，反噬在九鳳踏出大門瞬間直逼他神魂。
九鳳臉色慘白，罵了句國粹狠狠壓下去。
而這種反噬比不上那種臟亂差帶給他的刺激。
他渾身不對勁，感覺有無數只蟲子在身上爬。
惡心的不行。
一下樓就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車牌號，九鳳沒有遲疑迅速跑過去。
“司霖。”
霍司霖送完方旭兵就轉了回來，朱大福從后排座爬起來，聞到九鳳身上濃郁的尸油味下意識后退。
“九鳳，你這是你煉尸房了？”
九鳳拉開副駕駛位上車，霍司霖聞到他身上有很淡的香水味。
“九鳳叔叔，蘇雅是寧家的人？”
所以司謹出車禍和蘇雅有關？
但他等九鳳的這段時間已經跟家里了解過，對向來的渣土車司機和寧家沒有關系，蘇雅和寧瀚算是情人關系，手上并沒人命。
蘇雅似乎也算不得寧家人。
九鳳脫下外套，從車窗里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一張精致又帶著陰郁的臉色發白。
“九鳳叔叔，你受傷了？”
九鳳捂著心口：“對！內傷！我臟死了！”
沒等霍司霖說話，九鳳快速補充：“好司霖，快，找最近一家酒店給叔叔開個房間再買點兒衣服，叔叔要去洗澡。”
身上的味道太重了，感覺全是螞蟻在爬。
九鳳甚至開始伸手撓。
霍司霖：“……”
朱大福咂舌：“九鳳，你被一個人類女人上了？”
九鳳磨牙：“上你妹！”
朱大福哼唧：“我們那一窩就我成精了，其余的……倒是有十個八個妹妹，不過都上桌了！”
九鳳猛地回頭，雙眼布滿紅血絲，甚至開始滲血：“想打架了？”
朱大福秒慫：“不……沒有，九鳳大人，小的錯了，小的只是關心你。”
霍司霖看到九鳳眼底血紅皺眉，夜色下再看他臉色比平時還要白幾分眉頭皺的更緊。
“九鳳叔叔，我們先回家，我送您回陰宅療傷。”
陰宅雖然不夠崽崽吃一頓的，但對九鳳來說是養傷圣地，陰氣源源不斷，比他在人間任何地方療傷都好。
九鳳擺手：“不！去洗澡！我感覺自己臟死了！太臟了！蘇雅那個女人……”
媽的！
不能想！
一想感覺眼珠子都要扣掉。
他是真臟了！
必須洗！
霍司霖還想說什么，忽然看到九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再想到蘇雅看他的眼神似乎懂了。
“好，前面就有一家五星級酒店，我這就送您過去。”
九鳳點頭：“加速！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
九鳳沒有身份證，自然是霍司霖用自己的身份證去前臺辦理入住登記。
十分鐘后，九鳳依然躺在寬大舒適的浴缸里，這會兒他已經換了不知多少盆水。
朱大福趴在客房沙發上扯著嗓子問他：“九鳳大人，您洗好了嗎？再洗……毛會不會被搓掉啊？”
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平復心情的九鳳下意識看看本體。
還好，之前被崽崽扒光的羽毛這會兒生機勃勃，雖然絨毛也不少，但至少稍微打理一下還是能見人的。
九鳳忍不住陰冷開口：“朱大福，你豬皮癢了？”
朱大福嘿一聲：“九鳳大人，我這不是怕你泡太久對皮膚不好嘛。畢竟您是混娛樂圈的人，臉蛋兒身材可都是本錢。”
九鳳磨牙：“忽然想殺豬了！”
朱大福神經緊繃，然后小聲嘟囔：“……九鳳大人，這世上估計也就有一個豬精怪了，小大人一定是想湊齊十二精怪，你殺了我……小大人那邊可能不好交代。”
九鳳呵一聲，浴室門開了，裹著浴袍頭發滴答著水珠的九鳳從里面出來，陰惻惻問他。
“你再說一句。”
朱大福一個激靈從沙發那頭狂奔到霍司霖身邊：“司霖少爺，救命，九鳳大人要殺豬了。”
霍司霖全程都在聽，忍不住笑起來。
“九鳳叔叔，朱大福是怕你在里面出事，所以才問的，你別往心里去。”
九鳳也不是真的打算殺豬。
朱大福說的不錯，他要真殺了豬精怪，估計崽崽能每天暴揍他二百次。
他受不了那個痛。
霍司霖適時開口：“九鳳叔叔，蘇雅那邊到底什么情況？”
沒等九鳳說話，霍司霖又快速補充：“九鳳叔叔，司謹出車禍受了傷，家里都知道了。如果蘇雅和寧家還有別的關系，我們得用最短時間處理好，不然崽崽他們會擔心，怕是不能好好養傷。”
朱大福也點頭：“對！”
小大人祖靈大人還有小僵尸都傷的很重，這兩天連學校都去不了。
九鳳并不隱瞞：“蘇雅對司謹有不軌之心，為了讓司謹喜歡他，和她握手的時候在手上涂抹了帶有尸油的香水。”
霍司霖神色變了變：“帶有尸油的香水？”
九鳳點頭：“我搜了蘇雅的魂，知道她那東西是從哪里買來的，這個時間那家店應該還開著門，我現在過去。”
霍司霖和朱大福同時開口：“我也去。”
九鳳沒拒絕，一人一鬼東西一精怪一齊出發。
到了門店附近后，霍司霖驚訝出聲：“這是在帝都大學城內。”
九鳳聽著眉頭皺起來：“那就更不好了。”
霍司霖和朱大福懂他話里的意思。
大學城內到處都是大學生，那香水如果賣的便宜，只怕買的人不在少數。
而如果賣的貴，只要有人覺得效果很好，不少學生也會湊錢去買。
九鳳下車前叮囑霍司霖：“你們在車里等著，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