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戚風點點頭：“崽崽稍等一會兒，顧叔叔這邊很快好。”
崽崽抄著小手手在門口站著，看起來肉嘟嘟一團非常乖巧可愛：“不著急，羊一下死不了，顧叔叔先忙。”
顧戚風嗯了聲，跟紀家姐妹說紀安清這邊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
不過紀家姐妹聽得似乎都不太認真，顧戚風想了想問她們兩人：“病人的其他家屬呢？”
紀佳慧先開口：“我媽身體不好，在家歇著呢，我弟……這會兒應該在某個酒吧里泡妞吧。”
顧戚風：“……”
行吧！
果然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就紀安清這兒女性子，生命最后的時間別指望能好好度過了。
真是喜聞樂見。
他心情很好，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半分。
又把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項再叮囑了一遍，確定紀家姐妹這次都挺仔細了，這才帶著崽崽離開。
“崽崽，你自己過來的？”
崽崽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柏冥胥和陸淮：“冥胥哥哥帶柏爺爺過來檢查身體，崽崽和陸淮哥哥和他們一起過來的。”
顧戚風疑惑：“你家大人呢？”
崽崽笑起來：“爸爸剛回國，還在倒時差，大伯伯工作忙，在書房加班呢，小叔在冥想，司霖哥和大哥他們還在學校那邊，三叔帶著丑寶和驚雷去工作了。”
顧戚風：“……”
真行啊，安排滿滿的。
“你二哥和三哥呢？”
崽崽笑呵呵的：“二哥哥在趕作業，三哥哥在抄《弟子規》和《三字經》呢，都很忙。”
顧戚風看向陸淮：“小淮不用做作業？”
陸淮和柏冥胥都過來了，陸淮笑著回答：“顧叔叔，我作業在學校做完了。”
柏冥胥主動開口：“顧叔叔，我作業也做完了。”
顧戚風又問柏冥胥柏老爺子身體情況，柏冥胥笑得很柔和。
“爺爺只是過來做普通檢查，身體挺好的，顧叔叔放心吧。”
顧戚風松口氣：“那就好，有什么需要顧叔叔的地方記得說。”
柏冥胥點頭：“顧叔叔放心，我不會和顧叔叔客氣的。”
顧戚風很滿意，帶著三個小家伙往特殊手術室走。
到了特殊手術室，看到大塊頭羊的情況顧戚風不淡定了。
“它這是……脊椎骨摔斷了，還有多處骨折。”
崽崽點頭：“對，所以不太好了。”
顧戚風：“它不是精怪嗎？為什么這么弱？”
崽崽解釋：“可能因為太善良了，結果被同類奪去了力量，要不是之前做了不少善事有功德護著，都等不到崽崽遇到它就已經死了。”
顧戚風嘆口氣：“好人難當，好羊也難當啊。”
趴在手術臺上的楊牧不由感慨：誰說不是呢。
他也從沒想過會被好兄弟背刺啊。
所以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顧戚風快速給大塊頭羊檢查了一遍，然后抬頭看向三個小家伙：“你們……”
柏冥胥懂事牽過弟弟妹妹的手：“顧叔叔您忙，我們出去等著。”
顧戚風又問了他們一句：“崽崽爸爸那邊知道你們來醫院了嗎？”
崽崽點頭：“崽崽出門時跟大水牛說過了，大水牛會給我們留飯的。”
顧戚風忽然想起小曲回來嘀咕的話：“崽崽，聽說你們晚上準備吃烤全羊？”
手術臺上等著手術的楊牧：“……”
它就是烤全羊食材本材。
崽崽一臉懵逼：“啊？崽崽怎么不知道啊？”
顧戚風也疑惑：“小曲回來說的，說是聽你們家里做飯那個壯實小伙子說的。”
崽崽：“……”
崽崽下意識看向手術室臺上的楊牧。
手術臺對崽崽來說有些高，所以她看不到楊牧的臉。
柏冥胥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大水牛把這頭羊當成了烤全羊的食材？”
陸淮唏噓：“應該是，不然這大塊頭怎么會骨折，大水牛看起來也愁得慌，一直在大門口轉悠。”
崽崽無奈，小大人般攤手：“本崽崽怎么可能吃有功德在身的精怪？”
柏冥胥笑著安慰她：“應該有些誤會，不過還好，現在這大塊頭還活著，崽崽別在意了。”
崽崽繞到楊牧跟前，踮著腳丫子才勉強和楊牧的視線對上。
“羊咩咩，對不住啊，嚇著你了吧？”
楊牧這時候才完全放松下來，僵硬的身體跟著柔軟下來，他眨了眨眼，但因為力量幾乎枯竭說不了人話，只能張嘴虛弱的“咩咩”了兩聲。
——謝小大人不吃之恩。
崽崽撓撓后腦勺，似乎想到什么試著伸手落到楊牧一只前肢上。
“慶泰的神魂雖然被本崽崽吃掉了，不過力量崽崽當時好像并沒有一并吃了，崽崽試試能不能給你倒回去。”
楊牧想說肯定不行。
不過等崽崽的小手落到它前肢上，那絲絲縷縷陰冷卻又熟悉的力量重新回到身體時，他雙眼不由瞪大。
但慶泰作惡多端，哪怕楊牧的力量當初非常純凈，也已經被慶泰吸收后污染。
所以崽崽能留出來的純凈的力量并不多。
可也足夠楊牧高興了。
他深吸口氣，哪怕還是羊模羊樣，卻已經能口吐人言：“謝謝小大人。”
崽崽還在努力，但屬于楊牧的力量很快枯竭。
她有些惋惜地看著楊牧：“只有這些了，你看看怎么樣？斷裂的脊椎骨能愈合嗎？”
楊牧搖頭：“力量來之不易，身上的傷還是慢慢養吧，總能好起來的。”
他不想把回來不易的力量用到修復傷口上，只是疼一些多費一些時間，并沒關系。
顧戚風看得牙疼：“那啥，要不你變個身？你這么羊模羊樣地說人話，我看著……瘆得慌。”
楊牧咧嘴，尷尬一笑：“顧大夫，這個……怕是現在不行，我力量有限，能口吐人言已經……很好了。”
顧戚風嘖一聲：“行吧，可我到底不是獸醫，你這么虛弱，手術時哪怕會打麻藥，可麻藥過后也會很痛的。”
楊牧不在意這些：“沒關系，皮肉止痛而已，我受得住。”
崽崽很喜歡楊牧：“羊咩咩，你叫什么名字啊？”
楊牧聲音虛弱但溫柔：“楊牧，楊樹的楊，牧場的牧。”
似乎想到什么，楊牧忽然問崽崽：“小大人家里有很多精怪，我注意到似乎是按照十二生肖來的，小大人是想集齊十二生肖嗎？”
崽崽眼睛亮起來：“是啊是啊，楊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