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大佬帶著兩個孩子很快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高檔住宅小區,房子在頂層,是個上下兩層加起來四百多平的大復式房。
看得出來裝修沒多久,因為整個房子非常干凈,而且布置得也非常粉嫩,開門就是一片粉白色,滿滿的公主風。
地府大佬:“……”
習慣了地府暗黑厚重畫風的地府大佬一時僵在大廳。
被他扛在肩頭大腦各種空白的陸淮小朋友晃了晃腦袋,終于緩過神來。
“冥伯伯,我們到了嗎?”
地府大佬皺眉:“你再看看地址。”
霍司霖那么大個人,怎么會是這種畫風?
陸淮小朋友弱弱出聲:“冥伯伯,那你能先放我下來嗎?”
地府大佬側頭看看,這才想起來小家伙還被他扛著。
他帶崽崽的時候隨意慣了,所以丟陸淮的時候也就習慣了。
陸淮小朋友下意識驚呼一聲,眼看著臉就要搓到地上,忽然被人從后面拎住了后衣領。
地府大佬聲音明顯有些懊惱。
“對不起,本座忘了你是個普通人,不能隨便丟。”
又懂了。
崽崽是被地府大佬隨意丟大的。
地府大佬拎著陸淮小朋友的后衣領,將他輕輕放在地上。
“看看手機,是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陸淮小朋友沒來過這邊,但也是一眼被里面夢幻公主屋一樣的裝修驚呆了。
聽到地府大佬的話連忙點頭,快速從褲兜里拿出手機仔細看。
先確定小區名字。
“水岸花林小區。”
地府大佬抬眼看過去,視線穿透層層墻壁落到遠處小區大門最上面的文字上。
“對!水岸花林小區。8號樓,28層。”
陸淮小朋友也正好報出后面的數字。
“8號樓,28層。”
地府大佬:“……”
陸淮小朋友又從褲兜里摸出鑰匙,看看關著的大門撓了撓腦袋。
“冥伯伯,要不我先出去,用鑰匙試試能不能打開?”
畢竟地府大佬不走尋常路,他們是直接到了房子里面。
地府大佬抱著崽崽點頭:“快去。”
陸淮小朋友開門出去,大門自動鎖上。
不一會兒,大門又開了,陸淮小朋友又走了進來。
地府大佬:“……”
陸淮小朋友看看好像都不知道往哪里站的地府大佬,細長的鳳眸眨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
“冥伯伯,是不是崽崽喜歡這種粉嫩嫩的公主風?”
地府大佬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崽崽最喜歡的就是暗黑風。”
冥王殿是崽崽最喜歡的地方,但冥王殿也是地府陰氣最重,最陰暗又最厚重奢華的地方。
陸淮小朋友:“……那……要不等崽崽醒了您問問崽崽?”
地府大佬忽然想到霍司霖給鑰匙時說的話,這房子是崽崽的。
崽崽房子,自然按照崽崽的喜愛裝修。
所以……
地府大佬一邊牙疼,一邊瞬間妥協。
“沒事,這個顏色也挺好的,本座很喜歡。”
他雖然只有八歲,但他真不是個小傻瓜呢。
不過看地府大佬說完后就抱著崽崽上樓,他也忙跟著上樓。
最后地府大佬將崽崽放在主臥柔軟的公主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下去。
“陸淮,本座陪崽崽休息會兒,你先去樓下客廳玩玩。如果閑得無聊,本座這邊也有不少玩具,讓它們陪你玩。”
話說完,地府大佬打了個響指,五個風格各異的半米高左右的布偶娃娃忽然憑空出現在陸淮腳邊。
與此同時,陸淮小朋友也被地府大佬瞬移出了二樓主臥,到了一樓客廳。
五個風格各異的布偶娃娃非常積極,兩個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個表演摘腦袋,卸胳膊,還有兩個摳出自己的眼珠子擺在地上開始玩彈玻璃球的游戲。
好麻!
玩玻璃球的兩個布偶玩具忽然抬起頭來,兩人邁著軟綿綿的小腿,噠噠噠走到他身邊。
兩個娃娃同時拉他衣袖,指指他,又指指它們自己,再指指地上扣下來的眼珠子玩的玻璃球。
陸淮小朋友瞬間懂了它們的意思。
它們要求他一起加入用扣眼珠子玩玻璃球游戲。
陸淮小朋友雙腿一軟,啪嘰一聲癱在地上。
兩個布偶娃娃跟著縮小身高,變得和坐在地上的他一般大小,繼續拉著他的手,指指地上玻璃球。
陸淮小朋友咽咽口水:“我……我也困了,我不玩了……我睡了。”
生怕慢一秒會被再拉著扣眼珠子玩玻璃球游戲,陸淮小朋友迅速往后一倒,本以為后腦勺會砰的一聲響,結果倒下去時不僅是腦袋還有整個后背都是軟綿綿的。
他扭頭一看,一個沒有腦袋的布偶娃娃變成了一張一米半左右大,他這會兒正躺在這個娃娃身上。
沒有腦袋的布偶娃娃一只手舉著自己的布偶腦袋,自上而下盯著他,咧開黑線縫的嘴沖他笑。
黑線斷了。
布偶娃娃沒了嘴巴!
陸淮小朋友沒抗住,終于暈了。
這邊地府大佬和兩個娃都在睡覺,五大玄門世家齊聚墨家老宅。
之前吐血昏迷的墨老爺子已經醒來,這會兒看不出半點兒異樣。
他穿著一身唐裝的他坐在太師椅上,看向左右兩邊四個位置分別是其余四大玄門世家掌權人的位置。
因為嚴許令被捕,嚴家陷入李正清一家三口案和智明化工廠等案,所以嚴家的位置空著。
其余三家分坐兩邊,掌權人一個比一個年輕,最年輕的一個看著二十出頭,穿著打扮非常時尚。
一身皮夾克,頭發也漂染幾縷紫,看起來和威嚴冷肅的大宅格格不入。
孫家和紀家兩位掌權人對視一眼,又迅速轉開視線,好像是嗎都沒看到一樣。
墨老爺子看著,瞬間皺眉。
“陳建濤呢?”
白南溪懶洋洋回一句:“大概在哪里出任務吧,畢竟我舅舅說了,陳家就他一個,但他早就退出五大玄門世家了,你們卻不同意,他只好將我推了出來。”
墨老爺子渾濁的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卻又快速遮掩下去。
拿特殊部門壓他?
如果他們墨家懼怕特殊部門,當初就輪不到陳建濤去當特殊部門隊長。
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們墨家從不放在眼里。
孫老爺子和紀老爺子適時出聲:“一年一度的玄門大會還沒到,墨老卻將我們幾位齊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嗎?”
墨老爺子忍著心臟撕裂般的疼痛面不改色開口:“自然!”
那瞬間,他背脊挺得筆直,格外正氣凜然。
“安新醫院住院部二部大樓倒塌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孫老爺子和紀老爺子不說話,靜靜等著。
白南溪嘖一聲:“墨老,您該不會說那樓塌了是因為霍家吧?即便因為霍家,那又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墨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旁邊桌子上,聲音格外嚴厲。
“自然是因為霍家!也自然與我們息息相關。”
白南溪慢慢坐直身體,眼底透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證據呢?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