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奴。”
“爹……舅舅?”觀音奴一把把音音撈起來,抱在懷中,用臉蹭了蹭音音的臉。
音音捧著他的臉親了下,隨后咯咯笑。
陸辭看得臉更黑了。
“隨便你喊什么。”他別扭地道。
他聽出來了,觀音奴這句“舅舅”實在喊得別扭,又怕他生氣,所以硬改過來。
他現在聽著也不舒服。
觀音奴從善如流,笑嘻嘻地道:“爹,您怎么來了。”
陸辭:“……怎么,我不能來?”
“不是,您不是忙著嗎?”
“我不忙。”
觀音奴:“那您不去陪著娘?”
來找他做什么?
從前可是他硬往兩個人中間擠,還會被嫌棄。
風水輪流轉,沒想到有一日,爹也能硬往他們中間湊,沒話找話,哈哈哈……
陸辭瞪了他一眼,心里卻癢癢的,等著柳云眠邀約。
他不介意按照從前的方式,慢慢培養感情。
他們倆曾經恩愛,又已經生了孩子,自己不會始亂終棄的。
而且到目前為止,他對柳云眠,并不討厭。
“不討厭”這個標準,對于陸辭評判女人來說,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也就僅次于他的母親和姐姐。
可是柳云眠就是不說話,只看著他傻笑。
陸辭:真是個傻的,能不能主動點?
柳云眠低頭吃點心。
陸辭:真是個吃貨,就知道吃吃吃。
他心里糾結得快要擰成麻花,然而到底沒有鼓起勇氣,直接過去一屁股坐在她身邊。
正在這時,羅野和顧清歡攜手走過來。
陸辭看著兩人十指交握,默默地罵了一句“傷風敗俗”。
野狗就是野狗,顧清歡這個大家閨秀也不知收斂。
這么比起來,還是柳云眠恬靜,還是順眼。
音音看到羅野,那就更著急了,“野,野……”
從前顧清歡叫羅野是“三爺”,后來兩人關系正常后,私下便和從前一樣,以姓名相稱。
所以音音學會的第一個字,就是“野”。
然后才是“哥”,這是對觀音奴的。
陸辭對此十分吃醋。
男人嘛,吃醋也不能暗戳戳地生悶氣。
沒什么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
陸辭自己不得女兒歡心,也不想看到女兒親近羅野。
所以他對羅野勾勾手,帶著幾分挑釁:“來試試?”
羅野既然號稱野狗,自然又不是浪得虛名。
他怕過誰?
這等挑釁,不打回去就不是他。
羅野給了音音一個安撫的眼神。
乖乖,等等,我把你爹打個落花流水給你助助興。
顧清歡上前抱起音音,拿出帕子給她擦拭額頭和鼻尖上的汗水,然后把她抱到柳云眠身邊,又讓雪儀拿一件薄外套來給音音穿上。
出了一身汗,再到樹蔭下,被風一吹容易著涼。
觀音奴看見打架眼睛都發亮,帶著阿寬在一旁觀戰,加油助威。
阮曼把大郎也抱了過來。
胖丫把兩個孩子的玩具箱子搬過來,一股腦地倒在毯子上,“玩吧,自己玩吧,讓大人安生歇歇。”
阮曼默默地在一旁陪著兩個孩子玩。
這些小玩意兒,許多她都很熟悉,因為貨郎的貨擔子上都有。
現在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樣了,有沒有繼續做貨郎,晚上的時候是不是會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