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關于生孩子這件事情,陸辭也意動了。
他多次和柳云眠提,想要個孩子。
他知道柳云眠在避孕,所以和她商量。
柳云眠勾住他脖子:“可能是我太自私,總覺得還沒享受夠和你單獨在一處的時光。日后生了孩子,我肯定會分精力給孩子,就不能和你像現在這般親密無間了。”
“是不是傻?”陸辭捏了捏她的鼻子,“府里奶娘婆子丫鬟,他生來就有十幾個人伺候,你每天看看便是。”
孩子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其實是懂事之后。
懵懵懂懂的小嬰兒,雖然需要熟悉的人,但是那個人,不一定是母親。
只要是足夠喜歡孩子,對孩子好的人就可以了。
陸辭對柳云眠做母親的期許,也是他們這個圈層對孩子母親的要求,就是教育。
并不真的要慈母手中線。
眼光、視野、教育,才是最重要的。
柳云眠從來沒有那么想過,她大受震撼。
她一直覺得,孩子需要陪伴。
她一直覺得,母親的陪伴最重要。
可是陸辭告訴她,不,陪伴,不需要無時無刻,她無時無刻的陪伴,沒那么重要。
這個,可以被很大程度地替代。
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養孩子這件事情,可以讓人分擔;育,才是你要做的。
柳云眠想,或許貧困限制了她的想象?
哦對,育兒書,是寫給大部分人看的,不是寫給人家金字塔尖尖上的人看的。
倘若書上寫,給每個孩子配備兩個奶娘,四個婆子,八個丫鬟,每天要陪他做這個那個……大概會被人罵死。
但是這就是上層社會,人家隨便就有的配置。
嗐,她這山豬吃不了細糠呢!
陸辭在她脖子上親了親,“眠眠,給我生個女兒,我前幾天做夢的時候,夢見一個小姑娘,扎著朝天辮,穿著小兜兜,晃著兩條小短腿,沖我喊‘爹’。”
柳云眠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知道不是兒子,而是姑娘?”
他描述的,兒子也說得過去呀。
陸辭想起上房揭瓦的觀音奴,從柳云眠身上翻身下去,生起了悶氣。
他不想要兒子。
看看鐵蛋,看看觀音奴,再看看剛一歲就討人嫌的禾禾,身邊的臭小子們,沒有一個招人待見的。
可是再看看蜜蜜,從小到大都貼心;還有葵葵,多機靈懂事。
人家都有女兒,他也想要。
柳云眠被陸辭的孩子氣逗得大笑起來。
“我就怕將來生了女兒,也被你慣得上房揭瓦。”
“我女兒肯定不會,天生懂事。”陸辭不服氣,又給柳云眠講道理,“你看,姐姐一連生三個兒子,想女兒都想魔怔了,咱們也缺……你要生個女兒,誰不當成寶兒?”
“我娘。”柳云眠哼哼道,“她昨兒來給你送補湯的時候還拉著我的手說,什么時候我也生個兒子,她就放心了。”
高氏是老思想,總覺得嫁人嫁人,不給人生個兒子,就對不起人家。
陸辭表示,你快別提那補湯了。
補得他半夜直流鼻血……
陸辭很委屈。
他明明行,很行,可是岳母表面上罵著柳云眠,心里卻只覺得是他不行,生不了。
不行,這委屈他受不了。
柳云眠笑得肚子都疼,然后又被惱羞成怒的陸辭擺成醬醬釀釀的姿勢……
云消雨歇,陸辭嘆氣:“都浪費了。”
柳云眠被他怨婦的樣子笑得肚子疼。
陸辭:“給不給生!”
柳云眠覺得,她要說不給,陸辭是不是考慮研究他自己生了?
這男人,是不是年齡大了,都開始喜歡孩子了?
“給,給,給。”看著他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柳云眠笑著滾到他懷里。
“那現在就生!”陸辭精神一振,又要來,被柳云眠推了一把。
呃,沒控制住力氣,滾下來了!
好在今天浪得有點大,地上已經鋪著厚厚的毯子,摔著也不疼。
陸辭也不生氣,干脆躺在地上傻笑,滿腦子都是他機靈可愛的小女兒。
養精蓄銳,明日再戰。
“眠眠,你說我們的女兒,叫什么名字了。”
柳云眠:不想搭理傻子,勿擾。
陸辭道:“叫蕭什么好聽呢?”
柳云眠蓋好被子睡覺,陸辭自己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絞盡腦汁想了五六個名字,然后又一一排除,最后覺得有點涼,才爬到被窩里摟著媳婦睡覺。
不過對陸辭來說,最近順心的事情不多。
他每天上朝對著那些老家伙們都很不爽。
他作為皇上推出來的“替死鬼”,替皇上背了太多兵權改革的黑鍋。
這些,陸辭早有心理準備,也就算了。
可是,皇上也不省心啊!
皇上現在有種急功近利的心理,想要成為名垂史冊的千古一帝。
雖然貴為九五之尊,萬人之上,可是在歷史漫漫長河里,也就是一個過客,想要雁過留痕,在史書上留下什么,就得有功績。
改革這件事算一件,但是皇上總覺得不夠。
這成果不夠豐碩,效果不夠立竿見影。
所以,還得搞點事情。
于是,皇上就想啟動心心念念的運河拓寬計劃。
皇上這個計劃很大。
非但是要把之前有的河道給拓寬,還要再繼續開鑿新的分支。
皇上之前還是試探,現在已經正式提出來了。
一向對什么事情好像都漠不關心的離郡王,這次卻一反常態,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陸辭對此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因為離郡王的態度,一直都是明確的。
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可以做,但是要徐徐圖之,萬不能像皇上所想的那般,一蹴而就。
柳云眠其實也奇怪,為什么離郡王反應會那么大。
陸辭告訴柳云眠,離郡王就是這般的人。
不聲不響,去留無意,但是內心自有自己的堅持。
若是皇上小打小鬧,譬如修建個園林自己享受,離郡王都不會說什么。
但是皇上現在興師動眾,一不小心,會動搖江山的根基。
那離郡王就得站出來了。
“真的那么嚴重嗎?”柳云眠不懂,但是她覺得是不是有些夸張了?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