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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奴給葵葵帶了小玩意,帶著她一起趴在炕邊玩。
葵葵見著那會跳的假青蛙,眼睛都直了。
觀音奴一臉得意。
柳云眠又和楊氏道歉。
楊氏笑道:“只是小事,夫人您太言重了,世子也只是無心之失。”
柳云眠又問她家里的情況。
楊氏很聰明,當即明白她要問的是什么,便笑著道:“家里沒有說過不下去,揭不開鍋。只是相公一個人在外面奔波,支撐起來不容易。我想著,也幫忙賺點錢,然后弄點本錢,在京城試試弄個攤位。”
“沒有本錢嗎?”柳云眠問,“我可以借給你。”
二十兩銀子,做個小買賣肯定夠了,就當替陸辭拉攏人心。
楊氏忙道:“本錢我是有的,只是不舍得動用而已。我初來乍到,也得先看看,總不好折了本。”
柳云眠見她有主意,心中暗贊。
回去之后,胖丫逗觀音奴:“我看你和葵葵玩得不錯,以后讓她給你當媳婦如何?”
柳云眠:“……”
多大的孩子,就開始考慮這么遠了?
再說,觀音奴日后……
或許柳云眠雙標吧,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但是她就是覺得,日后觀音奴坐到那個位置上,就別想著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皇權之下,聯姻、權謀、算計……唯獨容不下感情。
她很期待觀音奴遇到自己靈魂的唯一伴侶。
但是在那個位置上,太難了。
除非,除非離郡王先給他打好基礎,交給他一個盛世山河。
否則,觀音奴會很難很難。
柳云眠之前言辭鑿鑿,感情沒有高低貴賤。
可是……倘若門不當戶不對,要給自己的孩子帶來更多的壓力,她也不愿意。
想到這些,她開始惆悵。
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就標好了價格。
而做皇帝,那價格,得是天價。
離郡王的斗,無論結果如何,觀音奴似乎都會很難。
哎,柳云眠想起這些越發心煩意亂。
爭爭爭,真的是在爭命。
“我才不要呢!”觀音奴口氣嫌棄,“我不要小哭包!我要個能說話的,像蜜蜜姐姐那樣大大方方,溫溫柔柔的媳婦。”
柳云眠:“……”
好家伙,這么小的孩子,還真考慮過娶媳婦的問題?
還溫溫柔柔的,果然男人多大年齡都一樣?
胖丫卻啐了一口道:“你想得美。蜜蜜喜歡的可不是你!”
柳云眠剛要阻止她亂說話,就聽觀音奴笑道:“我當然知道,蜜蜜姐姐中意的是阿寬嘛!那我這不是舉例子嗎?說別人不合適,自家人不挑理。”
柳云眠驚訝。
觀音奴竟然也看出來了蜜蜜對阿寬的心思?
阿寬輕聲道:“世子爺,您不能開這樣的玩笑,有損蜜蜜的名節。”
觀音奴對他做了個鬼臉。
阿寬臉色漲紅,有些急于解釋的模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柳云眠笑著斥了觀音奴兩句,就把這件事情給放下了。
都是孩子,過幾年再看。
晚上,等陸辭回來,柳云眠還把這件事說給他聽。
“那孩子沒事吧。”陸辭問葵葵。
畢竟自己孩子傷人,理虧在先。
柳云眠笑道:“沒事,過幾天消腫就好了。我看觀音奴和她,還有些不打不相識,兩個孩子這會兒玩得不錯。”
“那就好。”陸辭說著,站在原地停頓片刻,然后走向了屏風后要換衣裳。
柳云眠驚訝。
——他剛才,不是擼起袖子,要去洗手了嗎?
怎么袖子都擼起來了,卻又去換衣裳了?
怎么感覺,陸辭有點心不在焉?
柳云眠想,或許是她想多了,便繼續說觀音奴的婚事,語帶惆悵。
到底該求讓觀音奴遇到一生摯愛,還是該求讓觀音奴成為盛世之君?
陸辭笑道:“魚和熊掌,可以兼得。”
“我可不敢想那么美。”柳云眠托腮靠在桌上,“只希望,倘若真的……你和姐夫,還要更努力些,讓他將來可以有選擇的余地。”
而不是被逼無奈,只能聯姻。
“你想什么呢!”陸辭從屏風后取了衣裳,直接拿出來在柳云眠面前換。
柳云眠看著他的腹肌流口水。
是她的,都是她的!
陸辭感受到她的目光,眼中露出戲謔:“娘子現在可是餓了?”
柳云眠眼波流轉,臉上露出點點嫵媚,緩步走了過來。
可是陸辭竟退后兩步,飛快地披上衣裳,笑罵道:“不知羞。”
竟然拒絕了她?
這還是兩人在一處醬醬釀釀之后,自己第一次被拒絕吧。
之前她自詡陸辭的藥,見了自己,陸辭就把持不住?
怎么,她這藥,過期了?
保質期是不是太短了點?
狗男人得到就拋開?
怪不得今日回來心神不寧,現在連對自己都沒興趣了,這是喜新厭舊了啊!
陸辭低頭系著寬帶,道:“皇上身體康健,姐夫也是。你以為,便是最終心想事成,觀音奴到時候多大?”
柳云眠一拍腦袋。
臥槽,她被電視劇帶歪了。
她腦補出來的是少年天子,用婚姻做籌碼……
這不是詛咒皇上和離郡王,都活不過幾年?
她又沒懷孕,怎么就開始孕傻了?
“……姐夫自己,都不屑于聯姻,更不會那般要求觀音奴。”陸辭道,“所以你可以祈求一下,讓觀音奴像我這般,遇到此生摯愛。”
哎呦喂,告白了?
是不是心虛了?
剛才那般心不在焉,這會兒想起來要哄自己了。
休想蒙混過關!
柳云眠也不瞞著他,往榻上一坐,拿出要審問犯人的氣勢:“陸辭,你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陸辭忍俊不禁,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詞。
他系好腰帶,隔著小幾在她對面坐下,伸手要拿桌上的茶碗,卻被柳云眠按住了手。
“涼了,我給你換熱茶。”
小爐子上的銅水壺里,沸騰的水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頂著壺蓋嗤嗤作響。
柳云眠給陸辭續了熱水,復又坐下,“說吧,今兒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一張大床上滾了又滾,從里到外吃了無數遍的男人,還有什么想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