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候,觀音奴“童言無忌”。
“娘,這就是亂說話就破財嗎?”
“非也非也,”柳云眠道,“這叫清貴世家的底蘊,比不了比不了,只剩下羨慕。”
婦人幾乎要被氣得吐血。
這鎮通侯婦人,果然窮酸,竟然當二道販子,賣藥賺錢!
賺錢就算了,還用言語擠兌自己。
不過她也后悔了。
她為什么要去暗戳戳地擠兌鎮通侯夫人娘家不行?
現在好了,白花花的銀子出去了……不過想到避子藥確實有用,所以心里還能自我安慰一些。
柳云眠旗開得勝,心情愉悅。
來,前后左右,eve
ybody,誰還想來炫富,快來!
用銀子砸我臉上!
觀音奴在這里待著無聊,忍不住問柳云眠:“娘,咱們不是來拜年的嗎?拜完年,是不是該回家了?怎么,宮里還供飯嗎?”
柳云眠:是啊!
她可以走了啊!
又不管飯。
然而沒等她找到理由提前離場,戰火就已經直接燒了過來。
皇后忽然看向柳云眠,目光慈愛地道:“說起來,鎮通侯夫人成親也有半年了吧,怎么到現在都動靜?”
柳云眠也笑瞇瞇:“多謝皇后娘娘關心。您或許不知道,侯爺出去公干了很長時間,昨日才剛剛回府。”
她要有什么動靜?
把陸辭給綠了?
就這智商,怎么當上皇后的?柳云眠深表懷疑。
一定是祖墳埋得好,否則解釋不了。
皇后臉上笑意一僵,“那倒也是。只是本宮聽說,侯府連個妾室都沒有?”
柳云眠:呵呵,俗套。
不就是看蕭姮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把離郡王護得嚴嚴實實的蕭姮如何,就只能在自己這里動刀子,給蕭姮添堵唄。
一定是她表現得太完美,皇后挑不出毛病,所以最后只能用這些俗套的手段。
她當即笑著道:“確實沒有。說起來,真是一肚子苦水……今日過年,就不給皇后娘娘添堵了。”
皇后卻道:“苦水?莫不是鎮通侯欺負你了嗎?說來聽聽,本宮替你做主。”
柳云眠裝模作樣地道:“那自然沒有,侯爺待我極好極好的。奈何……哎,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貧賤夫妻百事哀。各位應該都多少有點耳聞,我出身貧寒。而侯爺呢,侯府之前經歷了那一場浩劫,后來被發還回來的時候,東西基本都流失了……所以看著氣派的偌大的侯府,其實真窮得叮當響,別說養妾室了,就是買個丫鬟,都買不起。”
眾人:扯,你就繼續扯。
鎮通侯怎么可能沒錢!
就算當初被抄家,確實損失了一些,朝廷也不會完全不管,總是要折算銀子還回來的。
畢竟抄家也就是不久的事情,單子都清清楚楚呢!
誰敢伸手去動?
哪怕膽大包天地動了,那鎮通侯起復之后,聰明的不都得把東西暗戳戳地送回去?
更別說,離郡王妃還是個有名的“扶弟魔”。
離郡王可不缺銀子。
離郡王以擅長搞錢而著稱。
沒錯,那個高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傲嬌男人,其實非常擅長打理名下的產業。
富得流油那種……
這還是在他被上次倒霉的時候,被人查東宮時候,意外泄露了。
據說當時東宮之中,除了宮里提供的東西外,白玉為床金作馬,豪奢程度遠超想象。
彼時眾人都以為,太子是蛀蟲,暗中貪污。
后來調查才發現,東宮的每一筆收支,都能對得上,一絲遺漏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東宮的收入……令人嘆為觀止。
總之,離郡王倒霉那一次,以巨額的財富閃瞎了眾人狗眼。
皇上多少也是因為東宮錢太多,對他更加懷疑。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離郡王,那就是“有錢”!
離郡王,也從來沒有慢待過小舅子。
所以鎮通侯,一定有錢。
柳云眠現在的這番“貧賤夫妻”的自我界定,讓其他人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偏偏柳云眠哭窮哭得情真意切,又……有理有據。
“……偌大的侯府,養活那么多人,月銀經常青黃不接。買妾室的銀子哪里來?買完之后,也養不起。”
所以,別瞎摻和我們侯府的事情。
摻和就得出血,就得讓你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