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這下就明白了。
你還沒生就不去,人家剛生完,從產床上還能爬下去,誰孝順,誰不孝順,是不是高低立現?
而且離郡王這個瘋批不知道想不想再做太子,但是蕭姮和陸辭姐弟倆,是要把他推上去的。
因為離郡王不做儲君,以后大概率就是死路一條。
更別提,燕王還掘了陸辭父母的墳。
此仇可謂不共戴天。
而且蕭姮向來要強,否則也不能步步為營,從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一步步走到今日。
所以她就是還剩下一口氣,這種場合也得體體面面地出席。
柳云眠不由想,恐怕是蕭姮拽著離郡王參加。
離郡王自己,肯定都懶得搭理這些人。
陸辭實在不放心,但是也攔不住,所以就想找柳云眠幫忙照顧蕭姮。
“別的我不怕,我就怕姐姐發動。你之前不是說,姐姐這種懷雙胎的,早的話可能八九個月就能發動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雖然概率小,但是一旦發生,生雙胎,母子危險都很大。
陸辭不希望姐姐和孩子出事。
柳云眠點頭。
她非常喜歡陸辭的一點在于,不管她說什么,陸辭都會認真地聽,認真記住。
不像有些男人,你說你的,他想他的,好像就他掌握了真理一樣。
“……所以,還得麻煩你陪著她。”陸辭歉疚地道。
柳云眠見他為難樣子,痛快答應。
為兄弟,兩肋插刀!
“行,到時候我陪著她去。”
她和蕭姮,得相互照顧。
蕭姮照顧她的智商和情商,她照顧蕭姮的身體。
娘的,好難。
“不管生不生,”柳云眠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奇地問道,“你們商量好了嗎,如果真是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到時候怎么辦?”
“姐夫說,他來解決。”陸辭道。
柳云眠無語。
用瘋批對抗全世界?
且等著看。
“不過我覺得,皇后應該會照顧郡王妃吧。”柳云眠又道。
雖說皇后對蕭姮不滿意,但是關鍵時候,不得一致對外嗎?
現在最大的對手是高貴妃和她所出的燕王。
雙方現在不是你死我活嗎?
“不會。”陸辭冷聲道,“不要指望皇后,還得防著她。她對姐姐不滿,而她那個人,小肚雞腸,又天生蠢貨……”
柳云眠聽得目瞪口呆。
有那樣說皇后娘娘的嗎?
而且那還是離郡王的親娘。
“總之,進了宮之后,誰也不能相信,你就陪在姐姐身邊,寸步不離。哪怕去解手,也一定要同進同出;不管聽到什么消息,哪怕是我受傷了,都不能分開,記住了嗎?”
柳云眠已經從陸辭的話中感覺到了壓力。
她們面前的,是設好重重機關的陷阱,然而她們必須要跳。
“我記住了。”柳云眠鄭重點頭。
“我也去吧。”鳳夕從隔壁探頭進來,對柳云眠道,“要不你被人欺負,打不過怎么辦?”
“你把小白和雪儀都帶上。”
陸辭并沒有搭理鳳夕。
——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他只能說,李嬌嬌口味清奇。
或許這是變態之間的特別磁場,讓他們相互吸引。
“那觀音奴要不要去?”柳云眠忽然想到,觀音奴作為太后的曾孫子,這種場合是不是也該出席?
“要去的。”陸辭點頭,“但是他可以跟著姐夫和我。”
“那行嗎?”柳云眠不放心,“那么小的孩子,不都跟著娘嗎?要不還是跟著我和郡王妃吧。”
“那樣自然最好,但是怕你照顧不過來,還是跟著我吧。”
“回頭問問觀音奴。”
“也好。”
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陸辭并沒有堅持。
鳳夕忍不住道:“喂喂喂,我說我也去。”
“李嬌嬌也會去。”陸辭道。
鳳夕罵了一句娘,把頭縮回去了。
她才不是怕李嬌嬌,她怕的是麻煩。
那狗皮膏藥,還得粘著自己。
柳云眠偷偷問陸辭:“他真的也會去?”
“會。”陸辭道,“他在京城翻騰這么多天,現在太后的生辰,不可能不露面。”
“那行,我正好再看看他。”
“嗯?”陸辭瞇起了眼睛。
柳云眠理直氣壯:“那我也沒阻止你看別的女人不是?”
“你可以阻止。”
“我不。”
“你要。”
“不!”
“你們倆幼稚不幼稚?趕緊閉嘴睡覺。”隔壁哪里都不能去,悶得快長蘑菇的鳳夕,忍不住出聲道。
“睡覺睡覺。”柳云眠道。
又來事情了。
一天天,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但是柳云眠對陸辭,沒有什么抱怨。
畢竟她親爹捅的簍子,都是陸辭善后;那她幫他姐姐,也是投桃報李,理所應當。
接下來,柳云眠就開始“培訓”觀音奴,讓他進宮以后別那么跳脫。
觀音奴:好,我知道,我懂了,不就是這么回事嗎?我都行。
他越是這樣,柳云眠越是緊張。
最后觀音奴也無奈了,“娘,那不是我曾祖母生辰嗎?我就是討人嫌了,難道她還能當著那么多人打我?”
“會不喜歡你。”柳云眠弱弱地道。
“她本來也不喜歡我啊。”觀音奴道。
柳云眠:“……為什么這么說?”
“她要是喜歡我,早就想我了。你看外婆一進京,看見我多高興,給我帶那么多好吃的,還怕我讀書辛苦……”
柳云眠竟無言以對。
她以為孩子小,但是其實孩子對感情才最敏感。
“皇家不講喜歡不喜歡。”柳云眠輕聲道,拍了拍觀音奴的肩膀。
“我知道,有用就行,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誰跟你說的?”
“我爹。”觀音奴道,“只有有用,別人才會高看我一眼,才會羨慕娘養了個好兒子。”
柳云眠輕輕摸摸他的頭:“娘本來就養了個好兒子,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羨慕。娘只希望你這一輩子,能夠平安順利,永遠不為人所欺。”
在她看來,學習不是為了去把別人卷下來,而是要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知道,我知道。”觀音奴道,“娘,您就放心吧,等著看我的。”
柳云眠:我怎么那么心虛呢?
總覺得小東西要搞點事情出來。
雖然他不像親爹那么瘋批,但是也真讓人不放心。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