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咱們不著急,慢慢找,一定找到最合適的。不過嫂子這邊干活的人,嫂子自己先雇人吧。”
家里幾個女人,商量達成了共識。
“眠眠,眠眠!”胖丫提著一根長棍,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
“干什么這么嚇人?”柳云眠笑著道。
“剛才陪老爺回來的路上,遇到兩個刺客!”
“什么?”
屋里幾個女人都站了起來。
高氏更是著急地道:“那老爺呢?”
“沒事,我在呢。”胖丫道,“我把人給打跑了。老爺還在后面走,他還不想讓我說呢!”
進了院子,確認安全之后,她就一溜小跑,先進來報信。
“幸虧你在。”高氏連連念著“阿彌陀佛”。
她著急看柳厚,便迎了出去。
“還好有驚無險,”柳云眠對張氏道,“倒是把我小侄子嚇了一大跳。”
她伸手摸了摸張氏的肚子。
那里有一塊很明顯的鼓起。
柳云眠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想多子多福,所以一直都說“小侄子”。
不過張氏自己,現在已經看開了。
不管男女,都得有出息才行。
比如柳家的這幾個兒女,其實最優秀的,是女兒們。
從前靠柳云杏撐起來,現在靠柳云眠。
自己相公和兩個小叔子,雖然也都不差,但是被兩個小姑子的光芒一比,就相形見絀。
蜜蜜跟著柳云眠,能學到東西,人也變得好起來——
哪里好,張氏說不出來,但是就是很好很好。
再生個女兒,跟著兩個姑姑學,也不會差的。
家里和睦,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
“咱們也出去看看爹吧,太嚇人了。”張氏道。
“嗯。”
柳云眠扶著她出去。
“沒事,不用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柳厚正笑呵呵地安慰妻子。
他一點兒也不像剛剛劫后余生的人。
柳云眠忍不住想,她爹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反應有些遲鈍……
但是這種鈍感,在某種程度上,是保護了他。
等高氏出去做飯的時候,柳云眠偷偷問柳厚:“爹,您還繼續查舊賬嗎?”
“查,怎么不查?不能半途而廢。”
柳厚說完后才后知后覺地問:“你怎么知道?”
柳云眠:“陸辭的人查到的。”
“不用擔心,爹相信,邪不壓正。”
柳云眠看著一臉正氣以及……天真的親爹,為他感到驕傲的同時,又難免擔心。
不過轉念再想,還好還有陸辭在。
鎮通侯的岳丈……
成親之后坐實了這個身份,大概對親爹有點保護吧。
最后,還是陸辭“負重前行”了,捂臉。
柳云眠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鳳夕正翹著腳坐在那里,身上穿著一身男裝,又是初見時候那張蠟黃的臉。
柳云眠見狀,火氣立刻竄到了天靈蓋。
“李恒!”她氣呼呼地道,“你偷偷出去了!”
這個人,就是不讓人省心!
她說什么來著?
陸辭沒回來之前,不要搞事情。
要是真出了事,都沒辦法幫她。
可是這人,就是不聽話。
“天天在屋里藏著,憋死了,”鳳夕道,“我就是出去透透氣,沒走遠,看你兒子他們打彈珠呢!幫你看孩子,還那么兇!”
鳳夕咬了一口沙瓤的甜西瓜,“快來吃瓜,我買的,比工業糖精還甜。”
“工業糖精不是個褒義詞。”柳云眠面無表情地道。
“我管它呢!”
“你可小心點吧祖宗!”柳云眠無奈地道,“你要知道,家里厲害的,不止小白一個,翠微是武婢,也很厲害的。”
“是有點本事在身上,不過不行,比小白差得遠。我現在就對小白感興趣。”
“你趕緊打住這個念頭,你要是敢跟小白比試,驚動了別人,我,我掐死你算了!”柳云眠威脅道。
“我正有此意,不過等等再說。”鳳夕咬著西瓜,豐盈的汁水,滴到了前襟上。
鳳夕爆了一句粗口后道,“我總算知道了,為什么你總是把襯衫胸部弄臟。”
太大了,掉點什么都接住了。
原來這不是飛機場會有的苦惱。
前世她沒有,但是這輩子有了,就離譜。
她怎么就不穿成個男人呢!
上輩子,她是真的認真考慮過變性這個問題的,只是后來被柳云眠罵得歇了念頭。
但是想做男人的心,一直沒變過。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覺得世界對男人更寬容。
柳云眠沒好氣地道,“還女扮男裝呢,就這兩坨,你藏得住嗎?”
她拿了帕子,過去給鳳夕擦拭。
這女人,前世隨身不帶面巾紙,這輩子不帶帕子。
鳳夕道:“之前藏得不挺好的?就是沒裹束胸,加上夏天衣裳薄,藏不住。”
“你別動——”柳云眠用帕子吸著她前襟的西瓜汁,“黏糊糊的,回頭你洗洗。”
鳳夕耳朵動了一下。
忽然,她扔了手中的西瓜皮,拿起一塊西瓜送到柳云眠嘴邊,“真的甜,你嘗嘗——”
“我自己又不是沒長手……”
“嘗嘗。”
柳云眠覺得鳳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多想,低頭咬了一口尖尖。
“好吃吧。”鳳夕道,自己在西瓜上又咬了一大口,“尖兒都留給我的寶貝吃。”
“你有病吧!”
說完這話,柳云眠覺得有些不對勁。
感覺身后,忽然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她慢慢回頭,然后就見到陸辭站在門口,身邊是目瞪狗呆的包子。
哦不,目瞪豹呆了。
包子:所以,我要換個爹了嗎?
“你回來了?”柳云眠欣喜道。
陸辭點點頭,面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用銳利的眼神看向鳳夕。
鳳夕扔了瓜皮,把柳云眠的手帕扯過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慢慢擦手,挑眉帶著幾分挑釁,慢條斯理地道:“眠眠,這就是你離開我之后找的小白臉?”
柳云眠:“李恒,你給我閉嘴!”
鳳夕睥著陸辭:“你眼光果然不太好。”
而陸辭原本緊皺的眉頭,在聽見“李恒”兩個字的時候,竟然慢慢舒展開來。
鳳夕猛地一拍桌子,“飛狐,你出賣我!”
看陸辭的樣子,分明是早就聽過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是女人!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