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帶著藥水去了鎮南王府。
雖然他們和王府走得很近,但是今日主要目的是為了展示洗發水。
幾個熊孩子來了之后一鬧騰,就跑題了。
柳云眠去拜見了老王妃,府里幾位夫人都在。
衛夫人聽說她來了,也很快來到老王妃屋里,進門就道:“我說今天一大早,喜鵲在枝頭叫喳喳,原來是咱們要做新娘的眠眠來了。”
老王妃笑罵道:“你個猴兒,該打嘴。眠眠臉皮薄,你還說她。”
柳云眠低下了頭。
她臉皮,其實挺厚的。
但是不低頭配合一下,好像不給老王妃面子一樣。
衛夫人笑道:“她臉皮薄?我怎么沒看出來,看過來讓我摸摸。”
柳云眠到底被她摸了一把臉。
“哎喲,又滑又嫩,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別說侯爺喜歡,我都喜歡。”
老王妃罵道:“越說越不像話了,你還是個做嫂子的呢!”
“這屋里,也沒有其他妹妹。”衛夫人笑倒在柳云眠肩頭,“這個妹妹,已經嫁人了。”
柳云眠繼續假裝害羞。
假裝害羞,對于她來說,就是無往而不利的大殺器。
說了一會兒話,柳云眠把準備好的洗發水拿出來,分給眾人。
她先賣了個關子,沒說是什么。
老王妃拿到手里,欣賞了一下瓶子,然后又放到鼻下聞了聞。
衛夫人湊趣道:“我知道了,是不是眠眠給老王妃送來了瓊漿玉露孝順她老人家,咱們也跟著沾沾光?我也聞聞,還噴香呢!且讓我先嘗嘗,都別跟我搶——”
柳云眠哭笑不得,忙攔住她:“這個,可不是喝的。”
“那是干什么的?”眾人眼中都有探究之色。
“洗頭發的。”柳云眠道。
眾人紛紛點頭。
雖然她們都沒說什么,但是柳云眠分明已經感覺到了她們的情緒。
——就這?
洗頭發的有什么特別的?
她們平時用來洗頭發的皂角,也加了香料呢!
柳云眠笑著給眾人解釋了這是藥用洗發水,有防脫的功效云云。
眾人聽得都很給面子地點頭。
老王妃笑道:“那今天晌午,天氣暖和的時候,我就要拿來試試。”
“哎呀,您讓我先試試。”衛夫人笑鬧道,“我給您試藥。”
“我看你是想先占便宜還差不多。”
眾人都很捧場地一起說笑。
柳云眠婉拒了老王妃留她吃飯,帶著空籃子回了家。
小白在門口帶著幾個孩子玩,見她籃子空空,不由驚喜道:“眠眠姐,你真的賣出去了!你好厲害!”
柳云眠:“呃……還行吧。餓了,吃飯吃飯。”
吃過飯,柳云眠把幾個熊孩子攆回屋里去午睡。
可是等她和胖丫一起收拾了碗筷,再去看的時候,發現幾個又不見了。
這大中午,太陽毒辣得能把人曬掉一層皮。
他們幾個,可真不嫌熱。
安全倒是不用擔心,翠微盡心盡力。
蜜蜜拉了拉柳云眠的袖子,輕聲道:“小姑姑,他們去河邊摸魚去了,沒事的。”
柳云眠一向喜歡蜜蜜乖巧,又心疼她的懂事。
剛才她在洗碗,蜜蜜就一直在旁邊幫忙。
“你怎么不去?”柳云眠笑道,“你若是想去,就一起去玩。只是記著,咱們可不像那幾個泥猴子,曬得渾身黢黑。一定得戴上帽子去——”
“小姑姑,我不去。”蜜蜜搖頭,“我不喜歡那些。”
“那就快回屋睡覺去。”柳云眠笑著替她把碎發別到耳后,“咱們蜜蜜,快長成大姑娘了。”
蜜蜜笑了笑,有幾分羞澀。
她還沒走,只仰頭看著柳云眠。
“怎么了?”柳云眠笑瞇瞇地問,“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不好意思告訴你娘,告訴小姑姑。”
懂事的孩子,總是讓人想多疼她一些。
蜜蜜又對她笑笑,“沒事,小姑姑,我沒事。”
柳云眠覺得有幾分古怪。
但是蜜蜜已經轉身走了。
這孩子,跟她打什么啞謎呢?
“蜜蜜,你等等——”
可是蜜蜜已經跑出去了,沒聽到她的呼喚聲。
柳云眠搖搖頭,提步往自己房間而去,心里想著,抽機會問問眠眠,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吃過飯,陸辭還沒回來。
不過他已經讓人提前回來告訴了,讓柳家人不用等他吃飯。
要不,高氏能一直等到他回來才開飯。
柳云眠在給觀音奴幾個講故事。
他們幾個坐在小杌子上,托腮排排坐,專注地仰頭聽柳云眠說話。
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柳云眠都口干舌燥了,可是觀音奴就是說沒聽夠。
阿寬倒是一向很小心謹慎,并不敢說什么。
可是鐵蛋就是觀音奴的擁躉,也跟著嚷嚷起來:“還要聽,還要聽。”
“你再喊一句試試。”
正頭疼的柳云眠聽見這話,頓時精神了,抬頭對著走進來的人笑道:“嫂子,你怎么來了?”
鐵蛋就怕親娘,扁扁嘴不敢說話了。
張氏指著他罵道:“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回屋睡覺。你小姑姑一天天不累嗎?這么大的孩子,一點兒不知道體諒人。”
柳云眠忙道:“我累什么?嫂子懷著孩子,天天家里鋪子里的,才是真的辛苦。”
“我就是干活的命,你不讓我干活,那我得生病。”張氏笑道,又攆幾個小的,“走走走,都去睡覺去。”
翠微忙帶著他們幾個出去。
張氏在柳云眠旁邊坐下,拿起她的扇子搖了兩下,“這天,熱得人都睡不著。”
柳云眠看出她有話要說,便主動開口道:“嫂子,你不是有事找我?”
張氏被戳穿心事,尷尬地笑道:“你看我,就是個直腸子,什么都寫在臉上。”
“嫂子你跟我還客氣什么?”柳云眠笑道,“你都累了一天了,有什么事就直說,然后早點回去休息。”
張氏真的是非常能吃苦。
早出晚歸,家里家外,一刻都不閑著。
她月份大了,都勸她不要去鋪子里。
可是她不去,不放心;去了不干活,還著急。
總之,非常勤勞。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氏道,“其實是蜜蜜的事情,我想來問問你。要是你覺得行呢,那最好;要是你覺得不行,那也千萬別為難,只當我沒說哈。”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