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呢?”韓平川大大咧咧地道。
柳云眠道:“沒找誰。”
“肯定是找李哲。”韓平川哼了一聲道,“我最親近的兩個人,真是被你們姐妹倆拿捏得死死的。”
李哲見到柳云杏,那還拔得動腿?
被人嫌棄,還厚著臉皮幫人家擦桌子端茶倒水做小二。
真賤哪!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聲音,柳云眠一挑眉,“怎么,奪您所愛了?”
韓平川:“……”
陸辭忍俊不禁,“進來說話。”
“你也不管管,看樣子就是夫綱不振。”韓平川氣鼓鼓地道。
“嗯,我懼內。”陸辭流利地接口道。
韓平川:不要臉皮,天下無敵。
“今天我來,可不是奔著你來的。”他對陸辭道,“而是有人狀告你家娘子,招搖撞騙。我要把人帶回去過堂。”
柳云眠:???
陸辭淡淡道:“是嗎?”
雖然沒說什么,但是一切情緒都在這兩個字里。
韓平川知道,陸辭這是生氣了。
“當然,”他連忙話鋒一轉,“咱們倆這交情,自然大事化小……”
“是衛戈?”陸辭道。
“你怎么知道的?”
柳云眠心說,這不是廢話嗎?
她最近也就給衛夫人看過病啊。
聽韓平川說完事情的始末,柳云眠忍不住在心里罵人。
衛戈啊衛戈,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竟然是個背后使陰招的糊涂蛋。
——你管我跳大神還是開方子,只要能治病救人,你管我呢!
現在怎么辦?
她和衛夫人,雖然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后者對她很溫和,又是為人所害,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
種種考量下來,柳云眠想幫幫她。
當然,二百兩黃金,她也想要。
她看向陸辭。
而陸辭也沒讓她失望,四兩撥千斤道:“那你就給我娘子做個保便是,衛戈應該會信你。”
韓平川:“作保?我有什么好處?”
“天天蹭吃蹭喝不說,你是想你大哥出事,然后你繼承家產?”陸辭道,“那你二哥怎么處置?沒病,現殺了?”
柳云眠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辭這張嘴,深得她心。
她還有用呢,韓家還有個病秧子等著靠她呢!
論技術工種的重要性,叉腰。
韓平川被懟得話都說不出來。
“行了,來吃飯沒人說你什么,堵住你的嘴,少幸災樂禍。”陸辭一陣見血地戳穿韓平川來的目的。
柳云眠默默地給他點了個贊。
“娘!”
“小姑姑!”
觀音奴和鐵蛋爭先恐后地跑進來。
“大姑丈來了,在和大姑姑吵架!”鐵蛋嘴皮子溜,飛快地道。
“不,不是大姑丈了……”觀音奴急得臉紅才憋出來這句。
徐光良來了?
柳云眠擼起袖子道:“這狗竟然還敢欺負上門,當我們柳家沒有人了?”
胖丫抄起旁邊的鋤頭,氣勢洶洶:“眠眠,我們走!”
韓平川看著這倆人的架勢,忍不住想,陸辭這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娘子,不著急。”陸辭聲音沉穩道,“李哲還在那里,姐姐不會吃虧的。”
那倒也是。
“就怕徐光良往他們兩個身上潑臟水,”柳云眠道,“我去幫忙吵架!胖丫,我們走!”
觀音奴和鐵蛋一左一右簇擁著她,身后是胖丫,然后還綴著包子。
這一行,倒也熱鬧。
韓平川心說這也好,自己可以和蕭衍好好說會兒話。
這家里,每次他來,都覺得雞飛狗跳,人亂七八糟。
“你先坐,我去看看。”陸辭道。
韓平川:“……哎,等等我啊!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女人那么兇殘,只要出馬,那還不是碾壓性的優勢?
去了也多余。
但是他還是跟著陸辭一起出去。
徐光良正氣得臉紅脖子粗,和柳云杏分辯:“你敢說,你和他沒有私情?”
他指著一旁擦桌子的李哲。
李哲拿著抹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做聲。
徐光良被他的平靜激怒。
憑什么他如此歇斯底里了,對方卻還能若無其事?
李哲現在,是不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鄙視自己?
柳云杏,又和他說過什么?
柳云杏臉上露出疲憊之色,“我和李哲,沒有私情。而且他現在有官身,你說話還是注意些。”
說白了,也就是看在她面子上。
否則李哲真要計較起來,還對付不了徐光良?
徐光良來鬧了好幾次了,每次都說她維護李哲這個“奸夫”。
可是真是那樣的話,他還能來鬧?
“包括你之前,讓我外婆來我家鬧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徐光良,”柳云杏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好聚好散,從前你我二人的事情,我不會對其他人提起,也不會敗壞你的名聲。”
“但是,你現在來對我指手畫腳,我很不高興。”
她已經,不是徐家婦了。
“你和他沒有私情?沒有私情,你敢發毒誓嗎?”
“好,我柳云杏對天發誓……”
“杏兒!”李哲終于忍不住出聲。
柳云杏對他搖搖頭,不讓他開口。
發個毒誓,不見得是壞事,也絕了李哲的心思。
她之前無論怎么和李哲說,后者只一味答應,卻依舊我行我素。
很顯然,他還是不死心。
“你用你父母發誓!”徐光良怒氣沖沖地道。
當初,就是因為母親高氏,柳云杏才嫁給他。
所以,他深知父母對柳云杏的意義。
柳云杏愣了一下,隨即冷了臉:“徐光良,你算什么東西!”
從前兩人在一處的時候,并不是全無恩愛,所以一直以來,柳云杏只怨他,卻不恨他。
畢竟他有那樣的母親,不是他能夠選擇的。
然而今天,她不想忍了。
這話過分了!
即使是發誓,她也不會說父母遭遇不幸,這是她不能觸碰的底線。
陌生人這般說也就算了,可是徐光良了解她。
這就是故意往她心口捅刀子。
“姐姐說得對,你算什么東西!”趕來的柳云眠霸氣出聲,“你怎么不拿你父母發個毒誓,對我姐姐絕無壞心,否則讓他們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如果你來糾纏我,”柳云杏看著徐光良,面容平靜道,“是害怕我提起過去的事情,那大可不必。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走啊!”胖丫怒道。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