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們柳家人臉上,都寫著“包子”兩個字?
高氏只知道哭求:“娘,不能把杏兒推到火坑里啊!云眠已經嫁人了,那房子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啊!”
柳云眠聽得腦瓜仁都疼。
怪不得張氏只讓蜜蜜喊她來,自己卻躲了起來。
帶著高氏這樣的“豬隊友”,肯定也得跟著倒霉。
看起來,張氏是吃過虧的。
“蜜蜜,去把胖丫喊來。”柳云眠道。
“我早就來了!”胖丫手里提著一條扁擔,殺氣騰騰地進來,“讓我來把她們倆攆走!”
柳云眠是外孫女,不能動手,她行。
她在外面一直聽著,怒火都訂到天靈蓋了。
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哪!
于氏見到硬的也慫了,一疊聲地道:“你們等著,我要去官府告你們不孝!”
柳云眠冷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倒要看看,你哪里來的臉,去狀告出嫁的女兒!”
“娘,您別生氣,別生氣,有話慢慢說。”樂氏打圓場道,“都是一家人,別鬧得這么難看。”
她便宜還沒占到呢,不想先吃扁擔。
“去告,”柳云眠指著門口道,“不告你是我孫女!”
娘的,她平生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今日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縣太爺我正好認識,”柳云眠道,“隔三差五還來我家吃飯。你去告,先打你二十殺威棒。誰打?看好我姐姐的李哲!看他打不死你個為老不尊的老畜生!”
胖丫道:“你和她咧咧什么,你讓開!”
這種人,直接打出去就行!
說話間,她舉著扁擔就上去了。
樂氏肩膀吃了一扁擔,哎呀呀地叫,像殺豬一樣。
“我沒說,我什么都沒說。”
于氏這會兒心口也不疼了,往外跑得比誰都快。
胖丫舉著扁擔,一路把這倆人打出了村子不說,又攆出去二里路。
“再敢來,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胖丫霸氣側漏地道。
韓平川和李哲正好經過,看得目瞪口呆。
胖丫兇他:“看什么看!你騎馬了不起啊!再看一扁擔給你挑下來。”
韓平川總算明白剛才那兩個女人,為什么落荒而逃了。
“不是,你是胖丫吧。”韓平川道,“你怎么不認識我了?”
胖丫瞪著他看了半晌,“不認識!”
你是哪頭蒜!
她不記人,尤其記不得男人,都一樣的玩意兒。
韓平川指著李哲:“……那你總不能不認識他吧。”
胖丫不理他們,扛著扁擔轉身走了。
韓平川:“李哲,我什么時候得罪這個丫頭了?”
李哲卻擔心柳家,道:“咱們去看看吧。”
與此同時,柳云眠在安慰她那個嚇得不行的包子娘。
“娘,你怕什么,早就和她們斷絕關系了。”
“讓他們去告,咱們上面有人。”
“你要是順著她們,真的要把姐姐推火坑里?還是要讓我把新房子騰給他們?”
高氏哭著道:“我知道,可是那總歸是我親娘……”
柳云眠冷笑一聲:“你親娘早已把你賣給我爹了。當年她不是逼著我爹賣了祖上傳下來的那件古董,換了二百兩銀子把你娶了?”
這要是個孩子,她真的早就一巴掌扇過去讓她長點記性了。
如果不是遇到柳厚,高氏還能活到現在?
當年于氏做過的那么多惡,都敵不過“親娘”兩個字?
“我該怎么辦,眠眠?”
“只有斷絕關系一條路。”柳云眠近乎無情地道,“否則傷害的,就是柳家的人!你看大嫂為什么不出來,是不是之前也在她手下吃過虧?”
高氏點點頭,有些內疚。
張氏確實挨過于氏的打,事后,也就不了了之。
而且,不止一次。
每次都是柳明禮回來安慰安慰媳婦而已。
“從前家里窮,她們怕我們打秋風,所以不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您如果一直這樣自己立不起來,那就只能看著兒女也被她們欺負。”
“不,不行!”
“您好好想想吧。”柳云眠道,“要來硬的,咱們不怕她;但是您自己要是泄了氣,那誰也救不了。”
正說著話,柳云杏也回來了。
她今日沒出攤,跟著人去了縣城看繡活。
因為縣城的繡活,比鎮上的給錢更多。
柳云眠便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
柳云杏氣得去廚房找了刀出來,要沖過去和她們拼命。
“我砍死那一家子雜碎,我給她們償命!”
她好容易從徐家掙脫出來,那種日子,一日都不想過了。
她爹娘兄弟姐妹體諒愛惜她,這個惡魔外婆卻敢打她的主意。
這日子,不過了!
柳云眠:親姐!
你是我親姐。
但是砍人是不行的。
“姐,她們算什么東西,不配讓你給她們償命。”柳云眠抱住她。
“我不活了,我去和她們拼了!”
“杏兒,這是怎么了?”李哲放下韁繩,三步并作兩步走進來。
柳云眠松了口氣。
總算來了個可以幫忙勸解姐姐的人。
她今日真是對柳云杏重新認識了一遍。
知道姐姐火爆,沒想到姐姐這么火爆。
沒想到,柳云杏見到李哲,瞬時變臉,像沒事人一樣,整個人都平靜下來。
“沒什么事,我,我尋思著你要來吃飯,想殺雞。”
柳云眠:“……”
李哲知道她是有意隱瞞,心下黯然。
他到底,缺一個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的身份。
但是他面上不顯,笑著道:“算了,家里都是下蛋的母雞了,留著下蛋,不殺了。”
“那就留著吧。”柳云杏若無其事地把刀收起來。
柳家男人們從地里回來,聽說這件事情后也特別生氣。
尤其年紀最小的柳明禮,嚷嚷著要去找于氏算賬,被柳厚拍了一巴掌。
“鬧什么鬧,是不是成心惹你娘上火?”
柳云眠表示,總算知道為什么于氏有恃無恐了。
她非但有個好拿捏的女兒,更有個好拿捏的女婿。
人家都快到柳家房頂拉屎了!
這種還能忍?
不行,得想個辦法,徹底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晚上,柳云眠氣憤地和陸辭說這件事情。
陸辭卻有些心不在焉,道:“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娘子盡管放心處置。在臨州這地界上,還有韓平川擔著。”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