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沒有少遇到過這種“暗算”,所以當張氏巴巴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立刻就知道了。
而且,那里面飄著的東西,其實他也認出來了。
這是……唯恐他不壯啊!
以形補形,湯里又加了其他東西……
但是他略觀察一下,發現柳家一家人,除了柳云眠和幾個孩子之外,都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投向他。
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等著他喝下去呢。
他何德何能,牽動了一家人的心!
想必他們是知道了自己和柳云眠沒有圓房,然后又有了一些關于自己的不好的聯想?
想想也是,自家姑娘怎么能有問題呢?
有問題的肯定是他。
所以就有了這碗湯。
拳拳之心,令人動容。
他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辭在柳家眾人殷切關懷的目光中,淡定地把一碗湯喝了個精光。
而柳云眠,因為在陪著孩子玩,等他喝完才進來,并沒有發現異常。
而剛吃完飯,她還沒幫忙收拾碗筷,就被張氏攆走。
“行了行了,不用你沾手,我自己來就行。我看姑爺喝多了幾杯,你趕緊帶他回去歇著。”
“就喝了兩杯,不要緊,陸辭酒量好著呢!”
“我讓你走,就趕緊走。”張氏往外推搡她,一直把柳云眠推出門去。
柳云眠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她說不上來。
可是等她沐浴完后回到房間,看到陸辭整個人像蒸熟的蝦一樣,紅著臉,蜷縮著身體看向她時,頓時目瞪口呆。
“你怎么了?”她忙上前搭上他的脈。
呃……
陸辭眼神水光瀲滟,藥物柔和了他素日的冷淡:“娘子,我好難受。”
柳云眠:“沒事沒事哈!”
她那么聰明的人,略反應一下就明白了。
因為很顯然,陸辭是被人下了藥。
誰呢?
聯想起張氏的種種反應,她還用動腦嗎?
不用,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家里人這是看出來破綻,想要幫自己和陸辭破冰呢!
不用,真不用啊!
陸辭要是知道事情始末,會不會覺得自己對她……
這罪名,真是擔不起。
柳云眠信口開河:“相公,你肯定是吃了什么發物……”
陸辭:“原來是發物……”
專門發兄弟嗎?
柳云眠都為自己蹩腳的解釋臉紅了,慌亂道:“你知道怎么處理吧,我先出去。”
她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情,陸辭頂著爆炸的難忍,故意道:“什么怎么處理?娘子在說什么?我有點難受……”
柳云眠:好可憐的孩子,怎么能那么純潔。
她趴在陸辭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后轉身跑了出去。
不行,太羞澀了。
陸辭:???
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解決?
他還用她教,怎么自己解決?
看不起誰呢!
他也是一個那么多年的單身狗呢!
不對啊!
柳云眠的反應為什么不對?
這時候,她不該自己來嗎?
就……離譜。
心里還有一個聲音,她就是不想和你有關系,哪怕是意外。
這種想法,讓陸辭莫名地失落。
甚至,像數九寒冬,被人兜頭一盆涼水潑下來。
他以為自己之前只是存了促狹的心理,想逗逗她,卻沒想到,自己會這般失落。
柳云眠在院里扇著蒲扇看星星。
嗐,狗血劇情終于被她遇上了。
她也終于餞行了自己想了很久的對策。
——能自己解決的問題,干嘛要麻煩別人!
男人最好的兄弟,不是自己的手嗎?
她就不信,能有什么區別。
她就不信邪!
不過當她目光落到陸辭掛在晾衣繩的褲子上時,腦子突然像被一道天光劈中。
她好像忽然明白,陸辭為什么每天自己洗褲子了……
這廝竟然對她生出了念頭?
渣男!
明明不喜歡自己,卻還想著對自己做那種事情。
嘖嘖,男人。
果然情和性,是分開的?
過了一會兒,陸辭出來沖澡,柳云眠就進去睡了,假裝無事發生。
陸辭:她不喜歡我,那……也挺好的吧。
兩人相安無事。
張氏事后還來試探柳云眠。
柳云眠含糊其辭,故意說得曖昧,讓她以為“得逞”,然后高高興興地回去報喜了。
柳云眠松了一口氣。
真的,別再來了。
她怕自己下次把持不住,直接把陸辭給睡了。
她還跑去問柳云杏:“姐,你之前知不知道嫂子打的主意?”
柳云杏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攤,聞言臉色微紅道:“知道。怎么,你和嫂子生氣了?那主要是我的主意,你別……”
“我沒生氣,我就覺得荒唐。”柳云眠一邊幫她把東西往板車上裝一邊翻白眼。
請問,你們是如何想到這個好主意的?
柳云杏卻問她:“你們倆,成事了沒?”
“怎么,不成你們還要再來一次?”柳云眠沒好氣地道,“姐,你跟著胡鬧什么?”
“我不是跟著胡鬧,我……”柳云杏欲言又止。
罷了,不說了。
“妹夫,是行的吧。”
“行,很行,非常行。”
就是你們不要再亂來了。
強擼灰飛煙滅!
柳云眠要幫她一起去支攤,卻被柳云杏拒絕。
“我自己去就行了,也不賺幾個子兒,倒要搭上兩個人。”她笑著道,“你也別坐吃山空,閑著就進城逛逛,說不定能有生意呢!”
妹妹的生意,那都是大單子呢!
柳云杏現在對這個妹妹,刮目相看,甚至有些崇拜。
柳云眠道:“就不能讓我閑著?我一會兒和陸辭去看磚瓦,準備起新房了。”
這房子,實在太小。
她準備起五間大瓦房,低調一點,但是內里寬敞一些,住著舒服。
她得了陸辭給的五千兩銀子之后,就把先前買的地給了家里。
——她很難做到自己享福,讓家里人苦哈哈。
所以現在家里,也寬裕了不少,至少再也不用為吃穿發愁了。
這次連帶著家里的房子,也一起修一下,再擴一個廂房出來。
當然大頭還是她的新房子。
炫富是不怕的,反正村里人都已經替她找好了理由——肯定是她在周家的時候賺到的銀子。
周家在鄉下人眼里,家大業大,鋤地都得用金鋤頭。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