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菁瓊不禁看向江戰霆:“不用熱熱嗎?”
江戰霆早就笑得不行了:“都被他們瓜分干凈了,這還熱啥,讓他們吃吧。”
說完,又低下頭,趁人不注意悄悄摸摸地親了親小媳婦的耳尖尖,然后小聲問:“媳婦兒,你多待幾天成不成,別急著走?”
他正緊緊牽著媳婦的手,十指互扣,那小眼神依依不舍的。
他媳婦若是想回平陽縣,恐怕吃完中午飯就得走,不然就趕不上長途汽車了。
謝菁瓊眉眼溫柔地看著他,“我打算在這邊待兩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再回去,家里那邊都安排妥了,不用惦記。”
江戰霆眼神一亮,一聽這話,那簡直是立即就撒上歡了,笑得不行不行的,高興到了骨子里。
“那等會兒我帶你四處逛逛?”
“咱倆以前來過這邊,但每回都匆匆忙忙的,要么是為了辦事兒,要么是為了趕車,都沒怎么仔細走走,還有這邊的電影院,這邊片子可比縣城那邊多多了。”
謝菁瓊忍不住嗔他一眼:“先吃飯吧,吃完飯還得干活兒呢,別的等下班再說。”
“成,我聽你的!”
他一笑就露出一口健康雪白的牙齒。
然而,這兩口子甜蜜蜜,但另一頭,坐在食堂一角正在跟副局長蘇利川一起吃飯的蘇夢雪卻是臉色僵僵,她捏緊了手中的筷子,那邊兒越甜,她這心里頭就越酸,簡直就跟煨了毒似的,真是食不下咽。
蘇利川皺皺眉,然后咳咳一聲:“吃飯。”
蘇夢雪:“……”
憋氣地抿住嘴,又看了一眼那邊,這才恨恨地夾起一筷子飯菜,但仿佛她吃的不是飯菜,而像是在嚼碎某人的骨頭,在咬某人的血肉一樣。
謝菁瓊:“……”
猛地感覺脊梁骨直發毛,她蹙著眉四處一看,最后若有所思地瞟了蘇夢雪一眼。
“呵呵”
她古怪一笑,便收回了視線。
午飯后,趁著午休還剩下不少時間,江戰霆帶著謝菁瓊來到他在特管局這邊的宿舍,那是一棟小洋樓,只有兩層,但面積挺大的,房間也挺多。
這是他作為特管局的一·把手而特殊分配的,只是他平時很少住這兒,通常都是跟陳東小張他們住單身宿舍的。
那邊面積小,也簡陋,不過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自覺也不需要住得太好,有張床能睡人就行,但他媳婦可不一樣。
“看!這就咱家!”
一進門,他就跟炫耀似的,“是不是挺漂亮的?這些家具啥的全是我找木匠幫我打的,全是按你喜好弄的。”
本來屋里空蕩蕩,但江戰霆接手局長這個職務時,也接手了這個小白樓,屋里的墻壁重新刷上漆,里里外外全部裝修了一遍,家具板凳也全部置辦齊全了。
哪怕心知肚明興許派不上用場,但萬一呢,萬一他小媳婦心血來潮過來住兩天呢?
這必須得讓他小媳婦住得舒舒服服的才行啊。
而今,看著這屋子,看著這些家具擺設,江戰霆就覺得自己可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這不,他媳婦竟然還真過來了。
謝菁瓊:“??”
她是真有點兒驚訝的。
“你——”她回頭一看,下一刻,就被男人溫暖的懷抱籠罩住了。
“媳婦——”心里脹的滿滿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說什么,但就這么抱著他媳婦兒,他就已經感覺很圓滿了。
感覺人生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幸福,滿足,充滿朝氣的生活,讓他感覺特別踏實。
謝菁瓊靜默了一會兒,旋即才輕輕一笑,她靠進了江戰霆懷里,然后又吸了吸自個兒的鼻子:“往后我多來陪陪你。”
江戰霆:“?”
“真的?”他一臉驚喜。
謝菁瓊笑彎了眼睛:“對呀,當然真的,往后多來陪陪你,免得這些家具白弄一回。”
江戰霆高興地握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舉高了起來,他眼神是那么明亮,他真的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開心。
而謝菁瓊則是覺著,她的世界,是江家,是公公婆婆,家里那些小叔子、弟媳婦,還有律律澈澈那些孩子們,以及工作,比如肥皂廠制香廠之類的。
可霆霆的世界,仿佛只有她。
和霆霆一比,她似乎真的很博愛,她把自己的精力分給了很多人,而他若有十分的精力,那他至少給了她九分。
謝菁瓊一把摟住了他脖子,然后柔柔地送上自己的嘴唇。
傻瓜!!
以后我一定多過來幾趟,一定多過來陪你,免得你想我。
下午時,江戰霆春風滿面,他匆匆忙忙地回特管局了,他下午還有事兒呢。
下午比上午還忙,比如忙著開會,忙著部署,又比如帶著陳東他們出了一趟外勤,以及視察等等。
至于謝菁瓊則是留在了小白樓這邊,她打了幾盆水,拖了地,掃了地,抹了桌子、擦了窗戶,里里外外大掃除一遍。
然后又踩著凳子,掛上自己從空間里拿出來的白底綠紋藤蔓圖案的蕾絲邊窗簾,很有幾分鄉村的風格。
樓下客廳挺寬敞,擺著實木的家具,柔軟的坐墊,抱枕啥的,全是她從空間里拿的,還有鋪在木頭茶幾上的桌布等等。
此外她還掏出一套茶具來,但并不是什么好茶具,這年頭以節儉為榮,太鋪張浪費容易叫人舉報,正是一個講究財不露白的時候。
不過低調歸低調,這些軟裝挨個布置好后,整個房子煥然一新,多了幾分屬于家庭的溫馨,不再那么冷冰冰了。
接著謝菁瓊又出了一趟門,從外頭大采購,買了不少豬肉和青菜回來。
這一番忙活,時間過得也快,仿佛只一眨眼而已,就晚上六點多了。
特管局。
“江局!”
蘇夢雪穿著一條荷葉邊的雪白長裙,她攏了攏自個兒的發辮,然后笑吟吟地抱著一份文件敲響江戰霆辦公室的大門。
屋子里,江戰霆正好關燈,哪怕是夏天,但晚上六點多,天色也已近晚了,天邊的夕陽都快沒入地平線了。
他上身穿的是一件軍綠色短袖,下身是一條野外作戰褲和黑軍靴,一頭精悍的短寸,五官棱角分明英氣又俊美。
拎起一串鑰匙正準備回家,但聽見蘇夢雪的聲音時,他皺了皺眉。
等他從辦公室出來時,不茍言笑地瞥了蘇夢雪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