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無語地瞥了他幾眼,“怎么娘們兒唧唧的??”
這若是沈漠重那家伙做出這種憂傷苦笑的模樣,倒是并不會違和,畢竟人家長得俊。
可崔軍蘅……鐵打的硬漢子一個,突然這樣,叫江戰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感覺違和的不能再違和了。
他麻溜地搓了搓胳膊,然后面無表情地說:“總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說完了,我走了,我媳婦兒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說完,他麻溜就跑了。
不行不行,這崔軍蘅可惡心死他了,好好的大老爺們兒一個,搞什么傷春憫秋。
而,崔軍蘅:“??”
本來失落是真失落,消沉是真消沉。
但被江戰霆這么一打岔,他消沉個啥啊。
這江戰霆腦子有毛病嗎?不然咋好像他是個瘟疫似的,好像挨他近一點兒會沾上什么可怕的變態病毒似的。
他真有那么不正常嗎?
崔軍蘅臉皮子一抽,佇立在電線桿子下,整個人都麻了。
只是一想高彩鈴干的那些事,他臉色又極度陰沉。
“走!”
他轉身上車,這輛小轎車之前一直跟在他和江戰霆身后。
“查一下,看看我那位“好”母親,她如今到底在何處!!”
眼底劃過深深的諷刺。
省城,春市。
賓館的豪華套房里,一群人正喝著酒談天說地。
高彩鈴懶洋洋的倚在單人沙發上,手上端著一杯紅酒慢慢品著。
“高姐,你這包真好看,不便宜吧?”
有人指著高彩鈴隨手丟在桌上的皮包,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喜歡。
高彩鈴輕啜一口紅酒,順著對方的話朝前看了一眼,懶洋洋的點頭:“香江那邊流行的款式,你喜歡就送你好了。”
“真的?”
沒想到高彩鈴這么闊氣,竟然二話不說就將皮包送給自己,這人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不過是一個包而已。”
高彩鈴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淡淡道:“反正閑著沒事,你們陪我打打牌吧?”
見到有人從高彩鈴這里得了好處,另外幾個眼毛精光,登時越發積極了,都爭著搶著想要討好她,一時間那些馬屁拍得她是舒坦無比。
崔軍蘅趕到時,站在門口就聽屋里傳出不小的動靜,有人高談闊論,有人哄笑附和,好不熱鬧。
他凝神細聽,眸色冷了幾分。旋即抬起手,重重的在房門上敲了幾下。
崔軍蘅敲門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引起屋里幾人的注意。
高彩鈴不滿地直皺眉,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去。
有人見狀就知道高彩鈴不高興了,立刻會意,主動站起身。
“高姐,我去看看是誰。”
這人快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站著身形高大的青年不由得一愣。
“哎,你誰啊?”
崔軍蘅沒有理會,冷眼掃過房中的眾人,視線最后落在高彩鈴的身上,徑直走進房間。
“你這人怎么回事?”開門的人見崔軍蘅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進門,作勢沖上來阻止。
高彩鈴一臉不耐煩,但冷不丁一瞥,突然瞧見了崔軍蘅那張冰雕一般的臉。
她先是愣了幾秒,很快臉上就露出驚喜的表情,猛地從椅子上起身:“軍蘅?”
她一副喜形于外的模樣。
“高姐,你們認識?”牌友詫異的看著高彩鈴的舉動,忍不住追問。
高彩鈴高興地直點頭,轉念又連忙說:“這我兒子!對不住了大伙兒,我這邊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咱改天再聚。”
她這邊下上了逐客令,比起這些認識不久的牌友,當然還是親兒子重要,這可是她后半輩子的保障,她臉上都快樂出一朵花兒來。
不久,人走了個一干二凈,房間里就只剩下高彩鈴和崔軍蘅二人。
“軍蘅,你怎么來了?”高彩鈴一臉竊喜,不禁湊了上來,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兒。
“來來來,快坐!”她走向沙發,把上頭的雜物掃到一邊,清理出一塊干凈的位置。
但反觀崔軍蘅,卻是一臉的冰冷:“夠了!!少在那兒惺惺作態,省省你那些把戲。”
高彩鈴:“?”
她臉上一僵,熱情的笑容漸漸回落。
“你這是什么話?”高彩鈴又氣又急,聲調不自覺的拔高,“在你眼里我這個母親的就這么不堪?”
她眼底染上了幾分惱火,但一想如今崔家那邊對她不待見,她能指望的只有崔軍蘅一個了,她不得不按捺。
“軍蘅,我知道過去是媽做的不好,你對我有怨氣媽也能理解。但是……我已經悔悟了,我這不是都反省過了嗎?媽現在是真心想要彌補你!”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說著,就連忙走到崔軍蘅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副懇切的模樣道:“過去發生的事都是誤會,你再給媽一個機會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聽起來似乎很真誠,可那眼神里全是精明,明擺著一副機關算盡的樣子。
崔軍蘅一臉冷漠。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高彩鈴,但深邃的眼眸閃過復雜的情緒。
其實說起來,崔軍蘅這生人勿進的性格,很大程度是源于童年的遭遇。當初家里遭遇的變故,讓他嘗盡了世情冷暖。
好比眼前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自稱是他的母親,可當初又是怎么對待他的?
當年不顧他苦苦哀求,一見局勢不妙,為了保全她自己,完全不顧一點親情,迅速跟崔家撇清關系。
甚至如果只是這,崔家這邊其實也說不出什么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人家不愿意跟自個兒一家人吃苦受罪,這也算正常,頂多是有點失望,但也談不上責怪,總不能硬讓人家給自己一家陪葬吧。
也是出于這個想法,當初高彩鈴明哲保身想離婚,崔父這邊立即就答應了,甚至還覺著,好歹高彩鈴往后不必被崔家牽連,也算全了一場夫妻情分。
可重點是那之后發生的事情!
她前腳剛離婚,后腳就立即想要找下家,看上的還正好是崔家的仇家,是當初對崔家動手的那批人之一。
也不知她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人家并沒有看上她,而她為了求表現,竟然胡編亂給崔家羅織了不少莫須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