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
戰場之上,刀槍無眼。
謝菁瓊和謝林海被人掩護著撤退回這個被用來充當臨時堡壘的安全屋中。
榮川是和謝林海一起過來的,但他腿腳不便,哪怕自從搭救了謝老爺子,老爺子妙手回春,讓他可以離開輪椅稍走幾步,可到底是趕不上正常人的敏捷。
此刻他被困在車子里,車下一只輪胎被人用子彈射穿,隨行的保鏢一把撲倒了他,子彈穿過玻璃凌空飛過。
砰砰!砰砰砰!
江戰霆皺了一下眉,他只用了一秒鐘就已思量完畢,迅速地從槍林彈雨中沖了過來,而后扯開車門,活像是薅一只小雞崽子似的,將這風光霽月的榮先生從車里薅了出來。
“陳東,掩護!”他再次高喝一聲,嫌榮先生動作太慢,直接扛在了肩上,旋即在火力掩護下迅速將人帶走。
“撤!!”
榮川也帶來了不少人,他那些保鏢也在幫著壓制對方的火力,見此也連忙跟上,同江戰霆一齊撤退。
好一陣兵荒馬亂后,他們從后門離開,迅速地乘車遠去,而留在原地的房屋已在對方的爆破之下淪為了一片廢墟。
“謝老,多謝您嘞。”
洪國量撤退時腿上被流彈劃傷,謝老爺子來不及和謝菁瓊敘舊,在一行人重新安頓好后,便立即投入到傷員的救治行動中。
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遠離人潮熙來攘往的市區,這是榮先生名下的房產之一。
“不礙事,都是應該的。”謝老爺子這么說。
洪國量一臉敬佩:“您配制的這個特效藥當真是不錯,抹上之后我這腿傷竟然立馬就不疼了。”
謝老爺子忍俊不禁,他對自己的醫術很是自信,但也知道,哪怕是在世華佗也比不上神仙,人到底是人,而不是神。
他以為洪國量是在恭維他,絲毫不知,洪國量竟是真心贊嘆的。
主要是謝菁瓊一直幫著謝林海打下手,這祖孫倆一個在藥劑中加入了靈泉水,甚至見大伙兒傷得重,怕靈泉水療傷效果不好,還在傷藥中加入了一滴比起靈泉水更加珍貴的靈泉髓。
而另一個則是忙得足不點地,自然就沒能過多注意。
轉眼,天都快黑了,等傷員全部處理好后,謝林海這才回過神來。
他看著窗外的夜色,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等反應過來時,他立即轉身看向揉按著眉心,神色難掩疲憊的謝菁瓊。
“瓊瓊——”
說起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瓊瓊這孩子當年出生后,本是聰明伶俐,可后來家里出了事兒,這孩子親眼目睹謝君謙夫婦被槍殺,從此就變成了一個小傻子。
后來爺孫倆曾偶然遇見過一個老道士,那老道士日本字過得苦,那時候正值五十年代末期,山上的姑子都下山還俗了,廟宇推倒了一座又一座,老道士苦不堪言,整天像個老乞丐似的。
有次老爺子見對方寒天臘月的險些凍死在街頭,老人心善便把人領回家,誰知人家一看見年幼時的小瓊瓊就大吃一驚。
接著神叨叨地說:“老兄弟,你這孫女可不一般,人有三魂七魄,可她這三魂沒了兩魂,七魄也只剩下一魄,不過啊,這孩子往后肯定會有大造化——”
“您也不必太過憂慮,等時機成熟,自然會魂魄歸位。”
那時老人心里就有點猜測,直至這一次榮川得知謝菁瓊和江戰霆一起跑到香江城來,而且傻乎乎的小孫女還不傻了,老爺子就想起道士當年的批命。
看來這便是道士口中的“時機”了,他家瓊瓊竟當真好了。
然而,謝林海想的這些事,謝菁瓊毫不知情,她對于這個“爺爺”所有了解,全是來自于“原主”。
可原主從前是個小傻子,那些記憶模模糊糊,她只記得老人對她很好,但像這樣親身接觸,還是頭一回。
一時間,她有點兒緊張,還有些兒窘迫,就好像生怕人家知道自己是個贗品似的,怕人家知道她不是原主,而是外來的魂魄占據了原主的身子。
總之也是很糾結了。
謝林海失笑:“你這丫頭,怎么像以前一樣,以前一心虛就像現在這樣兒,低著頭,悶著臉,不吭聲,也不講話。”
而老人口中的“以前”,已經是十多年前了,是小孫女尚未變傻時。
謝菁瓊愕然了一會兒,才糾結著看向老爺子:“爺爺——”
“哎!!”謝林海答應的老痛快了,一晃孫女都長這么大了,他不禁感慨:“當初那位老道士,還真是沒騙我,不枉我送了他好幾個銀元。”
銀元?那不是袁大頭嗎?那可是民國時期的硬通貨!
謝菁瓊:“…………”她家老爺子是不是遇見什么江湖騙子了啊?
見她一臉的一言難盡,老爺子倒是一笑,將以前那些事娓娓道來。
可謝菁瓊聽過之后反而更震驚了:“您的意思是——”
難怪老爺子見她不傻了,竟然一下子就適應了,敢情是因為這?
可,不對啊!
照那位老道士所說,這豈不是代表,謝菁瓊本來就是這世界的人。
可她不是穿書的嗎?
這本來是個以葉依倩作為女主的年代文,難道謝菁瓊原本就是一個書中的紙片人,但因一些神秘因素在另一個世界出生長大,直至她因意外過世后,才重新回到原本的身體里?
也就是說,其實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怎么可能!!
一時之間,謝菁瓊直覺腦漿子直晃悠,整個人都被震驚住了。
而老人則是慈愛地輕撫她的頭:“要是君謙他們知道——”
老爺子想起他那位長子,還有他那個兒媳婦,接著又眼眶一紅,悵然地嘆息了一聲。
但旋即,他又一股子怒火!
那些該死的畜生!當年害了君謙夫妻倆還不夠,竟然還想斬草除根,竟然還想再害了瓊瓊!
老爺子是真被激怒了,他悄默默地瞄了一眼自己手邊那些用來醫治傷員的瓶瓶罐罐,突然呵呵一聲,竟然冷笑了起來。
看似儒雅的老人,并非真正意義上的老好人,只是平時很少動怒而已。
但這會兒,那一臉的冷笑,也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