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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戰霆雙臂環胸站在謝菁瓊身后。
醫院病房用的是那種老式燈泡,昏黃的燈光灑在他堅硬剛毅的面容上。
那棱角一如既往的凌厲,但此刻,他深邃的眼睛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是他?”他問黃志超。
黃志超心有余悸,但堅定點頭:“對,沒錯,就是他!”
那天晚上光線昏暗,夜色很深,但村里通了電,黃志超清清楚楚地記得對方的面容。
江戰霆長吁口氣,他看著紙上的人,又看了看小媳婦兒,眼神一閃一閃的,顯得十分有神采。
他媳婦兒咋這么厲害呢?他媳婦兒太厲害了!
“媳婦兒——”驕傲心情脹滿胸臆,江戰霆突然想抱抱她。
可他手臂剛剛展開,就見謝菁瓊放下這張畫像,拿起另一張白紙對黃志超說:“畫好一個,還差五個,黃同志您繼續說。”
江戰霆:“???”
臉一垮,只能按下自己不安分的爪子,委委屈屈地站在小媳婦兒身后等待。他分得清輕重緩急,也知道這種時候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但心里難免有點兒小失落。
但轉念一想,反正一輩子還長著,他們兩個有得是時間,等回頭不忙了,他一定要緊緊地抱住小媳婦兒不撒手,這樣一來他心情就又好了。
自己把他自己哄好了,真的是很擅長自我攻略沒錯了。
又過了許久。
“頭兒?咋樣,咋樣?”
房間外有專人把守,陳東急得抓耳撓腮。看見江戰霆拎著一沓畫像從屋里出來,他這好奇心呀,就跟貓爪子似的,往他心口撓了一下又一下的。
“嫂子真畫出來了?”他小聲說,然后偷偷摸摸地瞄眼謝菁瓊。
如今國內尚無這技術,這得是多厲害的畫師,只靠人口述就能把一個人的長相完美復原出來?
當謝菁瓊提出想要嘗試時,陳東這些人其實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打著試一試的念頭。
倒是并未流露不看好,又或者當眾反對等。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想啥呢?那可是他們的嫂子,是他們老大的媳婦兒。
哪怕小嫂子真畫不出來,也不能那么唱衰人家,不能那么不給人面子啊,不然豈不是忒不會辦事兒了?
當然,最要緊的,人家兩口子蜜里調油,真要是叫小嫂子心里不舒服了,回頭他們頭兒還不得揍死他們啊?
所以多個屁的嘴,老老實實地等消息便可。
只是,雖是這么想,但當見到江戰霆笑容滿面地點頭時,陳東仍是吃了一大驚。
“嫂子竟然真的畫出來了?”
好家伙,我可真是好家伙!陳東瞪圓了眼珠子。
江戰霆挺胸抬頭,他就喜歡聽別人夸他媳婦兒。
陳東沒夸,但陳東這真情實感的驚訝表現,可比夸上一百句一千句還叫他受用。
“那是,我可是她男人!我肯定不差,更何況是我媳婦兒了!”
陳東:“???”
一臉茫然,感覺他們頭兒這話的主次順序很有問題。
正常來講,不該說——那可是,她可是我媳婦兒,也不看看老子我是誰,老子媳婦兒能差嗎?
正常講應該這樣表現的不是嗎?
可按江戰霆那么一講,主次順序直接就顛倒了。
仿佛他以他媳婦兒為榮,不是媳婦兒屬于他,而是他屬于他媳婦兒,直接就把謝菁瓊捧到一個更高的位置上,甚至遠超他本身的分量。
仿佛他只是謝菁瓊的一個附屬品?
可正常講不都是女人依附于男人嗎?
“想啥呢?”
江戰霆翻個白眼,一大巴掌呼在陳東腦勺上:“趕緊的,通知上頭再派幾個人過來,咱們也該辦正事兒了!”
語畢,江戰霆轉身,微微低頭,沖著謝菁瓊笑彎了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
然后一把捧起謝菁瓊的手,幫謝菁瓊揉了揉:“累不累?我幫你揉揉。”
謝菁瓊一臉好笑:“我不累,你們去忙吧,我和黃同志在這兒一起等消息。”
江戰霆點頭,“等我!”
按住謝菁瓊的后腦勺,用力親了一口她腦門兒。
他昂首闊步,沖眾人揮了一下手,一副來去如風的作派,那叫個雷厲風行。
不知何時,黃志超來到謝菁瓊身后,他頗為感慨地望著江戰霆的背影:“你們兩口子感情可真好。”
謝菁瓊也在目送江戰霆,她溫柔地彎出一抹笑,“對,黃同志您和您愛人的感情也不差。”
這一刻,兩人突然有種天涯逢知己的感覺,相視一笑,然后一起回到了房間。
夜已深了,黃家閨女已經睡著了。
黃志超他愛人正在幫孩子掖被子,看見兩人時,哪怕她心中依然憂慮,但還是露出了一抹笑,握緊了黃志超的手。
幾人心情多少忐忑,他們所有人都在牽掛著這事兒的進展,也都知曉,這事宜早不宜遲,得把握住時機。
不然一旦對方聽見了什么風聲,再想抓人可就難了。
本來若只是單憑黃志超口述,想要抓到老刀幾人就如大海撈針,但如今有了畫像就不一樣了。
當天晚上,江戰霆帶著工作證件找上一家印刷廠,將那些畫像拓印了許多份,然后立即分發了下去。
特殊事項特殊操作,當地特管局分部的干事幾乎全部出動。
直至第二日上午時,他們已經順藤摸瓜來到一個遠離城市的小山村。
“刀哥,我看最近風向不對。”
這是一戶不起眼的農家小院兒,早些年這地方鬧過瘟疫,不但家畜全死絕了,就連人也死了不少,如今這小山村里十戶九空,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但村子里卻留下了不少廢棄的房屋。
刀哥一行六人正好是藏身在此處。
其中一人神色不安:“榮先生讓咱們滅了那個姓黃的口,可昨天那姓黃的被人帶走了,黃家附近也有人埋伏,咱們已經打草驚蛇。”
“我覺著,咱是不是應該盡快撤退?聽說上頭給那個什么特管局下了命令,正在嚴查咱們這件事情。”
老刀點了一支煙,他看起來大概三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材十分高大,顯得很是健碩,但臉膛黝黑,頭皮左側燒焦了一塊兒,面相兇惡,右邊臉頰有一條子彈劃過留下的傷疤。
這人一看就一臉兇戾,像個道上混的。
他煩躁地踹了對方一腳:“少在這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榮先生既然下達了死命令,那就必須得完成!”
“可是……”
“沒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