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套路不是閃婚
第一卷:套路不是閃婚
“如果法律對解決這件事有用,你何必來求我?”
周沫無言以對。
“還不明白嗎?這世上有些事,法律給不了你想要得到公平,你太理想化,也想的太簡單了,”韓沉說:“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幾條法規就能辨清的,灰色地帶永遠存在。你放心,既然我能做出這個決定,也不是沒有想過你說的問題。”
周沫垂首,很是自責,“對不起,因為我家的事讓你陷入這種境地,連累你了。”
“不要說這種話,”韓沉說:“我沒讓馮局長做太過,就正常的舉報后傳喚調查而已。”
“舉報他什么?”周沫問。
韓沉在周沫耳邊說兩個字。
周沫疑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他PC了?”
韓沉:“我不知道。”
周沫:“你不知道,怎么舉報他?”
韓沉:“懷疑而已,再說,是真是假,自有警察調查。”
周沫還是覺得韓沉這樣不妥,“這樣真可以?”
韓沉笑了,“不要質疑暴力機關的執法權力,他們有權利對嫌疑人進行傳喚審訊,就是沒審出來問題,也有權利關他24小時。”
“24小時之后呢?出來繼續禍害人?”
韓沉微微勾唇,“那就過幾天,繼續傳喚。一直傳喚到受不住為止。”
周沫震驚地看著韓沉,“還能這樣?”
韓沉:“法無禁止即可行。”
周沫在受教育的同時,被震撼到。
原來這社會的規則竟然是這樣,怨不得有人貪圖位高權重,以強權壓人都太小兒科,而且對于紀檢嚴打的情況下,這樣做容易落人口舌,給人留下把柄,到時候被人一舉報,徹底玩完。
真正玩弄權術的人,都是在法律規則之內整人,讓你抓不到把柄,還被整的身心俱疲。
周沫自認自己就是個小平民,她一直相信公平正義,相信法律,可經歷過于一舟這樣的人后,她對法律和公平的信念有點崩塌了。
她謂之唯一的,且最公平的社會準則,并非適用于每個人,每種情況。
她從小到大接受的法治教育觀念,也逐漸在她腦海里淡薄。
這是一個強人的社會,更是一個強權的社會。
作為什么背景都沒有的她,如果沒有認識韓沉,于一舟一家的糾纏,只要不觸犯刑法,大概率她只能忍氣吞聲一輩子。
“謝謝你,韓沉,”周沫說。
“說什么傻話?”韓沉溫柔一笑,“那個于一舟,是時候讓他知道一下,什么是暴力機關,免得他總拿派出所當自己家。”
秉著執法為民的原則,基層的警務人員,在處理非刑事案件時,多數以調解為主,能化解雙方矛盾便化解雙方矛盾,可這也慣壞了很多“人”。
他們不覺得警察能拿他們怎么樣,也忘了公安可是屬于暴力機關,有執法權的。
周沫主動牽起韓沉的手,他掌心的溫熱,是最安心的溫度。
在大是大非上,韓沉不糊涂,這是很多人都沒有的特質。
兩人回到包間。
幾人幫沈青易把花和禮物搬上車,沈青易開自己的車來的,周沫特意幫她叫了代駕。
送走她,周沫對幾個學弟學妹說:“你們也走吧。”
池周序說:“樓上的包廂還沒收拾。”
周沫:“我來收拾。”
池周序說:“師姐,這次我們幾個來吧,你和曉霜布置的,我們三個負責清理。”
湯嘉慧和丁寧也趕緊附和,說:“是啊,師姐。”
周沫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改過自新”這么快,點點頭說:“行,你們負責拆和清理,小心點別把人家包間的東西弄壞了。”
“好。”池周序帶著湯嘉慧和丁寧返回包間。
趙曉霜望著三人離去,一臉得意,默默地給周沫豎個大拇指。
看來今天這一番“治理”很有效果。
“對了,師姐,之前你不是問我,索東豪的事么?”趙曉霜說。
“這么快就打聽到消息了?”周沫有點意外。
“本來我也以為會花費點時間呢,沒想到沒花什么功夫,我去給楊老師做數據分析的時候,閑聊幾句,他剛好也是海城醫學院畢業的,還認識索師兄的碩導。”
“所以呢?索師兄到底怎么回事?”周沫好奇。
“按照楊老師的話,這叫‘互換質子’。”
“什么意思?”
“質子你知道吧,古代兩國為了邦交,會互換人質。索師兄的情況和這個有點類似。咱們學院某位院領導的兒子要去海城醫學院的博士后站點工作,想把自己的孩子塞過去,對面領導也安排自己的學生,就是索師兄,來咱們學院讀博。”
“原來如此,”周沫的價值觀再次被刷新,原來高校之間還能這么搞,校領導互相送自己的孩子去對方的學校。
不過周沫也有疑問,“既然要搞小動作,何必跨學校?讓自己的孩子讀自己的學院不就行了?”
“不行,”韓沉說:“舉賢避親,這是規定。大學領導的孩子是不能讀自己所在學院的研究生的,工作更不可以。”
周沫望他:“你怎么知道不能暗箱操作?”
韓沉:“我入職的時候都會簽一份特殊聲明和承諾書,承諾不和本單位的領導有親屬關系,更何況是那些學院領導。這種事一旦被發現,落馬都是輕的。保險起見,才會‘質子互換’。”
“楊老師也是這樣說的,”趙曉霜說:“還有,索師兄不單給學院塞了錢,因為索師兄想讀沈導的博士,學院還給沈導施壓,讓沈導給他特殊照顧,據說索師兄讀博,沈導一個月給他開五千的勞務費。”
周沫再次震驚。
怪不得沈青易在辦公室對她說那樣一番話,說終于送走索東豪。
這可不是終于送走,簡直一個課題經費吸血蟲吶。
一個月五千勞務費,一年就是六萬,四年二十萬,進健康管理學院才交了十五萬……
怎么算都是不賠的買賣。
可憐,最虧的只有沈青易。
怪不得沈青易讓她去問和學院的合同什么時候到期,顯然有點迫不及待想走的意思。
幾人又說幾句,趙曉霜的電話突然響了,她對周沫說:“我媽,估計催我回家呢,我先走了。師姐,韓醫生,再見。”
“再見,”周沫沖她揮手。
送走趙曉霜,韓沉問周沫:“一會兒去哪兒?”
“回家啊,”周沫說。
“哪個家?”韓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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