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套路不是閃婚
第一卷:套路不是閃婚
話只說了一半,卻是沖鋒號角吹響的前奏。
她默許。
韓沉也不遑多讓,撅住她的唇,糾纏撕扯。
隱隱之間,周沫說出后半句:“……我可以讓你做我第一個男人。”
韓沉頓住,伏身驚愕地盯著她的臉。
片刻后,他長腿一邁,走下床,還順手關上房門。
周沫不懂他是怎么了。
她下這么大決心,連禮義廉恥都不要了,還違背了她爸媽一直以來對她的諄諄教導。
甚至她覺得,這輩子她不會再做這么不要臉的事,來祭奠一段青澀且沒結果的戀情。
韓沉卻說走就走。
幾個意思?
房門外傳來韓沉的聲音:“把衣服穿好。”
周沫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卻沒在客廳看見韓沉的身影。
浴室傳來花灑的聲音。
周沫走去客廳,繼續坐在之前她坐過的位置。
韓沉沖完澡出來,濕漉漉的頭發蓋著眼睛,他沒擦,望一眼周沫,他去餐廳拉了凳子過來,坐在周沫對角線的位子,兩人之間隔著茶幾和幾張地磚。
“今天的事,是我的錯,喝了酒,沒控制好自己。”韓沉話音平靜。
周沫并腿,手搭在膝蓋上,看向別處,一臉煩悶燥郁,十分不想理他。
她說:“事情的原委你我心知肚明,不用裝仁義,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不用你假好心。”
周沫是頭腦發熱,是一時沖動,是咬牙下了決心,是不顧后果。
但她不會推卸責任。
她主動就是她主動。
韓沉微微攥拳,繼續平靜地說:“還好沒發生什么。你要覺得自己吃虧,可以隨便提,什么補償都可以,我都答應。”
“補償?”周沫覺得可笑之極的同時,心酸、委屈、憤怒一股腦冒出來,“韓沉,你把我當什么了?”
周沫感覺這輩子沒受過這么大委屈。
她鼓起勇氣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決定,在韓沉面前卻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周沫挫敗至極,羞愧至極。
她接受不了。
感覺自己就是燒餅。
起身拉開門,跑了出去。
她忘了韓沉有沒有來追她,或者說,她不知道、也沒在意。
因為她哭得很大聲,什么也聽不見。
明明烈日炎炎,周沫卻覺得整個世界,昏天地暗。
自此,她基本和韓沉處于完全決裂的狀態。
但后來,她也對此釋懷。
因為在韓沉離開東江的那天,她QQ上收到的韓沉的消息。
韓沉說,他從來沒想過讓她難堪,只是他們都沒控制好自己,尤其是他。
“沫沫……我不是故意的。”
周沫剛準備離開臥室,就聽韓沉沒頭沒尾說一句。
她賞他一個大白眼,對著韓沉的睡影喃喃:“要是平日也這么乖,不惹我生氣,多好。”
周沫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為防止韓沉晚上有動靜她聽不到,她還把兩人的臥室門開了個縫兒。
也沒敢睡太死。
夜里,韓沉的臥室傳來“哐當哐當”兩聲。
周沫立即驚醒,匆匆跑過去。
就見韓沉趴在地上,手邊是掉落后摔成兩瓣的玻璃杯。
周沫立即上前,將玻璃杯撿起來,又拉起韓沉的胳膊,攬著他的腰,將他拽起來。
“睡覺還不老實,竟然會掉下床。”
周沫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韓沉重新放在床上,轉身收拾摔壞的玻璃杯。
“沫沫……”
周沫以為韓沉又要開始磨人了,眼神沒好氣地撇向床上。
韓沉兩眼睜開,眼神清亮,沒有醉態。
周沫愣一下:“你醒了?”
“真的是你?”韓沉突然緊閉雙眼,然后又睜開,“看來沒做夢。”
“廢話,”周沫將玻璃杯丟進垃圾桶,“怎么,一摔還給你摔醒了?”
“沒摔就醒了。”
“醒了能摔?”
“肌肉沒力氣。”
周沫嗤笑一聲,“肌肉醉著,腦子醒了唄?你血腦屏障功能挺好哈。”
喝了酒,酒精隨血液流遍全身,肌肉一點沒恢復,腦子卻先恢復了
周沫這才吐槽他是血腦屏障功能好,腦子里進的酒精少。
一般人可能聽不懂這個梗,但韓沉學醫,肯定能懂。
果然,韓沉失聲微笑,似有尷尬,顯然是get到了。
周沫從他身下抽出被子,推著他往里挪,“這回睡好了。”
“我想上洗手間。”
她放下被子,微微臉紅,“別說你剛才就是想上洗手間才摔下去的。”
“嗯。”
周沫感覺自己像燒開的水壺,頭頂直冒熱氣。
“能起來嗎?”
“起不來。”
那她能怎么辦?
“你扶我。”
周沫瞪他,只能拽著他胳膊將他拉起來,又彎腰架起他半個身子,勉強讓他站起。
“能走嗎?”
“差不多。”
“走兩步。”周沫故意說。
韓沉不動彈,低頭看她,“你當我沒看過春晚小品么?”
周沫被戳穿,臉色泛紅。
“沒病走兩步”——本山大叔的小品《賣拐》里的經典臺詞。
“趕緊走!”周沫錘他后腰,催促他。
韓沉亦步亦趨,走的艱難,兩條腿上的肌肉好像被人抽走了,一點勁兒都使不上,只能側倚著周沫,勉強靠直覺邁步。
好不容易到洗手間,周沫彎腰掀開馬桶蓋,抹身想將韓沉往馬桶上放,“坐吧。”
“坐什么?”韓沉問。
周沫詫異,“你不是要上洗手間?你又站不住,不得坐下?”
韓沉皺眉:“褲子呢?”
周沫抬眸瞪他,“自己動手,你還指望我來?”
韓沉依舊皺眉:“不能坐著。”
周沫嫌棄臉,“怎么就不能坐著。”
“我需要上站著的那種。”
周沫臉更燙了。
她忍著耐性,咬牙問:“坐著不行?”
“沒有男人坐著上。”
周沫都想不管他算了,轉念又想總不能憋到失禁。
糾結之下,周沫說:“要不我找人來幫你。”
“找誰?這層就只有杜陌良和宗政。”
“……”他倆醉的比韓沉還狠。
正是僵持之際。
“周沫。”韓沉突然叫她。
“嗯?”
“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什么什么關系?”
“領證了是什么關系?”
周沫遲疑,“你想說夫妻關系?”
“既然是夫妻關系,上個洗手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周沫頭頂又開始冒熱氣。
這……明明毫無道理,卻又顯得那么有道理。
周沫心一橫,“你靠著我吧。”
“怎么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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