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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畔道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30日  作者:季越人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季越人 | 家族修仙:開局成為鎮族法器 
‘還好…’

‘還好…整個洞庭的道藏在近千年之間已經被我讀遍,也不必翻找什么,更沒有人可以與我推斷一二,于是我從天上歸來,沒有半點動靜…’

‘哪怕有一點動作…指不準會出什么問題!’

這位經歷古代風云的老修士怔坐在位置上,心境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如果是曾經那個剛剛成就神丹的湯脅,興許還會糾結一二通玄的道統情誼,可哪怕他不問世事,在社稷之變后,早就看透了此間的所謂情誼!

‘如今早已經不是古代了,大道之爭不曾有什么同門、什么師徒…只要金位利益一致,便是同道…如若…如若讓東穆天知道此事,我湯脅也不過一只螞蟻!’

湯脅見慣了仙家手段,正是因此,他沒有半點猶豫的心思,心中唯獨一個念頭:

‘自古是踏上棋盤登位的明棋才有博弈之機,背地里的暗子無由無路,拿捏在手里,豈敢有二心’

他靈寶修士絕對可以笑天下九成的修士背景淺薄,可真正到了真君與仙人這一層博弈,沒有金丹的靈寶道統終究什么也不是!

‘這就是為什么是這個元商來見我…’

盡管湯脅已經避世多年,可身為一位曾經的神丹修士,能在當年的大變動中果斷做出舍棄全部秘境道統、割頸藏首這種極為果決舉動的人物,他并不缺乏勇力機敏與頂級眼光——當年仙人還有蹤跡,他坐鎮妙繁,三玄修士入內,給靈寶個面子,亦須拜他為瓘妙侍神!

哪怕今日虎落平陽,當年那個名號也不再稱了,可僅僅是聽了這一句話,他幾乎一瞬間做出了極為正確且精準的戰略判斷:

‘靈寶既入日月地,天地殺傷再無情。’

他這一恍惚,倒是叫元商遲疑了,這位仙官整了整袖子,始終等不到眼前之人答復,良久才道:

“前輩…”

這兩個字將湯脅驚醒,他的目光已經恢復平靜,抬眉道:

“純一道能有你…可以光耀先祖了。”

元商目光有了一分感激,嘆道:

“不能與靈寶相比,須相真君…在通玄之中亦能為尊,玄下五仙的威名,郗某早早聽聞了。”

這好歹是一位結璘仙的稱贊,湯脅本該高興才是,可他聽著通玄二字,總是心中暗跳。

通玄一道頗為昌盛,雖然起初略遜于兜玄,卻勝在厚積薄發,玄下五仙便是通玄宮在時,次宮中祭祀的五位的仙人,因為并未由通玄主親傳,在當時輩分不大,所以放在偏位…分別是少笪、須相、天陳、天尉、神戕。

可別人不知道湯脅很清楚,他甚至去過此殿,說句不客氣的,須相玄像腳底下就有他湯脅的道像…這五仙是有水分的。

‘當年…武閤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一成道就去了兜玄,特地分出個三君五仙出來,偏偏通玄一個字眼都沒有提到。’

‘當時青玄有太陽宮東君,弟子也少,不必爭這一些虛名,通兜二玄卻在爭個高低,上官子都氣不過,亦要立殿拉出個五仙來…其實在立偏宮之時,只有少笪、須相明確是道胎,其余三位并不清晰

也就是說,這五仙有幾分意氣之爭的意思,玄笪天和妙繁天實至名歸,多提一些,其余三道后來都不提了,偏偏元商這么一問,湯脅心中實在疑惑起來,嘆道:“不曾想純一道也識得通玄宮五仙的名號…”

元商本以為這個事情應該不算什么秘聞,沒想到對方這樣來問,只好如實道:

“當年我才成紫府,見過一位年輕人,叫齊務安,好大的氣勢,自稱是靈寶傳人,把紫府都騙住了,后來是靜怡山與他對質戳破,這才讓我們這些在旁觀看的紫府知道了不少秘聞…”

湯脅聽了靜怡二字,幽然嘆氣,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可元商不曾忘記當年真誥擺在自己面前的問題,已經按耐了許久,輕聲道:

“前輩既然是古修…可識得垣下道統”

“如何不識得”

湯脅一副很客氣的模樣,心中卻警惕起來,笑了笑答復他,元商遂有喜色,道:

“不知是何來歷,如今又有何等道統?又聽說是太陰,太陰處在青玄…”

這話一出,湯脅心中驚詫莫名,暗暗皺眉:

‘怎的問起我來了?這古仙之所,哪還用得著問我’

他心中的疑慮濃厚,試探起來,口中則娓娓道來:

“這不難,我教你個口訣:自尊極貴為通徑,兜率仙神叩諭權,藏隱陽暾圖正路,渾元齊道煉青玄。。”

湯脅說完這話,立刻觀察對方的神態,發覺元商靜靜點頭并沒有什么神色反應。

‘我念他們青玄的口訣,他竟是不曾聽過!

他的疑惑加重了一層,依舊正了正衣冠,行了一禮,以示對這一位的尊敬,這才道:

“古修的道統不同今天一般金位指向什么就修什么,垣下真君證在太陰,結璘諸多,有役神權,就是兜玄修士了,太陰太陽果位常在青玄,祂既是兜玄,就能猜出祂一定是余位、閏位。”

“垣下真君俗姓韓,正名為微月璘統太陰玄君、垣庭太陰真君,本是高平郡王,三十九歲修道,一百一十九歲成就大道,立下太垣庭,聽聞是求道胎時身隕。”

“太垣庭有十三結璘,后分為六支,逐一消彌,后輩道統或隱或斷,卻有一處血脈留存,無論起落,后世的諸修始終不去進犯。”

元商面色漸漸有了思慮,終于下定了決心,從袖中摸出一枚玉符來,送到他手中,輕聲道:

“那這垣下結璘之法,可有傳播?前輩可否替我看一看,像是哪一家的道統。”

湯脅按住細讀,稍稍一頓,眼中有了些許震動之色,道:

“這…太陰結璘之道,早時三玄皆有,分別是青玄玄儋、兜玄垣下、通玄朔樓與觀化,有道是:儋韓趨殿聽戊土,便是這前兩家的子弟往通玄求學的佳事。”

“傳到后世,青玄隱匿,通玄多徒,改以后三家為主,這一道自是垣下無疑,可…我看其中的手筆,用詞縱橫霸道,無所不周,像是…”

他低聲道:“清乙仙君的道統,再看看舉典用例,算一算年代,大概率…是重沅真君所傳。”

元商的心一瞬間沉入谷底——他最希望聽到的是此術廣傳三玄,眼下聽到了個完全不熟悉的名字,抬眉低聲道:

“這位是…”

湯脅道:

“我說祂的名字你并不了解,祂成道時月下生花,位在少陰,有一處洞天,叫做宛陵天。”

霎時間,元商心中明晰。

‘寧國…真的是寧國…不奇怪了…’

‘我郗家也是共立大寧的仙族,郗氏也曾去過宛陵天…這一份結璘連元府所傳也不是,果真是宗族所傳

純一道祖師進過洞天修行,后來前去元府任職,最后立下了純一道,道統中種種術法、太陰神通,其實大多是元府道統。

如果要追溯一個源頭,無非是元府遺脈,可偏偏祖師平生描述之中,從洞天中外出乃是:敷賜一卷,遣調元府。

便讓后修們浮想聯翩,對于一卷二字糾紛不斷,畢竟這位盈昃大人兼有太陰余位,如果太陽所賜正是求結璘仙最為核心的垣下結璘道經,那解逡也可能被傳授道統,只是前去元府補充神通秘法罷了。

偏偏這一卷是壓箱底的絕妙之法,又不能拿出來辯個分明,純一道修士只能暗暗把疑惑埋在心里,加之解逡在時,始終以太陽修士自居,元府又曾有命令,各地不得假太陰之名,純一道位處東海,甚至都不在元府治下,更不敢自稱是元府…如此種種,叫純

一不得不尊太陽…

正是因此,當真誥問起時,他的答案無非在太陽、元府之間徘徊,如今知道了由來,默默地坐著,接受著這個顛覆純一道宗旨的結果,心中一陣恍惚。

‘既然是元府,何稱太陽…’

他久久沉默,目光轉移,望向天空中蒙蒙不見的灰云,一旁的湯脅不知他心底的變化,卻同樣心事重重:

‘既然元商自稱是太陽道統…這太陽道統…可是有好幾位真君在世的!更聽說這些真君…似乎已經各自為政,甚至有殘害同門的可能…’

這些真君何等立場?在是天下大勢中又站在哪一邊?更何況還有個元府…

他的思緒極快,很快就聯系上了現世之中的種種對應,可惜他所知不多,不過弟子口中的只言片語,心中陣陣不安,元商卻突然低聲道:

“元府與洞華道軌,道友知道多少?或者說…道友可知曉當年元府隱世的真相”

湯脅不曾想他一瞬間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微微瞇眼,先前的疑惑立刻涌上心頭,察覺出對方的不對,搖頭道:

“元府我倒是聽說過一二分,所知也不多,可我有一分好奇…既然是青玄道統,道友肯定是知曉的,應該我來問道友才是怎地倒問起我來了”

元商一時語塞,可真誥畢竟囑咐過他弄清身世,下一次到天上又不知道猴年馬月了,終于搖了搖頭,苦澀道:

“前輩有所不知…這結璘之法,就是晚輩的成道之法,因為道統不明,故而不被上界接納,這才被下派鎮守,雖然仙將提過,能位于此地的,一定是大人嫡傳的道統…可…晚輩心中疑慮多時,好不容易見了前輩,怎么能不問些線索!”

湯脅聽得心中又是明悟又是驚疑,細細品味,便悚然起來:

‘原來如此…道統不明?’

他也是修道幾千年的人了,元商明明是恭華道統,不被接納怎么可能是因為結璘法?自家的人順著梯子爬上了位置,難道還要計較這梯子是誰家的么?如若真君成道,用了別家的求金法,就是別家的人了么?怎么可能!

‘還能是什么原因?自然是他身后的太陽道統有問題了!’

‘太陽道統是天上的分支不錯…甚至元府、盈昃也很可能是天上的人,可就是因為天上隱匿,太陽道統底下出了亂子,有一部分真君已經背叛,甚至一些其余的也心意不明,與別處勾結…天上又暫時不能暴露,這才會導致不被接納!’

湯脅心中陰云沉沉,心中有了一瞬的玄機:

‘現世之中一定有什么事情…要么這些真君瓜分了遺產、殺害了元府的人,要么是隕落的那幾位就是天上的忠實簇擁,總之天上早察覺出不對了…’

‘可惜…可惜,我要是能查一查現世的歷史,指不準能找到這些大變動,可惜現在的我已經不適合調查任何痕跡了…’

湯脅如果能查明太陽道統的種種變化,拿到金丹一級的謀算或者記載,絕對能領悟十之七八,可金丹行蹤常常泯滅,他湯脅也絕對不會此地無銀三百兩去問通玄的道友這些秘聞!

‘對了…還有眼前這位!’

他心念不斷變動,微微抬眉,目光灼灼地看向元

商,沉聲道:

“我先問道友一件事——后來…太陽道統,可與元府起過什么糾葛”

此言一出,元商的神色驟然變了,他的腦海仿佛被一道恐怖的閃電劈開,混沌消散,有了領悟:

‘是了…是了…關豫真人的事情尚且可以說大人算計,可純一道…純一道在洞驊之事中,真的盡力了么!’

這青年的面孔一瞬間有了一點蒼白,好一陣才低頭,道:

“是有此事…殺了人,奪了寶…都參與了…不參與的也高高掛起…我…瞎…”

‘果然!’

湯脅雙眼中的色彩漸漸復雜,心中微寒。

‘他不僅僅代表著天上與外界激烈的道爭,恐怕還代表著天上的躊躇…到底誰背叛、誰虛與委蛇、誰高高掛起…自然不可能對我說,也更不好對他說——天上對太陽道統不信任了,他才會在這里。’

自古以來師徒之叛都是極敏感的話題,這可不是立場偏愛,或者道統為了利益在道爭中站向哪一方,而是道軌內部的問題,三玄嫡傳的師尊辛辛苦苦以道統資糧助你成道,卻冷眼看師弟隕落,這讓那些師叔師侄怎么看?社稷之變讓靈寶道統一落千丈,人家兜玄是怎么稱呼的?稱之社稷畔道,這個畔代表背叛的同時又代表土德,直呼社稷忘恩負義,更是極為辛辣的含沙射影!

連湯脅這個置身事外無可奈何的人都蒙羞至今,只恐再修紫金道為人所嘲,怎么會不理解這種體會呢!

‘既是用我來提醒他,也是用他來讓我判斷立場…’

這一剎那,湯脅看著眼前的青年,仿佛看到了當年面色蒼白地、躲在洞天中的自己,他久久不語,看著若有所悟的元商,幽幽地道:

“那你純一道…在其中做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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