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反制(11/2)(潛龍大佬白銀加更19/20)
第九百五十二章反制(11/2)(潛龍大佬白銀加更19/20)
強烈的光彩在天空之中交涌,慕容顏神色驟變,手中的黑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回縮,眼中閃過一瞬的遲疑。
雖然如今一切危機驟然轉向手中靈器,他心中也立刻有了對策:
‘最好應當是踏前一步…以身入此門,再尋機用神通走脫!’
可這念頭浮起的一瞬,李周巍的笑意在他瞳孔之中無限放大,剎那間讓他有了猜忌之色:
‘若是單打獨斗,我大可下去一趟,如今卻頗有不同…大戰之中瞬息萬變,如若遲步梓在旁,或是大雪絕鋒尋機,欲除去我…豈不是反倒壞了事!’
這個猜忌讓他遲疑了一剎那,可李周巍早就等著這一刻,謁天門神通更是圓滿,速度極快,再這么一遲疑,如何能讓他躲了去?連以身入門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時間光明氣焰沸騰,在各色神通交匯的天際之下,一座光明閃閃的天門矗立在空中,門中仿佛旭日東升,白色光芒燦爛,叫兩岸的修士紛紛低下頭來,不敢直視。
而這天門底下仍有一點灰色的光點在顫動,仿佛一只被天門鎮壓的魔頭,不甘的反撲著,時不時叫這天門上抬一分,卻再難以脫身而出。
慕容顏已經遙遙立在另一處,面色難看,他那只健壯的手臂之中,已是空無一物!
‘謁天門…’
慕容顏當然知道此物厲害,可作為牝水神通的修持者,他最不怕的就是打磨鎮壓,心中自然多了一份輕視,如今隱約感受到靈器上傳來道道重壓,面色亦有變化。
與此同時,這種天門涌出的片片白光卻如同潮水般涌來,將佞無晨的烏光一一驅去,在這牝水之光中自成一地。
李周巍則立在天門之上,感受著腳底傳來的輕微震動感,不動聲色地加持,手中長戟隔空指來,光輝閃閃。
‘卻錯算這謁天門的霸道了!哪怕是我入了天門,不用牝水神通都不能輕易走脫,更遑論靈器!’
眼下一時大意,丟了趁手兵器,慕容顏且怒且驚,面色越發陰沉,滾滾的魔氣從身側繞出,在他身后慢慢化為一道龐大的黑氣圓盤。
一道道黑光化為滾滾的云氣,圍繞著他的身周盤旋,如同一只百尾巨蝎,展示著自己成千上萬的毒鉤,卻又將本體深深隱藏。
‘重云幻滅牝光!’
李周巍雙目之中卻閃起金光來,如絲如縷的光明天濤再次在他的身體旁邊匯聚,迎接而上。
可惜光明天濤本就品質不高,又是速成而來,自然難以面對這一條條黑氣,如絲如縷的光彩雖然涌動而來,卻被黑氣逼得寸寸后退。
李周巍眉心卻忽明忽暗,橫跨長空的上曜伏光一閃即逝,如同一道絢麗的煙花,卻極為精準地砸在了重重煙霧隱藏下的慕容顏身上。
滾滾的黑氣頓時一滯,可一切卻遠未結束,無論對方在黑氣中如何潛藏,上曜伏光總能稍縱即逝、精準地攻擊在他本體上,使得他手中法術一窒。
一時間天空中白光不斷閃動,將黑云照的忽明忽暗。
“嘭!嘭!嘭……”
雖然上曜伏光的速度不快,不能始終跟上在黑云中騰挪、不以正面對抗的慕容顏,卻總能將他的術法打斷,使他的攻勢始終停滯。
不知過了多久,術法終于萎靡下去,慕容顏身邊的滾滾黑云消散,他面色難看,兩指并在身前,另一只手前抬,不得不以放棄維持重云幻滅牝光為代價,終于有機會喚出一道牝水魔光來。
此光黑且沉,如同厚紗,在佞無晨之中如魚得水,卻偏偏不近前,陰測測地巡梭,而慕容顏面對襲來的兵器,不但不避,甚至欺身而來,雙目之中烏光閃動,更加兇狠。
金色光彩的風暴頓時在天空炸開,那一柄長戟被他堪堪架在兩手之中,沸騰的水氣伴隨著明光從接觸處涌現,滾滾的魔氣更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耗。
他的雙眼中色彩翻滾,那張大嘴赫然膨脹,裂至雙耳之間,旋轉的紫黑色光彩深陷而入,將面前的所有明光通通吞了個干凈,同時以滾滾紫黑色魔氣纏上大昇,將其威勢阻擋。
天空中的金鋒輕輕一晃,微微的顫動起來,李周巍翻手轉身,縱身而起,頂著撲面而來的紫黑色魔氣,一靴踏在大昇之上,使得這兵器的長桿微微彎曲,眉心處同樣開始醞釀明亮的光彩。
這輕輕一踏,不知灌注了多少神通法力,慕容顏的雙手之中赫然亮起密密麻麻的金色裂縫,兩根指頭被齊齊削去,憑空飛起,讓他瞳孔微微一震,驟然放大。
可大昇的威能遠不止于此,今日手無寸鐵的人再也不是李周巍,效附神妙毫無意外的再度亮起,熠熠生輝。
雖然本體仍然被強行鎖住,那一道金色的影子被李周巍重重一踏,卻已經彈起鋒刃,從他雙手之間穿過,直直沒入他的咽喉之中,幾乎要將他的脖頸刺穿。
那正在膨脹的巨大紫黑漩渦微微明滅,只好在慕容顏道行高深,硬是把這法術維持住,可明亮的上曜伏光已經如期而至!
“嗤…”
奪目的金色光彩閃爍,熾熱的光芒撲面而來,慕容顏瞳孔之中倒映出那金燦燦的光彩,靈識不斷在空中掃動,赫然發現李周巍的手已經摸到了華陽王鉞上!
‘不好!’
他幾乎一瞬間就有了動作,口中的紫黑色光彩頃刻直接停滯收攏,欲意回撤,可暗淡的更快的卻是李周巍的上曜伏光!
此人竟然只輕飄飄地一掃華陽王鉞,根本沒有半點拿起的意思,而是抬起靴子來,轉踏為踢,重重地踢在長柄上。
“嘭!”
慕容顏已經收了術法,叫手中的大昇再無約束,這一踢叫大昇帶著濃烈的明陽光彩貫穿而來,終于脫手而出,不知削斷了幾根手指,重重貫入他心肺之中。
“噗!”
效附的金光在長戟之上浮現,卻意外地明而復滅,李周巍兩眼驟然明亮,雙手早早合在胸前,險險握住一點烏黑色如同游魚的牝水魔光!
“嘎吱……”
這魔光在他雙手之中緩緩前進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濃烈的魔氣噴薄在他的面上,慕容顏趁機咳出一點血來,神色一下遺憾下來。
他術法被看破,立刻轉換了思路,故意欺身向前,握住對方兵器,就是為了此刻…不曾想對方一連串的打擊太強,法術草草而落!
濃烈的光彩在李周巍手中炸開,一道道如同刀劍般刺穿白光的魔氣橫穿而來,短暫的沖擊之中,兩人的身影再度從原地消失。
“噗。”
慕容顏浮現而出,胸腹之中金色閃動,深可見內臟,兩只手已經沒了五指,只留下光禿禿的兩掌和一茬茬的白骨。
他神情沒有半點痛色,兩手默默一甩,白骨復生,皮肉攀附,僅僅是片刻之間已經復原,而胸腹之間的破口也迅速愈合,將那金色暫時遮掩下去。
論起療傷,身為牝水魔修,世上只有角木的修士能與他爭一爭,甚至角木偏向愈人,牝水偏向自愈,神通相等的情況下倒還差他一截!
可他那雙眸子中沒有半分得意,反而閃過一絲猶豫下的不安:
‘選擇傷我胸腔…而非貫我氣海…’
他這時一遲疑,李周巍同樣甩去掌心的魔氣,氤氳的白氣浮現在掌中,緩緩愈合他的傷勢,大昇靜靜的懸在身旁,四道白光盤旋。
兩人在空中對峙的一瞬,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對與暗示,道道華光已然從天而降,身盤黑蛇,首如馬面的摩訶憑空而現,身邊數位金身一同懸立。
駘悉已然趕來!
寧婉在陣中默默操控,與竺生一同抵御是樓營閣,本就在對方的真火之下很是吃力,此刻片片華光破雪而來,更是叫她的面色一變。
“諸位道友,何故北來!”
這摩訶的大笑聲再度從半空之中涌現,頓時讓下方的修士一片高呼,可惜摩訶本就是討人嫌的角色,駘悉又是其中佼佼者,慕容顏明顯皺了眉,是樓營閣本就斗得游刃有余,更是冷冷掃了一眼。
可南方諸修面色已然有了變化,李周巍心中稍稍一掂量,暗暗皺眉:
‘未免太早了些…’
天空中的駘悉則目光一掃,從北方眾人面上掃過,心中暗暗罵了起來:
‘這都是些什么人!’
駘悉是空無道的摩訶,高家向來記恨,是樓營閣雖然主張復姓,可族仇是實打實的!豈想要他幫?
而慕容家恰恰相反,說起來自家的濁空摩訶量力、空無道第一人遮盧都是慕容家幫著推上去的,本應極為親近才是…可駘悉自家人知自家事,遮盧絕對不愿意做一個聽從慕容家與大欲道的傀儡,近年來越發有自己的安排…他駘悉立場更重要,真不大敢湊上去!
更何況,那白麟駘悉認得清楚,心中雖然貪婪萬分,真要讓他過去摻和一手卻有些害怕,大雪絕鋒又厲害,早早看了,掃了一眼,到底是這府水劍修好欺負!
于是哈哈一笑,駕云而下。
陳胤比信蠹修為還差了一籌,能堅持到現在全然是花了大半輩子積蓄、手中新煉成的靈劍鋒利,對方也不想受傷,沒太大的戰意,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心頭一下掉到最冷處:
‘怎地朝我來了!’
天空中的四個憐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有琢磨,遲疑片刻,不約而同地跟著駘悉駕風而下。
陳胤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大難臨頭!
‘這種陣勢讓我來擋?!’
他毫不猶豫地收劍后撤,府水神通加持,可信蠹見了這局勢,哪里還肯他走,暗暗打起他手中靈劍的主意,心中貪婪大起:
‘難怪說江南富庶,一個看上去沒什么背景的劍修也能有一把自己的靈劍!這東西若是能奪到手中,不知能換取多少東西!’
于是神通加持,急切追上,死死纏住,幾位憐愍也立刻合圍,準備結陣困住此人。
唯有駘悉面色帶笑,根本不敢向前,只鬼鬼祟祟地看著,不斷留意著寧婉的位子。
無他,實在是怕了大雪絕鋒了!
‘還需要注意那靈器中封存的劍意,和這幾個北方的比起來,面前這幾個人興許還要更恨我…還是讓他們仙修跟仙修好好一斗,一如千年以來,叫他們自己消耗力氣去……’
陳胤只來得及抬起手來,手中靈劍上挑,片片激蕩的森白光彩涌現而出,僅僅將幾人的攻勢化解,便叫他面色一白,險些吐出血來。
可處境的尷尬遠不止于此,他潦草而出的劍鋒赫然掃過,急匆匆斬在眼前的白衣魔修身上,將之法軀一分為二,這魔修卻面色不改,散而復聚,再度撲來。
陳胤心中明白。信蠹也好、駘悉也罷,為何偏偏瞧著自己來,無非就是沒有底牌,好針對而已,又新鑄了一把靈劍,自然惹得眼饞…可他陳胤又有多少為難處?
與李曦明不同,他陳胤成就神通在太陽強勢時,又沒有蕭初庭那樣好的位置…其實早早就是作為太陽道統成就的仙族存在的,這種壓力雖然近年有所減輕…可他身上的束縛依舊遠比李曦明多…
‘這趟渾水不得不趟…畢竟手里的劍是才得了別人的東西煉成的…豈有拒絕的能力…可一旦危及性命,誰能繼續替他太陽守下去!’
他雙目中狠色越發濃郁,顧不得什么了,手中靈劍向上一豎,吃力一抬!
‘百光分形劍法!’
他手中的深藍色靈劍頃刻之間一分為八,隨著他的雙指上抬,這道靈劍圍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弧,一同散發出白色的劍光,緊接著亮起的就是這老人的瞳孔:
“殺!”
這是足以丟了性命的大劫,陳胤沒有絲毫保留與猶豫,顯然已經開始搏命,這八道靈劍光芒越發濃烈,一片片大如門板,將他護在身前,身周弱水翻涌,將所有法風神通通通掃滅。
陳胤自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府水道統又有些奇特,此刻突然全力推動,幾人腳底下的神通被一同掃滅,腳底的弱水傳來無窮的拉力,不由自主急墜而下。
正值八道靈劍大放光彩之時,太虛之中卻猛然竄出一物來。
卻是一枚箍著兩圈黑邊的紫缽,缽口黑洞洞,紫色已經亮到了極致,將底下的弱水通通鎮壓!
空悉降魔缽!
駘悉這寶物本來就是為了收攝水火而煉,短時間將弱水神通控制住,幾位修士反應過來,一同運轉神通掙脫!
“好神通!”
最先掙脫的自然是信蠹,這魔修事事以保命為先,腳底的那靴竟然是道靈胚,閃動著寸寸光輝,早早的掙脫了神通,兩手掐訣,心中大喜!
‘南下果然有好東西可得!’
他實力本就高,此刻眼見有機會奪到靈器,更是蠢蠢欲動,毫不保留,雙目一赤,瞳孔中竟然現出兩點淡金色的流光,如毒蜂一般飛躍而來。
陳胤的神通全力運轉,咬咬牙,竟然全然不顧,正欲踏入太虛,卻見空悉降魔缽早已經在太虛中高懸而起,一道絢麗的紫光撲面而來。
“噗!”
形勢急轉直下,陳胤眼中閃過明顯的猶豫,哪怕他一時急切,此刻也不得不暫避鋒芒,靈劍回挑,卻聽著信蠹笑道:
“交出靈劍,我不傷你!”
陳胤怎么可能答應?這把劍是他花了大半輩子的靈物煉成的,更耗了不少得來的機緣和祖宗的財寶,把整個陳氏當了都不夠這劍的價格!
且對方笑歸笑,所有神通還是一股腦的砸來,周邊憐愍的金器也接踵而至,打得他再吐鮮血,雙目微紅,暗暗咬牙:
‘越是危險時越要冷靜,找了破綻才能安然而去,否則也不過在太虛中繼續斗法而已!’
可正當他左右支絀時,卻聽太虛動響,一戟橫空掃出,紫火蕩漾,神通暴動!
濃厚的白色神通在長戟上炸開,那彎月般的長枝將好幾件金器一同掛住,陳胤壓力一時驟減,有些錯愕地望向身前之人,手中神通卻一點不慢,再度破開太虛,那絢麗的紫光卻又照進眼中。
這一次并非前后夾擊,身后的追兵也早有人抵擋,不必怕他們緊追而來,只要頂著此光,受一些小傷,必然可以走脫!
可陳胤猶豫了一剎那,手中的靈劍暗而復明,終究沒有邁出這一步,而是極迅疾地伸劍而出,鏗鏘一聲將刺往李周巍身側的神通擋住。
陳胤的舉動同樣叫李周巍有了一瞬的訝異,讓他微微一笑,兩只手臂沒有絲毫遲疑地驟然發力,長戟倒轉,鏗鏘脫出,回槍挺鋒,那雙瞳孔立刻鎖定信蠹!
這魔修明顯有了隱隱的怒意,不知是針對慕容顏還是針對李周巍,可沖上頭的怒火與貪欲立刻在實力的衡量之中有了減弱,如若不能得到好處,何必打這一架?
‘慕容顏何在!竟然連他都牽制不住!’
他才在心中罵完,慕容顏的佞無晨已經從遠方覆蓋而來,原來已經摻和到了天上的火焰之中,前去鎮壓竺生二人!
信蠹陰沉沉地望著兩人,卻見李周巍回鋒之時,一道金環趁機從太虛之中破開,赫然套來,卻是駘悉的新寶器。
這金環威風凜凜,在空中忽大忽小,鏗鏘一聲套在大昇的長枝上,緊接著驟然縮緊,不斷搖曳,李周巍單手持戟,兵器竟然被此物困擾,一時難以脫出。
‘好!’
信蠹大喜,再度往陳胤身上撲去!
火焰之光在天空中閃爍,原本籠罩在此地,時有時無的飛雪終于消散了,白色的陣旗在空中虛弱地飄舞。
‘寧婉、竺生有些撐不住了…北方是想一鍋端了…把所有人都壓制住,至少也要搶一些東西…’
李周巍斂色抬眉,將長戟立在身邊,那金環仍然一時脫不去,種種神妙被拘束,再難釋放而出,那雙眼睛一下冷厲起來,在默默踏入太虛的駘悉和近處的信蠹身上一掃而過,轟隆隆的響聲已在云中響起。
謁天門!
這道神通的威能才初顯,身邊幾個本就小心翼翼的憐愍大驚失色,就連駘悉都有些忌憚地掃了一眼,注意到了他腰間的華陽王鉞。
畢竟李周巍是如今矚目的人物,尤其是釋修,有哪幾個沒有認真研究過他?立刻各自退開,信蠹眼看目標又是自己,更是面色大變,氣笑起來。
‘和你幾分干系,也沒聽說你李家跟陳家多親近,連慕容顏的靈器都放了,非要來壞我的好事!’
駘悉的寶物都在太虛中牽制,這謁天門明顯是以逼退為主,信蠹心不甘情不愿地退開,帶著些怒意回過頭來。
這才發覺李周巍的身影赫然從三人合圍之中沖出,殺至身前!
信蠹心中這下是明白了,原來是自己沒背景遭針對,哪怕是早知李周巍血脈顯赫,此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也難免怒笑而出:
“只當本真人好欺負呢!”
他的雙眼驟然明亮,白氣在面上籠罩,徑直動用底牌,趁著謁天門落空,驟然撲進,冷笑起來:
‘靈器被禁錮,神通又落空,面對我這神通,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場!’
可李周巍似乎完全沒有專注于自己兵器被糾纏,冷冷地立在他面前,一抖袖子,竟然憑空甩開一張畫來。
‘什么靈器!’
信蠹心中一震,手中白光已經全力投去,卻發覺眼前的畫卷普普通通,雖然隱約有一道淥水之氣,卻根本沒有什么法力光輝,僅僅是畫了一人而已。
這人也很是陌生,青衣青發,長得好一副邪樣,應當是什么魔頭…
他以為是抵擋靈器,手中的神通根本沒有收束,浩浩蕩蕩地將畫卷沖了個粉碎,劈頭蓋臉撞在李周巍身上,叫他倒飛出去十余丈,吐出口血來。
‘就這?’
信蠹微微一愣,第一反應要諷刺,可心中的疑云迅速籠罩而上,目光極快的掃過戰場,遙遙對上遠方慕容顏見了鬼一般、仿佛要哭出來的神情。
可是神情只維持了一瞬間,慕容顏也好,滿天的真火也好,是樓營閣也好,飄飄的白雪也好,早已經不知所蹤,往遠方逃去。
‘嗯?怎么徒步飛行?’
他渾身寒毛卓豎,靈識閃爍了一剎那,這才后知后覺,從頭頂一直寒到尾椎骨。
太虛勾連不上。
底下的幾個憐愍仍不知情,在空中爆發出讓他想吐血的嘲笑聲,在這安靜的空中顯得格外刺耳,他只好以一種快如閃電的速度轉過身,動作卻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放大到了極致,倒映出那一雙青紫色的、如同蛇蛟的眸子——似乎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