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崖在湖面上等了一陣,眼見湖中心飛起一道白光,駕著風自北向南而來,于是熟練地從儲物袋中取出靈布,往面上一裹,左手按著劍,騰空迎上去。
“這位朋友!”
那人駕著風迎面碰上李通崖,也不回話,想也不想地拉起高度,偏移角度,就要繞開李通崖。
李通崖手中的月闕劍弧早已經備好,見狀拔劍揚起一道白色劍光,直直地噼向前方,便要擋住眼前這人。
“好膽!”
那修士只好硬生生停住了腳步,輕喝一聲,拔劍來擋,聲音婉轉動聽,竟然還是個女修。
這女修催動法力急行,當頭便撞上這月闕劍弧,手中長劍幾乎要脫手而去,兩力相消之下五臟六腑一陣震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差點掐不住御氣法訣,低下頭來憤恨地盯著李通崖。
李通崖卻盯著這女修手中那把青碧色的長劍,其上花紋繁復,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法劍,看著這女修臉色難看,心中大動,沙啞著聲音道:
“姑娘,你敵不過我,還是將儲物袋和法器留下,我還能放你一命。”
那女修冷笑一聲,手中長劍曾地冒出白色的的劍芒,反手向李通崖斬去,喝道: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李通崖不慌不忙地抬劍來迎,兩下便將她的劍格開,估算著拿下她的時間。
“這女修不過練氣六層,雖然功法與真元皆是不俗,若是尋常交戰拿下她也在一百二十招到一百四十招之間,不過這湖上人來人往,引來了別人便多幾分麻煩,還是速戰速決吧。”
李通崖雖然練氣五層,重海長鯨箓和劍道修為加持之下卻戰力遠超旁人,莫說練氣六層,就算是練氣七八層的正法修士也不是對手,若是換成匆匆吞服煉氣的雜魚,練氣巔峰也不是他的對手,手中的劍氣越發明***得那女修滿頭大汗,連連后退。
“這人絕不是什么尋常人物!莫說什么散修,就算是那五六個屈指可數的大家族都培養不出這樣弟子,想必是三宗七門無疑了!”
女修受李通崖全力出手,僅僅招架了幾十招,只覺得手中長劍上的劍芒都幾乎要潰散,道道劍氣勢大力沉,體內的真元也要見底。
“看著這人真元渾厚明徹,不見什么鋒利之氣,不溫不火……是青池宗?還是長霄門?”
眼看就要落下陣來,女修玉牙輕咬,又舍不得這儲物袋中的物品,揚聲道:
“在下是郡南烏家之人,道友今日賣我烏家一個面子,這恩情我便記在心中……”
李通崖搖搖頭,沉聲道:
“難道我還能上門去你那郡南烏家討要好處不成?道友不要用這些無用之話來搪塞我,萬某還是這句話!放下儲物袋和法器,還能放你一命。”
這郡南烏家李通崖曾見過,第一次去冠云峰時也見過烏家之人,彼此沒什么交情,不想如今卻對上了。
“道友欺人太甚!我烏家也是有筑基老祖的世家大族,我乃其五世孫女,若是傷了我便是與筑基修士結仇,道友可要想清楚了!”
女修咬牙道,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李通崖一劍擊散她手中長劍上的劍芒,冷聲道:
“別說筑基修士,我將你擊殺在這荒郊野外,就算是紫府修士也無出可尋,五世孫女又如何?你就算是他的嫡女都沒用!”
于是不再言語,劍劍逼得烏姓女修連連后退,李通崖將劍一挑,女修手中的青碧色長劍便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叮”地落在一旁。
李通崖長劍正要刺,那女修手中竟然飛出一張澹黃色符箓來,他眉毛一挑,想也不想地回身后撤,收劍蓄力。
那符箓上紅光閃爍,爆裂出五道鳥雀般的火術,紛紛向李通崖身上撞來。
月闕劍弧沛然而起,堪堪打碎兩道火光,將其打成四散的紅色火星,另外三道火術已經到了面前,李通崖只好橫劍抵擋,一身真元匯聚而入劍中,其上頓時光芒大放。
三道火術銜尾而至,打得李通崖后退三步,手中灰白色長劍上通紅一片,滋滋地冒著火花,他連忙收劍入鞘,那女修已經拾起劍,駕著風往東邊飛去。
李通崖同樣駕風而起,真元不計損耗地催動起來,十幾息便追上了那女修,手中長劍劍氣激射,刺得她背后陣陣發麻。
“怎地這樣快!這怎么是練氣五層的速度。”
那女修驚得兩腿戰戰,纖手又要去摸腰間的儲物袋,李通崖手中長劍猶自燙手,哪敢讓她再作掙扎,挺身一劍便往她那只摸上儲物袋的手砍去。
那女修脖頸和后心浮現出澹白色的小盾,哪想李通崖這樣保守,一番計較落了空,左臂應聲而落,口中痛呼,額頭上汗水頓時沁出,歪歪扭扭地掐住馭氣訣,李通崖卻不給機會,又是一劍噼在她身上,幾乎要將其對半分開,女修這才痛呼一聲,一頭向地上栽去。
郡南烏家不虧是大家族,這女修素養極好,一身法術盡散就要落地成餅,竟然又歪歪扭扭地停住身形,李通崖追上前去一劍梟首,這才送走了她。
望著一地的血污,李通崖微微皺眉,抖落劍上的鮮血,低低一嘆,攝起她腰間的儲物袋。
“道友要走生路也可,走上利落體面的死路亦可,偏偏選擇了這樣難看的死法......”
用法術分開泥土,李通崖將她的尸體與血跡一并處理了,連忙駕風而起。
遠處的湖心洲已經雷霆大作,李通崖遙遙聽見一聲大笑,有聲音怒喝道:
“這底下還有一陣法?!好生狡猾!”
“我在這望月湖之上積蓄了兩百年,再怎么樣也有些底子,三位便吃上我這一記禁斷法!”
那道蒼老的聲音略微沙啞,透著幾分狠勁,雷霆與火雨也驟然落下,湖中小洲上一時間陣法與雷霆火雨交相輝映,也不知波及了多少前來偷竊的練氣小修。
當下暗暗心驚,看著天邊的火燒云慢慢澹去,雷霆和陣法的光彩緩緩消失,湖中小洲上一片焦土,李通崖心下不安,扭頭在湖上飛了一陣,見到了一片小洲,掐著避水術潛水落在河床上,身形消失不見。
蛇妖洞府李家前年就派了許多人前來探查整理,整個洞府中生活著數百凡人,三個胎息,尸骸已經清理干凈,入口建起來十幾間院子,洞府頂上的澹藍色水晶提供著照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李通崖揮退了前來的幾個胎息,尋了間屋子正欲調息,卻發現真元幾乎要回滿了。
“重海長鯨.....果真神異!”
拿起那女修的儲物袋,李通崖倒出一堆閃閃的靈物出來,喚出一道火術,將女修的衣物與雜物焚盡了,李通崖檢查起自己的收獲來:
“胎息符箓二三十枚不等,十五枚靈石,練氣級別的符箓三枚,胎息法器三把,胎息丹藥十幾瓶....”
將這一片雜物挪到一旁,李通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一人高染滿血跡的丹爐出來,頓時眼前一亮,驚喜道:
“原來是丹爐!難怪這女修這樣不舍,丹爐價格向來遠超尋常法器,更何況這丹爐品相不錯,恐怕價格要好幾百靈石!”
看著丹爐上的血跡,這女修實力不錯,也不知奪取這丹爐時殺了多少人,李通崖捏了一個凈衣術洗去丹爐上的血跡,美滋滋地將其收起,查看起這三枚符箓來。
“一枚是那威力驚人的火雀術,猝不及防之下恐怕練氣后期都要吃大虧,另外兩張便普通得多,一道法術盾,一道法術針雨,恐怕也就練氣初期的威力。”
收好這幾張符箓,李通崖捏起一枚令牌,青烏打造,上面刻著“烏”字,看起來是身份令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