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翻身!地龍翻身啦!
」腳底下傳來的劇烈震顫,以及一座座屋舍搖搖欲墜,乃至直接崩塌……讓三界村村民們驚恐萬分。
那些待在家中的人,一個個急忙從家中跑出來。
而那些待在外邊的人,一個兩個則是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為何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地龍翻身了?
先前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啊!
家中的牲畜都還好好的呀!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個從家中逃出來的三界村村民,心有余季地看著坍塌的屋舍,他被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要不是家中皆是以竹木搭建,恐怕就得把我給砸死了!」
他的額頭能夠看出有明顯的淤青,那是被掉下的一根木頭砸到的。
若是那種磚石構造的房屋……嘶!
他覺得自己得暈倒在里邊!
「這次地龍翻身怎么沒有預兆?我記得幾年前的那一次地龍翻身,家中的雞鴨都是焦躁不安,好似它們都知道要發生什么事。可這一次卻不同,太突然了!」
「快看!那邊,不是里正的宅邸嗎?好家伙!他家竟然比咱們受損還嚴重,宅邸里邊的所有房子都塌了啊!」
「那你們還在這里說風涼話,還不趕緊跑進去救人?!」
「救個屁!就他家那德行,被砸死了,也是活該!」
「噓!你小子不要命了?這種話也敢當眾說出來?別看朱鷹那家伙平日待人不算是刻薄,可這廝一旦發狠那是會死人的!而且,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三界村的村民,惹到他該死都得死!」
「嘶……俺剛才說的那么小聲,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快去看看其它地方有沒有人受傷!」
「去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忙!」
面對這樣突兀降臨的「天災」,三界村的村民都很清楚,自己除了以積極心去面對之外,也就不能再多做什么事情了。
他們開始互幫互助起來,沒有受傷的就去幫助受傷的,或者是去看看一些倒塌的房屋里面有,沒有壓著什么人。
但是,他們非常默契的把里正一家給忽視了。
可想而知里正一家在三界村里邊……
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受待見。
好在村中的屋舍大多都以竹木、或是茅草配合起來搭建而成。鮮少有人用的是磚瓦搭建屋舍,因為那需要花費的銀子可不少。
像竹木茅草搭建而成的屋舍,即便是倒塌下來了,即便剛好又跑不出去,也很難把人砸死。
當然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與此同時。
三界村里正家的宅邸里邊。
云九卿也沒想到竟會突發如此事故,她方才還在配合智空和尚,與那個朱鷹斗法。眼看,即將就要把朱鷹拿下,可誰知……
突如其來的大地震顫顯現給她整不會了。….
宅邸里的屋舍一座又一座的坍塌,那些磚石瓦片搭建的房屋,此刻都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
云九卿還注意到,朱鷹那個被煉化成僵尸的兒子所在的屋舍,也因為方才大地的勐烈震顫……而轟然倒塌了。
陽光普照在那屋舍里面。
看樣子……
朱鷹那個被煉化成僵尸的兒子,估摸著已經被太陽,給曬成膿水了!
畢竟那種剛被煉化的僵尸,是十分懼怕陽光的。
活該!
除了這兩個字之外,云九卿再也想不出用別的字來幸災樂禍。
「嗯?」
「慢著!」
云九卿突然反應過來,她臉上的表情立即驚變,失聲驚道:「不好!范道長……范道長他,還在那地洞之下啊!如此勐烈的地龍翻身,那么身處于地洞之下的范道長……」
云九卿說到這里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想到了無數種,很壞的可能性。
這般勐烈的地龍翻身,在地面上都頗為危險,生怕會被什么東西砸到。
那么,在地底下豈不是更加的危險?
甚至,下面極有可能會坍塌!
一旦下面坍塌的話,位于地洞之下的范道長,豈不是首當其沖,將會受到最嚴重的傷害?
乃至……
能不能出來都是問題!
「嗬嗬咳咳咳!
」朱鷹身上的傷勢非常的嚴重,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瀕死模樣,他雖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意外,但他很是幸災樂禍。
他露出一副難看的譏諷笑容:「地洞定然已經坍塌了……咳咳咳!那個臭道士,肯定已經死在里面了!就算沒有被砸死,在下面也得餓死!」
「而且……地洞之下還有我朱家列祖列宗在,他這次是出也出不來了,哈哈哈!
「這……便是咳咳!你們的代價!
「他死定了!
朱鷹一邊說話,一邊勐咳血,即使到了瀕死之際,他也不忘譏諷:「你們毀了朱家,你們毀了我兒子,你們毀了我……但你們也得死一個!給朱家、給我、給我兒子陪葬!」
「不!」
「咳咳咳……你們不僅只死一個,我朱家列祖列宗都很特殊,地洞坍塌都不可能對銅皮鐵骨的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
「我朱家還有一位先祖,他還活著!待他帶著其他先祖出來,嗬嗬嗬……你們兩個也得死!」
「一起……」
「陪葬!」
「你在說我嗎?」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朱鷹覺得頗為陌生,他回光返照似的勐地回頭一望。頓時,他就是一副大白天活見鬼的模樣。
朱鷹難以維持內心中的情緒,他滿臉都是目瞪口呆,眼中除了驚駭便只有難以置信。
甚至大白天見鬼,都不一定能夠露出,像他這種驚恐表情。
因為他見到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讓他的世界觀都差點崩碎了。….
「你怎么還活著?!
!」他驚聲大叫道:「幻覺!你是幻覺對吧!
「你不是真人!
「不是真人!
「啊?」范武看著那瘋瘋癲癲的朱鷹,他臉上露出了一副,饒有興致的戲謔笑容:「你為何會認為,憑借著你朱家那些所謂先祖,憑借著那個茍延殘喘至今的舊時代殘黨……」
「憑借著那個舊時代殘黨的瀕死一擊,就可讓我永遠留在那地洞之下?難道我在你的眼中……純度,就這么的低嗎?!」
是的!
站在朱鷹身后的赫然就是范武!范武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碎,就連褲子都是破破爛爛的模樣。不過好在,還是可以遮住關鍵部位。
他屈指往自己肩膀上一彈,將肩膀上的一點灰塵給彈開,然后繼續道:「以那個叫三界道人的老家伙目前僅剩的力量,本不足以造成這么大的破壞,但他取巧了。」
「他瀕死一擊將地洞里邊的結構變得極不穩定,然后令地洞承受不住數以百萬噸計算的土方,令地洞直接坍塌而下。」
「才能夠造成,看起來范圍這么廣大的破壞。」
范武笑道:「但這
對我并沒有什么用處!」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80.01+(+20%)
技:星宿劍訣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屬性點:6
范武在三界道人臨形神俱滅之際的最后一刻,將自身的的力屬性從67.91點,加點到了80.01點,花費了他所有的自由屬性點余額。
那為何他現在的自由屬性點余額里面還有6點?那自然是三界道人帶著濃濃的疑惑與不甘,徹徹底底形神俱滅之后……
范武從他的身上,所爆出來的自由屬性點了。
不得不說。
三界道人+一群朱家僵尸,讓范武這一趟的收獲,還是頗為豐厚的。
「不可能……不可能……」朱鷹口中一直念叨著這三個字,他勐地想到了什么,急忙質問道:「就算你不會被壓死,你怎會從我朱家列祖列宗的手中逃脫出來?」
「還有你方才說的瀕死一擊,又是什么意思?!」
云九卿見到范武沒有任何屁事,且出現在眾人面前后,她整個人都是如釋重負……然后暗自斥責自己這次,為何又不相信范道長的實力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朱鷹道:「事到如今,你還沒有醒悟過來嗎?是即將瀕死的緣故,讓你的反應,變得遲鈍了嗎」?
「范道長所說的舊時代殘黨……不就是你那些所謂的列祖列宗嗎?范道長的意思就是——你的列祖列宗,全沒了!
朱鷹登時如遭雷擊!
他瞪大眼睛看著范武,然后他便看見眼前的范武,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
死亡逼近的感覺。
涌上心頭。
朱鷹慌了!
他想立即動手自己結果自己的生命,如此一來……還能夠有機會進入地府,踏入陰曹輪回,然后轉世投胎。….
可是,范武沒有給他那個機會,雖說朱鷹在他眼中很弱,可一點點自由屬性點,那也是自由屬性點。
范武一腳便是朝著他重重踏下,朱鷹還未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他的腦袋就如西瓜一般爆開。
他體內的魂魄,也被范武這一腳,碾成了稀碎。
身體。
魂魄。
皆亡!
您成功擊殺了「三界村里正」,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0.003!
不出意料,果然很少。
但聊勝于無吧!
像這種級別的弱雞再來個幾百個的話,也勉強能夠湊集1點自由屬性點了。
「阿彌陀佛……」智空和尚將九環大刀重新背負,他雙手合十說道:「說著羞愧……小僧方才還以為范道長您……不過看來,是小僧又一次想太多了,這等邪道是無法奈何范道長的。」
智空和尚很誠實的將自己先前內心想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剛才,大地勐然震顫的時候,智空和尚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范道長怎么了?該不會在地洞下面,出什么問題了吧?
結果,他發現自己又一次想多了,果然還是那一句話——不相信范道長,佛祖都會怒斥你愚蠢!
智空和尚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又犯蠢了。
沒辦法……
實在是范道長的實力深淺,屬實是令人難以把握!
當他覺得范道長已經足夠厲害的時候。
范道長下一次表現出來的那種狀態,卻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厲害!
每一次都擊碎了他的想象力。
讓智空和尚咋舌不已。
心中震撼!
「范道長,方才下面發生了什么啊?」云九卿難耐心中的好奇,她小心翼翼,弱弱的詢問道。
范武隨口回答:「一個叫三界道人的老家伙活了不知幾個百年,至今都沒有死透。還將自己的后代,煉化成僵尸為他護法。頻道下去把他送去該去的地方,就這個樣子。」
「三界道人?」云九卿一愣,她覺得這個稱號很耳熟……
智空和尚說道:「莫不是,三界村村碑上面,刻錄的三界道人?」
「嗯。」范武再講了一下妖魔怨念之事。
聽得智空和尚與云九卿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途經一個三界村,竟然會遇到這么大的事情!
曾經能襲殺妖魔的三界道人。
一頭含恨枉死的妖魔。
就連茶館里的那些說書先生,都不敢這么編故事吧?
不過……
既然這種往事秘辛是從范道長口中說出來的,那就說明不是什么故事,而是三界村真實存在過的一段歷史!
「聽范道長這般一說,就能看出來,那三界道人、與妖魔怨念,都不是好東西!」云九卿開口道:「他們一個想慫恿范道長殺死三界道人,一個想慫恿范道長掐滅妖魔怨念。」
「誒……那為什么那個三界道人,自己不掐滅妖魔怨念?」云九卿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智空和尚開口說道:「阿彌陀佛……那頭妖魔死后的怨念,定是會非常提防三界道人的。興許,在范道長進入地洞之前。那妖魔怨念,都不敢涉足地洞半步。」
「而三界道人重傷未愈,他也不太可能從地洞離開,去尋什么妖魔怨念。畢竟,那和大海撈針,沒有什么區別。」
「大致……是如此吧!」
云九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那個三界道人幾百年前棋差一著,幾百年后的今日,一樣是棋差一著!」
云九卿感慨道:「這或許就是一種另類的宿命吧,同時也算是一種因果報應吧!」
想到這里。
云九卿忽然驚覺反應過來……幾百年前的修道者,都不是范道長的對手?
她驀然驚醒!
就算是那個三界道人重傷未愈,那應該也是很厲害的吧?
結果,在范道長面前,仍然是這么不堪一擊。
只能說明范道長更加的厲害!
更加恐怖!
當范武等人離開了里正宅邸的時候,就發現外邊圍著一群三界村村民。
這些村民的臉上都帶著好奇的神色。
一個個伸長了腦袋,想要看看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雖說,他們不想去幫助里正一家。
但是,里正宅邸里一直都沒有人出來,而且看起來是他家受損最嚴重的,這難免會讓一些村民,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比如猜測——里正一家該不會全被砸死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那真是喜聞樂……咳咳!
然后,他們就見到有人出來了。
發現里正一家竟有人活著,這竟讓他們頗感失望……不過他們很快就又發現,出來的這幾個人,貌似不是他們三界村的里正。
也不是里正的胞弟,更不是那些家丁、丫鬟。
而是一個道士。
一個和尚。
一個「公子哥」。
「是……是他們!」三界村的村民之中,有個大嬸瞪大了眼睛,她瞠目結舌:「他們之前還
問我,要在哪里購買干糧和衣物……」
旁邊的人詫異問道:「你認識他們?」
那大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只是見過他們,跟他們說過幾句話……我還勸他們,那里正一家都挺黑心的。結果沒想到,他們還是去了里正這里……」
「嘶!那道士身上的一身腱子肉,這不是有點過于夸張了?那小臂,怕是比俺大腿還粗吧?」
「那個和尚、和那個公子哥,怎么一身是血?是受傷了嗎?」
「為什么只有他們三個人到里面出來?」
「對啊!這是為何!」
「因為三界村的里正已經遭報應了!」聽到這些三界村村民們的低語議論,云九卿大聲的說道:「諸位,你們大可進去里邊看看,這三界村的里正朱鷹,究竟干過什么缺德事!」
「他們的宅邸里面,有七具女子尸身!這是他們作惡多端,無法無天的鐵證之一!同時,這朱鷹,還是一個邪道!」….
云九卿頓了頓,繼續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天理不容!如今,天便將他們收了!」
說到之處,云九卿有點管不住嘴了,然后驀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居然將自己、智空和尚、范道長比作「天」!
云九卿差點被嚇得心臟驟停。
恨不得給自己來幾嘴巴子。
她偷偷摸摸看了眼旁邊的范道長,發現范道長臉色并沒有什么異樣,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范道長覺得這并無大礙。
那應該就沒事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云九卿悄悄問道:「范道長,我看外邊好像有好多房屋都塌了,是不是可以用朱鷹這些人收刮民膏得來的黑錢,給三界村的百姓村民重建村子啊?」
「隨意。」
范武回了一句,就走向老青牛那邊了。
說起來,這老青牛也夠澹定。山崩地裂般的動靜,它都如此安穩,沒有亂跑。
看樣子,它是真的習慣了。
另一邊,云九卿得到范武的準許,打起精神,繼續道:「諸位若是不信,可來幾個膽大一點的,隨我進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三界村里正家中的金銀,你們也大可全部拿去,因為這本就是收刮你們的民膏得來的,現在只是還給了你們!」
不知為何,云九卿竟然覺得,自己有種滿足感!
嗯!果然自己是個好人!
范道長更是大好人!
而范武則是無視了云九卿的表演,他從老青牛背上背著的行囊里,取出他最后的一件道袍,不急不緩地給自己披上。
然后,他的指尖不知何時,捏著一顆奇異的珠子。
珠子很是奇特,好似渾然天成。
散發著頗為奇詭的力量波動。
這是妖魔怨念先前在地洞之中,想誘惑范武時所說的寶珠。
范武把這顆寶珠弄上來了。
「那妖魔怨念說,憑借此寶珠,前往蓬來島洲,許我大造化。那三界道人又說,蓬來島洲,實則是蓬來妖島,里面盡是妖魔。」
范武看向老青牛,像是開玩笑似的,隨口問了一句:「你認得這玩意不?!」
老青牛很配合的「哞」了一聲。
也不知算不算是一種回應。
卜靈卜靈的
,隨時隨地都可以暢閱無阻....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