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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星域,罡風呼嘯,數道長虹貫穿一團團動輒幾十萬里,數百萬里的煞云,向著清虛廣寒天境所在而去。
斗轉星移,一輪大日高高掛起,或許是因為身處洪荒星域,距離太陽星比之人間,天界,更加近的緣故。
日光倒是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霸道。
普通修行者自然不喜歡這樣的天氣,相比起猛烈太陽毒火,他們更愿意吸收太陰月華之力,打熬精神法力。
不過洪荒星域大多是肉身強橫的上古異種,對于他們而言,日光越強,能吸收的大日精氣也就越多。
時不時便可見有那強悍的洪荒異種,上古先民現出法相真身,變化形體,對日大口吞吸著日精月華。
一道道金色的火焰光柱被他們牽引而下,仿佛一道道通天火柱,甚是壯觀。
在這化外之地,弱肉強食的規則比之人間天界更加赤裸。
敢在這洪荒星域如此肆無忌憚者,皆是那等修為強悍,法力高深之輩。
真要有那巨妖大魔,想要尋著這太陽金柱找上門行那殺人奪寶之事,說不好便成了別人的口中食,盤中餐。
這場事情在洪荒星域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要知道無論是上古先民還是那些古妖大巫,可不乏茹毛飲血之輩。
比人間天界加起來還要大了數十倍不止的洪荒星域頗有些黑暗森林的味道,敢于暴露坐標的,誰知道是不是在釣魚。
就如同數架車攆風馳電掣的在混沌星空劃出幾道金光,把團團混沌煞云切割得支離破碎,氣焰十分的囂張。
那些上古異種,云游仙人見得這勢頭都遠遠的避開,不敢輕易上前招惹。
金色的慶云垂下一道道金光,在車攆下結成一朵金色蓮花,九條黑龍拉車的速度似得到了金花加持,速度愈發的快了。
“嘩啦啦!”
唐宋手邊放著一個類似于棋缽的玉缽,他的手掌伸進玉缽之內,抓起一把把血色的珍珠,這些血色珍珠在其指縫間不斷滑落,落進缽內,發出相互碰撞的聲音。
寶青坊主翹著腿坐在云榻前,一雙狐媚眼,緊緊盯著唐宋指間滑落的血珍珠。
唐宋這些血珍珠,皆是自戰錘世界所得,不僅蘊含著恒河沙數的泰倫蟲子精血,還有黑暗精靈一族,大半綠皮獸人,乃至無數順手被其抹殺的河外文明的精血所化。
其中所蘊涵的能量之大,實在是匪夷所思。
寶青坊主見的分明,唐宋手指縫間微微透著一線毫光白氣,
那股氣息,沒有比她更清楚的,那赫然是大日真火的氣息,當初她的肉身便是被那大日真火所化的一縷白光斬殺。
寶青坊主一時間看唐宋的眼神都透露著幾分危險,
要知道她的仇人可不止是那姜尚,還有那陸壓道人,若不是他借斬仙飛刀于姜尚,她的肉身豈會被斬!
唐宋似沒感受到寶青坊主凌厲的目光,依舊用大日真火煅燒著這些血珍珠。
經過大日真火的不斷煅燒,這些血珍珠的顏色漸漸變成了琉璃一般。
在寶青坊主剛要開口的時候,唐宋停手,吩咐童兒取來一葫蘆,命其將玉缽內的珍珠皆傾倒于葫蘆內。
這葫蘆也是自放春山隨手摘的,并不是什么先天靈寶,不過老葫蘆年數久了,也有些靈氣。
普通靈物裝入葫蘆之中,自有封存靈氣不外泄的妙用。
不過拳頭大小的玉缽,其內卻似有無垠空間,童兒足足裝了七個葫蘆才將玉缽內的血珍珠盡數傾倒完。
“道友剛才使的似乎是大日真火!”寶青坊主的眸光從幾個葫蘆上掃了一圈,停留在唐宋臉上,嘴角勾著眼,眼神深處卻夾雜著一抹凌厲。
“道友好眼力!”唐宋輕笑一聲,拿起一只葫蘆,指間劃動,葫蘆表面一道符文隱現。
隨著唐宋一口法力吹出,這葫蘆靈動間一躍,化為一道流光滴溜溜破空而去,消失在輦車之中。
如法炮制,唐宋又將其他幾個葫蘆送出,只留下了三只葫蘆。
“道友莫不是與大日如來佛祖有舊,據我所知,這大日真火可是那位佛祖的獨門神通!”寶青坊主眸光似泛起水霧,嬌聲問道。
唐宋輕笑著拿起一只盛滿血珍珠的葫蘆:“那位陸壓道人乃是太陽離火孕育,我這大日真火不過是仿他一縷道韻而已,威力較之其可差的遠!”
“道友知道陸壓道人的跟腳!?”寶青坊主詫異道。
“他的跟腳在三界之中又不是什么秘密!”唐宋將手中葫蘆遞到她面前:“一事不煩二主,這葫蘆寶丹就拜托坊主與我寄賣出去!”
寶青坊主經營寶青坊無數年,經手過的天材地寶無數,剛剛又親眼見了唐宋淬煉血珍珠的一幕。
自然看出這“寶丹”乃是無數生靈精血所化。
佛道兩家修士自對這等“寶丹”深惡痛絕,嗤之以鼻,可是對于那些巨魔大妖而言,這些被太陽真火淬煉了雜質的寶丹,卻是千金難求的寶藥。
寶青坊主接過葫蘆,拔開葫蘆塞,將一顆琉璃寶丹傾倒入手中,捻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瞧。
當著唐宋的面,她將這枚寶丹送入唇中,寶丹入口即化。
寶青坊主感受著一股暖流順著喉嚨直入腹間,那股暖流沒有入丹田,而是與血液之中流走,直入五臟六腑...
“好丹,論功效,已然不次于三品金丹,尤其是對那些修煉肉身之輩頗有奇效!”
或許是因為這寶丹效力太過猛烈,寶青坊主臉上浮現一抹潮紅,她握緊了手中葫蘆,強忍住再倒一顆寶丹吞服的打算,伸手撫了撫發鬢,品鑒道。
“不知道友這寶丹作價幾何?”
“既然此丹能入坊主的眼,那最好不過,至于價格嘛,還是按我與道友先前所說,一應天材地寶,來者不拒,當然若是能換幾件先天靈寶那最好不過!”唐宋半開玩笑道。
寶青坊主捂嘴輕笑道:“道友可是高看奴家了!”
“呸!不要臉的狐媚子!”敖珠兒被寶青坊主的笑聲吸引,抬頭看了寶青坊主一眼,翻了個白眼,然后低下頭,繼續擺弄起了手中名為“平板”的法器。
透過類似圓光鏡的畫面,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其中的畫本子。
一旁的敖雪兒也一改以往的清冷,拿著平板刷著其中存儲的短劇。
哪怕她加持了禁制,那霸道總裁的油膩發言依舊時不時傳入唐宋耳中。
不過這丫頭,看著看著偷瞧自己是什么情況,還有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本天帝渾身上下哪里有半點和這些霸道油膩的總裁相似,唐宋搖了搖頭。
和兩個龍女不同,那身披白衣的師妃暄倒是依舊面色清冷,只是眉眼中難掩焦灼之意。
她此時心中也是為難不已。
她本想離開北冥無量天境之后,便返回珞珈山將此間情形稟報菩薩,
可哪里想到受唐宋道韻影響,她只是吐納修行的功夫,車攆已然到了這洪荒星域。
這化外之地不比天境人間,她自己一個人萬萬不敢在這洪荒星域行走..
以她的修為容貌,在洪荒星域中行走,真要落在那些巨魔大妖手中...
當年就有幾位師姐與人一同來洪荒星域采藥,被妖魔所害,不僅元陰被采,就連元神也被那兇神所拘。
祖師求到菩薩那里,菩薩也遣了護法天神來此解救,可洪荒星域廣大,哪里能找得那兇徒。
實在不行,便索性留在此間,陪兩位公主一同返回南海。
師妃暄清冷的眸光落在唐宋身上,暗自猜測這道人來歷,便是守山大神那等大神通者,竟然都拜服其門下。
難道此人竟然比菩薩還要神通廣大嗎。
罪過罪過,菩薩化身無量,豈是一道人所比!
就在師妃暄看著唐宋出神之際,一道金光自遠處奔襲過來,距離車攆百里,向前遁飛而去,眨眼就超過了車攆數千里。
突然間,一聲輕“噫”聲響起,那道金光竟然去而復返,直朝車攆而來。
“昂!”
拉車的九條黑龍見得那金光遠遠而來,連忙發出龍吟之聲,高聲示警。
跟在唐宋身后的鯤羽所攜帶的護衛妖兵祭出法寶兵刃相迎。
“莫慌,莫慌!諸位道友有禮了,俺老豬可不是什么惡人!坊主,可識得故人否!?”
那金光落在車攆前不遠,顯露出身形,
來人白白胖胖,身穿員外衫,體態富貴,身上裹著一股清氣,頭頂隱隱透著佛光。,
這胖員外,赫然是一尊佛道雙修之士。
胖員外遠遠的看著駕車的凱恩,目露驚異之色,一時竟有些不敢靠近,只遠遠招呼道。
“道友,來尋你的!”唐宋透過幔帳,看著那胖員外,面露古怪之意。
來人他不僅識得,算起來,兩人也算是有血海深仇,畢竟自己先斬了他一具化身,又殺了其師。、
不過這也太巧了些,
唐宋手指掐動,隱隱約約間似看到一道道無形因果線向其籠罩而來。
唐宋心中明悟,難怪此世修行有成之輩,皆是遠離紅塵。
只因為涉事多了,難免因果纏身,便是連那幾位萬劫不滅的教主尚未離開此世時,也都前往天外天開辟道場。
修為越是高深,如那天體,質量越大,對于周圍事物的干涉也就越大,一舉一動間,皆能攪動紅塵。
似眼前這尊菩薩,他之所以出現在這,也是受冥冥中那“緣分”所影響
只是這緣分是惡緣還是善緣那就要看個人緣法!
唐宋雙指并攏成劍,虛空一斬,將自身周圍籠罩的無形因果線盡數斬盡。
此時,車攆外,鯤羽已然迎了上去。
鯤羽自然識得這位凈壇使者菩薩的身份,兩人算起來還能攀上親戚。
彼時其父在下界稱雄之時,與那猴子結拜,并稱為妖族七大圣。
那猴子后來披上了袈裟,成了靈山佛陀。
這凈壇使者菩薩原是天庭正神,后來下界為妖,又拜入金蟬子門下,算起來和那猴子是師兄弟關系。
真要從猴子那里算,他還要稱呼其一聲師叔。
不過這師叔鯤羽自然是不會認得,他皺眉看著胖員外:“敢問這位道兄為何攔我等車攆!”
胖員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著不假顏色的鯤羽,笑道:
“看爾等這車攆架勢,莫不是前往廣寒宮赴瓊桂宴,大侄子,鵬魔王何在!俺老豬搭個便車!”
鯤羽皺眉瞪了胖員外一眼:“你這豬頭,休得攀關系,誰是你大侄子!?”
“我家師兄和你父親乃是正經的八拜之交,論起來,你得喊我一聲叔叔!”胖員外直言道。
鯤羽冷笑一聲:“我父乃是妖族帝君,可與你這佛門菩薩攀不上親戚!”
胖員外見得鯤羽油鹽不見,有些惱了:“小屁孩,我與你說不著,鵬魔王呢,我與他說!”
鯤羽手中虛空一握,一桿碗口粗的方天畫戟憑空出現在掌中:“我父皇未在此間,有事你盡管說我聽,若是來找麻煩,讓你見識一番我手中戟尚利否?”
見鯤羽這番態度,胖員外看了車攆一眼,轉身就要走,突然聽得身后一道聲音傳來:
“道兄留步!留步!”
胖員外轉身停了下來,就見車上幔帳掀開,寶青坊主從中出來,以一團扇捂嘴輕笑道:
“這不是天蓬元帥嗎,沒想到竟然在此間遇到元帥,倒也是有緣!不知元帥尋我何事!”
胖員外連忙道:“我于今以扳依佛門,不是天蓬了,怎如此稱呼?
我去赴那瓊桂宴,正缺些好禮品,因見坊主在車中,這才來叨擾!還望勿怪!”
寶青坊主笑道:“哪里來的話,道友來照顧生意,我高興還來不及!道友是去赴瓊桂宴,可據我所知,今次瓊桂宴可是沒有邀請佛門中人!”
豬八戒臉色一抽搐,心中將那得罪太陰星君的佛陀罵了一個遍:
“這群賊禿,干什么不好,偏偏去招惹太陰星君,即便當初斗姆阿娘在時,見得太陰星君也得客客氣氣。
現在可好,說不得這廣寒宮的大門我都進不去了!
不行,這次必須得采買些好東西,俗話說禮多人不怪,我備份厚禮,難道她們還能忍心將我關之門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