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大譜系第26章 :查水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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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查水表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1日  作者:鴿子與咸魚  分類: 游戲 | 游戲異界 | 鴿子與咸魚 | 超凡大譜系 


和平國度·極東城要塞。

高空之上,晝夜球緩緩轉動,光與暗的界限在天穹劃出一道分割世界的線。

沒有黃昏,沒有晨曦,白晝會在一瞬間墜落,像被無形之手掐斷的燭焰;下一息,整個世界便沉入漆黑的夜。

亨利·德·蒙福特站在城道的陰影里,親眼看著那道分界線吞沒了最后一絲陽光。

沒有過渡的黑暗像海潮般涌來,覆蓋了街道、屋頂與遠方的高塔。

幾乎同時,城里的魔法燈一盞盞亮起,浮空石柱與屋檐上的符文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把整座城市從黑夜中勾勒出來。

可這光亮并沒有驅散他的壓抑感。

相反,蒙福特只覺得整座城市的重量像一塊鉛磚,結結實實地壓在他的背上,讓他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燈火下的影子被拉得細長,他本就不惹人注意的身影,在這光與影的夾縫里顯得更為矮小。

他穿過靜謐的街道,鞋底踩在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走到集市附近,他的腳步慢了——那里有一棟已經廢棄許久的建筑,斑駁的外墻像是被時間啃噬殆盡的骨骼,門口垂著半截風化的木牌,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字跡。

蒙福特的喉嚨里涌上一股說不出的厭惡,他甚至沒靠近就感到一種冷意從建筑縫隙里滲出來,順著他的脊椎一路爬到后頸。

他活了三十年,對這片和平國度再熟悉不過。

可是這份熟悉,卻讓他在察覺到異常時,比任何人都更加不安。

在他的記憶里,和平國度一直是由無數種族、群體與秩序共同編織的樂園。

就連最普通的動植物,也在默契地協作——在山林中,銅色皮毛的兔子會與金光閃閃的狐貍共棲,而銀白如雪的羊群安靜地吃草,它們的毛皮都有著金屬般的光澤,眼睛純白無瞳。

它們不會開口說話,卻能看穿任何幻術,是最理想的守望者。

天空和田野之間,還有無數精密運作的昆蟲文明。

顎骨城的弗米蟻族,他們是類似是類似“天界蟻族”的智慧族群,建立了面向極致秩序的蜂巢城邦。

在弗米蟻族女王的統治下,就連螞蟻、蜜蜂、黃蜂蜂群,依著古老的秩序扎實地工作,沒有怨言,也無需驅策。它們天生就是生態的修補師與建筑師,愿意為“共同的善”奉獻一生。

再往高處看,曾有圣光照臨的日子——精靈與天使會在節日之夜現身。

蒙福特小時候親眼見過一隊靈魂軍團降臨,他們是由守正不渝的戰士之魂化成的光輝之形,整齊列陣于天穹下,如同傳說中用鐵與法則鑄成的軍團。天使也會偶爾降臨,帶著神圣的氣息巡視——那是象征著道德與秩序的化身,哪怕只在城中出現片刻,也足以讓所有人肅然起敬。

而支撐起整個和平國度的,是那些被稱為忠魂的人們——他們或許曾是凡界的居民,或許是早已死去的靈魂,但他們都自愿留下來,肩負建設家園、維護秩序的責任。他們是城市的磚石,是鄉野的脈絡,是阿貝里奧真正的群眾基礎。

作為整頓這個位面的人員,忠魂能夠運用他們的能力辨識出每一個他們見到的生物的陣營。

如果他們捕獲到非守序或非善良的生物,他們會有三個可能執行的程序或行動。

混亂善良或是中立善良者只要隨從世外桃源的法律就可以得到寬容,而完全中立者回答完忠魂們的例行盤問后就可以離開,至于用邪惡沾污了任何一個地方的人就會立刻受到冷酷的攻擊。

忠魂中最為強盛者被稱為英靈戰士,它們是巡邏在街道與山野間的民兵,在和平國度各個城邦都有他們的身影。

蒙福特見過他們在夜間盤查外來者的情景,冷厲而不失公正。

任何偏離規矩的人,都會被他們盯上;而那些觸犯律法的,會被直接帶去審判,或者被驅逐出境,永不許再踏回阿貝里奧一步。

這一切,本應是穩固不移的秩序。

可如今——蒙福特心頭那股不安愈發濃重——這些他引以為傲的守望者、修補者、守護者與群眾,似乎正被一層無形的陰影一點點侵蝕。

蒙福特之所以感到這座城市正在被什么吞噬,是因為他在白晝與黑夜交替的那一瞬,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和平國度的東西。

那是城北廣場的方向——火光刺破夜色,照亮了一排新立起的十字架。

那些漆黑的木樁上,捆著渾身是血的身影,粗麻繩勒進了皮肉。火把的光影映出他們的面孔,有的是流浪的吟游詩人,有的是從外地來的商旅,也有的是他在市場見過的鄰居。

廣場上,審判者們冷漠地宣讀著異端的罪狀,聲音如同石板摩擦,毫無感情。

人群被隔離在鐵欄之外,有人低聲啜泣,卻被身后的騎士用長矛逼退。

一名披著黑色審判袍的中年男人站在火堆前,手里捏著一卷羊皮紙,聲音冰冷而刻板,像石板摩擦:

“——你們以謊言迷惑正信者,以褻瀆之言腐蝕純凈的靈魂。圣庫斯伯特的光輝不容玷污。異端,當受火的凈化。”

人群被隔離在鐵欄之外,低聲的抽泣與壓抑的咒罵在夜風里交織。

一個戴著白頭巾的老婦忍不住朝十字架方向喊道:“他只是個路過的吟游詩人,他什么都沒做!”

立刻,一名全副武裝的圣騎士轉身,長矛“當”地一聲插在她腳邊,冷聲喝道:

“退后!凡為異端辯護者,皆視為異端!”

那位吟游詩人嘶啞著嗓子朝人群喊:

“可我真是無辜的,我真的沒有見過和碰過你們說的書籍,我……我見過的光明不是這樣的,和平國度不該是這樣子的,圣庫斯伯特不該是暴……啊!”

話未說完,火把被重重扔到他腳下,烈焰瞬間爬上木樁,吞沒了他的聲音。

旁邊,一個年紀尚輕的牧師低聲對同袍道:

“老師,這些人……真的有罪嗎?”

老牧師只是沉著臉,像是背誦訓令一般,冷冷回道:

“圣庫斯伯特不會錯,我們只是執行祂的裁決。”

火光搖曳,照亮了他們漠然的面孔,也映出蒙福特陰影中緊握的雙拳。

那些舉起火把的人,他本不陌生——他們原本是侍奉真理之座、侍奉圣庫斯伯特的圣騎士與牧師,曾經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與安寧的象征。但如今,他們的眼神像冰一樣,沒有一絲憐憫,只是機械地收集、審判、殺戮。火焰吞噬木樁時,他們的臉在光影間顯得如同雕塑般僵硬。

蒙福特望著那片火光,腦海中浮現出關于圣庫斯伯特的記憶。

這位神祇是和平國度的正義象征——擁有常理、智慧,以及近乎人類情感的神性。

在國家、哲學與秩序裁決之事上,圣庫斯伯特的判斷幾乎被視為絕對。

祂的形象總是清晰可辨:手持那根由銅與神木打造的罰棍,身披裁決者的斗篷。

若是言語不足以令罪者悔改,祂會親自揮動那根罰棍,將秩序鐫刻進對方的靈魂——或是身體。

忠魂與獲特許的牧師、圣騎士,以及其他極度虔誠的信徒,終其一生都以在圣堂中侍奉他為榮。每當圣庫斯伯特降下神諭,這些信徒便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哪怕要穿越荒原、深入敵境。

為了供奉與祈禱,祂的信徒在和平國度各處建立了端莊肅穆的神殿,白石立柱與穹頂下回蕩著頌贊之聲,求取這位審判之神的智慧與裁決。

而如今,這些圣騎士和牧師,正用同樣的信仰與誓言,將人推上十字架,送進火刑。

遠處的慘叫聲像是被夜色包裹的利刃,扎進了蒙福特的耳膜。那一瞬間,他的面孔籠罩上一層厚重的陰翳,眉間的線條深得像要刻進骨頭里。

他曾經以為這片土地的正義是無可動搖的——可現在,他看到的只是被火光扭曲的影子和被恐懼吞噬的沉默。

他想要擺正這片逐漸扭曲的大地,可那份愿望此刻在胸口化作沉重的壓迫感,讓他呼吸艱難。

火焰跳動間,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是他的舊友——艾爾溫·格拉斯,一位身形矯健、眼神如鷹的游俠。

他們在年輕時曾一同踏上過無數冒險:曾并肩穿越雪線去異位面獵殺冰霜巨熊,也曾在諸天萬界的常青藤戰爭的廢墟里,與惡魔短兵相接。

蒙福特是戰士,手中的劍與盾是隊伍的防線;艾爾溫則是他們的眼睛與刀鋒,箭矢總能先一步擊碎威脅。

但這樣的伙伴,最終卻死在了自己最想守護的國度之手。

回憶如陰影般延伸——那是數月前,極東城要塞開始流傳一個陌生教會的布道。

起初沒人太在意,可很快,忠魂、英靈與圣庫斯伯特的圣騎士們,開始公開狩獵與這個教會有關的人。任何與之有接觸的市民,都會被暗中記錄、跟蹤,最終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艾爾溫是個心懷正義的人,他察覺到事態不對,試圖調查這個教會的根源。

蒙福特記得很清楚,那天朋友站在酒館的長桌前,語氣堅定地說:

“如果這個教會背后藏著一切的真相,我會找出來。光明不能被用來制造陰影。”

可那之后,艾爾溫·格拉斯就再也沒回來。

直到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蒙福特在城北的廣場上,看到了被捆在十字架上的人——那張被風沙和烈日刻過的面孔,那雙即便被火焰逼近也依然冷靜的眼睛,正是艾爾溫。

火焰燃起時,艾爾溫沒有喊叫。

烈焰舔舐著他的衣衫,焦黑的氣息伴著噼啪聲在夜色中蔓延。就在火光逼近面龐的一刻,他卻忽然轉過頭來,隔著人群與蒙福特的視線交錯。

那眼神,像是要穿透所有喧囂與火光,牢牢釘在他的靈魂深處。

蒙福特的手在斗篷下死死握著劍柄,指節發白,心底翻涌著拔劍沖過去的沖動。

可就在那一瞬,艾爾溫的眼神卻微微一動,像是在無聲地制止——那不是求救,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陌生到讓他后背發涼的冷漠。

他敢肯定,那個人不是他認識的艾爾溫。

那雙眼睛中,似乎有一種被抹去一切、被篡改過靈魂的空洞。

烈焰吞沒了身影,廣場上只剩下噼啪的燃燒聲。蒙福特心口一陣窒息般的疼痛,而那份疑惑與不甘,也在此刻生根發芽——他要找到真相。

此后,他開始翻找艾爾溫留下的每一條線索——一張染著咖啡漬的舊地圖、一本寫著潦草批注的獸皮日志,還有一枚刻著陌生符號的青銅幣。線索像是被人刻意分散在城市的角落,他追蹤著它們,終于在找到目標。

他今天就要去會會那個秘教,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玩意!

巷子盡頭,一盞昏黃的油燈搖曳著光影,映出一間掛著“博雅爾書坊”招牌的屋子。

推開門,陳舊紙張的味道撲面而來,一個身材微胖、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書柜后的高腳椅上,目光從圓框眼鏡后打量著他。

“你是艾爾溫的朋友?”那人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審視。

“是的,我想……我想知道他最后在調查什么。”蒙福特壓低聲音。

博雅爾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緩緩從抽屜里取出一本厚重的書——封面沒有標題,只有一枚浮雕般的符號,像是五道交錯的線條在一個圓內匯聚。

“進我屋子前,你得先讀完它。”博雅爾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蒙福特下意識皺眉:“你們的教會……沒有什么密教入門?沒有考驗?”

書販笑了笑,露出整齊卻泛黃的牙齒:“我們不怕滲透,也不怕心懷不軌的人。讀完這本書,你就會明白——不理解它的人,根本記不住內容。理解了的……已經是我們的一員。”

他將書推到蒙福特面前,眼神里像是帶著一絲奇異的光彩:“讀吧。然后,你才能聆聽和學習我們的五步恒心信號法。”

蒙福特皺著眉,目光凝在那本厚重卻毫不起眼的書上。

封皮陳舊,紙頁泛黃,偏偏沒有絲毫魔法的涌動,也沒有哪怕一點被詛咒的寒意——就像一件被隨手擱在角落的舊物。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帶走它,假裝看過,再回來應付博雅爾。可就在他指尖觸碰書頁的那一刻,書販像是早有預料,伸手壓在書脊上,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能帶走,”博雅爾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拒絕辯駁的意味。

蒙福特的手緩緩垂下,但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手掌已經按上了腰間短劍的劍柄。冷金屬的觸感讓他心里生出一股安定感——若是必要,他不介意用最快的方式帶走這本書。

他正暗暗衡量距離和動作的連貫性時,門外傳來一陣干脆有力的敲門聲。

“咚——咚咚——”

博雅爾眉頭一皺,目光轉向門口:“蒙福特,你還帶了朋友來?”

蒙福特輕輕搖頭,示意自己獨自前來。他的手悄然離開了劍柄——不知為何,那敲門聲讓他下意識打消了動武的念頭。

“無所謂。”博雅爾卻笑了,那笑容像一把合上的折刀,收斂了鋒利,卻藏著難測的意味,“就算是圣庫斯伯特的信徒來了,也無所謂。沒有人能在這里對我這個傳教徒做什么……沒有人。”

他說著,大步走去開門。

門軸發出低沉的吱呀聲,寒風隨即灌進屋內。

蒙福特的視線下意識越過書販的肩膀,看向門外的來者。

那是一個笑容溫和的年輕人,金發金眸,頭戴一頂壓低檐口的禮帽,黑色正裝,握著一根銀色手杖。

博雅爾瞇起眼,下意識問道:“你是做什么的?來這干嘛?”

夏修微微一笑,語調輕松:“我是查水表的,來這里……嗯……你懂的。”

“什么查水表?”

博雅爾皺起眉頭,像是被這種莫名其妙的詞匯弄得有些不耐——和平國度這層位面沒有水表這東西,大部分居民都會魔法,其中當然包括萬金油的造水術。

所以,他自然而然把夏修當成臭外地,換過去,博雅爾可不想跟這些連造水術都不會的臭外地的說話。

換做以前,一想到要跟這些臭外地說話,他就恨不得人造奇觀晝夜球化身成防御塔點死他們。

“嘰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么的外地人,這里可沒有你口中的水表……”他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不知是探究還是輕蔑的意味,“不過既然你都找到這里來了,那就一起進來吧。”

說完,他推開門,讓那股夾著寒意的風與陌生的氣息一同涌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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