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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陸悠從廁所出來，正要走進教室準備數學考試，又被昨晚把他帶去坐牢的朱常平攔住了。
他眼里閃過一絲厭煩，昨天來找過一次自己，今天還來，沒完沒了了屬于是。
但是該有的禮貌，他還是會有的。
“朱老師，有什么事嗎？”
朱常平一如既往的擺出臭臉，好像所有都人欠他錢一樣。
“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說。”
“不了，老師。”
陸悠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昨晚被一句話叫過去，還要莫名其妙的寫競賽題。然后幾個小時不見人影，差點沒把唐婉嚇崩潰。
這次他學會了，不管有什么事，先搞清楚再說，省得又被坑。
“有話在這里說，我等會還要考試，沒時間跟你走。”
朱常平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這是他進春華以來，第一次有學生忤逆他。但想到陸悠的成績，他又不好發火。
明年的職位能不能再往上挪，可全靠眼前這個學生了
朱常平控制好情緒，說道：“你昨晚說不打算參加數學競賽，真的假的？”
“原先是有這個打算，不過……”
陸悠還沒說完，就被朱常平激動的打斷了。
“伱為什么不參加！按照你的能力，經過培訓肯定能進CMO的，怎么能放棄這么好的機會？你必須要報名！”
陸悠聽得愈發不爽了，說話的語氣也開始帶上攻擊性。
“朱老師，我記得奧賽是遵循自愿參加的原則。怎么到你這里，變成強制性的了？”
“當然是因為你優秀啊！”
朱常平用上了他的吹捧話術，說道：“你昨天做的那張真題，完成得非常不錯，水平完全是競賽水準的，這不去參加競賽，就太可惜了。”
可陸悠不吃這一套。自己什么水平，他心知肚明。
“所以，有能力就必須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這沒道理吧？還是說，我得獎了，你能從中獲益？”
最后一句話，直接戳中了朱常平的真實目的，他甚至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怎么跟老師說話的？難道老師叫你去參加競賽還會害你不成？這可是有保送資格的，你去參加基本十拿九穩，我這都是為你好。”
話說到這，陸悠已經不打算和朱常平說下去了，與一個極其自我的人交談，是沒有結果的。
“打住。你只是個老師，既不姓陸，也不姓沈，哪來的資格說為我好？
再者，有能力做一件事，并不代表我有義務去做。我不是彼得帕克，不信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最后，如果沒有必要的事，麻煩你以后不要來找我。我是學生，要做的事情是遵守校規和努力學習，不是完成你的期待。
話到這里，有意見，盡管向我爸媽投訴。當然，我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搭理你。”
一通話說完，陸悠轉身走進教室，不再看他一眼。
朱常平氣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身為老師，卻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學生教訓，他的面子都丟光了。
但他又不好真向陸悠的爸媽投訴。人家身份背景擺在這，如果沒有違反校規就隨意投訴，他保準吃不了兜著走。
朱常平默默把情緒壓下去。既然本人勸說不成，那就不再理會，省點時間去培養其他學生。
陸悠剛進入教室，就被唐婉，徐年還有李瑜三人的目光死死盯著，一直跟隨到他走回座位。
唐婉作為女朋友，很自然的提問道：“陸悠，你是不是和朱老師吵架了？”
“你們聽到了？”
“沒有，不過能看到表情。”
雖然先前兩人的對話鬧得很不愉快，但其實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也就靠窗的同學勉強聽到幾句。
陸悠從桌肚里拿出考試所需的文具，擺在桌面上，說道：“算不上吵架，只是一點小小的意見沖突，有些爭執罷了。”
李瑜這時插嘴了。
“我看到朱常平那家伙，臉都被氣紅了，你是不是吵贏了？”
“嗯……”
陸悠回想一下，說道：“應該贏了吧。我懟完他就跑了，后面他怎么樣我也不清楚。”
“好樣的！”
唐婉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與解氣。
“你都不知道，上學期他還是我們班的數學老師時，到底有多惡心！動不動就霸占時間考試，說什么為你們好。
還記得上學期期中考試的數學嗎？就是他出的題。說什么提高點難度，讓大家進一步體驗高中生活，我真想一腳踹他臉上。”
說到情緒激動時，她還揮舞幾下粉拳。
陸悠沒想到，大伙們都有被朱常平惡心的經歷，看來他這老師做的還真夠失敗的。
這時，梁潔手上拿著一沓試卷走上講臺，班內眾人馬上坐回位置。
“好了，我們開始考試。現在是九點五十，做到十二點收卷。位置就不用拉開了，你們自己自覺點。”
畢竟不是大規模的正式統考，梁潔不會去要求太多，簡單提兩句就好。而且班上的學生自覺性足夠，有分寸。
試卷很快分發到每個人手上，眾人當即奮筆疾書。數學的兩個小時，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匱乏的，不可浪費每一分每一秒。
陸悠卻沒有馬上動筆，而是粗略翻看了整張試卷的題目。不一會，心里有底了。
試卷題型與高考一致，難度前者比后者稍微簡單一些。還有題目涉及的知識范圍很廣，遠超他們當前的教學進度。
如果沒有超前學習，肯定是完成不了試卷的。
陸悠瞄了一眼埋頭解題的唐婉，隨后也拿起筆，在試卷上書寫。
一道道在別人看來屬于超綱的題目，被他行云流水般解開。
一個小時后。
陸悠停下筆，將完成的試卷合起，放到桌角。
同桌的李瑜余光看到這一幕，人都傻了。自己還在糾結大題題目問的是什么玩意，人家都收拾好試卷，做其他科作業了。
“普斯普斯，普斯普斯！”
聽到聲音的陸悠頓了一下，默契的拿出練習本，放在兩人桌子中間。
李瑜快速在上面書寫著。
李：完？
(試卷都做完了？)
陸：1
(嗯。)
李：超綱？
(你有沒有覺得試卷超綱了？)
陸：1
(覺得。)
李：cancanneed
(讓我康康你的試卷。)
陸：showshowway
(不準。)
李：？
(為什么？)
陸：沒意義。
李瑜看著三個字，收起了歪心思。靠著作弊進入選拔，確實沒意義。
不會就不會吧，反正除了陸悠，也沒多少個人會的。
正如李瑜所言，當考試結束，試卷被收走后，教室內瞬間充滿嘆息與抱怨。
“都什么玩意！有些題我們好像都沒學過吧？”
“是。我記得數列，幾何，好像是高二才學的。”
“龜龜！這次考試，我肯定拉了！”
李瑜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對眾人的抱怨聲如此喜愛。只要大家都拉了，那我就等于沒拉。
徐年頹喪的靠在唐婉肩膀上，問道：“婉婉，你做完試卷了嗎？有沒有覺得好難啊？”
“我……”
唐婉不想打擊她，斟酌著說道：“勉強寫完了，難度是挺高的。”
事實上，唐婉很順利的寫完了試卷，雖然過程不如陸悠那么流暢，但也沒有不會的。
再怎么說，她也是大神的女朋友，本身天賦在線，和陸悠在一起除了澀澀，學習也是有所提升的。
起碼她的數學和物理的學習進度，遠超班級內的其他人。
被蒙在鼓里的徐年，聽到唐婉安慰的話語，心里舒服一大截。
反正大佬都說難，她一個小大佬偶爾考失手，應該也很正常。
于是，當下午成績出來時，徐年看到唐婉試卷上鮮艷的145分時，整個人是裂開兩半的。
她就考了110出頭，屬于是來了個瓦爾基里俯沖，悶頭扎進人生低谷。
這個分數，只有她初中才考過的，沒想到現在重新出現了。
徐年摁住唐婉的肩膀，幽幽的問道：“婉婉，你不是說勉強做完嗎？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我們差了三十多？”
唐婉眼神四處飄忽，根本不敢看向她。
“唉呀，我才145，還不如陸悠呢，他可是滿分，你怎么不去跟他說。”
“他是變態，不在人類的討論范疇。”
陸悠：(。ヘ°)
我這么就變態了？你們要是也全身心投入數學十幾年，也能做到這樣吧？
唐婉在徐年高壓注視下，糾結良久，才說道：“好吧，其實題目我都會，高二的書本內容我都簡單的學過一次了。”
徐年咬了咬牙，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她都卷成這個樣了？
“幾時學的？為什么不帶我一個？”
唐婉回過頭，看向自己的男朋友，說道：“和陸悠在一起時學的。”
“你們兩個約會，還學習的？”
“偶爾會學。”
唐婉和陸悠在福桂苑好些天，總不可能每一次都是從早上澀澀到晚上。
除去兩個小時的不可描述階段，其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習。電視劇，電影啥的，反而是少數。
因為這是兩人的共同話題，彼此都有參與度。唐婉在陸悠的指引下，在早些日子就把高二的知識大致過完一遍。
或許還不足以參加高考，不過應付這次小考試，綽綽有余。
徐年也回過頭，略帶幽怨的看向李瑜。
這個死木頭，怎么就不懂約我去學習呢？
李瑜被徐年看得脊背發涼，似乎即將大難臨頭。他戰戰兢兢地問道：“你有什么吩咐嗎？”
“以后，多找我去學習，少點玩膠，明白了沒有？”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