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四月的最后一天，些許初晨的霧氣縈繞在水舟鎮內，空氣中滿是讓人心情一振的舒爽氣息。
幾縷陽光穿過枝葉間隙，洋洋灑灑沒入霧中，落在街上。
許淺素一個人坐在后院的長椅上，提著神闔之笛，面對著樂譜，一言不發地練習著。
以后院與病房的距離，倒也不用擔心會打擾到誰。
沙奈朵坐在許淺素身旁的椅子上，雙手扶著椅面，瞇著眼睛，愜意地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藤藤蛇愜意地打了個哈欠，趴在后院一顆古樹的枝干上小憩，尾巴順著重力垂下，斑駁的陽光垂在她的背部。
索羅亞，六尾與小袋獸倒是在后院的花叢里互相追著跑。
只有鋼鎧鴉因為傷勢還未痊愈，正待在病房里接受治療。
待九點，許淺素的手機忽然響起。
是嘉德麗雅，還是瑪俐小姐？
許淺素心中想著，放下神闔之笛，拿出手機，看向屏幕，卻是眉梢微微挑了下……是喬伊小姐。
那位喬伊檢察官。
許淺素的上司。
將其撥通。
“喬伊小姐，有什么事情？”許淺素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一手整理著樂譜，口中問道。
“兩件小事”喬伊小姐的嗓音十分輕快，聽上去心情很好。
“嗯？”許淺素整理好樂譜，又將神闔之笛掛在腰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口應著。
“你聽上去倒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喬伊小姐的嗓音由輕快轉為不滿。
“罷了，反正我又不是瑪俐，也不指望你對我有多么熱情。”話音落下，喬伊小姐又繼而幽怨說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許淺素又坐回長椅，無奈說道。
沙奈朵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也聽著手機內喬伊小姐的聲音。
“哼，真沒意思。”喬伊小姐頓了頓，隨后才說，“領土的事情已經確認下來……煙墨市，你了解多少？”
“煙墨市？”許淺素愣了下，“有點了解，聽說煙墨市的別稱就是龍之鄉，那里還有著龍系道館……雖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位于東北方的深山中，但城市規模也不算小……”
龍之鄉，字面意思，許多龍系寶可夢的家園。
許淺素頓了頓，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上面想將煙墨市交給我？”
“啊？你是笨蛋嗎？就算你抓到了大針蜂，也不可能將那種大都市交給你管轄呀，你連城都聯盟都沒加入。”喬伊小姐疑惑問道。
她絕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罵許淺素一句笨蛋。
許淺素揉了揉眉心，懶得和喬伊小姐嬉鬧，他正色問，“所以我的領地只是煙墨市附近的什么區域？”
“聰明。”喬伊小姐開心地笑了下……主要是因為能找到理由說許淺素一句笨蛋。
笑了一陣兒，喬伊小姐才收斂起笑意，正色道，“煙墨市的東方，還有五百里，名為清徐，取滿目蒼翠，清風徐來之意……”
“五百里？”許淺素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吸引了一眾寶可夢的視線，沙奈朵也眨了眨眼睛，仰首看他。
許淺素看了寶可夢們一眼，便冷靜下來，坐回原位……沙奈朵柔柔一笑，又靠在他的肩膀上。
五百里，差不多就是二十五萬平方米。
水滸傳中，梁山也就是號稱八百里梁山泊而已，但實際上，梁山當時的勢力范圍也就六百里左右。
而許淺素轉眼便要成為五百里清徐的主人……饒是他，一時之間也有幾分難以置信。
國際刑警是不是太大方了？
他是伽勒爾人啊，就像喬伊小姐說的，他連城都聯盟都沒有加入，卻能擁有城都地區這么大一塊地……不枉他苦等一個月。
“誰讓你捉到了坂木的王牌呢？”喬伊小姐的語氣也有幾分不敢相信，她解釋道，
“坂木那人雖然是火箭隊的BOSS，但實際上還算有人情味，因此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棄大針蜂……事實上，一個月來，上面已經放出了不少有關大針蜂的假消息，從而設下陷阱，逮捕不少棘手的火箭隊干部，乃至清剿了一些火箭隊分部……這些無疑有你的一部分功勞。”
“再加上……”喬伊帶上幾分笑意，得意道，“我可是為你說了不少好話，還著重講了你與嘉德麗雅的關系……所以你才能得到這么大一片地的！”
嘉德麗雅？
如果國際刑警的上層知道許淺素與嘉德麗雅的關系，那會如此大方，倒也能說的過去。
四天王，值得國際刑警用任何珍寶來交好，更何況嘉德麗雅在四天王之外，還有超能力者，貴族之后，竹蘭的好閨蜜等身份。
僅僅用五百里地就能換取嘉德麗雅的友誼，那對國際刑警，乃是城都聯盟而言，無疑都是穩賺不虧的買賣。
“喂，許淺素。”喬伊小姐瞧見許淺素半天也不說話，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多謝喬伊小姐，這份人情我記下了。”許淺素自知喬伊小姐的意思，也便從善如流地笑道。
“人情人情人情，瞧瞧你欠了我們喬伊多少人情？”喬伊小姐哼了下，一點都不客氣道，“你倒是拿點實際行動來償還呀。”
“拋棄嘉德麗雅除外的事情，我都盡力而為，就算力有不及，也會去想辦法。”許淺素此時說道。
這話可就把喬伊的話給堵在嘴里，她粉唇囁嚅了一陣兒后，便只得輕嘆一口氣。
“為什么偏偏是清徐？”此時，許淺素問道。
喬伊似乎早就猜出許淺素會這樣問，十分干脆地給出答案，
“清徐位于城都地區與關都地區的交界地，但地勢相對城都其他地方，較為崎嶇，因此發展也較差，派你前去，也有一層原因是希望你能幫助那個地方發展起來……不過你才是清徐的主人，你想怎么發展，那是你的事，聯盟與國際刑警都不會干涉。”
許淺素眉梢蹙起，沉吟少許，又問道，“國際刑警的權力居然能大到從城都聯盟分出地皮給我？”
“國際刑警的總部就在緣朱市，自然也與城都地區關系不淺。”喬伊耐心解釋道，“這點你不用擔憂，你并不是作為城都聯盟的官員前去治理清徐……清徐就是你的所有物，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了解。”
也就是說，相當于許淺素用功勞買下了清徐那塊地皮……之后，就算是城都聯盟，乃是國際刑警也無權過問清徐之內的事宜。
所謂個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大抵就是如此。
若是這樣看，那此次國際刑警確實稱得上大方無比。
而關于清徐的資源，人口，寶可夢分布……這些都是許淺素需要知曉的。
但余下的事情，許淺素也便不再多問……電話上也說不清，具體事宜，等許淺素到了城都地區后，再詳細查看比較好。
喬伊又問，“最近得閑？”
“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許淺素問道。
“一來，你也該盡早去清徐到任……最起碼去那里待一陣兒，制定發展方略。”喬伊小姐想了想，又道，“不過你需要先來一趟緣朱市，委任清徐那么大的地方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你本人到總部辦理相關手續，”
“二來呢？”許淺素輕輕點頭，喬伊小姐說的在理。
“二來……”喬伊小姐沉默少許，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少許之后，她才緩緩說道，“兩件小事，第二件……就是關于你的雪妖女。”
“嗯？”許淺素眉梢微蹙，低聲道，“找到斯卡莉特了？”
他偏頭看去，雪妖女正飄在樹蔭下和夢妖繞著樹干繞圈圈。
斯卡莉特，雪妖女的訓練家……許淺素一直都在找尋她的下落。
“倒也不算……”喬伊小姐低聲道，“因為大針蜂的緣故，近來我們在清剿火箭隊的行動上有了不少進展，拜此所賜，也拿到了不少火箭隊的內部消息……詩織刻意追查下，從我們俘虜的一位火箭隊干部口中，得到了些許斯卡莉特的消息。”
“我就直接說結論了。”喬伊頓了頓，道，“她還活著，且……多半就在緣朱市。”
許淺素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心跳都加速了幾分，但他并沒有表露太多情緒，只是沉默少許后才平靜問道，“詳細消息呢？”
“稍等。”手機后傳來一陣文件翻閱的輕響，過了一會兒，喬伊才說道，
“根據情報部門分析的信息來看，火箭隊近來的行動目標不外乎大針蜂與你身上的面具……因為我們散播了不少假消息，所以火箭隊目前似乎并沒有懷疑你是面具持有者……而坂木也不可能吃了這么多虧還無動于衷，因此他組織了些人手在緣朱市內，想必是想營救大針蜂，亦或是進行什么恐怖活動以此威懾我們。”
喬伊深呼一口氣，才接著說，“斯卡莉特，疑似在坂木派來的人員中。”
“……我還以為她已經金盆洗手了。”許淺素望向開心笑著的雪妖女，低聲自語。
“這段時間，她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誰也不知……但這情報是詩織苦心追查出來的，準確性還是有的。”喬伊簡單地解釋一句，隨后又沉默了會兒，才低聲問道，“你想怎么做？”
“我想她活著。”許淺素很干脆地給出答案。
“即便她是火箭隊？若是你身上持有面具的事情暴露，她說不得會對你下手……”喬伊小姐幽幽說道。
“她是雪妖女的訓練家。”許淺素輕輕搖頭，他已經找了斯卡莉特接近半年，期間請求了不少人的幫助，詩織，竹蘭，喬伊家族，嘉德麗雅都在想辦法追查，如今終于有了消息，那無論如何，許淺素也不可能坐視不管……至少，也該與她接觸接觸。
若是能把她從火箭隊中拉出來，再想辦法彌補她做過的事情，那自然皆大歡喜。
但若是不行……許淺素又看向雪妖女，這種事情，該如實告訴她嗎？
“那你最好盡快趕來緣朱市。”喬伊小姐的聲線打斷許淺素的思緒，
“誰也不知坂木打算什么時候出手……你若是不在，她或是死在這里，或是被俘虜，或是坂木會成功，她任務完成，再次消弭無形……若是你當真想為雪妖女做些什么，就盡快趕來緣朱市。”
說至最后，喬伊小姐又強調了一遍。
許淺素沉默地點點頭，隨后意識到喬伊小姐可不在身邊，便說了句‘明白’。
喬伊小姐笑了起來，“就這樣吧，兩件小事，就是如此，等你來緣朱市后，記得給詩織聯絡……哦，順帶一提，在你升職加薪的同時，她也是一樣，所以目前來看，她還算是你的頂頭上司……可得對上司放尊重點”
說至最后，喬伊小姐似乎是用手指在粉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隨后便相當干脆地掛斷手機。
許淺素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喬伊小姐的兩件小事……倒也勉強算得上兩個好消息。
只是……他原先的計劃可是陪莉莉艾去阿羅拉一趟的。
倘若喬伊小姐提供的消息不假，那此刻可沒有時間供許淺素前去阿羅拉游山玩水了。
許淺素輕嘆一口氣。
“許先生？”不知何時，莉莉艾的聲線卻是忽然響起。
許淺素愣了下，偏頭看去，卻見莉莉艾提著食盒，正從后院的走廊處緩步走來，瞧見許淺素驚訝看來，她便柔柔地笑了下，舉起手中的食盒，“我心想你或許會忘記吃早飯，就過來給你帶了些。”
說著，她走上前，微微彎腰，抬起眼簾望著許淺素，提醒道，“下午三點，媽媽的飛機就到了……許先生要回酒店準備一下行李嗎？”
許淺素沉默少許，心想自己先把莉莉艾送回阿羅拉，再乘飛機前往緣朱市，倒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便輕輕點頭，“昨晚就已經收拾好了。”
莉莉艾微微一愣，她碧綠色的眸子望著許淺素，疑惑問道，“……還要去阿羅拉嗎？”
“嗯？”
莉莉艾連忙后退幾步，伸手挽著肩前的金發，低聲道，“我剛才……聽見許淺素要去緣朱市了。”
“什么時候？”許淺素眉梢微挑，問道。
“挺早的……因為許先生一直在通話中，我便在一旁默默等著……”莉莉艾垂眼望著自己的腳尖兒，低聲道。
許淺素望著莉莉艾有幾分怯生生的表情，少許之后，他才微微點頭，“這樣……不過沒事，送你回去，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真的？”莉莉艾眉眼忍不住彎成了月牙，但又連忙收斂起笑意，小心翼翼問。
“真的。”許淺素輕輕搖頭，隨后從莉莉艾的手上接過食盒，“帶了什么？”
“我做的烤餅與牛奶”
午后，莉莉艾接了一通電話，便朝許淺素輕輕點頭。
該啟程了。
許淺素找上喬伊小姐，打了招呼，將鋼鎧鴉收回精靈球。
彩豆一直都待在寶可夢中心。
她走上前，歪頭問，“準備離開了？”
“嗯。”
“路上小心。”
彩豆的表情清冷而平靜，完全與昨晚判若兩人。
許淺素道，“我盡早回來。”
“那就好。”
“要保重身體，酒絕對不能喝了，明白嗎？”
“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彩豆白了許淺素一眼。
許淺素輕輕搖頭，又朝彩豆笑了下，便與莉莉艾一起離開寶可夢中心。
彩豆與喬伊站在寶可夢中心門前，望著許淺素的背影。
待許淺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后，喬伊卻是偏頭問道，“彩豆小姐接下來要去哪里？”
“去哪里……”彩豆杏眼微微一瞇，泛起幾分迷茫，少許之后，又輕輕搖頭，“在水舟鎮待了一個月，也該回溯傳鎮了，這些時日，一直都是歐尼奧在負責溯傳鎮的道館事宜……”
等許淺素與莉莉艾回到酒店，簡單地收拾了下，便推門而出。
“要走了？”露璃娜背著雙手，站在走廊內，倚靠著墻壁，等許淺素離開房門，她便抬眼看來，平靜問道。
許淺素微微頷首。
“去緣朱市？”露璃娜顯然是從莉莉艾口中得知了許淺素接下來的去向。
“有事需要處理。”
“倒還是個大忙人”露璃娜輕哼一聲，別過視線，少許之后，她又瞄了許淺素一眼，低聲問，“那天……你不會誤會吧？”
“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卻還裝作聽不懂。”露璃娜聲音大了些。
許淺素笑了下，“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看待，那偶爾匯報一下彼此的現狀也可以……”
“朋友？莫名其妙。”露璃娜小聲嘟囔道，“想和我做朋友的人可多的很，怎么可能缺你一個。”
“嗯？大部分人只是想以朋友的名義接近你吧？”許淺素打量了露璃娜一眼，“畢竟你很有人氣。”
露璃娜微微一怔，偏頭看著許淺素。
“嗯？”許淺素眉梢微挑。
露璃娜好奇問，“你還會關心我？”
“普通的勸告而已，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啊？”
“你這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浪漫細胞嗎？”露璃娜眼角微微一抽。
“你既不是嘉德麗雅，也不是瑪俐小姐。”
“嘉德麗雅小姐，許淺素對除了你之外的女性抱有浪漫的幻想……”露璃娜朝還在房間內整理東西的嘉德麗雅喊道，許淺素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他低聲道，“少多嘴。”
“嗚嗚嗚”露璃娜一手抓著許淺素的手腕，小嘴微張，支支吾吾間，濕潤的熱氣涌在許淺素掌心中，但她的眼里卻是浮現一抹得意與嘲諷。
終于讓你吃癟了……她的眼里透露出這層意思。
咔嚓。
房門打開，瑪俐背著挎包，帶上貝雷帽，偏頭看來，卻見許淺素與露璃娜已經分開，彼此隔了幾步。
露璃娜一手梳理著肩前的長發，有意無意地瞥著許淺素。
許淺素無視露璃娜，看向瑪俐，“去阿羅拉一趟后，立馬就搭乘飛機去緣朱市……嫌麻煩嗎？”
瑪俐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裙角，隨口道，“這種事情怎樣都好……不過你的那塊封地，我倒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嗯？那里交通不便，經濟未必發達，說不定到頭來還要尖釘鎮來扶貧。”許淺素笑道。
“扶貧自然可以，不過你要先給我簽訂為期五十年的賣身契。”瑪俐又伸出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才側眼看向許淺素，似笑非笑道。
“為什么是五十年？”
“五十年后，你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我要你作甚？說不得到時候還需要我來照……”瑪俐語句一頓。
“嗯？”許淺素偏頭看她。
瑪俐輕咳一聲，斜視了許淺素一眼，“五十年后的你，沒什么價值，若那時候賣身契還生效，我還要多花錢照顧你，委實浪費。”
露璃娜眨眨眼睛，心想瑪俐這改口前后有什么區別？
“到時候恐怕是瑪俐小姐花錢雇傭我照顧你吧。”
露璃娜理解了……一個是親自照顧，一個是花錢雇人照顧……
她的視線在許淺素和瑪俐臉上打量幾眼，心想這兩個家伙就連這么一點小細節都要拌嘴，真是蹭的累。
瑪俐白了許淺素一眼，懶得再多話。
等嘉德麗雅，莉莉艾與索尼婭也離開房間，許淺素便朝露璃娜輕輕點頭，“你與索尼婭不用送了。”
“自戀，我和索尼婭可沒那么閑。”露璃娜抱起雙臂，站在原地，一副本就不打算挪步的模樣。
“啊？”索尼婭眨了眨眼睛，滿臉迷茫。
許淺素沒有多言，只是笑了下，朝兩人輕輕揮手，“再見。”
說罷，便轉身離開。
“真不送吧……等以后再見，估計要好幾個月了吧？”索尼婭點著下巴，看向露璃娜。
露璃娜抬起手，朝許淺素的背影輕輕揮了下，隨后才回首看向索尼婭，“有什么可送的？一來我和他也不熟，二來平添傷感……剛好他也走了，把酒店退了，直接睡我家去。”
“嗯？”索尼婭歪了歪小臉，覺得露璃娜的話有些矛盾。
不過不送就不送吧。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索尼婭笑了起來，“買個蛋糕，今晚大吃一頓？”
“好”
“清徐……”一輛無人駕駛的豪車之上，嘉德麗雅沉吟少許，才緩緩搖頭，“名不見經傳，唯一的存在感也是地理位置接近被譽為龍之鄉的煙墨市附近。”
“總不至于是什么鳥不生蛋的荒地吧。”許淺素從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收回視線，笑道。
“如果是，那我就把國際刑警的總部給拆了。”嘉德麗雅架起豐腴圓潤的雙腿，撐起側臉，笑盈盈道。
許淺素輕輕搖頭，隨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莉莉艾，問，“莉莉艾，面具還在你那里？”
“是。”莉莉艾愣了下，隨后從自己的挎包里取出面具，遞給許淺素。
“現在就放在我這里吧，火箭隊最近正在追查面具，若是還放在你那兒，要給你添不小麻煩。”許淺素解釋道，拿過面具，收進自己的背包。
“嗯。”莉莉艾輕輕頷首，隨后便有幾分出神地望著窗外。
許淺素打量了莉莉艾一眼，便收回視線，沒有多言。
倒是嘉德麗雅湊上前，對許淺素附耳道，“近鄉情更怯……應當是這句，我的用法對嗎？”
許淺素微微一愣，偏頭看來。
嘉德麗雅手指點著下巴，神情好奇而天真。
許淺素忍不住笑了下，“真聰明。”
“那可不”嘉德麗雅眉眼微彎，也笑了下。
等豪車駛進約定好的私人機場，卻見一架造型豪華的飛機前，已經有一隊身穿制服的人候在那里。
為首一人，穿著緊身而凸顯身材的白色研究服，一頭絢麗的淺金色長發垂在身后，長至足間，氣質熟美而華貴雍容，面容與莉莉艾有八成相像，精致而帶著少婦特有的風韻。
“誒？”莉莉艾一愣，“媽媽……怎么會親自來接我？”
“露莎米奈……莉莉艾的媽媽，以太基金會的理事長……”許淺素看了莉莉艾一眼，喃喃自語。
他也沒有料到露莎米奈會親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