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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后一件事，需要請大家幫我。”
極北之地核心區，負手而立的雪帝目光掃過前來送行的無數魂獸，眼底難以抑制地閃過些許感傷與不舍，但還是將那幾乎要涌出胸脯的情感壓制了回去，向很可能日后不會再見的子民們說道。
“雪帝，請說吧。不論你身在何方，永遠都是我們唯一的王。”泰坦雪魔王低著頭，恭敬地道。
此時的雪帝漂浮起來也不過約三米高，而泰坦雪魔王即使低下頭也終究有著百余米高的龐大體形，雪帝看起來還不如他的小拇指大，兩相對比之下顯得頗為喜感。
霍雨浩雙手插著兜，聽著泰坦雪魔王表忠心的發言，不禁失笑。
這怎么雪帝一下子降格成雪王了呢……
將來等自己功成名就了，不僅要在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和史萊克學院門口開滿“雨浩烤魚”迫害學員們的味蕾，還得配套開上“蜜雪冰城”做好飲食配套。
哦對，雪帝和冰帝都有以她們名字命名的品牌了，天夢哥也不能落下，不如官方指定床上用品必須購買“天夢冰蠶絲被”。
不過魂獸們顯然不是很通曉人情世故，雪帝也對“你是我們的王”并不在意。若是換在人類社會，把帝叫成王，這嚴重程度可比故意在“副處長”的稱呼里著重提“副”字惡劣多了，無心之失也搞不好要砍頭的。
雪帝對泰坦雪魔王含笑點了點頭，隨即揮袖道：
“阿泰，小白，還有各位。關于我和冰兒與雨浩之間的因緣際會，此前我已對你們詳敘過。而你們中的一部分即將作為魂靈融入人類社會，修為和靈智都會在生命形式轉換后得以緩步提升。”
“我希望大家最后幫我的忙是……等你們與人類締結契約、可以彼此交流后，暫且幫我和冰兒隱瞞與雨浩間的事情，對人類一致采用我們是被雨浩說服而同意極北之地與人類嘗試合作的說法。”
雪帝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多出了些許惆悵。
“以我本意，并不想要求大家說謊。所以……這個說法也并非謊言，只是沒有特意說明我們是在何時何地被雨浩說服的而已。若是人類刨根問題，大家可以避而不答或我和冰兒乃是坐鎮極北之時被雨浩孤身前來說服。”
“雨浩和我們現在能發揮的力量尚不如一般的十萬年魂獸，若是暴露實情迎來覬覦，不僅雨浩和我們會有不小麻煩，連合力造神庇佑極北生靈的計劃也會遭受波折。”
“人類對極北之地的忌憚，除了極北環境苦寒、對人類而言難以開發，便是我和冰兒的名號對他們的威懾。若是人類了解到我們如今暫時無力庇護極北，難保他們不會心生歹念；若是沒有比起可能的利益更難以承受的風險，談判的結果毫無意義。”
霍雨浩揣著手，有些無語地望天。
我才一個魂王而已啊，這就拿我跟十萬年魂獸對比戰力了，我咋不知道自己這么牛嗶了。
“所以，為了我們，也為了大家，為了極北所有生靈的安全與未來，請大家幫我一次！”
雪帝神色肅穆，而泰坦雪魔王則以拳錘胸，聲震冰原：
“我以生命與靈魂向冰神起誓，此生此世若有出賣雪帝之舉，必將天劫加身，直至形神俱滅、不得好死！”
再次被泰坦雪魔王搶了頭籌的小白也連忙抬起巨大的熊掌，神情無比認真：
“我小白向冰神起誓……”
“汪汪汪！”
“嗷嗚嗚嗚”
“喵喵喵喵喵！”
在阿泰和小白的帶領下，極北之地前來給雪帝送行的魂獸們紛紛向也不知道如今怎么個情況的上古冰神起誓，絕對對雪帝大人忠貞不渝，嚴格保守極北秘密，給帝弟大人爭取發育時間。
雪帝看著這萬獸齊呼的壯觀場面，一時間除了哭笑不得，難免也有些感動。
其實只要極北之地的魂獸們能把這個秘密保守百十年就夠了，到時候她們早就和霍雨浩一起飛升了，而雪帝并不是一個很在意后人如何評價自己、看重身后名的人。
但既然大家連誓都已經發完了，雪帝倒也不好再掃大家的興。
對冰神發誓，這對極北魂獸可是最鄭重的誓言。
“你們……真是……”
雪帝揉了揉眼角，感慨的話卻堵在了嗓子中說不出來。
“對了雨浩，你來看一看你要的人選。”
雪帝招呼了一聲霍雨浩，隨即便有三只通體雪白偏藍的冰蟾從擁擠的魂獸隊伍中擠出。
它們一個個昂首挺胸，選美般在霍雨浩和冰帝面前搔首弄姿賣弄身體，赤紅色的眼睛中滿是能為被雪帝挑中效忠的興奮與忠誠。
“它們三個是朱睛冰蟾一族中十萬年以下修為最高、血脈最精純、品相最好者。不論哪只去配你的小女友，應該都綽綽有余了。”
“雨浩你看看，要把它們中的誰帶走？”
霍雨浩打量了一番三只優中選優的朱睛冰蟾，而后者顯然都有些迫不及待。
“咕呱，咕呱”
聽著完全不懂的蛙語，霍雨浩滿臉黑線地拿出了攝像魂導器。
“我可不敢直接把它們帶去明都，一個搞不好弄出大范圍中毒的事件來可就完蛋了。”
“來來來，你們一個個擺好姿勢，我給你們拍下定妝照，回去讓夢學姐親自挑個最對眼緣的。”
極北魂獸們依依不舍地駐足送別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只存在于名義上的冰雪二帝，還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飛升成神庇佑極北魂獸萬萬年的竟然能得到冰雪二帝青睞的霍雨浩。
“雨浩，雖然極北魂獸這邊應該已經安排妥當，不會再出什么大問題，但你還漏了一個口子沒有堵上。”
此前一直安靜旁觀，把舞臺交給雪帝表演的冰帝突然鉆了出來，坐在正在高速飛行的霍雨浩背上，抱著胸鄭重其事地提醒。
“蘇彤是么？”
“你知道便好。”
“她么……知道的還不如魂獸呢。”霍雨浩笑道，“我和她此前一共才見過兩面，一次鎮殺追殺她的邪魂師，一次帶極北魂獸掀了邪魂師的老巢。”
“反正我們對外的說法是我先說服了你和雪帝，同意了極北之地和日月帝國嘗試合作，在這之后我才偶遇了她。”
冰帝捏了捏手指，又道：“那些邪魂師實力強大，若是被他們知道是你鼓動了這次沖擊，恐怕對你會有些麻煩。”
“那便警告她一下不要看到的東西亂說亂動便是，而別的東西提示警告太過反而欲蓋彌彰引人瞎想。”
冰帝默默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當霍雨浩再度飛臨圣靈教駐地頭頂時，看到的是摸尸完成后抱著一堆東西坐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的蘇彤。
“東西都挑完了？”霍雨浩落地后隨手合攏飛行魂導器，問道。
“值些錢的應該都被我搜出來了……喏，按道上規矩上貢給你這個頭頭的。”蘇彤拎起一個麻袋，遞給霍雨浩。
霍雨浩接過麻袋檢查，發現里面是一堆看起來似乎值那么一點小錢的丹藥，還有幾個看材質和做工明顯并非凡品的魂導器。
“你從哪聽來的什么道上的規矩……陳規陋習，下不為例。”
雖然以霍雨浩如今的身家并不缺這么點東西，但看在新員工一片孝心的份上，霍雨浩還是決定收下這份孝敬。
“嘖，保護費你收了，以后記得罩著我，別讓我花冤枉錢。”
“什么話，我魂殿是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扁平化管理，將來有人欺負你可以隨時舉報，而且除了我也沒人有資格當你上級，難道我會欺負你嗎？”
霍雨浩檢查著蘇彤自留的一堆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戰利品上面是否有明顯身份標志和用來定位發信的隱秘組件，皺著眉批評道。
蘇彤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兩下。
搞末尾淘汰制的和諧大家庭么？
“成……你最貼心的老板，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去看看將來我的辦公地點？”
“馬上，呵，你也真是的，憑你這極致之冰體質有什么好擔心受欺負的？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到了哪里不會把你供起來？怎么到了六環還是一介野生魂師，我是不理解的。”
聽著霍雨浩面帶笑容的問話，蘇彤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別過頭去。
“你管的太多了。還有，這群魂師真是造孽不輕，死有余辜……前面有幾個挖出來不久的巨坑，你可以去看看。”
“哦？”
霍雨浩檢查完蘇彤的戰利品，在蘇彤心疼的眼光中扔掉幾個有風險的物件后前去觀察蘇彤所說的邪魂師取死之道的罪證。
“這……還真是夠喪心病狂。”
霍雨浩看著眼前幾個壯觀的巨坑，喉結忍不住動了動。
那是實實在在的八個萬人坑！
一具具或完整或殘缺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堆疊著埋在坑內，看起來如同八座讓人極度不適、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肉山。
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被扒光了身上的衣物，赤條條地擺在巨大的坑洞中，哪怕是亂墳崗的無名尸體，看起來似乎都比他們這樣的狀態體面些。
毫無尊嚴可言，膚色各異的肉體如同被屠宰后的豬一般隨意地堆疊擺放貼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在開十萬人級巨大銀趴。
這里面的人，霍雨浩估計自己一個都不認識，但作為人類的一種物傷其類的排斥感讓他對眼前這般景象感到一股不適。
長舒了一口氣，霍雨浩緩緩道：“蘇彤，你先走一步……去天魂帝國楓葉城等我找你匯合再一起去日月帝國。”
蘇彤點了點頭，將空間留給新任老板獨自領會這種心靈上的極大沖擊。
但沒過幾分鐘，霍雨浩便看到蘇彤拐了個彎跑回來。
“怎么，前面有擋路的異樣？過不去了？”
蘇彤兩手一攤：“楓葉城現在不歸天魂帝國了，西疆那邊嚴控人口流動我不好進去，進了楓葉城也是白送，換個接頭地方。”
霍雨浩：……
天魂帝國除了天斗城和龍城，原主中就沒幾個叫得出名字的城市了，霍雨浩隨口叫出這個用來讓交換生碰面的城市，卻忘了它處在天魂帝國原本的西疆邊陲。
“那就去法瑪城。”霍雨浩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天魂帝國的地圖，指了一個離新邊境有一段距離的小城。
“收到。”蘇彤捏著手指比了個手勢，隨即快步離開。
霍雨浩站在八個把人當做牲畜般處理的萬人坑前，久久不語。
打開精神探測，確認周圍數公里內都沒有人類后，霍雨浩打開了亡靈半位面。
“老師，您說，如果我將他們轉化為亡靈生物，并在日后帶他們去沖擊圣靈教的老巢，他們會恨我么？”
第二識海中，伊萊克斯沉寂了片刻，聲音平靜地道：
“你不可能讓所有人愛戴你，更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只要你無愧于心，那便去做吧，自以為是的正義未必不是正義。呵呵，只是這句話由我來說或許不是很夠資格……”
霍雨浩閉上眼，緩緩點頭。
一個個骷髏力工隨即從任意門中魚貫而出，向各個萬人坑走去，接力著將它們未來的同事扛回亡靈半位面。
霍雨浩搓著手指，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若是這些人能復活，霍雨浩或許會抽幾個人問問他們的意見。
但眼下……如果霍雨浩不管，他們的尸體便會在極北冰原這個天然的大冰箱和停尸間不知多少年無人問津，更別提去報生前或許存在的仇恨。
嗯，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直接死因是否是圣靈教，但鑒于邪魂師們劣跡過多，有什么屎盆子先往他們頭上扣多半是不怎么會冤枉的。
一想到自己正在干著“我覺得這是為了你好”的事情，霍雨浩對“質疑理解成為超越”這一流程的理解更深刻了些。
明都，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
自白秀秀等優秀學生帶著國家買單的各種魂靈返校秀了同學們一臉以來，相當一部分學生翹首以盼魂殿的正式開張，得到霍雨浩“窮哥們弱雞們”一律免費締約的承諾后，這種期盼的情緒更是達到了新的高峰。
結果大伙日夜苦等，霍學長自己率先玩起了消失，前去魂殿位于郊區的施工場地探尋究竟的學生們全都被那個拿著劍的面癱武癡給趕了回來。
最后，大伙還是只能求助魂殿在明德堂暫時寄身的辦公機構負責人；準確來說，被霍雨浩委托代理殿主一職的院長兼堂主孫女夢紅塵小姐。
魂殿臨時辦公機構的掛牌被前臺小姐姐從“營業中”變成了“已打烊”，坐在頂樓辦公間的夢紅塵抻了個懶腰，長長舒了口氣，隨即從抽屜里掏出靠枕，直接面朝下地上半身躺倒在了辦公桌上。
怪不得爺爺希望笑來繼承明德堂的事業，光是魂殿這么個初創機構每天都要面臨各種讓人忙得頭大無比的事務，實在是熬人吶。
自從霍雨浩分家將主要精力投在了魂殿的事務上，笑紅塵就每天樂樂呵呵地跟著鏡紅塵進修，準備繼承紅塵家的家業。
夢紅塵每天下班回家后看著笑紅塵那似乎重新找到了人生意義的樣子，真不知道他高興個什么，她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霍雨浩這個極度不負責的甩手掌柜趕緊回來接手，也不知道天魂帝國有什么值得他親自犯險關注的寶貝。
“啊……”
將有些發脹的腦袋對著靠枕捶了兩下，夢紅塵又煩躁地抬起頭，伸手按住太陽穴。
好煩啊，根本睡不著！
“咔噠。”
門把手處突然傳來一聲響動，夢紅塵睜眼看去，卻是那道讓自己每天都在想著什么時候滾回來謝罪道歉的身影。
“夢學姐，好久不見。”霍雨浩訕訕地擺了擺手，光是看夢紅塵的樣子他就能想到這段時間她忙成了什么樣子——畢竟他自己就是受害者。
而且與自己不同，夢紅塵對他人拜托的事務還要更上心一些，不想在任何地方出現紕漏，自然也要更加勞心勞力。
霍雨浩自問自己動作還算蠻快的……給還是個黑戶的蘇彤在明都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間酒店套房安置后便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學院，而且連鏡紅塵和孔德明都沒報備，而是第一時間過來救夢紅塵脫離苦海。
“你……”夢紅塵惡狠狠地看了眼霍雨浩，但原本想好讓其謝罪道歉的臺詞到了嘴邊卻又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
“稀客啊，歡迎，來魂殿有什么事情要辦的？”
被擠兌了一句的霍雨浩臉上絲毫不見尷尬之色，快步湊上前。
“嘿，我知道錯了，這段時間麻煩夢學姐你了，不過這些咱們一會可以慢慢說，重要的是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禮物？”夢紅塵滿腦袋問號，連原本想對霍雨浩倒苦水的話都忘了。
“那是，出差一趟我第一個想著給你帶禮物了。”
霍雨浩湊到夢紅塵身邊，將分成三袋的十八張照片倒在桌子上排開。
“喏，三只年份和品相都上好的朱睛冰蟾，夢學姐你看中哪只了，過兩天我帶你去找夢中情蛙！”
那是三只優中選優的朱睛冰蟾的前后左右上下視圖，拍得相當高清。
“你……你哪來的這種東西！”夢紅塵的聲音中帶著驚喜與訝異，一下子好像頭也不昏了，腰也不累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
畫風太幼是因為不會調模型，后面再找找新模型，現在用的這套是半年前的，手都不會畫的階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