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就這么坐個氣球過來，也不怕出點意外就不小心摔成肉餅……”夢紅塵小聲道。
“不至于，真不至于，人家肯定跟著強者隨身保護呢，不勞咱們費心。”
徐天然這嗶從他幾年后一路磕到封號斗羅、自身的武魂又是紫煌滅天龍這種頂級武魂的表現來看，估計現在已經是個魂斗羅了，再不濟也是個高級魂圣。
氣球破了被摔死這種事情，怎么看都還是太荒謬了。
而就在那一片片翹首以盼、尤其是來自士兵們恨不得徐天然趕緊下來折騰完放他們回去休息的目光下，刷著日月皇室族徽的巨大觀察氣球終于在觀眾席前不遠處的降落場上緩緩落地。
剛剛打了一發煙花的軍官按下一個按鈕，原本將乘員區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半身墻兩側浮現出兩道縫隙，在液壓桿的牽引下緩緩搭在了地面上，形成一個坡度很小的平整通道。
嗯……看起來就像是公交車在站點停靠時放下來的殘障人士無障礙通道。
徐天然今天換了把科技含量更高的輪椅，自己在左側扶手的傳感器上輕輕撫摸了一番，輪椅隨即自動轉向和驅動，讓他得以獨自操作著輪椅在觀眾們面前亮相。
身為一個有不少虎視眈眈的競爭者的太子，徐天然或許平時無所謂有人在后面推著他的輪椅在各處轉來轉去，但在今天這面向無數重要人士的場合，他還是想盡量展現出自己剛強的一面來安撫人心。
眾目睽睽之下，讓后面的人把自己推來推去怎么想都實在是太露怯了些，讓人難免心生顧慮……
他也得盡量安撫人心，讓大家看到自己這個太子身體并無大礙、往后的壽命長著呢，值得托付未來。
和徐天然同乘氣球而來的軍官和其他隨從保持著一定距離跟隨著他，既不至于搶了徐天然的風頭，也保證當有人拿著“天然切”之類的兇器意欲行刺時能及時反應過來。
整片演習場布置的各種明暗哨不知幾何，更有好幾位封號斗羅在場，即使如此也不可能保證萬無一失；要是敵對勢力搞來一發九級定裝魂導炮彈在這引爆，日月帝國的魂導器研究隊伍少說也要停滯五十年。
好在隨著徐天然微笑著操縱自己的輪椅在觀眾席面前一一經過，不斷揮手致意，時不時還和被精心挑選出來的代表社會各界的觀眾交談幾句，一直沒出什么亂子。
經過霍雨浩他們所在的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席位時，徐天然更是高高舉起了手臂，飽含感情地高聲道：“大家辛苦了！我替帝國上下軍民，謝謝大家了！”
而觀眾們則按照之前彩排的內容整齊地回應：“太子好！”
一唱一和地表演一番后，徐天然還和被挑出來當代表的馬如龍與四位祖上來自斗羅三國和史萊克的上次大賽作為預備隊員出場的學員們親切交談，用不要錢的溢美之詞狠狠夸贊了一番。
觀眾席上的史萊克交換生們見狀表情各異，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那群做事沒譜的老師一開始竟然還想安排他們上去和徐天然會談，表達對太子殿下關懷的感謝，好在被帆羽老師頂了回去。
誰要是敢上去，估計這輩子也不用回學院了，等著跟現在那四位小學員一樣一輩子為日月帝國的建設添磚加瓦吧。
隨著今天看起來氣色非常不錯的徐天然經過一片片觀眾席，霍雨浩也用精神探測不斷觀察著今天這些到場的觀眾的情況。
東西南北中，黨政軍民學；日月帝國沒有第一個，但至少其他四種人群都有一堆代表在場。
代表國家武裝力量的軍警憲特也分散布置在各處維穩。
而代表斗羅三國和史萊克出席的人……臉色基本都不怎么好看，頂多當徐天然經過的時候露出點敷衍的微笑。
不過霍雨浩的精神探測掃到一群比較特殊的人群時，不由得暫時停了下來。
那群人看衣著就身份地位和財富底蘊頗為不凡——當然，今天能出現在這里的就不可能有一般人，就算穿著樸素也基本都是裝出來的。
但吊詭的是這群人臉上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隱藏身份——根據斗羅大陸面具定律，只要戴上面具，其他人就會無視發色和體態等特征，除非劇情需要否則絕對無法識破身份。
如此藏頭露尾、遮遮掩掩的做法在這種場合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最好的解釋便是即使吸引了些不必要的注意也總比被人直接發現身份要好得多。
知曉內情的霍雨浩第一時間想到了天魂帝國西疆的那些個“民意代表”——看他們那副雖然好像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不得不鼓掌，尤其是當徐天然路過時都快把手掌拍紅了的樣子，真是難為他們了。
“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個王侯將相，吃飽了撐的要獨立？騙鬼去吧。”
霍雨浩盯著那幫被拉過來的西疆人士的同時，也決定等今天散場后就去問問葉骨衣她的邪魂師探測雷達有沒有反應。
畢竟作為徐天然乃至日月皇室的御用黑手套和茅廁，圣靈教簡直是如同笑川天皇一般的存在，有什么惡性事件都難免第一時間讓人把鍋往他們身上扣。
而與觀眾們親切交談完畢后，徐天然的下一步便是代表皇帝檢閱軍隊——雖然魂導師團們看起來裝備精良，事實上戰斗力也與普通軍隊有著代差，但論氣勢遠遠無法同堆積人數的常備軍相比。
輪椅上的徐天然臉色中多了幾分春風得意的味道，而且此時的他也的確達到了人生中權勢的一個新高點——雖然眼前這只打著各種旗號的精銳之師還并不效忠于他本人，但徐天然已經開始將軍隊視為自己必須下力氣籠絡的囊中之物。
這也是一種必然，沒有軍隊的支持還想坐穩皇位，做夢去吧。
只不過那一支支部隊打出的旗號雖然落在日月帝國這邊的觀眾眼中頗為鼓舞人心，但從斗羅三國和史萊克學院的出席人士眼中的意味看來，似乎他們對此并不怎么在意，甚至于多有輕視之意。
一群手下敗將，旗號越多反而越顯得心虛。如果這些部隊的戰斗力真有他們吹噓的水平，上次戰爭又是怎么打輸的？
“好像有人不是很服氣耶，不知道憑他們這些年都沒占到什么便宜的表現，有什么好驕傲的。”
夢紅塵通過霍雨浩的精神探測共享感知到那些外籍人士眼中各種各樣的意味，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地道。
霍雨浩一邊關注著拿著尚方寶劍狂刷存在感的徐天然的表現，一邊絲毫不在意地解釋道：
“上一場戰爭的勝利經驗，未必是一筆寶貴的遺產，有時候反而更多地成為一種拖累。”
“反而是曾經的失敗者更有動力總結失敗的經驗，尋找創新破局的方式。而這種改變與勝利者不斷執拗于過往經驗，試圖繼續強化原有優勢的困境結合起來……”
“一種可能的結果就是上一場戰爭的勝利者反而會因為不適應新的作戰形式而在新的戰爭中陷入雪崩。”
馬奇諾防線是這樣的產物，星羅帝國苦心經營的明斗山脈防線……也沒好到哪去。
尤其是原著中許久久驚為天人的集合星羅帝國五百名魂圣及以上高級魂師強攻明斗山脈，被守株待兔的葉夕水一波收割的操作。
而后排觀眾席上，和其他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混在一起的史萊克學院交換生中，寧天也正拿著一副望遠鏡，觀察著的日月帝國軍隊的裝備。
那些普通士兵的盔甲和武器無論如何精銳，寧天都不關心。萬年前抵抗武魂殿的時候天斗帝國都能動輒動員起百萬大軍，冷兵器打造得再精銳也終究是將要過時的東西。
她只關心那些魂導師團究竟又上新了什么新玩意。
看到那些擺在地上的魂導炮還有各種體型比較袖珍的各類單兵裝備時，寧天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有好多東西都是她頭一次見到的，學院里平時的教學內容根本不包括這些東西。
而據她了解，某些宗門真正想要搞到手的東西明德堂仗著外面沒有其他供貨商，死咬著就是不愿意出口，提出匪夷所思的條件。
九寶琉璃宗對那些明德堂不斷吹噓推銷的在斗羅三國連拍賣場都沒有的新裝備始終心存疑慮，這次順便借機考察一番日月帝國的魂導師團裝備也是她的任務之一。
畢竟只要明德堂沒有進行虛假宣傳，九寶琉璃宗花費高昂代價拿到手發現那些文字描述的效果其實并不適合自己也只能吃下這個虧。
看著那個殘疾太子人模狗樣地檢閱軍隊，寧天不禁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瘸子，以前在九寶琉璃宗就閱人無數的她對這個瘸子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其面相陰柔的成分太多也就算了，他那偽裝得不錯但終究擺脫不掉幾分陰沉狠戾底色的眼神讓寧天感到這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這倒也沒錯，徐天然對可能造成的競爭者下手夠狠還處于正常奪位的斗爭需要，但是長時間的肢體殘疾實際上也讓他難以避免地患上了些……心理變態。
比如徐天然原著中看到王冬并從橘子口中得知其為女兒身后的反應：
““女人？她如果換上女裝，一定很美。”徐天然喃喃的說道。但一邊說著，他的眼神卻驟然變得暴戾起來。”
還有“如果、如果我不是已經失去了男人的能力，那么，我將會擁有多少個這樣的美女”的無能狂怒。
以至于霍雨浩甚至還看過以徐天然為主角寫的其統一大陸成為一代大帝，靠魂導科技治療了功能障礙后將天下美人收入后宮大搞酒池肉林、海天盛筵的逆天同人文。
但寧天在這第一天注定要失望了，因為當徐天然檢閱完軍隊并做完又臭又長的演講后，魂導師團只是象征性地打了幾發禮炮，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全都交給了那些普通常備軍進行各種擺復雜陣型和豬突沖鋒的沖陣表演。
嗯，至少日月帝國常備軍的陣型變換看起來還是挺靈活的，不需要靠監軍太監臨陣傳達皇帝下發的陣圖讓下面的將領一絲不差地嚴格執行。
看起來氣勢宏大，但寧天知道這些軍隊在野戰中的唯一價值就是靠松散的陣型和人數的堆積多消耗幾發魂導師團的炮彈。
而星羅帝國受邀前來觀禮的武官反應也和寧天差不太多，他主要的工作同樣是記錄魂導師團的裝備情況和實際戰術表現，這可是皇帝陛下現在重點關注的項目，做好了說不定回國就能把職位往上提一提。
只不過看到那些相比普通常備軍的盔甲，防護手段相當隨意，只穿著輕盈軍裝的魂導師們渾身上下的單兵裝備時，他忍不住感到一陣頭疼。
日月帝國又不可能明牌宣布每個魂導師團配備多少發炮彈和奶瓶的后勤儲備，星羅帝國模仿著建立魂導師團在這方面只能純靠猜，能夠直接模仿的也就是那些展露在明面上的裝備而已。
可是定裝魂導炮彈的發射裝置根本不值錢啊！反而是那些魂導師身上稀奇古怪但明顯用了各種稀有金屬的單兵裝備更讓人難以捉摸，甚至在摸不清用途的情況下連學都沒法學，國內沒人知道該怎么造。
而且日月帝國在單兵裝備的小部件上都如此舍得投入，后勤補給只怕更會下血本，星羅武官的直覺告訴他皇帝陛下想要全面模仿日月帝國的魂導師團進行應對的思路或許有點問題。
雖然他不知道“學我者生、似我者死”這句話，但是財力和魂導器數量是日月帝國最拿手的優勢，在對方最大的優勢領域用和對方完全一樣的方法比拼，如果能戰勝對方才是真奇了怪。
武官看得出來日月帝國的魂導師團建軍思路明顯是立足進攻，但星羅帝國若不直接模仿，難道要建立防御性的魂導師團？哪來那么多防御魂導器啊，更別提比起只要稍加休息重新儲能就能無限發射的魂導射線槍，只靠護盾反復防護根本就不可能……
而當第一天的日程結束，觀眾席的來賓依次解散前往周圍的住所休息時，找個機會從葉骨衣處得到了“邪魂師探測雷達有反應，但人太多沒法具體定位，嚇死老娘了”回答的霍雨浩轉頭直接找到了鏡紅塵。
“雨浩，來了啊？”
在軍隊招待所分了間不錯小樓帶著家屬臨時入住的鏡紅塵看起來心情還不錯，還有心情對著窗邊的鳥籠泡茶喝。
“堂主，我有些事需要從您這里得到回答。”
霍雨浩站在鏡紅塵對面，背著手表情嚴肅地道。
鏡紅塵抬頭看了下緊繃著表情的霍雨浩，笑著擺了擺手：“別那么嚴肅，總不能是又發現昊天宗了吧？坐下來飲茶先。”
霍雨浩雖然坐到了沙發上接過鏡紅塵遞來的茶杯，但表情一點都沒有放松的意思。
“堂主，我……”
“你來得正好，這是明德堂籌集的第二階段和后面可以調用的魂獸備選清單，你來看看用來給你做魂靈的實驗怎么樣？”
霍雨浩把要說的話暫時吞了回去，接過鏡紅塵遞來的手寫清單。
有一些常見的百年千年的魂獸還比較說得通，問題是上面的某些玩意實在是過于匪夷所思……
吞噬龍，性格兇殘，號稱迷你霸王龍，有著吞食天地的天賦，五千年修為。
邪眼，四百年修為。
邪眼，兩千年、六千年修為。
邪眼暴君，一萬八千年修為。
霍雨浩：……
這些東西怎么想都問題大了去了吧！
“堂主，到了千年這一級別，必須要魂獸本身自愿才可以達到可接受的成功率，您確認這些……”
鏡紅塵一副盡在把握的表情，微笑著道：“你就放一萬個心，保證沒問題。”
“……他們都是快死了的？”
“不全是，不過如果他們不自愿，那就的確快死了。”
霍雨浩心情復雜地又打量了一番這清單，有些拿不準地問：“邪眼，這可是……堂主你們難道是和那位存在溝通聯系了的？”
鏡紅塵放下茶杯，緩緩道：“別瞎想，邪眼嘛……這是我們日月大陸特產的魂獸，幾千年前大陸碰撞之后，你們所知的那位邪眼暴君主宰曾靠著挑戰星斗大森林中的那位帝天成就威名，這個物種也融入了日月帝國的方方面面，包括你比較熟悉的邪君魂導師團。”
“不過這種魂獸到底是什么時候產生于日月大陸的，年代倒是太過久遠說法眾多，其中不乏比較大膽的設想。”
“雨浩，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位邪眼暴君主宰雖然不至于把所有的邪眼都視為禁臠禁止其他人類和魂獸獵殺，但是其性格非常護短，不斷開枝散葉之下其直系子孫數量眾多。”
“你如果以后需要邪眼作為魂環……這種魂獸也的確和你相性相符，最好提前讓我們有所準備，不要自己去擅自獵殺，否則說不準會是個什么結果。”
霍雨浩輕輕點頭，畢竟霍掛差點被奪舍的前車之鑒擺在那。
“堂主，關于那位主宰的態度和溝通您可以稍后再對我詳細講解，現在我有更急切的東西需要知道。”
說罷，霍雨浩目光認真地直直看向鏡紅塵。
“堂主，那些從天魂帝國過來的狗屁民意代表，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群已經撈得腦滿腸肥的本地貴族大員們真是吃飽了撐的有那么多人想要再進一步？恕我不信。”
“我熟悉的人里面就數您消息最靈通層次最高最值得信任，還請原諒我問得這么直接，畢竟聽他們的意思過不了多久便會付諸行動，屆時便徹底不可收拾……到底是不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干的勾當？這是上千萬條人命，實在關系太過重大，由不得我不滿心疑慮，我們會不會被拖下水？”
鏡紅塵在霍雨浩那顯得有些銳利逼人的目光面前低頭沉默了片刻。
引邪魂師彌補頂端戰力的不足是日月帝國許多代人繼承下來的能做不能說的潛在國策，孔德明、鏡紅塵不僅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也的確存在各種合作。
雖然鏡紅塵沒怎么主動對霍雨浩講解過那些人的情況……不過就明都那地下世界妖風亂舞的現狀，以霍雨浩的求知欲和性格知道點什么東西一點都不奇怪。
思襯了一番，鏡紅塵卻是先反問道：“雨浩，你覺得如果的確如之前太子所匯報的那樣，他們想要策動西疆反抗，以明德堂的角色，有不被拉下水的可能嗎？”
霍雨浩一刻不停地回答：“水淹了腳底和沒過胸口是不一樣的，單純為了國家利益和更多地滿足某些人不可言說的心思更是完全不同！”
“堂主，既然我享受了這么多的資源的傾注與培養，自然也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樣安于單純的修煉，有些未成年人不該看不該聽的東西對我不適用！”
“再怎么說，這種軍國大事至少您應該心里有數有所準備吧？明德堂乃至整所學院、無數機構幾萬人的飯碗乃至身家安危都指望著您來掌舵呢。您如果一時疏忽踏錯一步，無數人都要因此遭罪啊。您也不想被人罵為什么你爺爺一犯錯誤我爺爺就得要飯吧？”
鏡紅塵深吸了一口氣，這小子真是長得太快了，心思也多了，看見徐天然搞東搞西就開始擔心明德堂會不會原地升天了。
這種時候，鏡紅塵不直接回答便是默認。
“堂主，他們這么搞東搞西到底想要什么啊？”
“可能性多了去了，一個生靈涂炭的戰亂之地來供養他們的發展，一個人去樓空的地方供他們劫掠財富當新的安家之地……你覺得呢？別說是我，太子殿下自己就清楚嗎？他是不是只覺得符合自己的愿望便順水推舟呢？”
鏡紅塵輕笑一聲：“他哪有那個把一切掌握在手心的本事……他們頂多只是合作，而不是狗與主人的關系，可別被養的蛇反咬一口就萬幸了。”
“堂主，我希望能知道關于他們更詳細些的信息……邪眼暴君主宰不能得罪，難道他們就安分了？”
“至少前者還在邪魔森林，他們就在明都眼皮子底下！”
鏡紅塵面色微微一變：“亂七八糟的，你這都從哪聽的？都聽了些什么風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