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生沒那么無聊，下完詛咒就不再關注，一心修煉感悟。
不過他也不喜歡被人成天誹謗，在詛咒里加了惡意監測的程序，感受到惡意越多，詛咒威力就會增強。
就像是雷擊詛咒的文學素養，他一向將觸發詛咒的標準定得很低。
這和唐琦玉的正義鐵拳差不多，都是以德服人，讓中詛咒者不敢埋怨他人，只能靜思己過。
獸皇在這方面就很有話說，一開始很高產，一天下十幾枚蛋。
等它真正絕望認命，心里不敢吐槽宋長生后，下蛋數量就開始少起來，最后穩定在一天一枚。
牧塵和呂軒元也吃過同樣的虧，他們要比獸皇好一點。
獸皇是不知道咋回事，就被宋長生秒殺變成公雞，一開始沒認清宋長生的實力，總覺得是自己大意了，還有反擊的可能。
另外從鯤妖變成公雞，落差實在太大，才吐槽了很長時間。
牧塵和呂軒元就見過宋長生好幾次出手了。
尤其是呂軒元的雷擊效果，讓他們不敢去怪宋長生。
后面生蛋大出血的時候，才在心里怒罵幾句，多生了幾枚蛋，覺察到異常，就不敢再隨意吐槽了。
現在，牧塵開始在心中瘋狂怒罵起來。
他本來對宋長生就有極大怨氣，以前都不敢去怪，如今正好罵個痛快。
這下可就苦了陳家老祖了。
才哆嗦著換了條新褲子，那熟悉的感覺就又來了。
他聽著識海內，牧塵毫不停歇地謾罵，臉色都嚇得慘白。
要是一天一枚蛋，那還能忍忍。
可要是每天不停地下，那誰能受得了。
老祖知道牧塵是什么樣的人，這次把他得罪狠了，現在說什么話都沒用。
他強忍著巨痛，凝神調動神念全力攻擊牧塵的防護罩。
只是現在牧塵神魂防護罩外，多了護神碑，防御力大大增強。
老祖努力了一枚蛋的功夫，卻只消磨了淡淡的一層青氣。
以牧塵防護罩的厚度，他目測了一下，怕是要一兩個月才能徹底消磨，這還是一切都順利的情況下。
這么長時間，就算把牧塵消滅，這軀體也沒法要了。
老祖有些絕望，本以為終于能干成一件事，卻變成了這種雞肋。
牧塵開口：“師父，你也不想再承受這種痛苦吧，只要你離開，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老祖沉默不語，到了這一步，他怎么能放棄。
龍虎金丹事關證道長生，現在這世上就只有陳炫和牧塵是純陽之體。
陳炫是別想了，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會再去了。
只剩下牧塵這一個選擇，要是離開，以后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下一個純陽之體。
萬一他一直到死，都等不到呢？
老祖想到這里，咬了咬牙，神色堅毅地回應，“不過是區區下蛋，老祖我無敵千年，什么沒見過。”
“哼！你要是不再罵宋長生，等我把你防護罩消磨完，就給你個痛快。”
“不然的話，你這氣運也撐不了多久，到時候老祖把你神魂抽出，放在燈油里，燒個千年萬年，受烈火地獄之苦。”
到了這拼刺刀的地步，牧塵又豈會被老祖的狠話嚇到。
“呵呵，還敢威脅我？消磨我氣運，也得你能靜下心來才行。”
“現在鵝蛋適應了？聽說還有鴕鳥蛋，我天天不停地罵，看后面誰求饒。”
老祖聽了心頭一顫，鴕鳥蛋？
怕歸怕，但這時候不能露怯，越慫越會被對方拿捏。
他嘴硬地反擊，“宋長生會聽你的？鴕鳥蛋也是你想生就生的？”
牧塵冷笑，繼續謾罵宋長生，這也就算了，在神級氣運掠奪系統的提醒下，他開始謾罵詛咒清夢仙子。
這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正在感悟修煉大道烘爐的宋長生，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怒火。
妹妹是他唯一的逆鱗，罵他都還好說，心態在這里，不怎么放在心上。
但詛咒他妹妹……
現在天機混亂，宋長生不知道牧塵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以前不敢罵一句，現在卻這么瘋狂，很不符合常理。
宋長生想到了呂軒元，在受了雷擊詛咒后，一開始也很小心。
但當他活血學用，研發出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天雷之術”后，就開始瘋狂主動觸發詛咒。
難道現在牧塵也是這樣？
可雷擊能傷敵，這下蛋怎么傷敵？
除非……
宋長生想起，當時是陳家老祖趁亂入侵牧塵，從滄瀾洞天逃了出去。
現在算不清楚牧塵在哪里，他也沒時間去找。
那只能在下蛋的詛咒上，再改良一下了。
牧塵正歡快地叫罵著，樂不可支地看著老祖坐立兩難。
但突然，他臉色一驚。
他怎么也感覺到了撕裂靈魂的痛苦？
這次的蛋前所未有的大，如牧塵所愿，正是鴕鳥蛋大小。
老祖如同分娩一般，但他不想讓牧塵得意，強壓著痛苦，偶爾實在憋不住，才發出幾聲呻吟。
他聽到了識海內，牧塵的痛苦呻吟聲。
神念查看，雖沒有蛋，但牧塵身后卻張開了一個黑暗深邃的血盆大口。
看到洞口那夸張的直徑，老祖深吸一口氣，他已經能想象自己后面是什么樣的了，怪不得有如此命運難以承受的傷痛。
不過同時，他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痛苦都感覺少了一半。
他虛弱地出言嘲諷，“哈哈，你再罵啊！你把宋長生當成什么人呢？會讓你把詛咒變成攻擊人的手段？”
牧塵咬牙，他也知道謾罵宋長生，萬一被宋長生知道真相，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但沒辦法，他除了這個手段，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威脅到陳家老祖了。
現在宋長生打了補丁，讓他無法無傷對敵。
但師父太小看他的氣量了，呂軒元能做到的事情，他又豈會不會？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牧塵眼中滿是瘋狂和狠厲，就和當年毒殺初戀小花全家一樣。
他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他。
“呵呵！師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一起痛苦地去死吧！”
“我會繼續罵下去，你起碼要一個月才能消磨完我的氣運，您猜猜，這一個月，是您消磨完，還是這蛋繼續變大，從鴕鳥蛋變成成人一般大小？”
“呂軒元能生出來，想必您也可以吧？”
陳家老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了。
什么垃圾眼光，當年陳炫、牧塵出生，就該全砸死的。
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忍不住回想起了當時呂軒元金蟬脫殼下蛋的恐怖一幕，就渾身哆嗦。
呂軒元已經不是人了，才能甘之若飴。
他這只是正常的純陽之體，真的會裂開的啊！
早知如此，千年大限，不如坦然赴死，臨死之前帶皇家和那么有二心的世家一起走，也算轟轟烈烈傳奇的一生。
這要是因下蛋而死，千年威名，毀于一旦啊！
更關鍵的是，他還有四條命，死一條沒關系，不能這么痛苦地死啊！
老祖提醒牧塵，“你會感受到同樣的痛苦，我不好過，你的神魂到時候也會裂開的。”
“我實話告訴你，我有十日齊天的神通，有十條命在身。”
“后面死了，你是真的死了，但我還可以復活。”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作了，何必死之前還要承受這么痛苦的折磨？”
老祖連神通這種壓箱底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呵呵，你說我會信嗎？你真要能復活，干嘛說出來？誰說誰就慫！”
鴕鳥蛋下來了，牧塵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再度詛咒清夢仙子。
老祖雙手緊緊抓著腰帶，他知道現在越說，牧塵會越瘋狂。
先忍忍看，這種痛苦，就不信牧塵能忍幾次。
于是，時間在兩人的相愛相殺中，一點一滴過去。
第二枚、第三枚……第五枚鴕鳥蛋。
第六枚的蛋比鴕鳥蛋又大了一圈，第七枚、第八枚。
老祖雙手狂暴地拉扯著頭發，他真的受不了了。
“好徒兒，師父做錯了。”
“你別再罵了，師父這就退出去，把身體還給你。”
老祖這次不是騙人，他也知道騙不了牧塵。
他準備神魂撤離，只是現在神魂和靈臺、軀體本源融合，需要不少時間才能退出。
這過程必須平心靜氣才能完成，需要牧塵的配合，不能再生蛋了。
牧塵雙目赤紅，在痛苦中狂笑。
“現在知道怕了？師父，之前讓你離開，你不走。”
“現在你想離開就離開？你以為我這是什么地方，青樓嗎？”
牧塵看著自己軀體后的大洞，好好的身體，被開發成這樣。
而且他發現了，這開發后的口徑以前能恢復，現在好像恢復不了了。
這估計是宋長生見他還在罵，新加的詛咒效果，就像是雷擊后的黑皮效果一樣。
搞成這個鬼樣子，師父想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能？
牧塵也是人，也怕下巨蛋的痛，但想到能讓老祖這么痛苦，他心里的報復快感，抵消了不少痛感。
他看到老祖準備神魂撤離，立刻癲狂地繼續謾罵起來。
巨大的痛苦之下，老祖心神不寧，根本無法撤離。
又是一枚巨蛋即將出土，老祖快被逼瘋了。
“不就是一條命嗎？老祖我不要了！”
“你不相信老祖有十條命，那就睜大狗眼看看，我能不能復活。”
“等我復活之后，你等著受地獄之火的焚燒吧！”
老祖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他已經決定，這純陽之體不要了。
等復活后，就將牧塵這具軀體剁碎了喂狗，將他神魂揪出來，在油鍋里炸成麻花。
牧塵心中一慌，看老祖這架勢、這力道，不像是假的。
難道師父真能復活？
那怎么辦？現在他神魂虛弱，就算師父退出，也難以在短時間內重新掌控身體，逃離出去。
“啪！”
老祖巴掌蓋在天靈蓋上，他力氣用的很大很大，額頭頓時就腫了起來。
但……
他拼命揉著腫包，但沒有死。
老祖一愣，怎么會這樣？
他剛剛明明用了內力，怎么一碰到額頭，就全收回了，只剩下單純的力氣。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滄瀾洞天的時候，被唐琦玉反復毆打，他嘗試自殺也失敗了。
難道這是那三個變態給我下的禁制？到現在都沒有解除？
老祖不信命運會這么殘酷，他再度嘗試，但額頭上的腫包更大一點以外，他依然生龍活虎的。
他真的快瘋了，從旁邊丹圣樣貌的傀儡體上，取下儲物袋，從中拿出靈劍，開始抹脖子。
“啪！”
靈劍斷了。
老祖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斷劍，他深深感受到了命運的惡意。
什么千年無敵，是故意讓他驕狂。
命運惡心地把他捧得很高很高，這樣摔下來才會越痛。
“哈哈！裝！繼續裝啊！”
“但不敢自殺，好歹也找個像樣的理由吧？抹脖子還能斷劍，這創意是有，但你別跟我說，是老天爺不讓你死啊！”
“師父，你太讓我失望了，虧我還真相信了你會復活的鬼話。”
牧塵肆意嘲諷，原來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
“我……我真的能復活，是宋長生下了詛咒，讓我不能自殺。”
“不愧是師父，還能想到這種理由。宋長生是你爹嗎？還怕你自殺？”
“我……”老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也沒心情沒必要和牧塵解釋了。
牧塵繼續罵起無辜的清夢仙子，熟悉的痛感，一波接著一波，如同潮水般涌來。
老祖眼神渙散，被命運玩壞了。
不能自殺，不能撤離，想徹底消磨牧塵的氣運，起碼還要一個月。
一個月看似不長，但現在這痛苦的日子，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一個月真的是遙遙無期，太漫長了。
老祖對未來感覺無比絕望。
但心情再難過，眼神再渙散，也無法抵消肉體的疼痛。
每一次破關而出，每一次突破極限，都讓老祖和牧塵一齊痛苦呻吟。
克蘇魯天道本來對外面世界的影響還很微弱，但老祖、牧塵這么糟蹋作踐自己，瘋狂之下，san值狂掉，又長出了紅毛。
現在克蘇魯天道要是蘇醒，肯定會見獵心喜。
除了呂軒元之外，又發現了一位天賦異稟的奇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