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蒙樓、紫魔等四人，越往深處去，真仙廢墟的環境越是復雜，開始還是簡簡單單的仙殿，后面出現了仙塔、仙壇、飛翅崖壁、通天水缸、玲瓏山等等仙跡，處處仙威浩蕩，威壓強大無比。
至少二三百位準仙帝、準帝老祖圍繞著這一處處仙跡，正在以強大的手段和法力破除，動輒泛起聯綿十幾里的毀天滅地漣漪，這還是盡量克制的結果。
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
辛卓感受著一下那些仙跡的氣息波動，若非此刻來自遠處的召喚更加激烈，幾乎到了提著他往前走的地步，真恨不得也找一個試試，看看里面有什么仙人寶物。
就這么飛掠了十幾萬里，前方的仙殿、神跡越來越少，偶爾出現一個也強大的嚇人，在破解禁制的人，已經是九元仙尊和無極練道九重臺高手，背后隱現六七十枚道果，揮手之間都是玄之又玄的琉璃光芒，含極沉、極廣、極為磅礴的天地道韻。
神源！
最強準帝級高手才可以擁有的神源，這的確超越了辛卓現在所能施展的力量的極致。
“詭爐，讓我在你肩頭蹲一下！”
這時申公演忽然踉踉蹌蹌的從天上望月井中逃了下來，罵罵咧咧道：“搞不了，你那口老井收了許多的真仙殘魂，太霸道了，我受不了啊。”
辛卓敞開氣勢，讓他蹲在自己的左肩，問道：“那些真仙殘魂有意識？”
申公演道：“沒有，但是那老井好像要收了所有的真仙殘魂，詭爐，我給你說，你這口老井一定是來歷極為恐怖、極為古老的存在，甚至遠在黑暗紀元之前，還有可能在這真仙界之前。
我做為它的一縷殘魂，對它也算了解，我感覺你不可能真正的掌握它，你應該是它的一種寄宿體。”
辛卓蹙眉：“什么意思？”
申公演說道：“就是說，它雖然沒有什么意識，卻擁有它自己的規則，它最終的走向和目的，一定是要做什么事，也一定會朝著這條路前進。
而你，相當于它的一種力量展現，它會給你無窮的力量，但一定會潛移默化的促使你按照它想達到的目的前進！
如果，它最終的目的，是毀天滅地，是力壓天穹大地，掌握生死，那么你的一生，不可能有任何朋友，也不可能有什么兄弟情、男歡女愛，你會滿天下都是敵人，所有的紅顏最終都會因為種種原因，與你背道而馳，刀劍相向！
而你所遇到的人，最終都會被你踩在腳下。
因為你注定要走一條不同尋常的萬古大道。
總而言之，你被它左右了！”
辛卓道：“你是說工具人嗎？”
申公演詫異：“什么是工具人？”
辛卓道：“就是沒有獨立思想，被當成提線木偶的人！”
申公演詫異道：“咦，這個解釋的很恰當，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辛卓輕笑道：“你知道器物歸附嗎？我研究了它將近兩千年，我當年也一直懷疑它把我當成了工具人，直到我看清了它的本質，的確如你所說，它在做一件我們都無法了解的事。
但是，它和我是共同成就的存在，他輔助我獲取強大的力量，我成長后幫助它吸收它想吸收的東西。
而且，它的壽命已經到了極限，我沒了，它也沒了。
所以，它是與我捆綁共生，不存在工具人一說，我和它一毀俱毀。
它最終的目的，應該是按照某種規則，促成某種事。
至于我……在獲得力量的路上，總歸要有取舍，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對仙武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好感，這也許是它選擇我的原因。”
申公演想了半天，還是不太理解他的說法，說道：“我有點糊涂，我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轟——”
這時，前方一座萬丈高塔，忽然碎裂，三道身影灰頭土臉的出現，罵罵咧咧，其中一人揮手琉璃神源，擋住了那高塔禁制的反噬。
申公演道：“無極練道九重臺，神源的力量！嘖嘖嘖，羨慕啊！”
辛卓眼神閃爍了一下，問道：“這神源可以從哪里獲取？當年霧山氏領地中的那些除外。”
不出意外，霧山氏的神源，一定會被葉妙瑾取了。
申公演道：“難說啊，也許是某處禁地秘境中，但如今大多數禁地秘境已經被人洗劫一空，找不到了，也可以從某件古老的神器中獲取，畢竟這神源也是黑暗紀元之前煉器的神物！
最直接的辦法，是從無極練道九重臺的高手或者九元仙尊身上獲取，但是想殺一位九重臺準帝和九元準仙帝，難度太大了，因為他們已經達到了某種極致，你再想和之前一樣，一個人秒殺十幾個，只怕夠嗆！
神源這種東西來歷太古老了，越是古老的東西越是厲害和不好找啊！”
辛卓詫異道：“后天的東西，難道就不能超越這些古老的東西？”
“不能！”申公演回答的斬釘截鐵，“這些古老的東西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它們距離開天辟地之初最近，這方天地人間，都是最古老的存在開辟出來的，后天的東西，是不可能超越它們的！”
辛卓不再說話，直奔前方飛掠，然而不遠處那高塔前的一道身影，忽然攔住了去路：“辛卓。”
辛卓定睛看去，微微蹙眉：“流峯老祖！”
此人正是太一古宗最強老祖流峯，此時氣息波動，已經隱隱有無極練道八重臺的氣勢。
高塔前的另外兩位也看了過來，一位陌生，另一位正是當年虛無界的護界人白須公，此刻捋須頷首，剛剛施展神源的人正是他，無極練道九重臺。
“無需客套。”
流峯上下打量辛卓，問道：“你欲何往？”
辛卓隨口道：“去前面看一看。”
流峯搖頭：“還是不要去了！”
辛卓拱手道：“為何？”
流峯沉聲說道：“那里是鴻蒙太極天，真仙界凌霄寶殿的方向，不提兇險萬分，更是有許多最強準帝、準仙帝和半步大帝、半步仙帝級高手在爭奪。
尤其是一群九天山海天尊也在那里。
你獨自鎮守南云三百多年，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功高勞苦，乃天地大才，但……未免遭人羨嫉和記恨！”
這句話算是掏心掏肺了。
蒙樓事先已經告知，辛卓在南云靈域的所作所為，準帝老祖們都看見了，天上強大的仙人不可能沒看見，此去，的確兇險。
遠處白須公也道：“辛卓，你如今修為不低，不如留下，隨我等一起破開這一處處仙跡，機緣先由你取舍，你看如何？”
辛卓搖頭，施禮道：“兩位老祖好意晚輩心領，事在人為，在下還是想去前面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