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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意外，但不驚喜。
辛卓甚至在仔細回想和這位牛族公主當年相遇的過程，從而推測此女現在的想法和打算。
這些年他遇見的人太多，一個比一個名字好聽，一個比一個有個性，但往往幾年后修為就拉開了差距，此后許多年也難見上一次，即便他記憶力再好，想記住他們每一個人也難。
感受著一旁熾熱的目光，辛卓只好立即口不隨心的說道：“實在是太驚喜太意外了，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牛妙弋攔著他的腰肢，帶著他飛速從環境復雜的山川中穿過，輕笑道：“我也沒想到呢，我只記得你叫姜玉卿，辛卓這個名字忘記了，來時才想起來。”
辛卓雙手環抱，任由她抱著，問道：“你是鏡花水月試煉者？”
“是！”
牛妙弋眼神有些復雜，道：“鏡花水月牽扯很深，按說只是三道山上人家和其門下獨有的試煉幻境，但我妖族祖上出現過一位霸道無雙、鎮壓世間近三萬年的紫佛大帝！
那年天道仙規來臨，山上人家開啟試煉，我們牛族老祖知道了，以紫佛大帝的傳承秘術，將我們強行送入。
其實妖族核心試煉之人只有我與兄長二人，其他族群都是附庸，怎料入了鏡花水月，什么都忘記了，那些年只剩下渾渾噩噩。”
辛卓好奇道：“三道山和各大圣地洞天也有不少出類拔萃的弟子進入，只是試煉結束后，能入元極境的人很多，準圣卻寥寥無幾，圣人更是少之又少，伱為何會入境大圣？”
牛妙弋得意一笑：“你可知鏡花水月的真諦是什么？”
這辛卓倒是沒有考慮過，問道：“真諦？”
牛妙弋道：“沒錯！真諦，真諦便是如白帝君和青鳥仙君那般的男女情愛或天地大愛，得情者，進境最深。畢竟鏡花水月創造者白帝君，便是以情入道。
心有情，則百脈通，百脈通則心氣順，心順則入境最快！當然，也要有天材地寶的加持和本身的積累，這方面，本姑娘遠超三道山上人家！”
辛卓有點迷糊，下意識問道：“所以牛姑娘你的情人是誰？”
這個牛妙弋當年和誰發展出一段轟轟烈烈的生死相戀？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牛妙弋目光灼灼的看向他，柔聲道：“你啊！”
辛卓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什么時候和她感情這么深了？
牛妙弋悵然道：“積水潭遇見你，你一戰四十余位高手的風姿何人能忘記？還有，你偏偏長的這么英俊，之后妖丘我背叛兄長幫你，你以為我真的仰慕你啊？”
顏值這種東西，真的是……
辛卓雙手攏在袖子里，說道：“所以，牛姑娘這次是來救我的嗎？”
“是！”
牛妙弋壓低聲音：“我實在沒想到你這些年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而且你師父醫皇的事麻煩大了，如今你偏偏又招惹了如此多的異族！
你可知四荒八域的異族這一刻已經等了多少年？
當年最后一位大帝出現時，并沒有如其他大帝那般鎮壓萬族，扼殺各大族的圣主與至尊，一人獨掌寰宇，斷乾坤生滅。
而是征召異族圣主、至尊入麾下，一生只與仙斗，后來坐化時間長河時，不知是沒有力量了還是怎么，也不曾扼殺各族，只是鎮壓進了中淵天闕，這便埋下了禍根，前些年中淵天闕破了，造成如今異族有史以來最強的局面。
現在各大異族皇者出世，堵住三道山各面出口，天地之劫開啟，人族危矣！”
辛卓道：“所以，你還敢救我？”
牛妙弋一雙大眼睛流轉如水波，柔聲道：“敢！只要你跟我去妖族，人族不珍惜你，妖族老祖可早已認可你了，只要你永駐妖族，管他身后洪水滔天，我們妖族護著你，可好？”
說著靠近一些，近在咫尺，死死的看著辛卓的臉色，呼吸都噴到了辛卓臉上。
辛卓張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忽然想到了當初被派遣鎮守小陣時蘇妙錦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鏡花水月，也有妖族進入試煉，你認識。”
蘇妙錦莫非早就預測到自己必然會入妖族躲避？
“姜玉卿？”牛妙弋輕聲喊道。
辛卓咬了咬牙，“可以”二字就要脫口而出，不管了，去哪里都是去，也許妖族有大把祭靈……
然而便在這時，三道沉重的鎖定氣息潮水般涌來，封住了一切去路。
身后山峰密林中傳來一道尖銳、陰沉的喝罵：“小母牛，你真是發情了，竟然敢護著他？”
“你若胡作非為，人族覆滅在即，妖族老祖顧全大勢，絕不會偏袒你，你自考慮……”
“咻咻咻……”
孫空空、絕天嗣和風羅紅云三人一步踏出，包圍三個方向，真氣滾滾，磅礴的大圣境氣勢融于四方天地，天空云層翻滾不休，仿佛這方圓數百里由三人主宰，便是一草一花一木一塵埃也皆臣服。
辛卓只覺如陷泥潭，渾身滯澀。
“來的倒是快！”
牛妙弋臉色陰沉，拉著辛卓，一躍到了高空，妖氣席卷數百里，天空厚重的妖云中出現一尊巨大無比的牛頭虛影，雙眼散發出令人戰栗的殺意。
四大圣的氣息對碰，整片密林仿佛都凝固了，草木“咯吱吱”的裂開。
辛卓立即傳音入密：“你行嗎？”
牛妙弋稍一沉思，道：“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附近，怕是有些難辦，你先走，去后面等我！”
辛卓沉聲問道：“有多少把握？”
牛妙弋傲然道：“無妨，他們敢傷我半點，我家老祖發起飆來，人族也不用滅了，各族先殺一場！”
“咻——”
辛卓九彩真氣與五大圣門全開，強行擺脫四位大圣的桎梏，一閃消失在遠處，頭也不回。
牛妙弋愣住了。
孫空空三人目光一凝，殺意滔天，作勢上前。
牛妙弋立即裹挾滿天的灰色妖氣阻擋，背后妖云中，那巨大的牛頭張開血盆大口，攢射三萬妖兵。
絕天嗣三人生生止住腳步，那孫空空揮舞大棒，冷笑道：“小母牛，你的小白臉跑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就他這個長相和天賦，老情人多著呢。”
牛妙弋置若罔聞，回頭默默看著辛卓離開的方向，喃喃了一句：“逃命都逃的這么英俊……”
辛卓在狂奔，明明有入境大圣的實力，卻被幾位異族大圣逼著亂跑的感覺，簡直太糟糕了。
他需要牛妙弋給自己爭取時間，然后再滅他幾個異族大族，搜刮海量的武韻石，躲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嘗試突破大圣境，回頭再和這幾位戰上一場。
出了密林，他猶豫了一下，往南還是往北？
北方接近人族，只是人族尚在六十萬里之外，沿途不知安全不安全，孫空空幾人怕是也可以猜到自己的行蹤。
南方……
南方已經進入異族領地的最深處，環境色彩更加陰暗，異族特有的氣息更加濃郁，不知有什么。
身形一閃，直奔南方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