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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籬笆墻的爬山虎
在這之前,林秀芝沒有和國內的員工相處過,感覺他們的效率肯定很慢。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發現唐蕓的個人能力很強,那些加入楊氏集團駐京辦事處的兼職職員,能力也真的不差。
有些時候,林秀芝還發現自己比不上唐蕓她們。
唐蕓現在似乎已經很適應駐京辦事處副主任的職務,對于楊先生提的傭金,似乎不是很感興趣。
兩千元的傭金確實不少了。
不過,唐蕓想要的并不是這些。
1978年10月14日。
楊銘來到燕京的第十六天。
當晚,楊銘看到沈先生過來的時候,就知道要單獨去見老先生。
最近這段時間,楊銘每晚都會去和老先生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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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見面多,也就更加熟悉了。
對于楊先生的見解,老先生也更加佩服。
離老先生訪問東洋的時間,還有幾天。
老先生知道,這次楊先生第一次被邀請來燕京,也將近半個月,作為一家大集團的董事長,不可能長時間留在燕京。
楊銘坐著輪椅進去。
很明顯,楊銘來之前,老先生還是抽煙。
楊銘來之后,老先生提前把香煙摁滅,還打開了窗口,讓外面的冷風把那些香煙味道全部都吹走。
“老先生。”
“楊先生。”
倆人相互打招呼。
楊銘坐下來的時候,沈先生出去關上門。
“楊先生,我聽說你的楊氏集團駐京辦事處買了許多燕京的房子。”
燕京那些土著私底下買賣房子,并不是現在開始。
一直都有。
特別是去年的時候,就開始出現。
這種事,老先生不會干涉,也不想讓其他人干涉。
他們要賣,楊先生要買,只要價錢合適,交易公平公道是很正常的。
最熱老先生震驚的是。
其他海外華人富商代表到燕京,最多也就是呆一天,就急匆匆離開燕京,仿佛不盡快走,不能安全離開燕京一樣。
楊先生這個人?
先是去國家歷史博物館參觀,把人家外賓服務部那些字畫都買了下來。
據說還給國家歷史博物館捐了一大筆錢。
又是和榮寶齋做交易。
楊先生花了上百萬RMB,將近五百萬港幣,買了榮寶齋幾千件的收藏品,包括字畫等收藏品。
五百萬港幣?
在老先生看來,這絕對是一大筆錢外匯了。
也就是說,榮寶齋為國家創造一筆外匯。
國家只有拿到更多外匯,才可以購買到更多國外的技術和其他產品。
對于這些,老先生也是非常贊同的。
老先生也覺得奇怪,像那些現代畫家的字畫,許多藝術家還是活著的,楊先生居然也不惜價錢,全部都買了下來,讓這些現代畫家和他們的家人日子都開始好過了。
甚至,他們還可以源源不斷繼續創作。
這些,老先生都看不懂,他覺得楊先生是資本家,又不是他想象中那種資本家。
在他看來,像李加城,包裕剛這些都是資本家。
他們和楊先生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老先生,是買了不少房子,他們要賣掉,我也就買下來。在買賣之前,我已經讓工作人員調查清楚,如果房子有問題,我們是不會買的,也不想造成后續的一系列問題。”
像有些是因為賭博輸了賣掉的。
有的是家里唯一一套房產,也想偷偷地賣掉。
還有,他們家人根本不同意的。
等等。
像這些,楊銘并不想要。
老先生點點頭,他覺得楊先生在這方面做得特別好。
怪不得楊先生能夠在香江那么成功,必定是有他的原因。
接下來。
倆人開始聊正事。
“楊先生,你老家在哪的?”老先生問道。
楊銘來之前,他就考慮過了。
果然,老先生還是提起他老家。
歷史上,香江那些華資代表,老先生都建議他們回老家看看,這樣才會觸發他們改變老家,甚至改變一個國家的動力和念頭。
胡應相等人就是回到粵省,甚至老家,看到老家的貧窮,觸發到他們內心的情感和對于家鄉的熱愛。
直接拿錢來進行投資。
特別像基礎設施方面的投資。
修橋,修高速公路,修發電站。
這些都是需要很多錢。
現在國家根本沒有那么多錢投在這方面,那么只有依靠這些香江回來的華資。
老先生和楊銘熟悉后,也想多了解楊先生的老家情況。
“老先生,我老家在哪,一開始,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父母和我提起過。我的父親楊繼榮是五十年代從粵北的龍川縣跑到香江發展的,在香江那里認識我的母親李玉芳,后來就有了我。”
楊繼榮從五十年代跑到香江的?
老先生想到了許多。
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甚至七十年代,甚至在這段時間,一直都有國內,特別是粵省一帶的偷渡到香江發展。
為什么他們要去香江?
還是因為國內太窮,窮到自己都養不起。
在國內,現在普通農民吃不飽,甚至一個月都沒有幾塊錢。
他們成功偷渡到了香江,輕輕松松幾百塊,甚至上千港幣一個月。
甚至,更多聰明人成了香江的富豪。
想到這里,老先生也是嘆了一口氣。
“你的父親和老家還有聯系嗎?”老先生問道。
“以前應該還有書信聯系,我聽父親說過,一直都是斷斷續續。”
老先生又是點點頭。
這個時代,國內真正能夠用得起座機電話的,也就是燕京,申城一些機關單位而已,普通人根本就沒有。
全部加起來,國內還沒有到兩百萬戶。
這種情況下,粵北那邊又怎么可能和楊繼榮經常聯系?
“伱父親對于老家還有感情嗎?”
“有的,我父親做夢都想回老家看看。”
聽到楊銘那樣說。
老先生終于松開了一口氣。
他也知道,有些人從國內偷渡到香江,幾乎是九死一生,這種情況下,他們在香江活下來,怎么可能不對國內有一股怨氣?
這樣,他們又怎么可能對于國內有感情呢?
他們是千辛萬苦跑到那邊。
說起楊銘父親是偷渡到香江的,又不得不說起歷史上的逃港潮。
自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到八十年代,基本結束的內地居民非法越境進入香江的行為,其原因起初是政治原因,后來主要是經濟原因。
此后近三十年時間里,政治鐵幕卻并未將香江與祖國大陸的臍帶完全斬斷,除了官方有限度的交往,以偷渡為主的民間形式始終活躍,最終匯聚為一股股逃亡香江的奔涌潮流。
以鵬城為例,在公開的文件里,鵬城歷史上共出現了四次大規模偷渡,分別為1957年、1962年、1972年和1979年。
據粵省委邊防口岸領導小組辦公室的統計,1954年到1980年,官方明文記載的“逃港”事件就有56.5萬多人次。
當時在粵省偷渡香江,按方式可分走路、泅渡、坐船,3種方式,按路線,則有東線、中線、西線之別。
泅渡通常是首選,其方式可謂五花八門。
偷渡者往往會選擇西線,即從蛇口、紅樹林一帶出發,游過鵬城灣,到達香江新界西北部元朗。
從陸上偷渡,便是通常的中線,即在鵬城梧桐山、沙頭角一帶,翻越鐵絲網,到達香江,粵省人戲稱為撲網。
這種網,很難翻過去,后來鐵絲網裝了先進的感應裝置,一觸網就會被發現,探照燈、哨崗和警犬的組合是致命的危險。
為了防狗,偷渡逃港者臨行前往往會到動物園收買飼養員,找一些老虎的糞便,一邊走一邊撒,警犬聞了糞便的氣味以為有虎,就不敢追了。
有人為防止被邊防軍看到,將西瓜挖空,瓜皮套在頭上,只把眼睛露出來。
陸上越“網”,海上破浪,畢竟是年輕人所為,中老年人、兒童婦女只有坐船之法了。
坐船,相對而言較安全,但帶有社團性質,有蛇頭,自然也就有這些人蛇,出了事問題較嚴重,而且要付300元不等一筆不小的費用,但為逃港,不少人蛇往往不惜傾家蕩產。
乘船偷渡會偏向于東線,即大鵬灣水路,在惠城和鵬城之間,距離香江十多公里的水面,而且海浪很大,經常發生偷渡時溺亡的情況。
去年,1977年11月,復出后的老先生將視察的第一站定在粵省,當時葉老先生與他同行。
粵省主要領導向老先生匯報情況時,逃港作為一個重大的惡性事件被捅了出來。
正當粵省忐忑不安地等著指示之時,老先生卻出奇的沉默。
他連吸了幾根煙,緩緩地轉過身來,平靜地對大家說:“這是我們的政策有問題,此事不是部隊管得了的。”
對越演越烈的逃港,當時的邊防幾乎已無能為力,如果再加強力量,從全省甚至全國調集軍警過來,勢必造成不良影響。
除了給國際社會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外,更重要的是,大規模的武裝攔阻搞得不好有可能引起民憤,形成突發的群體性事件。
老先生強調要恢復過去行之有效的政策,發展經濟,生產生活搞好了,才可以解決逃港問題。逃港,主要是生活不好,差距太大。
當時,寶安一個農民勞動日的收入為0.70到1.20元,香江農民勞動一日收入60-70港幣,兩者差距懸殊近100倍。
在一些地區,普遍流傳著辛辛苦苦干一年,不如人家8分錢(指寄信到香江叫親屬匯款回來),內地勞動一個月,不如香江干一天的說法。
這也誘使許多人前赴后繼般逃亡香江。
僅1978年,便發生逃港事件9.7萬多人次,逃出1.8萬多人。
耐人尋味的是,香江新界原本并沒有一個什么羅芳村,居住在這里的人竟然全都是從鵬城的羅芳村過去的。
最高決策者老先生從逃港這一歷史怪圈中再次認識到,光是靠堵是堵不住的,必須把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
老先生親自前往鵬城看過。
他也清楚那些人偷渡到香江九死一生。
除了在鵬城這邊危險,到了香江也是很危險,除了遭到白人阿sir的開槍追擊,甚至有些因為沒有親戚朋友投靠,成了黑戶。
楊銘更清楚,接下來,1979年的春節前后,更是還有一大波的偷渡潮。
歷史上,偷渡潮,還真的死了不少人,有的是死在海上的,可能被淹死的,也可能喂魚了。
以至于,迅猛的外逃風潮,還催生了一個新的行業:“拉尸行”。
鼎盛時,鵬城活躍著200多個“拉尸佬”。
蛇口海上派出所規定,“拉尸佬”每埋好一具被淹死的偷渡客尸體,可以憑證明到蛇口公社領取勞務費15元,如尸體已經腐爛,甚為難聞,掩埋困難,就加至20元。
這個數目相當于一個村民10天的收入。
而在香江這邊,被淹死的找不到的可能喂魚,可能被海水推去了其他地方,有的尸體找到了,或者漂浮在海邊,最終被拉到了新界的山上。
新界山上,那里一直都有許多墳墓,有的甚至是連姓名都沒有的墳墓,正是當年那些偷渡者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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