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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巖之國,如今的璃月王都。
據說這里本來是狗頭人族群的地下世界所在,帝君出世之后,施展偉力,令巖層上移,山巒挪移,才有了現在的凈土地帶。
巍峨古樸的宮殿前,長袍搭配長褂的地精、蛇蜥、狗頭人來來往往,但在路過那道直聳云霄且刻有咒文的金珀長碑時,都會不約而同地止步行禮。
有海量源質涌動形成昏光,流淌在每一枚符文的溝壑。
相比起其他動物們驚訝于魔女之夜內的夢生種族能發展出這種繁榮,圍著那塊長碑分析其新奇的運作原理,另一群游客心態的動物嘴里都是各種花里胡哨的名詞。
貓貓蟲:“這種高性價比文明奇觀的增益效果應該很強吧?”
蘇鴿:“狗頭人腦袋上怎么沒有蠟燭咕?”
黑龍:“他們六級之前會不會被鱷魚單殺?”
哈士奇:“我的永恒泰坦帝國不會出現了?”
還有什么等會三個糾纏之緣要不要接任務,全福瑞版璃月七星怎么當老婆,帝君這次應該有錢不用記賬.
“說是找到了外來者,還真是你們啊?”
一只頭戴的發冠,外形融合鹿、馬、牛、羊特征,無聲無息從金珀長碑后方走出,嚇得各位學者和煉金術師連連后退。
麒麟?!
魔女之夜的內部定律雖被篡改到連它媽都不認識了,但關于進化論的課題依舊存在。
無視流程,超越世界上限,進化出神話特征或者神話外貌的生物,除了‘黑龍尼德霍格’,此刻又出現了一位!
“咕,是巖森啊。”蘇霖揮了揮翅膀打招呼:“在這邊玩的開心么?”
“挺有意思。”巖森含笑點頭:“不過突然被邀請來到槐詩這里做客,剛開始還是嚇了一跳,是道友你做的吧?”
“巧合而已,順水推舟咕。”蘇霖說道。
鐘離和巖森都是對群友故事很感興趣的那種類型,永世之戰的設定,還有這幫動物國度,只要稍微接觸一段時間就能反應過來身處何處。
褚紅塵:“槐詩.”
“怎么了大表哥?”槐詩抖了抖耳朵。
“請各位朋友去瀛洲或者美洲做客不好么?”
褚紅塵嘆息道:“就算天文會查賬查的嚴,但你要是去國外,機票之類的差旅我們社保局可以無條件給你報銷啊。”
槐詩今天又學會了一個成語叫‘有口難辯’。
但要是立場互換,確實也能理解東夏這邊的心累,差不多是存續院把實驗區放在了你家門口一個道理.
除了槐姓青年展示了自身“人脈”,以及證明了門當戶對,其余壓力估計能讓玄鳥把頭發都給捊光了。
“我下次注意。”槐詩咬牙背鍋。
就算成為此世之錯也沒關系,作為背負此世一切之人,一點小小的誤解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還想有下次?!
不少動物捂著胸口,這種心跳的感覺是.心肌梗死的感覺!
“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鐘.去見國君。”巖森招了招手。
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式身份體驗的緣故,他還在眾人面前扮演國師,用詞考量。
侍衛們在巖森的示意下散開。
一些身上長出黑褐色巖石鱗片,像是璃月特產的成年巖龍蜥,勻稱的肌肉與龐大骨骼發力,緩緩推動厚重的門扉。
“這個國家的帝君你也認識?”艾晴問道。
“有點不對.”槐詩喃喃道。
艾晴皺眉,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端詳著牧場主和疑似舊日神明遺存的動物。
剛才的嬉鬧和打趣漸少。
槐詩邁開腿,在巖森的帶領下,拉著滾輪車朝皇宮深處前進。
只是幾步,就有不對勁的地方,門后不是華美的亭臺樓閣、池館水榭,而是前往地底深處的洞窟。
洞窟像是巨口,幾乎要把所有活動的生物吞噬。
黑黝黝一片,即使點著燭火,也無法驅散黑暗。
龍的尸骸。
說是尸骸不太恰當,應該用浮雕來形容,像是成龍歷險記里面圣主,卻更為神圣威嚴且華貴。
龍軀盤繞在祭壇之上,巖森上前拍了拍,依舊沒有動靜。
“之前還能分出意識或者用化身回應,但最近這幾年不行了。”巖森說道。
“發生了什么?”槐詩怔愣地望著祭壇位置。
巖森在外面說帶他們去見國君的時候,槐詩等人就察覺有些不對勁了。
以鐘離的性格,絕不可能擺譜,做出讓群友去皇宮參見他這種事情。
換做他們這幫鯊狗群友還差不多。
至少槐詩覺得要是他拿了始皇劇本橫掃六國,指不定尾巴要翹到天上去,讓過來投奔自己的傅依先來套捶腿捏肩。
“深淵的侵蝕程度太高,這些生靈放著不管會隨著世界一起被異化。”
“雖然我和鐘道友通過源質和神骸創造了一些新的力量體系,但在深淵的詭異影響下,這些體系能正常使用的時間很短。”
“所以我們就從你那里找了些靈感。”
這個地圖的背景設定。
六個國家原本各有謀劃,但都逃不開利用依靠神骸,也就是最初的神話生物來對抗深淵的畸變。
巨獸們彼此廝殺,通過殺戮不斷的進化,角逐出最強者,進而和神骸融合,化身為新的神明。
其中,蛇蜥王國是三個紀元之前延續到現在的國家,至少已經經歷了三次永世之戰了,經歷了三代傳承的神骸。
原本的國王打算將自己和神骸徹底融合,把所有畸變的國民意識鎖在身體里,熬過末日嗯,是地獄里某個亡國的低配版。
鐘離和巖森來到此地被卷入永世之戰后,從槐詩的故事里想出了一個法子。
先以自身為容器,在六國原本的國君配合下,把所有國度的臣民意識收集。
此后,鐘離再借用化生點睛之法,從尚未被侵蝕的大地里,汲取純凈的元素為這些生靈捏造出新的軀體。
“終究受制于外在條件,又不是原本的軀體,即使通過神骸進化成了擁有神話特征的生物,也避免不了每個生靈體內如毒素那樣積攢的深淵侵蝕匯聚于自身。”
“再加上得將自己和國土綁定在一起,把大地改善成能讓生命繁衍生存的條件,無疑又是一種雪上加霜。”
“他知道你們早晚會過來,所以只是用這種法子拖延時間而已。”
巖森抬起頭,看向那頭沉睡中的石龍,忽然響起了什么。
“哦對了”他轉頭看向發懵的槐詩,回憶了一下。
“國君讓我轉告你槐詩,越俎代庖,在你抵達此處前使用了一些神骸,此事勿怪。”
巖森點點頭,再次確認:“.他是這樣說的。”
沉默。
死寂的沉默。
槐詩無言看向祭壇燃燒的血色香燭,狗鼻子很靈敏,能聞出里面的血腥味和巖森這只麒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在祥瑞力量的庇佑下,此處不至于徹底被黑暗籠罩,即使如此,升華者的靈魂也能感受到在祭壇下方,積蓄醞釀著某種不詳的東西。
“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槐詩語氣有些悲傷,眼瞳中流露著難過:“大家都認識這么久了,帝君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這又不是注定屬于我的東西,如果能夠選擇,我寧愿未來吞噬進化的事物里沒有這些神骸。”
哪怕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貝希摩斯,沒有巴哈姆特,甚至沒有太一也無所謂。
總有身處泥濘沼澤中的人渴望希望、解脫還有救贖。
可一切美好的東西,總是離生命太遠了。
總是,求得不得。
槐詩垂眸說道:“這些力量不是什么機緣,而是血和苦難凝聚的災厄啊。”
以身鎮淵,護佑七國。
帝君之名,當之無愧。
“所以帝君多年未曾露面是因為”
僧侶因找到首批預言中的外來者,得以跟隨入內,原以為能覲見多年沒有出現的帝君,此刻卻猶如信仰崩塌般跪在地上。
“因為帝君為我們背負了一切啊。”
手握權杖的龍蜥走出,它是霧之國的舊王,如今的七星之一。
“預言中的救主,諸位跨越輪回的神圣大靈們,我懇求你們.”
舊王聲音沙啞,眼眸中有水霧彌漫,它看著槐詩等人,與黑暗中走出的地精、狗頭人等族群曾經的王國一同托舉破碎的眼瞳、手骨、心臟等神骸。
“請在末日到來前,點燃神火,成為神明,給予這個世界延續的希望。”
宮燈夜明曇華正盛,光彩熠熠,萬家燈火,繁華如織。
在王城設立的神殿,外來的生靈們經過長途跋涉,獲得了來自璃月的盛情款待。
樂聲悠揚中酒香四溢,賓客觥籌交錯,熱鬧非凡,仿佛一切沉重都被暫且擱置一旁。
槐詩注視著這一幕,又看了眼正在商量神骸使用者的各大勢力領袖們,輕輕擺動著尾巴,走到稍微清凈點的地方。
傅依抱著一枚比自己體型還大的果子飛過來,她瞥了眼在鳥巢內呼呼大睡的白帝子,然后若無其事地飄到槐詩腦袋上坐下。
“你不參加宴會么?”槐詩好奇道。
“打擾你帶著沉睡中的小女孩進小樹林了?”傅依問道。
“雖然我現在不是人,但你別真把我當禽獸了。”槐詩無力反駁。
他在魔女之夜內就認識兩只鴿子,現在這兩只鴿子都時不時進入冬眠狀態,一點也不符合生物習性。
不過謝天謝地,從貓貓之家出來后,無論是溫柔師姐還是冰山上司都沒有在事發之后追究他的責任。
小白暫時睡著了,莉莉沒有話費,彤姬那個壞女人也沒跳出來搞事。
以至于槐詩想去哪里根本沒人在意,有一種渣男被大家拋棄了,大快人心的感覺。
“你想去城里逛逛么?”槐詩眼珠向額頭上方看去:“說不定有地方給你考個飛行執照。”
“我才不去。”傅依翻了個白眼。
“看風景散心也不錯,去人造景區還得收你門票呢。”槐詩朝站在神殿的外側向城內看去,感慨道:
“真繁華啊.”
猶如一幅鮮活而生動的畫卷,繁華熱鬧的場景映入眼簾。
琳瑯滿目的商品擺滿了街頭巷尾,各式各樣的燈籠高高掛起,燈光璀璨如星辰,為夜晚的街市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哪怕穿著長袍和長衫的都是一些動物,像是來到了動物之城的國風版本。
“一群寄生蟲而已。”傅依冷笑。
槐詩頓時啞住了。
“沒必要吧.”
他還以為傅依會為鐘離創造出來的這幅盛世美景而感嘆一番呢。
“我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除了你,還有這樣的家伙存在。”傅依翻了個白眼:
“難道不是么?明知道自己是靠著吸那位帝君的血而活下來,在發現吸不動了之后,又厚著臉皮把目標放在你們身上。”
“不惜做到這種地步,卻和茍延殘喘沒什么區別吧。”
“還不如干脆點,趁著沒有被深淵侵蝕早點以正常人的狀態去死。”
言語之中,難言嫌惡。
槐詩沉默下去,過了片刻,他開口道:“這里是真正的世界啊,那些都是活著的生命。”
“可和我又有什么關系?你別和我說這種話,槐詩。”
傅依歪著頭,淡定地反問:“就算我在后面拉著繩子,你也會熱血上頭,主動跑上去當個工具人吧?
哪怕沒有獎勵,都會心甘情愿奉獻自己。
真是一條傻狗啊。”
槐詩看不見頭頂的傅依,但莫名覺得,對方直接將自己扒了個一干二凈。
他有些茫然,感覺好兄弟有些變了,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變了。
頭頂傳來一陣濕潤。
“你別把果汁弄我頭上,到時候黏糊糊的,清理起來很不方便。”
“哦。”
白鼬用爪子擦了擦眼角,道:“槐詩.”
“咋了?”
“出去以后,繼續當我的狗吧。”
緘默者能力,心理暗示發動。
“我才不吃狗糧。”槐詩忍不住吐槽道:“你什么時候變成支配惡魔了?”
自己腦袋上可不會長出電鋸。
“嗯那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