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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詩感覺自己進入《天啟預報》的魔改劇情。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會有兩頭鏡像狼獸,也就是他的復制品跑出來一起玩斗地主,而好兄弟傅詩則是在致敬怪物獵人的貓飯奶奶那邊,完成闖關任務。
現在打牌依舊是打牌,可打的卻不是斗地主.
“愿圣光庇佑你。”
“圣光背叛了我!”
“哇哦謝謝你。”
“打得不錯”
“抱歉。”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一幫身上沒有藍白紋路,模樣與體型完全相同的狼獸正在打牌。
在一頭酒館老板打扮下的狼獸帶領下,槐詩懵懵地被領了進來,但壓根沒什么在意他,全場目光此刻正聚焦在那丟一張牌就使用說一句抱歉,用英雄技能打出無數次兩點傷害的暗影牧師狼身上。
它的對手是一只白毛殺馬特狼,而一旁還有專屬樂隊正吹奏薩克斯,拉大提琴,為它伴奏斬殺神曲。
嘟嘟嘟嘟嘟
[心靈震爆]、[虛空形態]、[靈魂鞭撻]、[虛空形態]、[思維竊取]、[虛空形態]一套牌甩出去,足足打出50點超額傷害!
“我累諾糖!DUEL!”
對面還剩3950點血線的殺馬特狼,熱血沸騰地開始從牌庫抽出一張黑色卡背的卡牌:
“我發動魔法卡,萬箭齊發!”
“閃!”
暗影狼打出一張偷來的閃,同時使用英雄技能[虛空形態],讓對面的殺馬特狼再扣2滴血。
“魔法卡,順手牽羊!”
法老狼從對方手里偷走一張卡,并立卡拍了下去。
“我不會說的!”
[卑劣的臟鼠]2攻6血嘲諷,效果是直接召喚對方手牌里的一個隨從角色。
有陰云在牌桌上彌漫,隨后便是電閃雷鳴,猩紅之龍騰飛發出咆哮,向世界宣告自己的降臨!
[歐西里斯的天空龍]:攻擊力?守備力?
順手牽羊來的臟鼠拉下了對面思維竊取復制過去的天空龍,原來如此,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么
“完美bo。”殺馬特狼用和槐詩完全相同的嗓音稱贊道。
“哇哦,謝謝你。”暗影狼同樣是槐詩的聲音。
兩人心心相欣。
嘩啦啦——
在這個時候,忍無可忍的槐詩直接掀桌,一堆游戲王和爐石傳說的卡牌飛的到處都是
多喏個鬼!完美個鬼!決斗個鬼!
五張爺爺留下的尸快落在槐詩的腦袋,他忍不住咆哮:“這壓根不是打牌!”
縫了一堆東西,那是一個游戲的么?!
就算自己這樣的云玩家也忍不了啊!
殺馬特狼舉起一把上了膛手槍頂在槐詩的額頭。
“這游戲就是這么玩的,你們還真是個朋友啊人才!”槐詩換了副嘴臉。
殺馬特狼沒有猶豫,扣動扳機,而槐詩卻也不躲閃,更沒露出害怕的神情。
“為何不避?”
“不怕。”
“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得到答復,殺馬特狼滿意的點點頭,一柄噴出彩旗的手槍被收回,它換了張桌子然后繼續打牌。
而這時,酒館狼也走了過來,一個爪子搭在槐詩肩上,說道:“來這邊,我給你物色了一些親人。”
“你們都是我?”槐詩問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么?”酒館狼說道:“那玩萬世牌、昆特牌還是uno?”
“我全都要。”槐詩說道。
酒館狼驚了:“那你剛才還掀桌子干嘛?”
槐詩打了個哈哈,主要是一上來就這么縫還沒法接受,他像是漫不經心地從酒館內的狼群身上掃過,發現它們裝扮各異,說話的方式也略有差別。
看起來不像是簡單復制性格和身體素質,以及短期記憶的鏡像造物。
而且,總感覺有一些既視感
“法老王,要和我來一把么?”
“叫我調律師就好。”
殺馬特狼語氣溫和,坐在新的位置上,樂隊狼們開啟了演奏。
槐詩猛然凝神,朝殺馬特狼的位置看去,他記得這個稱號
那是萬象天球模擬出來的可能性之一,沒有命運之書的槐詩,能夠踏上的不同人生。
伴隨著悠揚的大提琴聲,一杯啤酒和一份烤牛排肉推到了槐詩面前。
“一切都過去了。”酒保狼說道。
它穿著和服,很讓人懷疑是不是二鬼子。
“別這樣,我繼承了我妻子娘家的家業,作為家主、作為將軍,作為瀛洲的譜系之主,必須穿成這樣。”
“瀛洲你妻子.?”
槐詩口齒生津,他克制著進食的沖動,反而凝望酒館內的狼獸們,這些氣息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個體。
“是啊,雖然抽煙、喝酒、飆車,但她是個好女孩啊。”酒保狼帶著些許炫耀,說道:
“名字叫琥珀,很好聽吧?”
“里見.琥珀?”槐詩眉頭狂跳。
“誒?!你也認識她啊。”酒保狼頗為自豪的說道:“很可愛吧!”
“還是我家原緣最可愛!”有一頭教師風格的狼舉起手。
“原緣那個孩子你也能下手,狼面獸心的家伙。”立刻就有另一頭狼反駁:“還是雪涯這樣成熟的大姐姐好。”
捏嗎!!!
槐詩胸膛起伏,咧開嘴角:“確實,琥珀醬很可愛啊.”
念及至此,槐詩再也無法遏制沖動,狼嘴邊緣流下了垂涎的口水。
他朝著酒保狼,撲了上去。
這里,那里,還有它們,到處都是。
地獄的味道。
木屋內,躍動的火光將壁爐映得通明,黑色的陶鍋懸于焰心之上方,咕嘟作響。
醇厚的肉香隨著湯勺的攪動徐徐彌漫,而握著巨大木勺的是一只貓廚娘,周圍有會說話的燭臺,竊竊私語的油燈,宛若童話故事里的場景。
“孩子,你真沒必要對我們這么警惕。”
貓廚娘抬起肉乎乎的手爪,摸了摸白鼬的腦袋:“別耗著了,在外面可吃不到這樣熱騰騰的東西。”
誠然。
哪怕有牧場主以槐詩的名義給她開小灶,傅依這段時間也是飽一頓餓一頓,食物往往還沒入嘴就已經涼透了。
像現在這樣,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美味,屬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熱氣騰騰的燉菜,烤得外焦里嫩的肉排,伴隨醬汁的風味一同勾引著最為原始的食欲,可傅依仍舊沒有行動。
“都是假的,又有什么意義呢?”她問。
念動力發動,撕裂,那些食物如泡沫一般消失。
“未必是假的,只要你愿意,也可以是真的。”
貓廚娘搖搖頭:“如果這是你的愿望。”
周圍開始變化,有鎏金雕花油燈、藤編扶手椅、繪著矢車菊的瓷餐具出現,每件器物都精準契合傅的品味與偏好。
又一份食物擺放在了傅依面前,這次還多出了一份提拉米蘇蛋糕。
她再度動用念動力,那肉排只是變成了被蹂躪后的肉質纖維,蛋糕變成一灘軟泥狀的奶油混合物。
“孩子,外面的世界注定毀滅,你的未來在這黑暗的深淵里,有光明可言么?”
貓廚娘再次開口:“就如同我們之前對你承諾的那樣,只要你和你的朋友們愿意留下,就能在這無限延伸的時光里獲得一切。”
若有若無的聲響斷續傳來,恍若有人貼在耳畔絮語。
傅依有些慌亂地飄動起來,她看向周圍,又看向這真實無比的場景,倘若先前的幻覺她尚且能夠分辨,此刻卻化作真實無比的事物。
“我們只是想用這虛無之中的庇佑所來拯救你們。”
貓廚娘無比誠摯地說道:“在這無盡冬日的世界里,讓所有被苦寒折磨的人,得到一份慰藉。”
“在漫長的時光里,我們的族類將和你們所有人共享這份應對末日所作出的舉措和成果,在安眠來到之前,為何不留在這真實的幻想鄉里呢?”
“所有的欲求,哪怕渴望真實,我們也能分享給你們,正如這片真實也是朋友分享給我們那樣。”
“這里其實也和外界沒什么區別。”
慈祥和藹的貓廚娘抱起腳邊的三花貓幼崽,帶著期盼,將目光投向傅依。
“你想要什么,我們都能給你,無論是什么。”
傅依沉默了。
從進這個空間開始,這些貓就一直在勸說他們選擇留下,像是外界有什么極為恐怖的事物。
好在,通過嘗試,暫時能確定這些會說話的貓咪尊重他們的個人意志,并不會出現脅迫和強制的情況,但要讓貓咪們放人,同樣也不容易。
“再許個愿望試試吧,孩子。”
貓廚娘勸說道:“只要獲得滿足,你就會心甘情愿的留下。”
“那”傅依抬起頭,問道:“我在這里能得到愛情上的滿足么?”
在不強迫個人自由意志,也不使用幻術來糊弄的情況下,這種相互才能滿足的事情,絕對無法被愿望所給予。
傅依是這么認為的,她看見所有的貓都陷入了沉寂,以為自己贏定了。
“能。”蒼老貓廚娘抬起頭,鄭重道:“如果你愿意,如果你們愿意。”
話音落,似是恍惚,貓咪們從這片空間消失不見。
傅依像是被獨自留在這里,她慌亂起身,朝四周看去,還沒跑出去幾步,又突然停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和腳,還有身上的校服。
“我變回來了”
不切實際,又如同幻覺似的,但眼前的世界正在飛速變化,桌上的提拉米蘇和肉排如經歷了時間倒流,恢復原狀。
“誰惹你生氣了”熟悉的人影推門而入,但模樣滄桑了許多,只能從面孔上,看出曾經那個少年的痕跡。
他張開雙臂,朝傅依擁抱過來。
傅依害怕的躲閃,但忽然發現,對方從自己身上穿了過去,和身后的女性相擁在一起。
“老婆,我回來了。”他對和自己相似,卻更加成熟的女性說道。
傅依看著這一幕。
頓時,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眼前的畫面,像是翻開了一本倒敘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