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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萬籟俱寂,溫柔之夢被無聲揉碎在現實的第一縷色彩中,可卻有不眠者輾轉于屏幕。
象牙之塔,校長辦公室里。
“威廉·羅伯特·伍德曼?不像是他的手筆,他要有這個能耐,當年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羅素提起這個名字,發出一聲厭煩的嘆息:“可又無法解釋《浮士德》身上發生的一切,竟然變成無法收容的形態。”
副校長艾薩克背著手,疑惑道:“黃金黎明的創造者之一?”
“沒錯,《浮士德》是他的源質典籍,雖然厭惡這個賴皮蛇一樣,即使死掉也要化成幻影荼毒世間的家伙,但我可以確認,這種異變絕對不是來自于他。”羅素抽著煙說道。
天國隕落之日的場景還在腦海里清晰可見。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自己只不過先下手為強,推了那家伙一把,就將這位五階和創造主雙料升華者塞進了粒子對撞機。
盡管這位‘死亡天使·薩麥爾’在死亡的時刻,將自身的靈魂與圣痕獻祭給了學術成果,匯聚人性原暗的“事象精魂”,成為了一個不存在于世的幻影,哪怕模因干預也無法斷絕的麻煩.
但羅素可以確定,在那場源質風暴帶來的災厄與奇跡面前,對方能做的也僅有這一件事。
《浮士德》這破書上面不可能留有后手,伍德曼要是真有這腦子和水平,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被干掉了。
“《浮士德》身上的源質分裂停止了。”艾薩克看了眼新發來的郵件,說道:
“他依舊處于癲狂狀態,雖然已經被鎮壓收容,但.”
說到這里的時候,艾薩克眉頭緊皺,仿佛看見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物。
“怎么了?”羅素問。
“他反復在念一個名字,念一段話光自混沌來,此光涵蓋天地無極,貫穿宇宙始終,千層地獄,萬重天堂,無盡深淵,盡數化為虛無。”
艾薩克喉嚨里擠出聲音:“祂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
“聽著有點唬人,預言?”羅素食指敲著桌子,開始思考。
“不。”艾薩克表情愈發古怪:“他們百科搜索出來,發現這是現境文學里面的句子,而且還不是同一本。”
羅素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下。
這也在彤姬的預料之中么.
不過也沒什么,本來就是想探究那具人偶的力量來源是否與牧場主相關,憑借一本《浮士德》問不出個所以來倒也正常。
倒不如說,這個項目越是神秘,就越有搞頭。
“這個問題浮士德收了他們多少代價?”羅素嘴角勾勒一絲弧度。
一想到那幫人花費巨大,最后只問出了這點東西,羅素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事實上,在提問的那一刻浮士德就瘋了,他剛剛還把過往收走的所有代價給吐了出來,包括但不僅限于被獻祭的人類、財寶、圣痕、譜系路線.”
羅素起身推開艾薩克,看著那份郵件上的內容有點發懵。
這一瞬間,羅素開始懷疑天國是不是真有自己都不知道的高科技
他們不僅白嫖了《浮士德》,還讓那本破書爆金幣了?!
“厲不厲害你鴉姐姐?”
“厲害,厲害!”
“想要不想要姐姐給你,嗯說話!”
“這個.”
啪啪啪——!
“給我吧好姐姐!”槐詩捂著被那張黑色銀行卡扇紅的臉,眼巴巴地望著。
烏鴉抬起翅膀,將那張銀行卡拋給槐詩,用恨鐵不成鋼地語氣說道:“姐姐的錢就是你的錢,姐姐一天到晚在外面這么辛苦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你!”
哎對對對,你現在說什么都對。
槐詩捧著銀行卡的手微微顫抖,這輩子就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果然搞項目拉天使投資財才是來錢最快的方法,這得砍多少人,兌多少賞金才能有這么多儲蓄?
自從加入聊天群,錢包富一天窮一月的日子也開始好起來了,人生和未來的道路上滿是光和希望!
瞥了眼開心的像個十七歲大寶寶的槐詩,烏鴉搖了搖頭。
這傻孩子還搞不明白,跟其他世界接軌之后,現在價值最高的法幣是元皇幣而不是美刀啊。
“魔女之夜的門票也提前給你申請了,但要注意點,那群老幫菜估計已經盯上你了。”烏鴉躺在沙發上,踩下遙控器開關。
電視機播傳來新聞播報的聲音,她一邊吃起外賣,一邊使用萬界通識符,將這個世界的某些特產材料掛上拍賣賺取差價。
“啥?”槐詩回過神,問道:“不是畫餅成功了?”
“我總不能阻止某些餓壞了的貪吃鬼跑來偷吃,或者檢查這餅保真不保真呀”
烏鴉隨意說道:“學術圈最經典的玩法不就是你偷我,我偷你?”
看她說的這么輕松,槐詩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什么意思.”
“你真沒點逼數?”
烏鴉翻了個白眼。
“你不會以為鬧出這么大動靜,還能按部就班地在魔女之夜里面,刷女兄弟的好感度吧?”
“全場目光聚焦于你。”
烏鴉解鎖手機遞過去道:“瞅瞅。”
槐詩湊過去仔細端詳,有些驚訝:“《黑月之潮》全境缺貨,某作家被天文會查水表帶走疑似私生飯濫用職權?”
“我去.這是給江南老師寄刀片了?”
“.你至少沒給我看美洲金牛難產。”烏鴉仰天長嘆,旋即用一副關愛傻子的表情注視他:“下面一條!”
“有學者在五常會議上提議設立主神空間,在現境隨機選拔幸運兒投入地獄進行開拓,我嘞個地獄輪回者啊?!”
槐詩縮了縮脖子:“這個學者看多了?”
“奇了怪.”烏鴉表情怪異地收回手機瞥了眼:“這兩條熱搜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她翻了翻兩下,然后再次遞出。
《天文會公開表示已捕獲牧場主神選·天啟騎士》、《曾經的樂園王子墮落成牧場主的獵食天使》、《至福樂土表示強烈譴責》、《陰家與槐家的往事糾葛》、《為了你,我化作天使模樣》
“我不是說了是開玩笑么?!”槐詩傻眼了。
“歸凈之民不惜一切代價開啟多場血祭就是為了找你,而在這段時間,整個邊境已經開啟了數百次大大小小的沖突。
“天文會現在用你釣魚執法玩的正嗨。”
烏鴉撓了撓下巴,說道:“你這個時候跳出去說自己不是牧場主的干兒子,誰信?”
“只要從這個家里面踏出去一步,你和哪個女同學說了幾句話,看了人家多少眼,都有人專門報告給上面。”
在二階的強度迎來了五階才有的關注度,這游戲簡直沒法玩了。
槐詩頹廢地嘆了口氣:“能輸入秘籍消星么?”
“你早該習慣了。”烏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命運之書會將持有者卷入命運漩渦,風平浪靜的人生對你而言壓根就不可能存在。”
為什么感覺我的命運旋渦起碼有一半都是你制造出來的?
槐詩無聲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實現幸福終老的夢想,但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少,目前的情況也不算太壞。
“對了.”槐詩想起一件很關鍵的事情:“關于‘上帝’的人偶,信息之類的沒有影響泄露出去吧?”
時刻監測這個世界抵達的天堂高度是天國守衛者的工作之一。
“安啦,天文會有什么手段和技術根本瞞不了你姐姐我。”
烏鴉不屑地笑了笑:
“就一點點微弱的光明劑量,上面還有愚者布置的手段,不管他們窮盡一切智慧能不能查出點什么,只要沒辦法和蘇霖本體建立聯系,那就不礙事。”
“你怎么就能確定不發生這類事件?”槐詩不解的反問。
雖然想著錢都花出去了總要回口血,但烏鴉這信心滿滿的樣子真不知從何而來。
荒古殘仙的案例出現之后,即使蘇霖確認了‘墮落上帝’在虛空的影響消失,可是他本人的強度也有些爆表啊
這種神秘學上面的聯系,真不會隨之出現?
“打個比方,你會全天候24小時把自由通話打開?”烏鴉自信地哼哼兩聲:
“先不提隔這么遠的距離能不能產生聯系,就算有,螞蟻拿著喇叭能讓大象聽見自己說話么?”
“在幻想鄉的時候,我找好姐妹確認過,他搜不到遠距離信號,而且自己平日里還開著一定程度的信號屏蔽。”
“除非.”
烏鴉想了想,接著說道:
“除非他能搜到信號,而這邊的信號還是牧場主發出去的共鳴信號,并且剛好他還得把信號屏蔽提前給撤了。”
條件很苛刻,就跟現境的三重封鎖一樣,有著三重保險
槐詩稍微安心一些。
他倒不是怕蘇霖知道這里的事情,主要是擔心冒出和石昊那邊一樣的情況,不明不白地多出一堆棄惡從善的反派
“我先去睡了。”
早上曠課陪傅依打游戲,下午上兩節課然后開始練琴,藝術生沒有晚自習,充實的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洗漱完,槐詩躺床上,打開聊天群準備水一會群再睡。
大概是時差的緣故,活躍的只有紫金神龍還有宋書航寥寥幾人。
紫金神龍:“嗷嗚!龍大爺這段時間打工蛻了好幾層龍皮,不過資源差不多足夠了。”
宋書航:“神龍前輩和辰南他們正式建立神魔打人的賺錢計劃,是在大愿海的事件之后吧?”
紫金神龍:“差不多,那群菜逼神魔當時被大愿天影響了,不過也確實給了靈感,能通過給其他世界的修士打架賺取資源。
反正都是靈魂物質化的身軀,就算是同行火拼也死不了。”
宋書航:“可這賺資源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紫金神龍:“高覽之前買了個人皇幡,我們最近和他簽了合同,他從大周皇宮里面給我們找了不少天材地寶,我們則是在需要的時候去人皇幡里面當群演。”
孟奇:“人皇幡?!”
槐詩看到這里有點一頭霧水,不過他加群是在諸天城被葉凡拿下之后,對之前的事情不太了解。
不過說起神魔們賺資源這件事,他想起自己的榜一大哥太古鬼主,之前有在萬界通識平臺上看見對方一邊接單一邊直播,偶爾還給自己刷點禮物。
那時槐詩就很好奇,這群大人物未免也太接地氣了。
他在群里問了一句:“各位這樣拼命賺資源,是為了提升修為伐天么?”
紫金神龍:“伐天是最終目的,在這之前,龍大爺我們要先補天!”
補天?
宋書航解釋道:“蘇霖前輩之前去過辰南他們的世界,判斷出他們的宇宙是因為現在的天道一次次搞破滅和輪回,損壞了太多宇宙本源才降格。
神魔眾生本質上來說還是那個世界的一份子,如果填補宇宙本源,再讓世界得到修復,到那時神魔們的上限自然就被解除了。”
紫金神龍:“所以才要重新伐天,讓辰南這小子取而代之!”
大概懂了
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但槐詩立刻聯想到了自己這個世界,也是從一次次紀元的結束中重啟,要是哪天危機解除,是不是能跟著修復?
他翻閱了一下命運之書里面的TXT文檔,看了一下大結局的內容。
提前聲明,不是為了研究分割時間線的操作。
“算了.”
槐詩看了一會,似是困倦了,閉上雙眼,黑暗溫柔地蓋在眼皮上。
又不能跳過人生。
還是希望后天的魔女之夜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吧。
好兄弟要是上號的話.
自己就當代練,展現二周目玩家的技術。
慢著,自己現在到底算幾周目?
帶著一堆無厘頭的雜亂思緒,槐詩緩緩進入夢鄉。
在夢里,他看見了日思夜想的白帝子小姐姐,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莉莉,看見了早上才告別的艾晴,甚至還看見了正在健身的羅嫻,以及
一條條從天空垂落的光明觸手。
觸手舒展落下,蜷縮,裹挾著她們落入一片滿是光芒的海洋內。
“臥槽?!”
槐詩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他大口喘著粗氣,渾身是汗。
“還好.是夢”
意識到自己做了噩夢,把幻想鄉看見的場景代入了夢境,槐詩重新躺下,翻身。
莊嚴華貴的身影正躺在另一側,吐息輕柔,好似帶著芬芳,落在自己臉上。
“夢見什么了?”彤姬問。
槐詩:“.”
一定還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