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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風吹拂帝國大廈樓頂，車輛鳴笛的聲音微小，卻被刻板的播音腔掩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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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霖有些茫然地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欲媽又止。
圣杯戰爭舉行到一半說不開了，承諾的報酬也說要拖欠，還讓他們先回老家等通知，問你到底是不是墮落上帝
怎么，資本故事之神的愚人節尾款笑話玩到你家工人上帝頭上了？
放下手機，眺望遠方，
“你先回去。”蘇霖側過頭，溫柔地笑了起來：“和大家一起離開這個宇宙。”
“你要干什么.”
伊蕾娜原本還在對警惕某人無法抑制情欲的上頭模式，卻發現對方此刻雙眸一片無光，就好像藏在黑暗里那樣，深陷某種不好的狀態。
“在這個世界自爆幫他們回憶安拉胡巴克拉。”
“給我冷靜點啊！”
完全不似作假，甚至可以感覺這家伙有真打算這么干的想法。
“放心好了，獻祭蒼穹之光再把所有的創世法則一起爆掉，絕對可以給全能宇宙造成永久性的破壞。”
“史塔克的家還住這里呢。”
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伊蕾娜半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兒后，走上前，打量了一下身高，然后緩緩漂浮到比蘇霖高一點的高度。
“干嘛？”
蘇霖話還沒說完，就被纖細的雙手輕輕抱住后腦，佛手柑與檸檬葉混合的淡雅香味隨著衣衫上的薰衣草香涌入鼻腔。
“我看人家安慰發脾氣的小孩就這樣”伊蕾娜微微抿嘴，說道：“喂，別亂動啊!”
蘇霖嘴角抽畜：“你好歹讓我換個姿勢，有點硌”
“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就殺了你。”
他其實是想說胸口的項墜硌到自己了，卻沒想到這女人36.9℃的體溫卻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怕了，耐久度暫且還沒恢復的蘇霖也只能任由對方攬著自己的腦袋。
伊蕾娜閉著眼，下巴靠在蘇霖的腦袋上，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
灰色頭發，琉璃色雙眼，身穿與浮華都市格格不入黑長袍，以美貌和溫柔撫平懷中這個笨蛋心情的人是誰呢？
沒錯，就是我。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伊蕾娜輕聲問道：“這下可以好好冷靜了吧？”
“好像咱們白忙活了，洛基打算賴賬了。”蘇霖說道。
“賴賬.”伊蕾娜重復一聲，有些傻眼：“誒？”
“就是先前說好的報酬。”
“有復活道具能多自爆幾次么？”
這個屑魔女.
事已至此，沒弄清楚洛基到底在發什么癲的蘇霖決定先回史塔克大廈，把飯吃了。
然而，在史塔克大樓一層等待電梯期間，蘇霖卻看到了幾個眼熟的身影。
“中午好”尼克·弗瑞收回自己下意識做出的握手舉動：“該怎么稱呼您？”
蘇霖聳聳肩，說道：“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沒有它的存在，太陽依舊東升西落。”
“有道理。”尼克·弗瑞挑了挑眉。
很遺憾，并不是風靈月影續費了，而是電梯門緩緩在蘇霖面前打開。
“你們先請。”尼克弗瑞抬了抬手。
“謝謝你，福瑞。”
蘇霖牽著伊蕾娜走入電梯，其余幾名復仇者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
“要不你就改名福瑞好了，毛茸茸。”
史蒂夫路過的時候說了一句：“這是神諭。”
尼克·弗瑞略微沉默，走入電梯按下了最頂層的按鈕。
“史塔克今天邀請你們過來么？”
“是的，先生，抱歉我能問一下.”
史蒂夫臉上帶著微笑，看向蘇霖就要開口。
“2012年12月21日沒有世界末日，瑪雅人把時間計算錯了。”蘇霖打斷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史蒂芬聞言先是反應了一下，旋即愕然道：“等等，計算錯了是什么意思？！”
“因為今天就要宇宙大爆炸了。”伊蕾娜面無表情道：“因為欠款問題。”
“她開玩笑的。”蘇霖擰起對方的臉頰，這動作明顯引起伊蕾娜的反抗。
因為想象和圣經中的形象與現實差距太大，除了索爾以外，其余幾人光是乘坐同一座電梯里都已經倍感壓力了。
他們不找痕跡地掃了眼伊蕾娜手背的令咒后，默默地將視線挪開。
能夠召喚出‘上帝’，還這么親熱.
是圣母瑪利亞么？
是魔女伊蕾娜啊。
甚至都不用讀心術，伊蕾娜都知道這些人大概在想些什么，她輕咳兩聲和蘇霖拉開距離，將目光看向電梯外逐漸拉高的城市風景。
“您這段時間在地獄廚房做了很多好事，很多市民都直接或者間接受到恩惠。”
娜塔莎忽然開口，問道：“您是想提醒人們要學會向善么？”
“只是街坊鄰居之間的互相幫忙而已，算不上恩惠。”
蘇霖搖搖頭，瞧見其他幾人不太明白，于是便解釋道：“我讓他們信教他們不一定會信，但熟了之后，我叫他們一起去砍人，他們基本會去。”
即使沒什么信仰的特工都感覺自己精神當中有什么事物碎掉了。
本來想借這個機會和對方多交流幾句，甚至希望電梯慢一些，結果現在卻想快點結束這段與神同行。
電梯門緩緩拉開。
首先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便是那被雪山、蒼空、碧海、森林等多重空間結構，構成的改造客廳。
一群人圍坐在托尼史塔克新買的室內調酒臺附近，氛圍有一些微妙。
蘇霖第一眼就看向路明非，并不是因為這家伙變成了黑發金眸的小姐姐，而是
等一下？
蘇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剛才的位置。
在那里.
一頭及腰黑發，有著金色龍眸的少女正無神地坐在調酒臺前的高凳上，而一個穿著酒保打扮，黑發齊肩的男人，正掛著狡猾微笑為其推上一杯雞尾酒。
洛基柔聲說道：“這杯‘黑武士’送給你，偉大的奧丁。”
他剛剛說完，一盞倒錐形馬提尼杯滑至眼前。
“這杯‘光明使者’送給你。”
液態的光明隨著杯壁晃蕩，長著觸手的黃銅眼球飛出，直勾勾地盯著洛基，眼里映照著重重世界的知識。
洛基：“.”
“希望債務上的糾紛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友誼，干杯。”
蘇霖右手搭在路明非肩膀上，在對方那感動的表情下，左手撐著腦袋坐在一旁。
洛基攤手道：“看來這個社交圈子不歡迎失業人士？”
蘇霖嘴角含笑，問道：“什么意思？”
“我跟你說過我被炒魷魚了。”
洛基用眼神瞟了眼腳邊的職場收納盒，里面有一塊宇宙魔方、角盔、匕首還有私人物品：
“遭遇裁員危機失業，對我而言可是一件很打擊人的事情，于是就讓史塔克幫忙找了一份工作。”
“我幫你找的可不是調酒師工作。”托尼史塔克指了指那邊一動不動地復仇者們，說道：
“那里有一份飾演‘囚徒洛基’的工作，你也許可以去拍《雷神2》。”
“這正是我想要的。”洛基慢悠悠地走到索爾身旁，上下打量片刻：“真是令人懷念的感覺。”
他咧嘴一笑，把攥成拳頭的右手高高舉起然后砸了過去。
緊接著，沉悶地聲音傳來。
“這肌肉白癡還是和以前一樣結實.”洛基捂著手腕，眼里閃爍著淚花，帶著吸冷氣的嘶哈聲慢慢佝僂起了身子。
“除了第一蒼穹，這個世界沒有幾個白癡比得過這家伙厲害。”
他顫抖地笑了，戲謔的聲線和嘲諷的話語回蕩。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疼痛而紅了眼角，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洛基對索爾進行著惡作劇，氛圍卻莫名有些沉重，直至像是手腕的疼痛消散，他才重新走了回來。
“經常叫著索爾白癡，實則非常在乎他的惡作劇少女神明，對西芙的惡作劇是因為對方搶走了托爾”
“你在說什么？！”
“稍等一下。”
蘇霖雙目出神，正在根源里調查‘北歐神之座’的相關目錄：
“你覺得失去吉爾，上演北歐骨科故事怎么樣？”
洛基聞言眼角抽搐并有點反胃地擺擺手。
“那就百合水仙，你和西維爾，就是那個女洛基。”
“有人說過你該去檢查一下自己的性癖么？當然，我的建議是看看精神分裂。”
洛基回到酒臺內，在翻找過后，閃爍消失又閃爍出現，從超市購物袋里取出一些飲品。
“其實就我失業這個問題，我是感謝你們的。”他動作嫻熟地將基底放入調酒被，然后加入幾片檸檬，開始搖晃：
“就我個人而言，失業回歸家庭也沒那么糟。”
“你失業關我們什么事？”蘇霖反問道。
其余人也一頭霧水地看向洛基。
對方突然就出現在史塔克大樓內，并站在研究‘多元宇宙雛形沙盤’的巖森等人附近，給出了關于時間法則的修正看法。
隨后，他相當熱情大方地給在場眾人，每人贈送了一顆無限寶石。
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并說以后咱們都是一伙的了。
“你要吞噬這個世界，我是重點懷疑對象，他肯定要把我開除了才放心。”
洛基指了指自己，說道：“你不會怪我把聯絡軟件給了史塔克，所以沒辦法配合你從內部蠶食這個世界吧？”
洛基的聲音不大，在場的其他人卻能聽的清清楚楚。
槐詩和鹿目圓還有些茫然，鐘離等人卻只是在稍稍出神后，便嘆息著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葛小倫當即看向托尼，問道：“托哥，你把電影泄露出去惹出大事件了？”
“不怎么會？！”托尼雙眼陡然睜大：“難不成是蟻人？”
就連神盾局都能安排探員調查過來開泳池派對的葛小倫，他有理由懷疑，史塔克大廈可能在之前就被蟻人斯科特潛入并監視。
“又是這樣么”
衛宮士郎忽然垂下腦袋，翻動有些焦掉的羊排：“雖然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宋書航興致勃勃地舉手詢問：
“蘇霖前輩，咱們走流程啟動模擬宇宙還是直接啟動？”
啟動？
啟動你個頭！
蘇霖幽幽地望著宋書航，就是這貨和黃山拿了一份‘修真界正道修士自愿攻伐萬界名單’的真靈畫押手冊給自己。
說什么只要有需要，便可以隨意聯系手冊上的門派。
所有世界里面，就只有這幫奇葩不防‘萬界吞噬者’，還整天在論壇上討論著怎么幫忙高效入侵拉人入伙。
每次都讓你們嘗甜頭，上癮了是吧？！
“我不信從你們的層次來看，分不清真假，還是說沒辦法以全知全能的力量，從史塔克身上獲悉過去的經歷？”
蘇霖直勾勾地盯著洛基，微笑道：
“沒有什么墮落上帝，也沒有什么萬界吞噬者。”
“對對對，您說的對。”洛基點點頭，一副無論你怎么說都對的態度。
他陸陸續續將一杯杯特調雞尾酒送到各位群友面前，又從口袋里取出一枚枚綠色的寶石作為點綴。
“但我確實被開除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不歸我管了。”
洛基放置好最后一枚裝飾用的寶石，然后拿著宇宙魔方變回了‘囚服’：
“無論是什么輪回者，還是第一蒼穹的事情，都可以不用管了。”
“為什么？！”托尼·史塔克表示不解：
“他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上胡作非為，而且等第一蒼穹蘇醒整個宇宙也完了。”
“慢著，難不成萬物之上要親自處理這件事？”
洛基聽到這話笑出了聲，他舉起食指搖晃否定，托尼臉上剛剛流露的欣喜也隨之消失。
“如果第一蒼穹蘇醒，祂只會在那家伙蘇醒前，將整個全能宇宙從第一世到現在的所有歷史全部抹除，然后復制一個歷史相同但和我們無關的宇宙。”
洛基看向蘇霖，無比認真地說道：“所以如果你要吞噬這個世界，我真的會幫你，為了讓這個世界存續下去。”
史塔克大樓的頂層，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變得鴉雀無聲。
喀嚓！
滴——！
直到洛基被復仇者們戴上機械腳銬和手銬，嘴里咬著一塊羊排的索爾推著對方離開。
整個史塔克大樓內的群友們都只是坐著，面前擺放著一杯雞尾酒。
娜塔莎觀察片刻，在尼克弗瑞面前搖搖頭，對方環視一圈后，禮節性地說了兩句，便帶著復仇者們離開了。
“你應該跑遠點.”
索爾不滿地推攘了洛基一下：“害得我排隊預約的菜單都浪費了，回阿斯加德可吃不到這種東西！”
洛基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搖頭。
半響過后，蘇霖從椅子上起來，看了周圍一眼，問道：
“我那杯光明使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