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局,徐知木也算是熟客了。
小時候,有那么幾天家里父母都出去了,他就和安小米來到安父所在的j局里,等著安父下班帶他們一起回家。
還在這里的食堂蹭過好幾頓飯。
安小米都已經成了這里的小吉祥物一樣,每次來都有好幾個女警拿著零食過來和她聊天。
徐知木就時不時的在訓練場地看著他們做一些體能訓練,小時候就覺得他們訓練的時候爬高墻,攀繩索或者摔跤對打之類的特別帥氣。
安父帶著徐知木直接停在了后院的位置。
這里是生活區域,常年需要值班的人,晚上就在這里的宿舍休息。
“安局,怎么又回來了。”
車剛剛停好,值班的人正好看見就走過來打了打招呼。
“喲,這不是知木嗎?多少年沒見了都長這么大了。”
這個中年j察看到副駕駛的徐知木,也是笑呵呵的說了一聲。
“叔叔好。”徐知木笑著回應。
這種區域的民警,基本上要是不想往上爭,基本上一個地方就能待上一輩子,還能守著家人近一些,所以很多以前熟悉的面孔。
“老川,幫我把訓練場地的門打開一下。”
安父走下車,對著他說了一聲。
叫老川的中年男人有點沒明白過來,但是看了看老安的此刻平靜的表情,他還是點點頭。
“行,我拿鑰匙。”
安父看了看身后的訓練場地,雖然他們所在的不是什么特種兵,但是日常的訓練還是必備的,訓練場不算大,但是配套都很齊全。
“知木,還記得以前你總是站在場地外面看我們訓練嗎?”
安父回頭看了徐知木一眼。
曾經,徐知木小學初中的時候,有時候來這里就喜歡看他們特訓的樣子。
畢竟男生嘛,總是對這種力量型挑戰的東西有一種天然的興奮感,就像是古代打獵留下的傳承基因,男人總是喜歡征服感。
當然,徐知木那個時候生活作息不好,有一陣子吸煙喝酒還燙頭,大半夜也總是喜歡偷偷摸摸的去網吧包宿。
所以瘦的像是竹節干一樣,虛的很。
偶爾來,也會被熟識的警員逗著他一起參與訓練。
當然,如果一百分的制度,徐知木連三十分都達到不了就堅持不住溜走了。
總是被逗著,說他這樣以后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說實在的,就算是跟警犬比他,當時的徐知木都要老老實實的喊上一聲狗哥。
“當然記得,以前總是羨慕你們能這么厲害。”
“其實這里的訓練,就算是一般的普通人,如果全力以赴也能拿六十分的及格成績,如果是有些底子的,拿七十甚至是八十分都不是問題,歷年來,精英的人里九十分也大有人在,但是幾乎從來沒有人能真正拿過滿分。”
安父看著訓練場地,感嘆了一聲。
“安叔你也沒有拿過滿分?”
徐知木好奇的問了一聲。
“分數并不重要,就像是因為有些分數不是別人決定的,而是伱自己內心的分數。”
安父走過來拍了拍徐知木的肩膀:“學校里的知識我教不了你,但是今天,我還是能給你上一課,在學校里學不到的東西。”
“安局,門開了。”
這會剛才去拿鑰匙的中年男人已經打開了。
“走吧。”
安父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兩個人走過鐵絲網的大門,里面各種軍營里的訓練器材場地已經出現在眼前。
負重訓練,泥潭匍匐,徒手攀巖……
這些項目,曾經徐知木看到就有點打哆嗦,之前連三四個引體向上和負重蹲起都做不到。
安父看著場地,開口道:“知木,你現在也是一個男人了,男人之間不用說什么,今天你敢不敢按照我的練一場?”
徐知木看著周圍的訓練場地,此刻還是冬天,夜晚的風吹著就讓人一陣哆嗦。
曾經,徐知木一次也也沒有堅持下來過,總是灰溜溜的逃走。
如今,徐知木深吸一口氣,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外套。
“安叔,放馬過來吧!”
“好!”
安父見狀,也是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彎起白襯衫的衣袖,露出肌肉隆起的手臂。
“安叔,你不熱身嗎?”
徐知木看著他,雖然安父的身體狀態一直都很好,但是畢竟也是一個中年男人了,不熱身就進行高強度訓練總是容易傷著身體。
“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可沒時間讓你先熱身,馬步扎好!”
安父說了一句,然后直接從旁邊的地上抓起一個沙袋,看著已經扎好馬步的徐知木,直接放在他的肩膀上。
徐知木兩只手直接扛住了沙袋。
身體沉了沉,這沙袋估計至少有三十多斤。
“還行?”
“還行。”
然后徐知木的沙袋上又被放了一個,一共六十斤的重量。
這邊,安父也是熟練的一手抓著一個,也甩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來到徐知木對面,開口道:“六分鐘,一百個深蹲!”
“來!”
徐知木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蹲下又起身,六十斤的重量對他來說,算不得太重。
而鐵絲網外,今天值班的幾個人,此刻都得到消息湊了過來。
“安局這是打算特訓那個小子?”
“那不是住安局對門的那個姓徐的,聽說是對安局的寶貝女兒有意思,是不是談戀愛被抓住,過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我記得這個年輕人小時候就來過幾次,都是堅持不了幾分鐘就跑了,今天膽真肥啊。”
“哈哈,那這個小子可要受罪了,安局的體能訓練記錄別說局里了,就算是市里都是名列前茅,今天練完估計后面半個月都別想走路利索……”
幾個人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邊,徐知木一口氣做了三十個,一絲絲酸痛感還是涌上來了,畢竟背上六十斤的沙袋壓著。
他控制著呼吸的節奏,速度不減。
安父畢竟老練的多,比徐知木還要更早的結束。
在徐知木最后剩下十個的深蹲時,把自己的一個沙袋也直接放在了徐知木的肩膀上。
頓時,將近一百斤的重量,相當于高中時安小米的體重。
“還行?”
“還行!”
徐知木咬著牙,速度依然不減,就像著自己身上也就是坐著一個安小米。
“這小子現在行啊,一百個負重深蹲,這才四分鐘不到就要結束了。”
“年輕嘛,這才第一關,等一會肌肉一酸就知道了。”
場外的幾人看的樂呵。
徐知木這邊,一百個深蹲結束,他放下肩膀上的沙袋。
饒是他的體質,此刻也是出了不少的汗,大腿也有點火辣辣的。
“怎么樣?還能不能堅持?”安父看了看時間,五分半就完成了,這個成績也很不錯了。
“再來!”
徐知木最近也是被各種事情壓在心頭,這么運動后也是有一種酣暢淋漓感覺。
畢竟,運動之后分泌的多巴胺僅次于談戀愛。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健身會上癮的原因。
“引體向上,五分鐘,五十個。”
安父不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去拿著兩個捆綁型的沙袋,直接掛在徐知木的腿上,同樣是六十斤的重量。
引體向上這個動作,其實就是越瘦的人越沾光,畢竟手臂再有力氣,也不可能比得上腿。
這六十斤的重量,綁上估計大部分一個也拉不上去。
安父也給自己帶上了,直接開始拉起了引體向上。
徐知木自然不甘示弱,直接也跳上去開始拉了起來。
“安局這動真格的了,負重引體向上,我們訓練的時候一般才綁三十斤的,這么拉完估計手臂都別想抬起來了。”
“就是啊,感覺今天怎么感覺這么玩命,不會是這個徐小子,對局長的寶貝女兒怎么著了吧?”
外面的人嘀嘀咕咕的。
這邊,徐知木咬著牙,雙臂這酸爽,剩下最后七八個,徐知木卻感覺手臂已經有點不是自己的了。
這會,安父也結束了,看著此刻雙臂都在顫抖的徐知木。
“還能不能堅持?”
他其實對徐知木現在的體能有點刮目相看了,對于一個不經常去大量訓練的人,這短短十多分鐘的負重訓練量,估計一般人已經累躺了。
“來!”
徐知木咬著牙,靠著一嗓子把最后的做完了,之后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手臂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還能不能堅持?”
安父此刻也是微微的喘了一口氣,身上的白襯衫也已經被汗水浸濕,但是那股氣勢依然在。
“再來!”徐知木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重新又站了起來。
安父點點頭,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一片空地,這里是一片淤泥地,上面被鐵絲攬著,只能匍匐前進,雖然是冬天,但是每天也總會用熱水潑一潑,用來訓練的時候使用。
“三十分鐘,來回爬三圈。”
安父指了指泥地,他挽著自己的衣袖,也不管身上這潔白的白襯衫,直接躺在了泥地里,開始標準的往前匍匐前進。
徐知木看了看這泥地,雖然訓練的時候會提前潑熱水,但是現在早就冷了,這泥地里,就和赤身在雪地里爬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徐知木沒有猶豫,彎起袖子也直接趴了過去,
一瞬間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一般,尤其是剛剛出的一身汗,這會被猛的一刺激,讓人下意識就想要直接站起來。
徐知木深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慢慢的往前爬。
泥水,一開始覺得冰冷刺骨,可是爬著爬著,竟然感覺有點發熱,這是人體的自我欺騙,體溫已經下降的很危險了。
“局長是不是有點太認真了,冬天泥地匍匐,即便是我們也最多爬兩圈就受不了了,這個年輕人恐怕會受不了啊。”
“應該沒事,安局一直留意著他,泥地匍匐可是最考驗意志力和體力的環節,我們就等著看吧。”
這會,外面看熱鬧的人,此刻也都認真了起來。
徐知木感覺渾身都像是泡在冰水里,而且淤泥自身帶著阻力,里面還有一些小石子之類的,刺的生疼。
每爬一米,就感覺胸口的熱量更少了一分,偶爾還會有一些冰冷的泥水進入嘴里,冰冷的氣息,扎的徐知木感覺自己的肺里都像是吞下了一根根針一樣。
已經爬了兩圈,不知道爬多少米,徐知木此刻的腦子都似乎被凍的有點吃頓了,加上剛才的訓練,雙腿和手臂都顫抖的不受控制。
此刻在泥潭里,全身都在用力,他整個人都在打著哆嗦。
晚風一吹,他每呼吸一口,肺里就抽搐的攪痛。
徐知木忽然能夠體會到,或許安小米每次冬天生病的時候,她的肺里也是這樣的刺痛。
即便是一個大男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她一個小女生,而且一忍受就是漫長的一個冬天。
想到這里,他的身上像是忽然又升起來一層力氣,腦海里安小米那蒼白的臉頰,痛苦的身體,卻依然能夠對著自己傻傻的笑……
“還有最后十米,能堅持嗎?”
安父畢竟熟練,此刻已經爬完了,渾身都是泥濘,此刻站在徐知木的一旁時刻觀察著他的狀態。
雖然今天是想要測一測他的極限,但是總不能真的讓他真的生點病出來。
“能…”
徐知木張口說了一句,但是一陣涼風吹的他又感覺肺里一陣刺痛,他咳嗽一聲,繼續往前爬著。
最后十米的距離,可是對于此刻的他來說,如同千里一般。
“安局也太狠了,已經快三圈了,就算換成我我都去求了。”
“不過這個徐小子也是真能堅持,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就算是爬一圈都算不錯了。”
徐知木吃力的往前爬,最后五米,他卻感覺自己的手完全不受控制了,雙腿也像是感覺不到了一樣。
“可以了,先出來吧。”
安父看他力竭的樣子,雖然沒有完成完整的三圈,但是能做到這一步,他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剛才就算是自己,也感覺到有到達極限的感覺,他伸出手,準備把徐知木給扶起來。
“不,我還沒有完成……”
徐知木用著已經僵直的手臂撐在泥地里,他喘出一口粗氣,帶著幾聲咳嗽,這一瞬間,他仿佛知道了,安小米當時是多么的痛苦。
明明是一個被蚊子叮了一口都要喊疼的少女。
可面對著身體的疾病和痛苦,她卻依然每天能強撐著,不讓自己的情緒給家人帶來更多的負擔。
那種無力感,那種冰冷刺骨,每呼吸一口都如同針扎一般的感覺。
這就是安小米在每個漫長的冬天時,所要經歷的。
這一刻,徐知木忽然知道了,他們平時給安小米的那些所謂安慰是多么的無力。
這種痛苦,換成一般人可能真的已經沒有什么希望了。
但是這一刻,徐知木也是硬生生的撐起自己的身子,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但是眼睛深處卻格外的堅定。
“不要逞強,這一關算是…”安父開口說了一聲。
“不…這一關,我必須親自過……”
徐知木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后這五米,他足足爬了五分鐘,安父此刻神色復雜,一直看著他的狀態。
最后的五米,徐知木卻吃撐不住躺在泥地里三次,腥味的泥土嗆進嘴里,此刻徐知木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留下的只有腦海中的意志力。
就連場外的幾人,此刻在攥著拳頭看著,仿佛也看到了自己曾經第一次參加體能極限的時候。
只不過,他們和現在的這個年輕人比起來,已經差的很遠了。
就算是安局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狠啊。
最后一步,徐知木整個人又栽進了泥地里。
安父立刻就要去拉起他。
“不,不用…”
徐知木微弱的聲音傳出,他像是用頭支撐著自己,四肢都已經沒有力氣了,可這最后一點點的路,他硬是用頭撐著自己,膝蓋在地上蹭著,終于出了泥潭。
完成!
“好!”
“牛×!”
場地外,幾個圍觀的都忍不住歡呼了出來
安父立刻把徐知木給扶起靠在一邊坐著,看著他呼吸道中沒有卡著泥水,這才放心了一些。
“安叔…我完成了嗎?”
徐知木第一句話,就是開口問了一聲。
安父看著手上的表,25分鐘。
這個成績,甚至比他當年的時候還要好,他當初第一次爬完三圈,都要28分鐘,而且爬完之后幾乎當場就暈過去了。
高強度跑步三十分鐘,普通人都要累的不行了,別說是在冰冷的泥水里爬行三十分鐘,更何況在之前就已經把身體給消耗了氣力。
這最后的過程,已經和體能沒有關系了,靠的只是一股意志力。
當初,他的腦海里,想的就是她。
他知道,自己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又怎么敢去談娶她,又怎么敢保證讓她過上理想的好日子。
他看著此刻虛弱的幾乎連說話都吃力,但是依然帶著些許笑容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的徐知木。
這個時候的他,像極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最后的這幾步,你都想了什么?”
安父也有點吃力的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此刻都是像個泥人一樣。
徐知木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過了好久之后才緩緩開口道:“剛才的一瞬間,我差點就撐不住了……渾身無力,手腳已經凍的沒了知覺,肺里像是被針扎的一樣。
可是我突然想到,小米她現在是不是每天都在經受著這樣的痛苦,我總是鼓勵著她要勇敢的撐下去。
可是,我剛才只是體驗了短短的時間,腦海里卻像是灌入了鉛一樣沉重,我這才突然明白…小米她經歷的到底是怎樣的絕望。”
安父的眼睛中也帶著不忍和心疼。
徐知木又咳嗽了一聲,他捂著自己的胸口。
“剛才的一刻,我的肺里真的很疼,但我也終于體會到小米的感受,終于能感同身受了。”
徐知木說到這,竟然笑了笑,他的聲音沒有力氣,但是眼睛卻越發明亮。
“我了解小米的痛苦,所以我更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我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能做到,她也一定可以……從這泥潭中堅持下來。”
安父的身體一顫,卻不是因為冷,他的眼眶在這一刻也發紅了,那從來不曾在外人情緒失控的他,此刻卻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徐知木轉過頭,看著安父:“安叔,我到底有沒有成功?”
安父看著手表的時間,最后也是搖頭笑了笑,從地上緩緩站起身,把他也扶了起來。
訓練場上每一個項目前都有一個牌子,記錄著每次破紀錄的人留下的記錄。
最上面寫著安父的記錄保持。
“三圈泥地匍匐,28分鐘13秒。”
而此刻,安父伸出手拿起掛著的記號筆,寫下新的記錄。
“三圈泥地匍匐,25分鐘21秒。”
然后把筆遞給了徐知木:“留下你的名字吧。”
徐知木接著筆,看著上面的一個個名字,卻是開口道:“這里都是局里的人,我一個外人不合適吧。”
安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局里的人,但是以后也是我安家的人,我你寫你就寫。”
徐知木一頓,他看著安父。
這句話的含義…讓徐知木這一刻的心情,比剛才通過測試的那一刻,還要激動萬分。
他本應該開心的蹦起來,可是此刻,他卻只能露出一個激動的笑容。
安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大男人之間,有些話不用說。
徐知木的手指都在顫抖,慢慢寫下自己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徐知木超過了這個從小像是揣著爽文男主一樣的安父。
安父看著徐知木的名字已經在自己的上面,整個人也像是老了一些,但是也像是終于能松一口氣。
他知道,從此以后,自己的女兒終于有另一個人可以代替自己去心疼她,保護她了。
而且,這個人也通過了自己的考驗。
“老川,熱水放放,沖個澡。”
安父喊了一聲,站在門邊目睹了全程的老川也是站起身:“好嘞!”
安父和徐知木互相攙扶著離開。
圍觀的人,此刻也是一個個都進入了訓練場地。
他們迫不及待的看了看牌子上的內容。
“三圈泥地匍匐.25分鐘21秒,徐知木。”
“嘶……”
幾個人都面面相覷,這個記錄,甚至比安局還要離譜,
澡堂里泡了一個澡,熱水打在身上,才感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恢復了一些精神,安父找著自己備用的衣服遞給徐知木。
這才發現,現在徐知木穿著自己的衣服竟然都已經挺合適了。
不知不覺啊,真的長成一個大人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去換身衣服,也是去帶東西一會好回醫院里交差。
車上,安父還是微微出了一口氣:“那…那個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他現在想的,其實這件事他同不同意還不是關鍵。
而是徐知木現在的訂婚對象,人家家里又會怎么想?
徐知木想了片刻,他知道現在的事情已經沒有退路了。
徐知木也不想走什么退路,他享的了這個福,那就要能肩負的起,享福背后的這些責任。
“我會和她說明白的。”
徐知木回道,眼中帶著深思。
安父看著他,最后也只是慢慢點了點頭。
車輛又回了醫院。
安小米一直撐著等他們回來。
“爸,你們怎么去這么久啊?”
這前前后后的,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
“在家里和你徐叔叔聊了會天,身體感覺怎么樣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安父走過去細聲問著。
“沒有啦,我現在好著呢。”安小米點點頭。
“那就好,我和媽媽說會話,讓知木陪著你吧。”
安父說著,就和小米媽媽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里,徐知木坐在安小米的窗邊。
“知木,你跟我爸爸…到底干什么去了啊?”安小米還是忍不住小聲問著。
雖然已經洗了一個熱水澡,但是剛才透支一樣的訓練,還是讓徐知木這會有點暈飄飄的,臉色都有點發白。
只不過,他此刻的眼睛卻是格外的深情和溫柔。
徐知木笑了笑,他抬起手輕輕撫摸了安小米的臉頰,有點白發的臉上卻帶著凱旋歸來的將軍一樣的笑容:“我們打了一個賭。”
“什么賭啊?”安小米眨巴著眼睛。
“一個他這輩子和我這輩子都無比重要的賭。”
“別賣關子好不好,急死人了。”安小米看他繞圈子的表情,哼哼一聲。
“賭你啊!”
徐知木實話實說,笑著看她。
但是他平時沒正經的時候太多了,安小米還只是以為他又在逗自己,紅著臉開口道:“呸呸!我爸爸才不會呢,讓他錘你還差不多!”
“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
徐知木寵溺一笑,揉了揉她的臉頰。
“哼哼……那好啊,那我問你,你賭贏了沒有?”
安小米也像是配合著他一起演一場幼稚的戲一樣。
“關于你的賭局,我當然不會輸啊,再也不要輸了。”
徐知木說著,他的嘴角帶著淺笑,腦海里卻回憶起上一世的回憶。
上一世,他也算是賭輸了一次,那一次,他輸了小米,也輸了自己的一生。
這一世,說什么也不要輸了。
“花花嘴……”
安小米看著他此刻認真的表情,不管真假她的心里都是甜膩膩的,抬起手輕輕拉著他的手晃啊晃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就要出去一趟,不能來看你了。”
徐知木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是要去找凝清姐嗎?”
“嗯。”
徐知木點點頭,看著安小米的表情,可小米卻是帶著甜甜的笑容。
“你早就該去了,這段時間凝清姐肯定等著見你呢。”
“不吃醋嗎?”徐知木笑著問她。
“吃誰的,也不能吃凝清姐的…她真的很好很好。”
安小米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從我住院之后,其實凝清姐每隔一兩天都會給我打打電話,聽著她溫柔的聲音,我都覺得身體好了不少呢。”
徐知木聽著,心里倒是愣了愣,露出一抹笑容:“那換我吃醋了,她都沒有怎么主動跟我打過電話,都是我每天打給她。”
安小米嘻嘻兩聲,她的眼睛明亮:“凝清姐是很少主動給你打電話,但是她每天都在等著你的電話啊。
在濱海的時候,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和婭婭看著電視劇,凝清姐就一直看著桌子上的手機,等著你報平安的電話。”
安小米的聲音帶著一些小小的感嘆:“凝清姐有時候其實有點傻傻的,明明一邊看著電視也能等,可她非要一直專心的等著你的電話,她才能真的放心。”
徐知木的心頭發顫,他當然知道,自己有時候晚上回家的晚,可無論多晚,只要自己還回家,她都會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不看電視也不玩手機,就這么孤零零的,一遍又一遍溫著茶水等自己回來。
其實,柳凝清就是有些太小心翼翼了,就像是之前安小米對自己說的。
柳凝清其實一直很自卑,看著不爭不搶,其實她心中的占有欲也并不比任何人低。
“是啊…她傻傻的。”
徐知木看著安小米的眼睛,低下頭輕輕親了她一下。
“那就好好的等我回來。”
回去的路上。
徐知木開著邁巴赫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拐角。
“油炸五香毛雞蛋,烤腸……”
那熟悉的油炸的香味飄來。
徐知木的思緒也回到了在濱海大學的時候。
記得柳凝清第一次請自己吃小吃,就是買的烤腸。
而且給他買的肉的,她自己卻只舍得吃淀粉的。
他拿出手機,出神了許久,笑著撥通了過去。
“嘟嘟……喂…”
只是兩聲,對面就接起了電話,柳凝清那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徐知木聽著,嘴角忍不住翹起:“老婆,干嘛呢?”
電話那頭,柳凝清還在房間里,畫著畫稿,只不過此刻她畫的不是那些藝術畫,更像是動漫里的插畫。
“我畫畫呢,你吃飯沒有啊。”
“清清,你就不能問一些有營養的問題啊。”徐知木調笑著她,但是柳凝清這樣的性格,真的還挺少撒嬌什么的。
電話那頭,柳凝清停下手中的畫筆,她的俏臉微微泛紅:“可是…就是吃飯才會有營養啊。”
“好吧,那我問你,有沒有想老公?”
徐知木知道聽她在電話里撒嬌是很困難了。
電話那頭,柳凝清對于老公老婆這個稱呼還是有點點小羞澀的:“嗯…”
“爺爺奶奶最近沒事吧,醫生開的藥有沒有記得吃……”
徐知木和她聊著家常里的事情。
雖然只是訂婚,但是兩個人卻已經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了。
說過之后,徐知木看著車窗外:“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哦……”
電話那頭,柳凝清的語氣還是有點小小失落,這一晃已經有好久沒見他了,每天就只能打電話聽聽他的聲音。
“那,那你早點睡啊,別太累了。”
柳凝清正等著他掛電話,可是徐知木卻突然間開口說了一句:“對了,你現在還喜歡吃烤腸嗎?”
“啊?”
“喜歡的話,我明天帶給你。”
“哦……誒?”
柳凝清剛嗯了一聲,但是立刻就感覺出來不對勁!
明天帶給自己,那不就是!
“你,你明天說的很重要的事…”
柳凝清的語氣有點小小激動。
“重要的事情,當然就是去見我的老婆大人啊。”
徐知木笑著回應,然后聲音輕柔的說著:“我明天想吃你做的排骨了,辛苦老婆做給我吃好嗎?”
電話那頭,柳凝清愣愣出神了許久,耳根子都有點紅紅的。
她溫柔的絕美臉頰也終于帶著幸福的笑顏。
“好,好呀!”
掛斷了電話,柳凝清卻抱著自己的膝蓋,許久許久。
她抬起眸子,拿起手機,點開了一個自己保存了好久好久的視頻。
那個視頻里,是徐知木抱著吉他唱歌,并且向她表白的一天。
而她的畫稿里,也正在描繪著這一幕,臺上的徐知木閃閃發光。
那個時候的他還帶著一些年少稚氣,但是眼睛是如此明亮,他的目光在璀璨燈光中看向觀眾臺的一角。
那昏暗的角落,穿著軍訓服低著頭的那個灰姑娘,此刻也正在看著他。
柳凝清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特別會撒嬌的女生,甚至有時候還笨笨的,一點也不懂浪漫。
或許,男生都會更喜歡小米那樣活潑的女生。
這些,柳凝清都知道。
可是,這個不懂浪漫的女生,此刻也想做出一件極致浪漫的事情。
她想用自己的畫筆,記錄她和他相遇的每一幅畫面……
來了,這張算是大型二合一,補一補昨天虧空的。
另外,劇情也快步往前走,感覺大家支持。
還有有些書友反應有的章節貴,這個我解釋一下,起點是按照字數收費的,兩千字是一毛錢,所以收的貴證明字數多,不會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