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帳以來:羅馬汗國記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愛狄奧多拉,但我更愛羅馬(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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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愛狄奧多拉,但我更愛羅馬(下)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正統大汗阿里不鴿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正統大汗阿里不鴿 | 自建帳以來:羅馬汗國記 


郭康必須考慮的是,對于羅馬來說,這種狀態下的理論能接受么。而結果顯而易見:不止塞里斯人不習慣這種邏輯,這邊的人也一樣接受不了。

當年紫帳汗國入城的時候,宣布大赦天下,順便把天兄都給赦了。自從張大牧首主持編修典籍,這么多年來,羅馬教會一直對原罪概念不甚上心。

按照張大牧首的理解,所謂原罪,是一種象征概念。

他認為,亞當和夏娃并不是具體的人,而是天地間的“陽氣”與“陰氣”。上帝創造人,就是太一之中,生出陰陽的意思。亞當和夏娃代表的陰陽二氣,相互結合,衍生出萬物。經過漫長的時間,人類也從中而生。這才是所謂始祖的含義。

因此,他根據道教文獻,對傳世經書中的創世順序進行了校正。

對于原罪,張大牧首不認為原本的分析是正確的。在他看來,蛇和智慧果,代表著人的兩面。

人的本性中,既有作為獸的一面,也有作為人的一面;既有善的部分,也有惡的部分。這些如同陰陽,都是相輔相成、互相不能分離的。

蛇代表著生命與繁衍,代表著人作為萬物一部分的本能。而智慧果代表人的思想,象征著人特有的思考的能力。

張大牧首認為,把蛇作為純粹邪惡的魔鬼,并不是正確的觀點。

天父的旨意是非常神圣的,包含著真正的知識和世界的本質。所以,雖然祂希望教化凡人,但普通人沒有經過修煉,無法直接接觸和領會祂的話語。

所以,神話中總是充滿著各種暗喻,以求讓信徒更直觀地體會天父的意思。這時候,神職人員就要從各個角度,對其進行全面和深入的剖析,而不是進行簡單的定性了事。這樣一味地簡化,很明顯會讓天父話語里的真實意圖遭到歪曲,對于學習知識和研究大道,是非常不利的。

蛇的意向,在各個文明中普遍存在。伏羲女媧身上,就有蛇的形象。這顯然不是說,這些形象都是邪惡的,而是指伏羲女媧代表了人類的繁衍生息。這種行為就像動物的本能,本來也不能拿善惡衡量。

同樣,智慧果也是如此。“絕圣棄智”是希望統治者不要自作聰明,不要為了圣王的名聲就好大喜功,因此壓榨百姓。

老子說,絕圣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超脫了對圣王業績的追求,民眾才能真正獲利;超脫了仁義規范,民眾才能有真正的道德;放棄了追求小利,人們才能理解大利所在,杜絕盜賊的行徑。

和本能一樣,人的靈智本身,也是沒有善惡可言的。智慧果的寓意也很好確定:放棄這種小聰明的“智”,才能獲得近乎大道的大智慧。

張大牧首認為,這里的主要問題,是一些神學家們,解經能力著實堪憂,居然把這么明顯的意義都理解歪,真給當成“不要智慧,要回歸純真”了……

這種望文生義級別的神學水平,正說明了教會推廣教育的必要性。跟這樣的半文盲一起,怎么搞得好傳教工作呢?

而在這個理論基礎上,原罪也很好理解。

人出自陰陽,而陰陽出自大道,但陰陽二氣形成人的過程中,并不都是有序而和諧地存在,總會有不協調的地方。這就是“雜氣”的由來,代表人本性中,不合乎大道的部分。

所謂原罪,就是這種“雜氣”的形象稱呼:出自人之初,所以叫做原;與大道不合,是以喻之為罪。亞當夏娃的故事,便是這種概念的形象化,寫成寓言,方便大家記憶和理解的。

蛇與智慧果,都與原罪有關,因為不管是本能還是靈智,都是由陰陽演生,自然會出現這種問題,不足為怪。

對于這種現象,人們應該通過修行煉氣,把雜氣平復下來,將其理順,從而實現陰陽調和,接近大道。因此,要做的不是“除去”原罪,也不是找誰贖罪,而是自我修行,以求達到更高的精神境界。

而有條件的人,不但要自己修行,還可以積極引導別人。氣不但在人心之中,也在整個社會中存在。更多的人能達到更高的境界,對大家顯然都有好處。天兄的自我犧牲行為,就是為了給大家提供示范,號召更多人在這個方向上努力。

這種理論下,修行也是先修自身。對其他人贖罪,就沒有存在的基礎了。

實際上,郭康接觸的多了,經常懷疑“穿越者用后世經驗指導當時發展”的可行性。因為他很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個時代,才正好是個特例。

不過他還在想著,郭破奴卻忍不住湊了過來。

“你怎么又在突然發呆啊?”她好奇地問:“想誰了?”

郭康嘆了口氣,不知道怎么給她說,于是答道:“我在想,人的道德是怎么形成的。”

“哎?”郭破奴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但語氣里,卻好像松了口氣:“我以為你想牛姐呢。結果又是這種玄乎東西……”

“這可不玄乎。”郭康說:“我們的道德看起來主觀而溫和,但它背后的邏輯卻是簡單而冷酷的。”

“我記得《史記》說,匈奴重少壯,輕老弱,和漢人的觀念并不相同。其實這兩邊,最早的時候就是同一群人。那為什么換了個地方,道德就變了呢?”

“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了唄。”郭破奴覺得挺簡單。

“是啊。”郭康點點頭:“農耕社會,有經驗的老人很重要,因為他們能指導耕作生產。這一點在草原上就不那么明顯了。而且,草原上的物資更匱乏,爭奪更激烈,如果少壯者都不能戰勝敵人,老弱就更活不下去。這么一來,為了整個族群的利益,道德就改變了。”

“同理,其他的道德也是這樣來的。照顧幼兒,是因為他們是族群的未來;照顧婦人,是因為她們能產生人口;照顧體弱者,是因為人人都有強弱之處,放棄弱者,有一天可能就會放棄到自己了……總而言之,道德其實就是整個族群的理性。”

“所以,道德規則也不是理所當然的,而是會不斷調整、變化。”他說:“你覺得,這樣能理解么?”

“我理解這個干什么。”郭破奴跟他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我就想知道,伱真的喜歡狄奧多拉么?”

“我才不理解你問這干什么。”郭康指出:“我在想羅馬的未來呢。”

“那你是愛狄奧多拉,還是愛羅馬?”郭破奴追問。

“我愛狄奧多拉,但我更愛羅馬。”郭康只好回答:“這樣總行了吧?”

郭破奴看來有些沮喪,不過還是很快恢復了精神。

“也行……吧……”她撓撓頭:“那我就清楚了。”

“你又清楚了個什么。”郭康也懶得跟她辨析,嘀咕了一句,不管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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