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昊天?你可是稀客啊,怎拋下九州不管,突然跑到我這地界?”
慵懶的靠在美人的身上,曾經提著帝道之劍大殺四方莫敢不從的雙手,如今卻游走于絲織長襪之間,往來豐盈骨感之處。
看著不光明正大的去大殿中尋找正在與諸臣商討的自己,反而狗狗祟祟潛入了后宮尋其根本的昊天,軒轅隨意的擺了擺手,正色的坐起身來:
“不用猜,不用說,你之來意我已知曉,了不起又是我家那小熊孩子到蠻荒惹事了!”
聞言昊天面色微微一變,但考慮到想撈人還得有求于人,不得已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補了一句:“那是我家的!”
“這多大點兒事兒啊,值得你多跑一趟,有應龍看護,我們這些長輩照料難道還真能讓他吃虧了不成?”
軒轅其實想說你一個當岳父的,搞的這么火急火燎的,反倒顯得我們這些父輩的長輩們對自家崽子不太上心,這樣很不好,人王很生氣!
但念著昊天火急火燎,且神情不似做偽沒有暗藏隱秘的情況下,軒轅還是大發善心的原諒了對方。
畢竟,比算計自家孩子,誰能比得過伏羲那個老登啊!
貼心是真貼心,缺德也是真缺德!
那倒灶玩意兒甚至不僅僅對孩子下手,親爹也不放過,相比之下,大家有時候搞點兒小動作,打擊一下熊孩子都算不得什么,甚至于有伏羲的參照,最近諸位人王連帶著看舜的眼神都和善了許多.
“來一趟不容易,來與我坐下,吃些酒水靜等應龍動身!”
“話說,你們九州距離后世更近,想來更應該熟悉后世的風格?你看我這些后妃怎樣,有后世的幾分姿色?”
軒轅言語間便有侍者下去準備用來招待的酒水菜肴,同時也有人收拾略帶凌亂的宮殿以方便自家大王跟后世這位上帝的閑聊。
而至于談正事應當有的格局,在軒轅的身上卻不曾見到。
甚至于前者不僅僅不屏退周圍的妃子,美人,還樂呵呵的給昊天也安排了一批,與帝同樂!
當然,他軒轅的美人大都是自家人,其中雖少量夾雜了一些化身人形的祥瑞,神獸,但總歸都是少數;可安排給昊天的,卻都是非人的異類了。
對此,昊天雖不似軒轅那樣放浪,不去貪戀美色,但也不甚介懷。
這很正常。
在蠻荒地界,人族的身份還沒被劃分成三六九等,哪怕是人王在實質上也并不比一個普通的族人高貴多少,他們強而有力的拳頭從來不向自家人揮舞,如此除非危急時刻,否則人族行事全憑一個自愿,哪怕是人王也不能強迫。
互換妻妾這種事,在九州的某些朝代或許會被津津樂道,但在蠻荒想都不要想!
蠻荒,除了層出不窮的危險以外,是真正適合人族的大同之世!
但自家人不行,可異類就沒那么多挑挑揀揀的了,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
除了少數跟人族一體的神獸,祥瑞之外,其余的一切存在都可當做物件予取予奪.
“蠻荒生活當真滋潤!”
品了一口有熊氏特產的酒水,昊天輕聲感嘆。
相比于祂這位九州之主而言,蠻荒的諸位人王的生活無疑太過恣意,放縱。
當然,祂不是說這樣的生活不好,能解放自己的天性,有限度享樂的日子誰不想過,但九州不像蠻荒,沒有那么多的古神協助,祥瑞跟兇神們完美的構成了蠻荒的協調環境,人族只需要居中調節,而后出一半兒的力就能達成數倍的效果!
但九州.現存的僅有天庭地府,而另一位九州之主,跟昊天當姐弟的帝祇卻茍著當個死宅女,且九州駁雜的因素跟繁雜的心思讓祂不能學蠻荒的模式讓天庭放權。
沒辦法,只能自己多多擔待,累唄,反正仙神又不會有過勞死,再多的事務也無非是切割下時間,多多分散化身同時辦公的事兒
如此,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有些賓主盡歡的意味之后,軒轅這才姍姍來遲的開口詢問道:“話說,那小熊孩子這次又惹到了誰?我記得他不是才在虛空鬧完回來么,怎么這么快就不安分了?”
“我當軒轅早就知道了!”
聞言,昊天輕微的皺了下眉頭。
伱啥都不知道滿口答應個啥?害得我真以為你能平事呢!
當然,有應龍在的話,軒轅也確實沒說什么假話,對于這位上古第一戰神來說,知不知道完全沒什么區別,反正也沒人能干得過祂!
但總歸是軒轅問了,昊天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盞道:“是玄冥!”
“玄冥?”
“玄冥無事,那家伙先前搞小動作,被刑天趕去了歸墟,雖然歸墟這玩意兒本來就是它的老家,但有刑天鬧了那一場,沒個幾千年,這老貨不敢出來的!”
聞言,剛提起點興趣的軒轅立馬重新癱了回去,擠眉弄眼示意身旁美人繼續投喂,但他剛想張嘴,余光卻猛的撇見了昊天。
這位天帝,不知何時額頭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面色驟然變的蒼白的同時,手中的筷子也哆哆嗦嗦的敲在碗筷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玄冥,入了歸墟?”
“是,好長時間沒搭理那老貨了,沒想到這老貨居然玩小把戲,騙帝俊對熊孩子出手,我沒去打它一頓都算它跑得快了不是,你別告訴我那倒霉孩子也跑歸墟去了?”
說話間似是感覺到某些不對的軒轅忽的瞪大了眼睛,但看對面神色緊張的昊天,他原本閑散的心態也逐漸下沉。
良久,當昊天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盡數講完之后,原本還在桌案下勾勾搭搭的軒轅猛的站起身來,全然不顧身上滑落的外袍,穿著一身內衫便猛的沖到了昊天的桌前咆哮道:
“玄冥.是我理解的那個玄冥?你確定是真名叫禺強的玄冥?”
昊天:“.”
他也希望蠻荒能有第二個玄冥,但四時之神這玩意兒,除了古早的燭龍曾短暫的兼任過之后,剩下的便只有句芒,祝融跟蓐收,玄冥這四位了。
“為什么不早點說!”
“不是,你們那么多人,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往歸墟里鉆?”
“廢物,一群廢物,真不知道你們怎么當的師·長!”
看昊天一副罵不還口的模樣,一臉晦氣的軒轅只能強忍著怒氣開動自己被后世沾污了的腦筋。
熊孩子成長的確實不錯,而最近西王母的伸手更是把大家的預期加快了一大截,但如此程度的張珂,仍不是能碰瓷玄冥的時候,至少在缺乏外力給他拖延足夠時間的情況下,這位北方之神,隆冬之神的威脅無疑被拉高到了一種極致!
但歸墟,進去容易,出來難,更何況那地方還是玄冥的主場,通往外界的通道說關就關,即便是軒轅親至,在漫漫歸墟中也極難找到一心躲藏的玄冥。
這當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而有同樣反應的還有被紫薇大帝纏上的炎帝,被勾陳找上門的顓頊,跟斗母聊天之后,面色陡然間陰沉下來的女媧,以及身在封印卻知天下事的伏羲.
而與此同時,在被眾多存在頻繁提起的歸墟,極其偏遠的一個角落。
剛落地的惡蛟連身下一直視若珍寶的領地都來不及管,那百足三首的蜿蜒身軀立馬游動起來,仿若離弦之箭一般迅速的朝著歸墟深處飛射而去。
而在被惡蛟攪的一團混亂的后方,伴隨著門戶被無匹巨力強行撕裂,一尊籠罩在血與火中的巨人邁步走進了歸墟。
歸墟作為一切的終末之地,最接近蠻荒天地本質的地方,其空間的構造區別于物質世界的井然有序,混亂,抽象是此地給張珂的第一印象!
五彩斑斕的光線遍布空間的每個角落,繽紛的色彩混雜纏繞在一起,漫無目的的拉伸扭曲,怪誕的空間中漂泊著無數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則存在的事物。
環狀的江河,半融化的陸地,鼻子掛在眼睛上嘴巴生長在鼻子里的扭曲類人生命.怪誕而奇葩的結構哪怕是張珂初次見到都有些感官不適。
概念上的扭曲讓他產生了類似凡人暈車時的感受。
但張珂不再眺望遠方之后,很快便抑制了翻涌的胃囊。
如此他得以留意起周遭,也看到了那塊被惡蛟視若珍寶,卻又輕松拋棄的領地。
在歸墟迷幻而扭曲的構造下,這塊完全由冰川跟血肉打造的“沙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幾乎是下意識的出手將其庇護并放置在蒼玉之中臨時保存的張珂,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便看到了周圍仿若繁星一般,密密麻麻的冰山。
大的仿佛物質世界的五岳一般,高聳而險峻。
小的卻好似一個小土坡,殘缺融化的邊角證明它已經很難再在歸墟中堅持多久。
但讓張珂感覺到熟悉且憤怒的是,這些冰山竟跟被他收起的惡蛟領地同根同源,哪怕其表面的物質已經被歸墟腐蝕的千瘡百孔,不留痕跡,但冰山內部的法力本質卻瞞不過他的雙眼。
林林總總,不下百座山巒。
哪怕刨除那些在長久的消融過程中自我崩裂分解的個體,其總數也不會低于兩位數,而更何況,在歸墟這個奇妙的空間中,物理規則真的還會存在?
張珂不知道,但他懂得,每一座冰山的存在都意味著累累白骨,無數尸骸。
自他出道以來,還沒有一個存在,敢在他的眼前如此張狂,橫行無忌,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張珂的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愧疚!
終歸是他過分的向外追求,忙于幫鄰家清掃,卻早已忘記了自家的院里已是雜草叢生!
也是時候讓這些雜草回憶一下,名叫九黎,姓作大尤的夢魘!
當然,更準確的來說,當下的這場災厄叫做帝尤.
對于一個位于天地隱秘處,全權處理消化的迷蒙空間,出現一個以火為象征的擎天巨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從前沒人知曉,但時至今日,許多存在都得以大開眼界!
熾熱的火光在短暫的集束之后猶如升騰的大日一般,眨眼間燭照四方,恐怖的高溫給途徑的一切都帶來了殘忍的毀滅。
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光芒,都被這場狂暴的沖擊點燃,劇烈的爆炸轉瞬間蔓延了數百萬里,并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呼嘯著沖向遠方!
無數的歸墟生靈們慘叫著,哀嚎著四散奔逃。
但在歸墟中能近乎無限空間跳躍的它們,卻終究跑不過烈焰升騰的步伐,大量的歸墟之靈被火海吞噬,刺耳卻又不通人言的嘈雜聲打破了歸墟的平靜,但卻無人垂憐,更無人憐憫。
于見慣了蠻夷兇狠跟柔弱的帝尤而言,一切非人生命都沒有痛覺這點是值得肯定的。
在被先入為主的認定下,自認為這些扭曲玩意兒是在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對他謾罵的張珂索性再度將三昧真火跟炎帝火種相合,猩紅中泛著點點金色的烈焰以更加迅捷,但卻更加仁慈的方式將所碰觸到的萬物都煉成了肥沃的土地。
然而,當下的張珂并沒有時間發揚九州喜好種田的本能。
伴隨著火海肆意的張揚跟擴散,在片刻之后,他終于捕捉到了事先逃走的惡蛟,拿到那一縷快要被歸墟磨滅的氣息,因果自然而動,血色的雙瞳毫不猶豫的看向了自己左前方的位置。
“轟隆!”
云霧擴散,轟鳴余音不絕。
而已經捕捉到目標的張珂卻持著干戚直接掃開面前阻礙的空間,以一種近似于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方向,橫沖直撞的向著惡蛟尋去
“他奶奶滴,天庭走狗還在追我!”
“該死的,我不過就是拿了一點點而已,相比于人族自己伐害的同類,我所取得不過是滄海一粟,人族繁茂的生育力在一念間就能抵消我一百年的收藏!”
“更何況,百年之后,終歸是黃土一杯,相較于在黃土下無人問津的腐爛,我至少給與了他們永恒陪伴我的機會,這足以讓那些賤種們驕傲的賞賜,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別追了走狗,你再追的話我可真要反抗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飛速的拉近。
嘗試了百般方法,卻被那堅固的軀體抵擋,甚至連阻礙對方都是一個奢望。
發現了這一點的惡蛟終于忍不住開口求饒,但它的話語,哪怕是在正常人看來都相當惡劣,更何況是張珂
下一刻,沒有任何預兆!
惡蛟只覺得一股難以忍耐的灼熱氣息忽然間閃現到了它的身后。
緊接著,便有難以忍受的巨痛自尾巴傳來!
干戚之下眾生平等!
與張珂齊平的斧刃并不是惡蛟那跟長蟲似的纖薄身軀能夠完全承擔的,逸散的力量化作一道血色的鋒芒朝著四周席卷而去!
那本就在歸墟中肆意張揚,燃燒的火海在沖擊的助推下得以呈現更為危險怪誕的姿態!
那是連歸墟底層的空間都難以完全負擔的暴虐沖擊,并沒有時空概念的歸墟,在此時此刻,面對極致暴虐的力道硬生生的演變出了一個削減即將到來傷害的辦法。
以實質性的空間破碎,代替它將要承受的傷害。
如此空間破裂,在外界隱形的歸墟得以在蠻荒的北海撕開一道萬丈的深淵,無窮無盡的終末之氣,死亡之念在火焰的裹挾下跟無盡的破爛一同自裂縫中噴涌而出。
生存在北海中的無數存在在這無妄之災下狼奔豕突好不熱鬧。
但有更多的存在,卻借于這莫名熟悉的波動跟這突如其來的災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回響起一道身影.
不,不可能的!
祂們敢肯定,那倆玩意兒雖然一前一后的逃出了封印,暫且還沒被捉拿回來,但他倆現在絕對不在蠻荒!
那究竟是誰?
少尤?
別開玩笑了!
是,祂們承認少尤繼承了炎部跟九黎的悍勇,暴虐的脾氣跟殘暴的本性足可以讓蠻荒中的任何一位古老存在都猛然拉高自己的警惕,小心翼翼的等待著他的成長。
但重點終歸是等待!
哪怕人族竭盡全力,又有九州相助,對于一個繼承了兩個乃至數個傳承的少尤來說,他的成長也無疑是漫長且煎熬的,過分挖掘底蘊確實未來可期,但他的下場同樣也算不得美好。
每一步的成長都必然是步履維艱!
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沒人覺得那個總角之齡的小崽子能鬧出如此宏大的場面!
但唯有少數知情者,在察覺到來自歸墟劇烈的波動的瞬間便按下了千頭萬緒,直奔北海而去,一路上橫行無忌,毫不遮掩,見狀,原本還蒙在鼓里的古老存在們瞬間醒悟了過來,紛紛在心中確定了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但
沒一個上去湊熱鬧的!
一個都沒有!
開玩笑,上次人王扎堆還是在上次!
而這次除了舜帝跟伏羲之外,其他幾位具是在轉瞬間便出現在北海之內,歸墟之外,雖然不屬于同一片天地,但蠻荒本質并不像九州那么松散,如同一條線貫穿上下的情況下,他們之中的每一位都能在必要的情況下出現在任意一片天地的每一個地點。
一打六?
哪怕是應龍都不敢夸這個海口!!!
而至于不知道什么原因流落到了歸墟,正在其中鬧騰起來的小兒.理他作甚!
哪怕如今對方展現出來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古神們最壞的預期,其中的部分存在更是北海泄露出來的能量而面色陰沉,舉棋不定。
但不論如何,他鉆進歸墟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在那片萬物終末之地,哪怕是身為北海之主,將歸墟當做了老巢的冬神——玄冥都得時不時的出來透透氣,以免在太過漫長的時間下遭受到歸墟的同化,分解。
而有著種種加持跟長久適應性的玄冥都無法避免歸墟的侵擾,一稚童,又能撐多長時間?
別看人族這會兒怒氣沖沖的封堵了北海,但最終他們能不能把人救出來,而救出來的又是否完整還得先打個問號。
沒必要心急,讓子彈再繼續飛一會兒
哦,忘了提,就在其他幾位前去北海蹲守歸墟的時候,一道狗狗祟祟的身影悄悄的潛出了外界挨個上門拜訪,而至于具體他都說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沒人知道,但唯一確定的是,自那之后,蠻荒無數古神仿佛遺忘了蠻荒還有歸墟這個地方似的,紛紛將目光轉移向別處
警告,你破壞了歸墟構造,擾動了空間平衡,你引來了北海之主,北方之神的關注!
(猩紅標記)基于人物對歸墟的破壞以及相關要素流程,北海之主向你發來了警告,人物必須在限定時間內,以不在破壞歸墟內任何事物的狀態下迅速離開歸墟,否則人物將會有大概率遭受到北海之主的直接打擊(離開歸墟的通道正在打開,預計一個蠻荒刻后通道門戶將會在人物后方三個呼吸處徹底打開!)
“嗯?”
這么敏感?
張珂看著視網膜上游戲彈出的緊急提示,而在同一時間,收回的干戚再度毫不猶豫的劈向了前方瘋狂逃竄的斷尾長蟲。
既然事先知道了歸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慣謀定而后動的張珂自然是提前開啟了被他遺忘了許久的虛空游戲。
在購買相關傳送服務的同時,個人面板的大部分功能也從接受但不提示的狀態中重新得以解放。
而在忽略掉先前那些已經失去了時效性的警告消息之后,最新浮現在他眼前的,便是這兩條來自北海之主——玄冥的直接警告!
雖然不知道這老東西是怎么繞過自己通過游戲傳遞的消息,但這并不妨礙張珂直接無視對方的“好意”!
隨后,遮天蔽日的血色戰斧以一種近似于動畫的緩慢速度朝著前方逃竄的長蟲狂暴落下!
“爹!”
“爹,救”
如芒在背的威脅,以及認清現實的惡蛟總算不再咬著牙硬挺,張口呼喚出了心中埋藏許久的稱謂,但它下決定的還是太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