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業第一百三十五章 秘藥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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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秘藥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31日  作者:鹓扶君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鹓扶君 | 仙業 


崗巒險峻,山勢巍峨,群峰矗秀,勢聳青霄——

自云間看去,見千山萬壑都似被一層薄煙環籠,朦朦朧朧,縱然是運起法目來,亦叫人難瞧個分明。

可許許多多的鶴唳猿啼聲又清晰傳出,兼有江水潺潺,飛泉激湍,好似里內是一處靈氣充裕之地,生機盎然。

過得三日,當陳珩帶著一眾妖修浩浩蕩蕩來到魚湖山時,他抬眼所見,便是這樣一副情形。

魚湖山,或者說是恚鷹山。

在前古時代,此處便是洪鯨天內一座有數的寶地,靈脈充盈,可養煉造化,不知孕出了多少稀有外藥。

而在對于孝瑜進行過搜魂之事后,關于此山的底細,陳珩也是了解個大概。

此山之所以最初被喚作恚鷹,是因在前古時代有一尊妖族大能在中了惡咒后心智被迷,艱難降臨在洪鯨天的摩兀陸洲后終難以自抑,殺心大起。

他當先便打死陸洲鎮守,爾后更以大偉力打穿地殼,要將地根一把揪出撕碎,使得這方陸洲徹底淪為荒蕪死地。

彼時是幾位火部天官奉命下界,將那尊妖族大能強力降伏,順手解了他身上惡咒。

雖情有可原,并非出于本心,但到底已是有了死傷,再加上摩兀陸洲地殼有缺。

那尊妖族大能也是被道廷罰作苦役三萬年,還要出力在摩兀陸洲的地殼缺口上筑成一座大山,以擋住地氣外泄,慢慢彌合地殼。

因那妖族大能是凡俗青鷹成道,那由它出力造就的山川,自然也是被安上了一個恚鷹名頭。

后來不知過去多少歲月,又歷經幾多戰火劫波,因那摩兀陸洲的地殼早已是周全完整,而恚鷹山亦是被毀壞了數遭,元氣大損,重要性早就大不如前。

在禺蒼妖國崛起后,周邊上百大小勢力都慘遭屠滅,人地皆失。

早被換了數個名號的恚鷹山亦被妖國收入囊中,成為邕王的食邑,因山中有一座被生生打出來的大湖,如若魚形。

那時的妖國邕王便又將恚鷹山的名頭一改,親手在山壁上提了“魚湖”二字……

此時陳珩將思緒整理了一遭,心下倒也有幾分感慨。

自前古至今,歲月悠悠,連早已元氣大損的魚湖山在今日看來都極是廣袤無垠。

那不知它在完整之時候,又究竟是怎般模樣?

而空空道人所謂的人情,竟是落在了這座魚湖山中。

是道書典籍,法寶神通,還是什么秘箓大藥?

正在陳珩思索之際,那先前替他去邕王府投書的任管事大膽上前,臉上掛著一抹訕笑,行了一禮,道:

“主上,既已到了魚湖山,后面的事便也從容了,想來也不急這三五日,主上不妨先尋一方山水秀美之地駐扎下來,看看此地風光,待老朽去向那守山的黃熊傳話。

我等已是有了邕王府的回書,得了首肯,料那黃熊再如何大膽,也絕不敢為難什么,至多拖延個幾日就算了不得了。”

說到這里,任管事雖是畏懼被責罵,但還是硬著頭皮,又忙補上一句:

“主上,如今那黃熊是這魚湖山的統領,替邕王府來鎮守這座靈山。

他這條賤命雖微不足道,但在此地好歹也是代表邕王府的顏面,還請主人暫且忍耐,勿要對那黃熊喊打喊殺。

否則此事一旦傳出,莫說或許將惹得邕王府的不快,便是老爺和大公子那里,怕也會對主上不滿……”

陳珩聽到這話也不意外,他如今變化而成的于孝瑜曾求娶過邕王府中的女眷,想借此攀附上妖國的真正權貴。

眼下鎮守魚湖山的黃熊是邕王府的家生子,后被外放出府,撞了莫大機緣,這才總算發跡起來。

而黃熊倒同于孝瑜起了一樣的心思,也想借用姻親一事令自己在妖國的地位更上一層,且他和于孝瑜盯上的邕王府女眷,恰巧是同一位。

如此一來,于孝瑜和黃熊的關系,自然不見得有多親善。

說是互相視為仇寇,也分毫不為過。

任管事是于孝瑜身邊的老將了,對于自家主上的脾性,他只怕比在場任何一位妖修都要了解。

眼下他們是到了黃熊的地頭來,以黃熊平素的跋扈行事,縱是有邕王府回書在,黃熊怕也難免是要小小刁難一二。

于孝瑜本就同黃熊有些舊怨,若黃熊又要自雞蛋里面來挑骨頭,那時事情便就難堪了。

恐怕于孝瑜在一怒之下,要召集兵馬來攻魚湖山,亦不乏可能……

“你的意思,是進魚湖山還有變數?”陳珩轉目道。

“斷無此理,他絕無這般狗膽!老朽愿拿性命擔保,此獠至多拿腔拿調,在細處挑些毛病,將主上卡個幾日就了不得了,怎敢阻撓進山?”

似擔憂面前這位會使性子,任管事立時急了,又是賭咒又是發誓。

過得半晌,見任管事還欲指天畫地,陳珩略一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言:

“此事我交由你處置,你要好生去做,切勿墮了我的臉面。”

任管事聞言不由欣然,未料到于孝瑜今日竟如此好說話。

而不等他說些什么,陳珩也是轉了身去,吩咐一眾妖修去尋落足之處。

不多時候,一處山環水抱的地頭就涌入一群妖修,忙各起了營寨來,扎旗立陣,自有法度。

而陳珩還在帳中未坐個多久,眼角余光處,便隱約瞥得一線血光涌動,他也不意外,只淡聲道:

“看來這幾日間,呂真人是想清楚了?”

呂融面容微沉,回道:

“陳真人所需的那赤燔真,我可從自己的份額里拿出一道予你,但同樣,呂某也是有條件的。”

“愿聞其詳。”

陳珩道。

九州四海,玄宗魔門。

作為萬世長存,在眾天宇宙內大名鼎鼎的高上道統,八派六宗自然各有各的獨門手段,旁人難以輕易瞧見,更莫說是得手了。

如在丹丸秘藥上面。

玉宸有雷霆金臺流漿,可照元神,現本明,掃妄顯真,是有助于仙道返虛境界修持的一類無上大藥,極是珍貴!

中乙亦有龍極寶珠金丹,能夠洗除貪嗔癡垢,增長劍道慧根。

其雖是效仿于前古道廷的上業洞珠所煉,但在功用上面卻分毫不差,還另有磨礪心境之用,儼然是自辟門庭。

先天魔宗的玄天胎元、群玉真晶能補缺損、愈道傷。神御宗的煉藏仙髓能使人心通神明,預知禍福兇吉。

北極苑的二儀三景丹專是為純陽風災而生,玄酆洞的谷神靈丸可以滋養肉身寶體,至于九真教的四圣不老丹,更是要大延壽數,保得服丹者青春常在!

同是八派六宗,血河宗自不會例外。

先前陳珩與呂融商議的那赤燔真,它便是血河宗的一類獨門秘藥!

這世間修士的爭斗殺伐,除非是雙方實力底蘊真個差距過大,一照面便有把握拿下,否則打到最后,大多的決勝之機,也是落在了氣力回復之上。

而若論起回復法力來,血河宗的赤燔真毫無疑問便是上上之選!

它不僅回復法力迅速無比,使用時候還無什么限制,只需簡簡單單將之吞服入腹即可,不必輔以什么科儀、手印。

在后一點上,八派六宗內的諸般秘藥都少有能與之并肩而論者,連玉宸的靈府元丹、雷闕丹都要稍遜色幾分!

這赤燔真的煉制法乃是血河宗一位前古大仙精心所創,相傳那位大仙在成道前因道基不如同輩天驕扎實,屢屢在斗法回氣上面吃虧,被人搶走造化。

至于后來登道升仙了,他還轉過頭來特意做上這一番施為,顯然是牢記舊恥了。

而丹元大會上的胥都大丹僅有一份,剩下的雖也貴重,但同胥都大丹相比,難免相形見絀。

既人人都想要那份造化,那便意味著一旦入局,便近乎人人都是敵手,連同宗修士在最后時刻都或許難免要相爭!

似這等舉目皆敵的景況下,饒是陳珩丹成一品,根基深厚,他也不敢說自己有穩勝的把握。

若是一旦遇上兩三個如呂融這般的強橫敵手。

那除非是到決勝死斗之際了,否則陳珩也只能是暫避鋒芒,以求盡量從戰圈中跳出,先行保存元氣。

且他視為壓箱底牌的神通,無論北斗注死、幽冥真水還是那距離入門尚隔了些距離的太乙神雷,這幾個皆是實打實的“吞金巨獸”,消耗極大。

如他初次嘗試幽冥真水的不死之能,一身磅礴法力,足是耗去了六成之多,神思疲憊。

這其中固然有陳珩當時對幽冥真水的掌握不足,未能如意圓融,且未曾突破金丹小境的緣故。

但有此事例,料想在將來的那場丹元大會上,他也無法將真水的不死之能隨意驅用,只能是留在關鍵之處。

連幽冥真水都是如此。

那作為九州四海第一殺伐神通的太乙神雷,自然不必多提。

陳珩尚且疑心,以他眼下的金丹二重境界,縱然入門了太乙神雷,怕也沒有足夠的法力可供施展。

或許要到得金丹三重,于身內煉出一片內景來,才能勉強現出太乙神雷的一二神威……

如此境況之下,那能夠方便回復法力的赤燔真,自然是早被陳珩在心中記下。

而前番在廣洋湖畔,呂融已是略了嘴他與蕭令姬的恩怨,叫陳珩心下知曉,蕭令姬是趁人之危,險些將呂融的元陽都給奪了去,叫呂融做了她的藥奴。

以呂融性情,自然是將之視為奇恥大辱,久久難忘。

那日若非呂融在斗完阮幼沖之后同樣身受重傷,元氣大損,一個綴歡宮的真傳蕭令姬罷,還并不被這位血河宗當世最強金丹給放在眼里。

便是再來一個蕭令姬,他也自信可以對付!

也就是如今那位大隨寺的倓素手段厲害,已是內定的大隨寺下一任住持,修煉的禪法又是不動周圓,極擅長鏖戰守御,以呂融手段,也難以繞過倓素,故而呂融才輾轉找到了陳珩頭上。

若無倓素阻礙,只怕呂融早就同蕭令姬徹底打過了一場,一雪前恥。

此時呂融也不多話,袖袍一揮,一團半拳大小的血煙就裊裊飛來,照得滿室紅光,煞是好看。

陳珩知曉這就是那傳聞中的赤燔真了,伸手接過時,頓覺筋骨一陣舒暢痛快,連血流也不禁加快幾分。

他贊了一聲后,卻是將赤燔真向前微微一推,道:

“前番呂真人尚還斟酌,今番怎就下決意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任何一個大派真傳手中都有保命底牌,要敗容易,要殺之卻是難。

呂真人若是要我為你殺了那攔路的倓素,陳某只怕愛莫能助了。”

赤燔真雖然珍貴,但呂融身為血河真傳,注定的道子人物,手上當然有些余數。

這就如玉宸的那雷霆金臺流漿一般,八派六宗不知多少真傳都對此藥求之不得,但陳珩若到了返虛境界,玉宸自當全力供給,使他盡量不缺此物。

而呂融也知曉陳珩欲求赤燔真的用意,丹元大會在前,呂融自然不愿資敵。

但今番這位就忽下定了決意,還提先將赤燔真拿了出來,以示誠意,這就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

“光陰寶貴,我自無太多功夫耗在蕭令姬身上,錯過了今番,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時。

她若一心要躲,難道我能一直去尋?”

呂融搖了搖頭:

“我亦知真傳易敗難殺,以這赤燔真為酬,只是請陳真人在出了魚湖山后幫我尋覓蕭令姬行蹤,然后攔下那倓素和尚即可。

至于蕭令姬,我自有法子,可叫這賤婢吃個苦頭。”

陳珩心下微動:“以我如今的金丹二重境界,這赤燔真足可在短期內回復我大半法力了,呂真人倒也是舍得。”

“陳真人說笑了,以你我如今之身份,若非真正重器,哪值得我等出手,此乃是應有之義。”

呂融看了一眼,忽感慨一聲,饒有興致開口:

“可惜了,丹元大會上終究要顧忌些門戶之別,不然你我合力之下,九州四海,有哪個配做我等的抗手?”

陳珩只置之一笑:“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呂真人倒未免有些小視胥都一眾金丹了。”

“請試言之。”

“赤明衛真人,怙照顧漪,瘟癀陰無忌,或還要加上幾個已不在歲旦評上的金丹罷。”

“赤明衛令姜雖有丹品,至今卻無什么煊赫戰績,不必多言。而怙照顧漪一介晚輩,雖有些意思,卻還難同我相爭,至于陰無忌……”

當說到陰無忌這個名字時,呂融稍稍正色,難得點頭道:

“我曾見過這位,的確有些門道,但他如今到底有幾分斤兩,還得等切實斗過一番,才能見分曉!

除了上面那些小輩外,剩下如周伏伽、李玉微、裴芷、鄭生忍等,皆不過如此!

唯有余黃裳,余真人……”

呂融此刻聲音戛然而止,瞳孔深處不知何時已是血光灼灼,戰意洶然。

自斗敗了修成天敕真符的阮幼沖后,他便一直有心回返胥都天,尋那余黃裳再斗一場。

而這一天,眼看著已是不遠了。

呂融將心中戰意一壓,轉了話頭:

“不知陳真人對于我先前那番提議如何作想?”

陳珩將赤燔真收起,爽快開口:

“在出了魚湖山后,我可助你尋那兩人蹤跡,并攔下倓素和尚。”

呂融笑了一聲:

“如此甚好!在出了魚湖山后,我會以煙訊聯絡真人。”

爾后呂融又問了幾句那守山的黃熊與于孝瑜間的恩怨,得知不過是尋常斗氣,不會耽擱進山正事,他便也懶得多理,打了個稽首,就轉身告辭。

而在呂融離去后不過小半個時辰,那替陳珩去向黃熊傳話的任管事就飛奔入帳。

他雖臉帶猶豫之色,但還是將黃熊所言條件一一說出來。

“那黃熊執意要這樣,才肯開了入山的陣禁,他還說,此事縱傳到了邕王耳中,他亦有說辭。”

任管事小心翼翼打量一回陳珩臉色,又忙將腦袋低下,無奈道。

“黃熊提出如此條件,反倒是有利于我進山后的行事……”陳珩心下忖道。

而雖說如此作想,但他面上仍是擺出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在發了好一陣怒氣后,才勉強點一點頭。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芒光灑至林間,山中寒霧仍是濕重之際。

隨一聲轟隆動靜,魚湖山也是開了一處可容人進出的門戶,眾多守山的妖修排列青云之中,或是搖旗或是擂鼓,一眼都難望見頭,煞氣騰騰,沖天而起!

“于兄,你我可是許久未見了啊!”

當陳珩被任管事等一眾家將簇擁行來時,前方軍陣中,一個打著赤膊,面寬體肥的長毛男子嘿嘿一笑,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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