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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阿芙這個大姐,羅森自然有十分的了解。
42星超凡大法師,怒濤城的守護圣靈,不迷境的力量,東境第一強者。
一言就能決定東境命運的存在,可怠慢不得。
他立即就駕駛一架新飛機趕到了雪蓋山。
到了山上,就見一個比阿芙矮小半頭,但眼神明顯犀利一大截,神情姿態也嫵媚一大截的女人。
相比之下,阿芙像個還沒走出校園的淳樸女學生,而這個女人就有些像是閱盡繁華人生的女王。
氣勢很足,高高在上,艷麗無比,卻又帶著毒刺。
總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非常不好糊弄的性格。
羅森立即收起了所有的機巧心思。
“兩位圣者,向您們致敬。”
緋爾塔娜就笑起來:“好了,羅森,別那么假正經,隨意一點就是了。”
說完,她又仔細打量了下羅森,頓時有些吃驚:。
“小子,那人魚也被你騙上手了?”
一聽這話,阿芙一怔,眼睛都大了。
“羅森,你真來啊。”
羅森就非常尷尬,有種被扒光游街的羞恥感。
好在他臉皮厚,很快就緩過來。
“她說要給我人魚之淚,能幫我突破超凡,我很心動。一開始也不知道什么是人魚之淚,就稀里糊涂的答應了。”
“誰能想到是那種事呢?”
一聽這話,阿芙頓時理解:“那的確無法拒絕,但真有效嗎?”
后半句卻是問緋爾塔娜。
緋爾塔娜點頭:“真的有效,而且大概是最有效的幾種東西之一了。”
阿芙一驚:“那人魚豈不是會遭到無數人覬覦”
緋爾塔娜微微一笑:“沒那么簡單。”
“必須要人魚自己主動給的人魚之淚才有效。強迫拿的人魚之淚,是世上最可怕的靈魂劇毒。別說人,神喝下去都得完蛋。”
她就很感興趣的看羅森。
“那條人魚呆群島三百多年了,你是怎么說服她主動給伱的?”
羅森可不想談論這事:“我能保密嗎?”
菲爾塔娜倒也不八卦,轉頭對自己妹妹道:“阿芙,這下他真有晉升超凡的可能了。”
阿芙半喜半憂:“姐姐,直接說正事吧。”
見妹妹這副神態,緋爾塔娜心中暗嘆口氣,說起正題。
“東境現在很亂,我作東境最高的守護圣靈,有種駕駛帆船穿越風暴的感覺,周圍全是驚濤駭浪,但前方卻似乎隱現光明。”
“我生怕一個弄不好,非但沒有進入光明,還把這船給開翻了。”
“所以,我來尋求賢者的建議。”
羅森一攤手:“圣者,您太高看我了,我可沒這本事。”
緋兒塔娜微笑道:“過度謙虛可不是美德,羅森。”
又安慰道:“想什么就說什么,說錯也不要緊。”
既然這樣,羅森也就不客氣了。
“圣者,能詳細介紹下東境的情況嗎?”
緋爾塔娜聳了下肩:“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或許比我還清楚呢。”
羅森毫無自得,認真道:“圣者,這可不一樣,您是在天上俯視,我卻是派幾個人凡人收集一些輪廓,哪有你這么全面?”
“你說的也對吧。”
菲爾塔娜開始介紹。
“公爵欠了很多錢,不僅欠了平民的,更欠周邊城主的。五大城市,平均每個城市欠了兩千萬克朗左右。”
阿芙聽得哈哈笑:“德蘭西斯真是個花錢的人才。”
一般人還真花不了這么多錢。
緋爾塔娜也自嘲地笑。
“說起來,他還是我孫子的孫子呢,真是令我既覺得想笑,也覺得丟人。”
羅森倒沒出言嘲諷,他實事求是。
“也不能全怪公爵,很大原因是各大城主不懷好意的縱容。”
菲兒塔娜點頭:“的確是,但來自下位者的覬覦亙古存在,若上位者連這點挑戰都應對不了,那就不配當上位者。”
她繼續介紹東境情況。
“因為你出的主意,公爵開始抄怒濤城富戶的家來償還欠款,導致民怨沸騰,以至于到了拉文大師這里,積累的怨怒便一下爆發。”
“后續公爵的應對手段更是一塌糊涂,導致其威望一下降到了最低點。”
“目前,除了最精銳的雷霆衛隊還能指揮外,怒濤城其他地方都不再聽從公爵的命令。”
“也就是成了一個光桿公爵。”
這些羅森大致都知道:“然后呢?”
“光桿公爵當然也就沒法還錢,于是各大城主開始嘗試以追債的名義侵占怒濤城各種財產,乃至是土地。”
“然后,怒濤城法師同盟會出現了。”
“以拉文大師為首的怒濤城大法師們,組建了一支由法師、武士和你發明的新式法器打造的新軍隊,號稱風暴同盟軍。”
“而就在半小時前,在怒濤城南部的海風山谷,風暴同盟軍和來自白沙城的海洋軍團爆發了一次大戰。”
“雙方就如對撞的潮水一般狠狠撞在了一起。”
“一撞之下,海洋軍團傷亡過半,不得不緊急撤退。”
“而同盟軍死傷不過百人,一路乘勝追擊,最終奪取了原屬于白沙城的海風要塞。”
羅森吃了一驚:“竟然已經打上了嗎?”
這進度比他預期的要快許多呀。
同時也感覺,他的槍械生意估計要爆了。
緋爾塔娜自然知道羅森的想法,笑瞇瞇地瞪了一眼羅森,用婉轉語調說出冰冷的話。
“年輕人,你這是在吸東境人的血。”
羅森連連搖頭:“圣者,我的確可能從這場戰斗中獲取利益,但換個角度想,黃金之地和平已久,早已經忘了戰爭的慘烈,更忘了該如何打仗。”
“而超凡之亂就在眼前,此時磨礪一番鋒芒,也未必是件壞事吧?”
阿芙在旁給羅森幫腔:“大姐,這話沒錯。”
緋爾塔娜自然知道這道理,她迷茫的點在于,未來的東境到底該是什么樣子?
她看向羅森,問出了這個問題。
羅森其實也迷茫。
因為這里是有神有法力的異世界,和地球完全不一樣,他也是第一次經歷。
于是就按照科學研究的方法,先開始總結當前的東境事態。
“那么,現在東境的狀況是,公爵龜縮雷鳴堡,風暴護衛軍因為薪水拖欠幾乎癱瘓,其中許多戰士甚至轉投入了風暴同盟軍。”
“各大城主則打算瓜分怒濤城,而怒濤城民間組織的風暴同盟軍卻代替公爵對抗各大城主。”
緋爾塔娜點頭,又補充道:“還有你這個家伙,正趴在東境身上大口大口吸血!”
羅森指了指山下大浮空城研究局的方向。
“我吸來的血可沒有滿足私欲,我在嘗試造大浮空城呢。”
“也正因為如此,我的神罰才沒有降臨。”
羅森嚇一跳,立即道:“圣者,若您覺得我的做法越界了,那我立即改。”
緋爾塔娜擺了擺手,笑道:“好了,我嚇你的,父神說凡間的事凡人自決,東境也是凡間,自然也是大家各憑本事。”
“你能吸血,那是你的本事,我也無話可說。”
既然這樣,羅森就繼續分析。
“這一切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促進術法的發展。”
“那么,只要符合這一目的的,就暗中支持。不符合的,就無視。”
緋爾塔娜追問:“可什么是符合,什么又是不符合呢?”
羅森自然想過。
“東境人口稠密,人才無數,但資源有限,且大部分資源都被大貴族大領主占據著。”
“而許多有才能的法師,卻生活困苦,不得不為生計奔波,難以將心思專注在術法之上。”
“這既不公平,也是對才能的巨大浪費。”
“所以,我認為,東境的資源必須重新分配。”
“那些有才能有天賦的法師,理當得到更多的社會資源,讓他們能真正的將自己的才能專注在術法之上。”
聽到這話,阿芙忽然道:“羅森,你曾經對夏麗娜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羅森一怔,一時沒想起來:“什么話呀?”
阿芙就將那一夜的話給復述了一遍。
“你說,你要是成為公爵,就會大力推行術法教育,大大降低平民成為正式法師的門檻,讓領地擁有盡可能多的法師。”
“你說,只要黃金之地擁有足夠數量,足夠強大,且掌握最先進法術的法師,那應該就能不依靠神打理好好塵世。”
羅森立即想起來了,是他和戰友夏麗娜在床上胡侃的話。
但當時是胡侃,此刻卻有了那么一絲絲野心。
他是黃金男爵,也是神賜伯爵,和公爵大位的距離,似乎并不遠。
但也只是似乎,因為黃金之地還沒出現非神子的公爵。
羅森也沒想著自己當公爵。
他就是想將赫雅嘉麗推上公爵之位,然后自己作為公爵丈夫來打理東境。
緋爾塔娜聽著阿芙的話,卻陷入了沉思。
許久,她開口問阿芙:“那羅森在自己的領地上是這么做的嗎?”
阿芙點頭:“一直在這么做呢,現在效果還不明顯,過上二十年,無論白鯨島還是新月領,估計都會涌現出海量的新式邏輯法師了。”
“他甚至還開發出了藥劑版的多子藥水,一瓶只需要5克朗,完全解決了法師少子的難題。”
緋爾塔娜就看向羅森,心中一亮,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你來當公爵?”
羅森心中一震,立即說出自己想法。
“不,這可不好,這太違背傳統。讓赫雅嘉麗繼承吧,我當公爵丈夫。”
緋爾塔娜搖頭。
“赫雅嘉麗沒這個本事,也沒足夠的威望,平常時候自然可以,但現在這種非凡時期,她鎮不住局面,更把握不住東境這艘大船。”
說完這句后,卻也覺得讓羅森當公爵不大現實。
他雖然有本事,但卻是北境人,人也太年輕,本身還只是一個高階法師。
這要是成為東境公爵,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東境各大城市說不定立馬就得換境。
她作為守護圣靈,當然可以用強力手段干涉凡間,將羅森強推上位。
但這就大大違背了父神的神諭,先前花費一百年時間營造的神凡分離的信譽,也會在一瞬間崩解。
于是,她語氣頓時回轉:“算了,這話當我沒說過,你也別瞎想。”
羅森立即道:“圣者放心。”
“我非常清楚地認識自己的能力和地位,最多就是想當個公爵丈夫。”
緋爾塔娜笑起來:“你要是真有本事將赫雅嘉麗推上位,那你就當嘛。”
這么溝通了一番,她心中迷茫緩解了一些。
但還是有些憂慮。
“我擔心東境過于混亂,對已有的物質財富造成過大的毀損,以至于大大耽誤建造大浮空城的進度。”
“畢竟,時間不多了。”
羅森和阿芙都明白這個時間指的是哪個時間。
羅森笑道:“這還不簡單,傳下神諭,約定不得毀損工坊,不得殺戮天才法師就是了,誰違反就給神罰唄。”
“可父神說不得干涉凡間運轉。”
“我覺得,神的本意是促進術法發展,只要符合這一點就行。”
“而顯然,殺死一個天才法師,會大大延緩術法發展。毀掉一個精密設備工坊,更是絕大的浪費。”
菲爾塔娜陷入沉思。
許久后,她開口。
“羅森,你的說法很有參考意義,但現在的局面畢竟是第一次出現在黃金之地,我還是有些拿不準。”
“怕哪里出了問題,以至于出現無法彌補的損失。”
事情實在太大,且從未經歷,以至于她這個不迷境的強者都有些迷茫,患得患失起來。
當然,這個迷茫,不是對自身修煉的迷惑,而是對世界大勢的迷惑。
就不知道時代會走向何方。
但顯然,誰都給不出答案。
最終,緋爾塔娜說道:“就先看一年吧,等顯出了清晰的趨勢,我再做最終決定。”
羅森立即由衷贊美:“圣者真是睿智。”
菲爾塔娜自然知道羅森夸獎發自真心,挺高興。
她看著羅森一臉可惜。
“你要是出生公爵之家,那我就什么都不想,直接讓德蘭西斯傳位給你,就將東境交給你折騰。”
“可惜啊。”
羅森微笑:“圣者,這么做您是輕松了,卻把我推火坑里了。我至少要花好幾年勾心斗角才能真正站穩呢,這大好時光可全浪費了。”
“哈哈哈,你可真是個頭腦清醒的小伙子。”
“那就先讓他們鬧吧。”
說完,她身上金光一閃,人就已經走了。
場上只剩羅森和阿芙兩人。
沉默了會,阿芙好奇問:“快和我說說,人魚之淚到底是什么東西?”
羅森見她真心想知道,就給了個提示:“我倆孩子天天喝的東西。”
阿芙一怔:“沒產子也會有嗎?”
羅森點頭:“但也不是隨時有,得愉悅時才有.哎,不說這個了。”
越說越尷尬。
阿芙還是好奇:“她受得了你嗎?”
見她真好奇,羅森干脆將問題推回到她身上。
“一開始你不也說受不了,結果還不是經常來找我?”
阿芙臉頰刷一下紅了:“你這家伙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
或許是奇特的話語激發了她的奇異念頭,總之羅森又呆了半小時才離開雪蓋山。
重回白鯨城,羅森馬上開上做布置。
就兩件事。
第一,大幅擴張白鯨軍團,人數提升一萬人,剛剛組建一半的飛行軍團,直接上馬。
原本打算交付皇子的30架飛機,先給十架,剩余20家自用,反正期限還有二個月,完全來得及。
先自己用上,已經在培訓的20個來自北境新月領的中階法師,直接趕鴨上架。
海岸線上的法力波探測器早就布置好了,這時也都全部啟動。
“小伙子們,就一個要求,不經允許,海島20拉米范圍,一只蒼蠅都不許飛進來!”
想當中立軍火商,自己本事必須夠硬,否則就會淪為強者的武器庫。
“是,領主!”
一群年輕人分成兩撥,日夜倒班,其中日班的法師興奮地駕駛飛機上了天。
第二,槍械制造工坊加班加點造武器,多勞多得,計件價格翻三倍。
三倍薪水下,工坊的煉器學徒簡直和瘋了似的干,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雙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