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第57章 熬鷹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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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熬鷹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指尖靈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指尖靈 | 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海東青是最珍貴的隼中極品——矛隼。

獵隼、游隼之類,都是海東青的一種。

很多人不知道鷹和隼究竟怎么區分。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

第一點,就是鷹的尾羽,用手一壓,就會張開,隼的尾巴不張開。

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眼睛。

鷹的眼睛是黃色的,而隼的眼睛不管怎么看,都是黑色的。

再有一點,隼的喙上邊是有齒的,而鷹沒有。

滿族人通常稱海東青喙上的兩個齒叫牙。

可別小看了這東西,威力非凡,人的指頭被咬上一下,甚至能咬掉。

這些東西,都是趙團青在大荒里到處游蕩,到了長白山下松花江邊的“打漁樓”村的時候,跟里邊的滿族人那里學來的。

那里曾經是清朝的漁獵之地,因為建有冬季存放漁網的漁樓而被叫做打漁樓村。

在漁獵方面,尤其以捕鷹、馴鷹和放鷹的習俗更為突出,也就在后世被命名為“鷹屯”,成為海東青馴養非物質文化的傳承地,屯里有不少馴鷹出名的老把式。

從哪里學來的熬鷹和馴養技術,呂律相信,會是非常地道。

這也算是他的運氣,要是再過些年,怕是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別的不說,海東青都是二級保護動物,還玩個嘚啊。

飯菜做好,三個大老爺們特意給那只稍微有點力氣就開始不斷撲騰的海東青將炕上的大片位置給騰出來,把炕桌抬到了一頭,吃飯的時候津津有味地聊著海東青和各種鷹。

“每年到了農歷八月,鷹屯很多人都會到松花江兩岸張網捕鷹,搭建窩棚守著,哪里在以前,海東青經常出現,會到河里撈魚,經常就落在河邊的樹上、枝頭上……看看,天上、地下、水中,它都能一展身手。

就即使那些捕鷹老手,往往在窩棚里候上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捉到一只,很多人更是要花上月余時間,捉到的,還不一定是海東青,是其它的蒼鷹、游隼、獵隼啥的。

你小子能見到海東青,并且認出來,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就抓到了,真是狗屎運……”

對此,趙團青依舊感嘆連連。

“老爹,咱們吃著呢,別動不動就狗屎啥的!”呂律樂呵呵地說道:“咱們還是說說怎么熬鷹。”

“對對對……不說這個!”

趙團青愣了一下,干笑著說:“說熬鷹……這訓練海東青,就分為三步,一個是熬,再就是馴,然后才到放……”

呂律也認真地聽著,也漸漸聽出了一些門道。

熬鷹,不僅僅是挫海東青的銳氣、野性,其實也是在為之后的訓練打下基礎。

被折騰得精神疲憊饑腸轆轆的海東青,自然會為了一口吃的而低頭。

馴養海東青,就是從“吃”上開始下功夫。

馴養的時候,就是以食物當誘餌,每次只給一點點,一來是怕海東青暴食,二來是怕吃太飽又恢復之前的“活力”,讓之前的熬鷹變成無用功。

得讓它保持需要,才會逐漸養成海東青對人的信任和依賴。

投食物的時候,也不是直接就拿著放在海東青嘴邊,而是把食物往空中拋,讓海東青躍起來去夠,這樣每次投食的時候,拋食的距離都不一樣,久而久之,海東青就能熟練地完成在空中接食物。

吃了飯,還得喝湯。

而打漁樓村的馴鷹老把式,給海東青喂的是天鵝的腦汁,這是一貫的傳統。

天鵝腦汁氣味相當不好,海東青不吃,馴鷹老把式就強迫它吃,直到海東青習慣為止。

這其實和訓練獵狗一樣,希望獵狗發揮鉗耳的作用,就在第一次參戰之前多喂野豬耳朵一個道理。

海東青畢竟是鳥,只是中型猛禽,即使爪利嘴尖,攻擊力非同一般,但面對不少野物,還是很難做到一招斃命,而頭部是很多動物的要害,正是想通過這種訓練,讓它去習慣攻擊獵物的腦袋。

以前捕殺天鵝是為了珍珠,現在卻是沒這必要了,用其它鳥類或是動物的腦汁也行。

然后就是各種指令的熟悉和養成習慣,這也需要不少時間,習慣手令指示,海東青才能做到指哪飛哪兒,讓攻擊啥就攻擊啥。

呂律認真地學著。

農場的糧食收完,養殖場的準備工作也都進行得差不多,等下雪后,也就進入一年中最好的狩獵時段,現在雖然也到了秋獵的時候,但呂律這里并不缺肉,到了冬季更是有很多吃不完的肉,大多數還得送人。

所以,呂律現在一點都不急,在等著大雪來臨之前,也算是難得的休閑時光,正好可以用來熬鷹、馴鷹。

今天晚上,呂律自己就可以守著,趙團青也準備回去,讓烏娜堪給呂律用狍子皮做一個馴鷹手套,用來防止海東青在起落的時候抓傷架鷹的手臂。

臨走的時候,趙團青給呂律又留下了兩個拇指大小的黃銅鈴鐺。

這是用來系在海東青腳上,讓它飛出去捕獵的時候,跟獵物搏斗發出聲響進行定位,方便循著聲音找尋。

兩個黃銅鈴鐺,弄得很精致小巧,上面還有著古樸的紋路,非常的漂亮,鈴聲也極為清脆悅耳。

呂律還特意請趙永柯過兩三天幫忙捕一些沙半雞、灰狗子或是跳貓子回來,用于馴養和飼喂這只海東青。

在趙團青和趙永柯離開后,吃飯的時候都只是在一旁默默聽著的陳秀玉,終于有機會開口詢問了。

她從三人的話語中聽出,海東青非常不凡,但感覺上,除了毛色特別,長得好看之外,別的真看不出什么來,終歸只是只鳥。

看著被拴在木樁上,在炕上不斷撲騰的海東青,陳秀玉先是瞪了呂律一眼,然后說道:“不就是只鳥嗎,你犯的著花那么大力氣,還把手給傷成那樣?”

“鳥?事情被你想得太簡單了,這可是非常值錢的。”

呂律笑道:“這要是碰到真正喜歡的買主,隨隨便便在京城里邊換套房都沒問題。你知道京城的房子多少錢一套嗎?少說得一萬!”

“一萬?”

陳秀玉一下子愣住:“那么多?”

而呂律也是在這句話不經意出口的時候,突然愣住。

對啊……京城的四合院,現在一套也就一萬來塊!

再過上二三十年,一套京城三環以內的四合院,已經賣到好幾千萬了。

這要是現在買上幾套在手中,那是一直在升值的。

手頭的錢,放著也是放著,那些存放在倉庫的皮毛同樣也只是放著,就這樣放著,沒意義啊!

呂律忽然覺得,很有必要往京城跑上一趟,這可比存錢劃得來。

對于后世的人來說,一萬塊錢或許算不上什么,可對這一個城里的萬元戶占比不到百分之一的念頭,那是天文數字。

國內改革開放,只在起步階段,整個國家的平均工資相當低,大多數的行業也都還是國家開設的各種企業在運營。

在這年頭,一個月能夠掙一百塊錢,就已經算是高工資了,城里的人每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四十塊的樣子,而對于農民來說,平均算下來,只有不到十塊錢的樣子。

現在是八三年,工資略微漲了一些,幅度不大。

但三四十塊錢,省著點已經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去區上農貿市場跑上一趟,油條不過六分錢,一碗豆漿五分,一碗陽春面也不過就一兩毛錢而已。

想攢夠萬多塊錢,憑著每個月三四十塊錢的收入,不吃不喝,也得攢上二三十年。

何況,城里邊有工作有能力攢夠這一萬塊的人,似乎也不需要去買啥四合院,所在單位就包住房分配了。

房地產還沒興起呢!

還有比這更賺錢的嗎?

對……抽空得往京城跑一趟啊!把手頭攢著的錢給用出去,換成更大的價值。而且,怎么買都不虧……當存錢生錢了。

扎根大荒,但不妨礙買房啊。

呂律暗暗做下這個決定,打算等明年的時候,專門跑一趟……八四年,瞅著臨近國慶的時候去吧,領著媳婦兒、孩子,順帶去看看最威武霸氣的閱兵。

一切,為以后的悠閑生活!

聽到一只海東青能賣那么高的價格,陳秀玉的嘴一下子就合不攏了。

她就想不明白,為啥一只鳥能值得這么多錢,但看呂律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就憑這,以后就足以引起她的重視了。

“海東青兇狠,現在可不能隨便靠近,小心被抓被撓,尤其是領著孩子,在馴養出來以前,別靠太近了!”呂律叮囑道。

“嗯吶!”陳秀玉興奮地點點頭。

呂律則出了屋子,找了一根木棍回來,準備今天晚上,好好折騰一下海東青,讓它早點臣服。

一晚上的時間,呂律就裹著一床棉被,戴著貉皮帽,就盤腿守在炕上,不時盯著海東青看,一見它有打盹的趨勢,就用小棍子,撥弄它幾下。

熬鷹也熬人啊,好不容易挨過漫長的黑夜,早起的陳秀玉給他做了早飯,也接過了熬鷹的事情,讓呂律得以休息。

折騰了一晚上,筋疲力盡的海東青終于沒多少精力撲騰。

趙團青過來的也挺早,順便也帶來了馴鷹手套,將海東青抓住,放在木墩上的枝杈上蹲著,繼續招呼。

一直到了晚上,又輪換到睡了一天的呂律來招呼。

得知呂律這里逮到了一只海東青,張韶峰、梁康波和陳秀清,還有雷蒙,都專門跑到呂律家里來長長見識,一個個看著這只漂亮的海東青,也是驚奇得不得了。

就這樣輪換了四天時間,這只海東青之前自帶的一股子凌厲氣息漸漸消弭,之前用小棍子去戳它的時候,還會拍打著翅膀,用爪子抓著不放,用喙去啄,現在,小棍子戳到它身上,完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也只是在身體被推得歪斜的時候,無力地震動兩下翅膀,保持著平衡。

人伸手去啄的時候,也不再抓撓和啄咬。

在第五天早上,趙團青過來看過后,滿意地點點頭:“差不多了,可以開始馴養了!”

也就在那天早上,趙團青帶上了馴鷹手套,將海東青架在手臂上,帶到草甸子中,趙永柯送了兩只打理出的沙半雞和跳貓子,趙團青讓陳秀玉帶回廚房,切成小塊肉,開始了拋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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