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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狩獵跟性別無關,但相比起來,在力量、體力和心性上,女性始終跟男性相差不少。
狩獵,在很多時候,往往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很要命的事兒。
以前是為生存,為口吃的,不得不拼命,后世是各種精良的裝備加持下,也出了些很不錯的女獵手,但玩的成分更大。
這和現在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多了不少更為安穩的門路,為了掙錢,不需要這樣拼命,也不是能靠裝備加持進行玩耍的時候。
何況,呂律是來干啥的?
又怎會讓陳秀玉走上這樣一條危險的路子。
學彈弓可以,但是想要玩槍,那絕不可能。
有個彈弓,打打小動物,若是有了槍,那就難說了。
呂律邊走邊盤算,究竟要給陳秀玉一個怎樣的教訓,讓她徹底斷了走上這條路子的念想,否則,以這姑娘的倔強,只會越來越膽大,繼而一發不可收拾。
危險啊!
走了幾步,呂律突然想起了明天的事兒,回頭沖著陳秀清兄妹倆說道:“清子,明天跟我去釣魚……秀玉,你來嗎?”
與其讓她在這山上瞎胡鬧,不如一起帶上。
明天進山釣魚,完全可以當成是休閑放松,也是個難得的相處機會,正好確定一下,呂律要上門提親,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聽到呂律相邀,陳秀清肯定是求之不得,可還不待他回答,陳秀玉已經興奮地叫了起來:“去,我去!”
陳秀清看了看自家妹子,也點了點頭。
“那明天早上,早點過來,到我地窨子來吃早飯,記得帶上背簍。”
呂律交代完后,領著元寶繼續在山上溜達。
“哥,律哥答應教我練彈弓了,還會親自給我做把彈弓,以后再把槍學會,我也能跟你們進山打獵。”
在呂律走后,剛剛還有些扭捏的陳秀玉,一下子高興得像個孩子。
“你就顯擺吧……對了,你這彈弓咋練的?”
陳秀清將背簍里的侵刀取出來,開始幫著陳秀玉給那只花鼠子剝皮,他也不清楚呂律是咋想的了,咋就答應了呢?
“還能是咋練的,就照著律哥教雙胞胎的法子練的,多打打,找到那種感覺,準頭就出來了。
今天這花鼠子算它倒霉,碰到我竟然就從地上竄到樹上,然后爬在樹干上不動了,我就按平時練的試了下,結果還真打下來了。要是它一直跑,我可沒那本事兒,還得好好練。律哥可是連它們跑跳的時候也能打中呢。”
陳秀玉信心滿滿地說:“我相信,只要好好練,終有一天,我也能像律哥那么厲害。”
頓了一下,陳秀玉忽然問道:“哥,你這是看中哪家姑娘了?”
陳秀玉的話語很跳脫,陳秀清有些跟不上,被問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把臉一板:“別瞎說,我能看上誰啊!”
“律哥剛才都說了,你還不承認……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洄龍屯那個每天中午在律哥地窨子做飯的王燕對不對?你這兩天每天往哪里跑,除了她還會是誰?”
陳秀玉多聰明的人,很快就把事情猜得差不多:“哥,眼光不錯啊,挺秀氣文靜的人,改天我也去找她玩玩,幫你探探?”
瞞不住自家妹子,陳秀清也只得承認,有些沮喪地說道:“我看得上她,但她未必能看得上我啊,一次說我懶,一次說我是飯桶……”
陳秀玉聽得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你不懶啊……雖然是有些能吃,但她咋能這么說呢?不對,她分明是對哥你也上心了。”
聞言,陳秀清停下手頭的動作,扭頭看向蹲在旁邊的陳秀玉:“你咋知道?”
“我也是女兒家,自然知道女兒家的心思。她要是不上心,跟你說這些干啥啊?”
陳秀玉笑道:“哥,我覺得吧,律哥說得對,還是得先支棱起來,家境好轉了,娶個媳婦兒不難,想辦法賺錢才是正事兒。”
陳秀清點點頭:“嗯……賺錢!”
他重新開始提著侵刀給花鼠子剝皮,邊割邊問:“妹妹,律哥問我了,他要上門提親這事兒,你到底是咋想的?”
“不告訴你!”
突然被陳秀清問起,陳秀玉臉色一下子變得嬌羞。
“說得好像我不知道你咋想似地……我可是你親哥!”
陳秀清沖著她翻了翻白眼,從小一起長大,他可以說是最了解陳秀玉人,總能從生活中的點滴看出些東西來。
在兄妹倆在林子間說笑的時候,呂律在山上搜尋著火琉璃木。
既然是送給心上人的,那必須得是最好的。
一路上所見的火琉璃木不少,找了不少時間,終于在一棵枯的火琉璃上尋得一個周正的弓叉,只要稍加休整打磨,做出來以后,比他現在用的這把還漂亮。
將弓叉砍下,呂律也不再在山上逗留,直接領著元寶回了地窨子。
稍微休息后,他找出工具和壓脈帶,開始對弓叉進行仔細地修理打磨,也就花了大半個小時,一個有著漂亮弓叉,四根壓脈帶做弓皮的彈弓制作完成。
在王大龍等人放工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將追風牽回來的呂律趕忙叫住他們:“老哥們,莪明天準備進山一趟,這草甸子上的鹿和馬,還是得請你們幫忙經管一下。”
“多大個事兒啊!放心吧!”王大龍擺擺手。
這些日子以來,呂律不在的時候,也都是他們在幫忙照看著,其實呂律不說,也知道他們會幫這個忙,但自己說上一聲,那就另外是一個概念。
在王大龍等人離開后,呂律又去看了看他們建造的柵欄,沒有任何偷工減料,以現在的進度,再有那么兩三天,就能圍攏了。
王大龍都已經找來兩棵直徑不下五十公分的大紅松,準備在柵欄合圍留下的門口用作大門的立柱,至于兩扇大門則交給秀山屯更善于打造家具的左松齡,準備漂漂亮地弄一座大門。
接下來就是修路了。
好幾百米呢,也需要不少時日。
在送走幾人后,呂律一夜安睡,第二天早早地起床,正在炒菜的時候,陳秀清兄妹倆已經如約而至,各自都帶了一個背簍。
招呼兩人吃飽喝足,呂律在將追風拴草甸子上吃草后,返回地窨子,背上獵囊,提了雙管獵槍,又找了幾個洗過的以前用來裝肥料的袋子。
這些袋子是呂律上次到區上領著陳秀清兄妹倆去買馬的時候順帶買回來的。
袋子里有一層油紙,裝水的時候不會漏,能用來裝釣到的青鱗子魚。
魚這玩意兒,最大的講究,莫過于新鮮。
只有鮮活的魚才能賣上好價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