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亡靈法師,開局守尸班花第99章 戰士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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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戰士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6日  作者:酸辣燕麥粥  分類: 科幻 | 末世危機 | 酸辣燕麥粥 | 諸界第一亡靈法師 | 開局守尸班花 
南直隸西側五十公里處,104野戰醫院內。

這座醫院坐落在南直隸不停向外探索的戰場上,其建筑的外墻已被戰斗的痕跡刻滿,裂痕縱橫,似乎也是這次戰斗的受害者之一。

這些都是鉆地魔種們留下的痕跡。

那些魔崽子們總會以各種人們預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大后方進行狩獵。

至于這處收容前線退下傷者的醫院有多少防衛力量?

幾近于無。

準確的說,如果排除掉醫院四周,那幾名靠著破損墻壁昏昏欲睡的,抱著原始步槍的殘疾人士算是防衛力量的話.

104野戰醫院的防衛力量確實就再沒別的了。

導致出現這種奇葩情況的因素主要有兩點。

一,凡是青銅位階以上的天選者都去了前線,而一直不停生產中的機械士兵也在出廠的第一時間就去了四面各處的前線,為南直隸尋覓發展下去的希望,南直隸根本沒有多余的武裝力量了。

二,這樣的野戰醫院在目前南直隸四周延綿上百公里的航道內,有很多,這些醫院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接收那些在前線戰斗中受傷的人,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在缺醫少藥之下,這些以盡人事為根本存在的醫院,自然也就沒了更多的防衛力量。

每一個醫院的護士都知道,進到這里的人,最終只有一個結局:死亡。

無非或早或晚的問題罷了。

其實南直隸這種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

至少南直隸只需要面對三個方向的魔種,且齊凜在離開南直隸前,還讓亡靈向北肅清了不少,這也就變相的讓南直隸沾了光。

再加上齊凜一舉殲滅了魔潮,本著摟草打兔子一個都不放過的想法,魔種群們大量的斃命于齊凜之手。

這也讓南直隸再次沾了光。

當其他城市歡喜于千辛萬難度過了魔潮,卻又要面對四面八方時不時涌來的魔種時。

南直隸起碼有了喘息之機,甚至于他們可以前往那些被齊凜擊殺掉的魔種棲息地,尋找一些超凡材料進行某種程度的供血自強。

而別的城市?

他們別說是建立野戰醫院收容傷者了,沒有因物資困乏而吃掉傷者維續返程時的物資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災難面前,人人遭殃。

醫院的外表與內部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座座簡易帳篷似的野戰小房間排成一眼望不到頭的隊列遍布在醫院內。

眾多棺材似的小房間內,內部是一片無盡的苦痛和痛苦。

房間里彌漫著血腥的氣味,傷者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充斥著整個空間。

一位位負傷的戰士躺在簡陋的床上,如果仔細看去,甚至還能看到那些床腿還都泛著青色

秦有義走入這處野戰醫院,因為即將啟程前往遠方,他想在離去前看一看先前救下的一名戰士。

那戰士隸屬于齊紹輝手下,也是秦有義從秘境走出后的,一直以來同吃同睡的戰友。

當尋找戰友的秦有義身影路過每一個小房間時,他瞥向房間內景象的眼神總會變得晦暗一分。

有的戰士的身體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疤,像是魔種的利爪曾在他們身上肆意咆哮。

有的戰士受傷更為嚴重,他們的皮膚破裂,血液淋漓,傷口深及骨髓。

還有一些戰士,傷口雖然看不到,但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這應當是遇到了施法側或者詭異側的魔種.

秦有義如此想著,一直以來從不肯低下的頭緩慢低了下去。

從先前護士的口中得知,這里的人最后都會死。

因為輕傷者只會留在前線,簡易包扎后繼續戰斗。

唯有傷重不治者才會被送到這么個棺材似的醫院內。

這些醫院和護士們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給后方的人們一個念想.

有的戰士穿著病號服,但也有的戰士們的服裝破爛不堪,煙塵和泥土的污漬覆蓋著他們曾經光鮮的制服。

那些曾光鮮亮麗的制服化為了破布條深深嵌入在血肉之中,難以拔除。

他們曾經是英勇的守衛者,開拓者,奮斗者。

但現在,他們只能躺在這個充斥著苦痛和絕望的地方,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秦有義腳步沉重的朝戰友的病房走去,余光中,醫院里的醫護人員焦頭爛額地忙碌著。

他們也感到無奈。

他們缺乏有效治療那些魔種所造成傷勢的超凡藥物。

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治療藥劑的。

即便是兵團少將,也唯有一根治療針劑罷了,何況這些普通的戰士們呢

傷者的痛苦聲音似乎在時刻提醒著他們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提醒著秦有義的無能為力。

秦有義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穿過一間間沉重的棺材似的病房。

終于,他來到了戰友所在的病房前。

病房沒有門,也許是因為門會阻礙陽光?

又或者會影響到老租客利落的離去?

或者是新租客利落的進來入住?

秦有義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門。

他只看到,房間的角落里,有一位渾身軍服破碎成布料的戰士正呼吸困難。

他的身體因內臟傷害而不斷顫抖。

他的傷口沒有被包扎好,鮮血滲出,匯成一灘鮮紅色的海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渴望,但同時也有著無法言喻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活下去,但仍然拼命地掙扎。

秦有義下意識想要取出空間戒指內的藥劑幫他緩解痛苦。

可抬手間,秦有義的動作僵硬在半空。

他才想起來,在前往這里時,他的空間戒指內的一切都已經上繳給了后勤部們。

他想拔腿往外跑,跑離這個讓他壓抑的地方,跑到一個有魔種存在的野外進行戰斗。

然后利用自己的幸運天賦搞到點治療藥劑再回來這里。

但,百公里內已經被肅清一空。

耳旁傳來大型戰械轟隆前進的機械步伐聲,那些從南直隸工廠剛剛走出的機械正日夜不休的前往前線支援。

這里已經沒有魔種了。

準確的說,除了那些陰險的鉆地魔種外,南直隸附近再沒有明面上的魔種能夠讓秦有義獲得一點道具了。

除非他能眨眼間跑到百公里外的前線,擊殺魔種后再眨眼間回來這里,否則,他只能看著戰士等死。

這是秦有義唯一一次覺得,沒有魔種,是那么的不好.

在這一刻,秦有義似乎明白了為什么走出南直隸之時,那后勤部的軍需官拿著秦有德簽署的命令文件要求他交出身上的所有治療道具了。

秦有義咬著牙,強忍著不去看那名戰士,而是朝另一側的病床前走去。

在另一床上,一位戰士的手臂被截斷,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有眼睛中的無盡痛苦。

他的傷口已經用簡陋的方法止血,就是用火藥堆積在傷口上,然后點燃止血。

天選者的高體質能夠有效應對發炎之類的小癥狀。

但,魔種所造成的的傷害并不是他微弱的等級能夠抵抗的。

秦有義緩慢走到病床前,看著這個同吃同睡的同袍,嘴唇呢喃想要說聲抱歉。

“對不起,我”

秦有義正想說我已經沒了治療藥劑能夠救你。

但沒曾想,這個他在那次夜襲中,用命救下的同袍竟然用一臉復雜,繼而很快轉變成憤怒的表情盯著他吼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你為什么不讓我死在畸變體的夜襲中!”

夜襲中,大型自走火炮被畸變體摧毀了地盤從而癱瘓在地,而毫無戰斗力前去維修的機械士兵也被畸變體們蜂擁而上敲成了廢鐵。

戰士為了給其他人提供火力支援,冒著丟掉性命的危險去扛起了自走火炮。

當自走火炮再次轟鳴于這場夜襲中時,戰士感覺砍在自己背后的鐮刀似乎也沒想象中的那么痛。

自走火炮的轟鳴將腎上腺素狂飆的戰士震得耳朵嗡鳴,在倒下之前,戰士看到,齊紹輝帶著秦有義他們那隊精銳天選者們馳援而來。

戰士笑著倒在了火舌中,倒在了一堆畸變體拿著鐮刀,拿著鋤頭的圍毆之中。

被一堆黃金位階的農戶給圍毆致死了?

很憋屈的死法啊.

這是戰士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可當戰士清醒后發現,他出現在了后方的野戰醫院里,他獲救了!

聽護士們說,那些送他來的戰士說的,齊紹輝大校帶人扛起了威力巨大的自走火炮,朝著其他需要馳援的地方而去。

而倒在尸體中生死不知的戰士本應就死在尸堆之中。

是秦有義少校不顧齊紹輝的怒斥,將他從尸堆中拉出,背著別人眼中是一具尸體的他硬生生殺了出去,并且不顧他傷勢巨大,給他打了一針明顯會浪費的,寶貴的治療針劑。

初聽聞這個消息時,戰士的內心是感激的,是喜悅的。

但,這種喜悅很快就在父母顫顫巍巍從南直隸趕來時,化作了虛無。

更在護士告訴他,那些畸變體的鋤頭上帶有致命病毒,唯有大量針對性超凡藥劑才能解毒,我們這里沒有藥,你只有等死時

化為了絕望和憤怒.

秦有義不知道同袍出了什么事。

他只看到這個被自己從尸堆中救出的同袍

正用復雜和憤怒的眼光看著他怒罵:“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不起?”

“你救我干什么啊”

“咳咳咳咳.”

戰士想要拼盡全力喊出聲,猶如那場夜襲中他拼勁全力用肉身充當自走火炮的底盤一樣。

可,最終殘破的身體只發出不堪重負的劇烈咳嗽聲。

像是準備噴吐怒火的槍械突然間啞火了一樣。

秦有義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蹲下身子,想要攥住同袍的手讓他不要那么激動。

“別激動,你怎么了?”

“沒事的你別想太多,你是英雄,如果那晚沒有你扛起失衡的自走火炮,恐怕會死更多人!”

“你放心,南直隸一定不會讓英雄”秦有義語速極快的說著安慰的話。

很快,當同袍再次用復雜的眼神看向秦有義時。

后者終于知道了為什么。

“你知道嗎.”

戰士緩慢而用力的從秦有義的手中抽出顫抖的斷掌胳膊,抬頭望著原木和防水布搭積而成的屋頂,眼神寂然的小聲道:“死在戰場上,我爸媽就能有五十枚銀幣的撫恤。”

“可如果是因傷退下前線,死在這里”

這個于次次戰斗中從不留下眼淚的戰士眼角,劃出淚痕,他在秦有義目瞪口呆中喃喃道:“死在這里,就只有二十枚銀幣的撫恤金啊.”

“橫豎都是死,你為什么要救我啊.”

“我爸媽都有病得吃藥,做不了什么重活,可南直隸又不養閑人,災變后那些尋常的藥物價格漲的太離譜了,所以我才去了前線,為了那份高于其他部隊的工資,為了即便是陣亡后也有五十枚銀幣的天價撫恤,我才去了.”

當戰士呢喃之時。

秦有義心中,那個于混亂的夜襲中,扛起因失去角度而無法攻擊的自走火炮的英雄形象.

瞬間變得是那么的平凡,普通。

秦有義一直覺得,戰友是為了人類的理想存續而戰斗,為了

可事實是,戰士不是為了戰友,又或許是順帶著為了。

但歸根結底,他只是為了.

秦有義低下了頭,在這一刻,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戰士,在慢慢扭頭看向秦有義時,眼神閃過一絲愧疚,隨后感受著生命緩緩的流逝,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戰士帶走了一個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戰士沒有說謊,他參軍不是為了崇高的保家衛國,只是為了有錢能夠給爸媽買藥。

戰士扛起自走火炮也只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橫豎都是死,他想在死之前為其他人解決一點困境。

戰士本該在秦有義到來前的一個小時左右就死去了。

可一灘陰影化作的女人,在他快死之時,帶著一份爆發藥劑找到了他。

女人告訴他,待會有人來看你,如實告訴他你的事情,最好能憤怒一點,能罵的難聽一點。

作為回報,他的撫恤金將從原本的二十枚銀幣提升至七十枚銀幣,同時,他的父母會在南直隸獲得一份體面的編制內工作。

很超值的交易,戰士同意了。

只不過,戰士覺得自己有愧于這個將自己從尸堆中背出的戰友。

戰士不知道秦有義的身份。

秦有義在入伍時,秦有德就更改了他的身份信息,所有人都只認為秦有義是一個失去雙親家庭的孤兒。

這個身份,在災變后的任何一座城市都很常見。

病房內,垂下頭顱的死者永遠睡去。

活著的人卻在死者旁邊默默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整個戰地醫院的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傷者的呼救聲、哀嚎聲、低語聲交織在一起,無時無刻都在傳進秦有義的耳朵里。

醫院內所有人的目光游離,仿佛在尋找一絲希望,然而,這個世界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或者說,是他們被世界所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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