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世界當中,一個個詭異的稻草人從周圍靠近而來,陰沉的黑水不斷的吞噬著這些稻草人。
余千臉色有些蒼白,皮膚之下的紅色稻草在快速的流竄。
恐怖的靈異在周圍環繞。
看著周圍的稻草人以及那只一動不動的源頭鬼,余千心里有些小想法。
自己的鬼奴上限快到了,最多還拉二十只稻草人進去就會滿載,到時候自己將不能再將那些稻草人拉入水中。
如果繼續將稻草人拉入水中,那種糟糕后果,余千不怎么能承受。
所以,得快點搞事情了。
這件事情的后面不知道有什么人在搞鬼,不過這沒什么,搞一波事情出來,該跳出來的人就都會跳出來了。
想到這里,余千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可只是這一眼而已,余千就臉色微變,瞳孔驟縮。
下一刻,余千猛然抬頭看向那只稻草人,刺啦……手機頓時黑屏,一股靈異悄然出現在余千身上。
余千的皮膚開始出現裂紋,一根根游蕩在皮膚下的紅色稻草突然開始朝著那些裂縫涌去,似是要直接鉆出皮膚一樣。
這種詭異的變化來的極其迅速,余千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全憑借著自身厲鬼本能的對抗著這股靈異。
但余千卻沒有在意這些,他死死的盯著那只一動不動的稻草人,神情無比的凝重。
這只鬼還有能力沒有用出來。
隨手將手機扔入水中,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時間,余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算計出了一些問題。
但這是好事,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沒錯。
自己進來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左右,但剛才看時間卻已經是早上七點的模樣,這意味著什么余千很清楚。
當然光看手機這不足以證明什么,所以余千專門利用自己鬼奴去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得到結果是一樣的。
天已經亮了,可他明明才進來幾分鐘而已。
透過這一現象,余千深刻的意識到,這只鬼的鬼蜮不是一般厲鬼的鬼蜮。
拖是拖不了了,再拖自己就得錯點了,公交車可不會停著等他。
原本以為自己需要想辦法度過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可沒想到居然不用了,這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
“直接搞事情,雖然不知道這里面的規律,但這不重要了。”
余千開始回收湖水,鬼奴的上限已經到了,場地布置已經沒有必要了。
陰冷開始加重,很快覆蓋出去幾十米的湖水就回縮到了余千周圍三米的距離。
沒有去理會那些不斷增多且靠近的稻草人,余千看了看周圍,眼眸微微瞇起,沒有過多猶豫,他徑直開始朝著那只源頭鬼狂奔過去。
而就在余千跑動的瞬間,恐怖的靈異頃刻之間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的皮膚在這一刻肉眼可見的開始融化,一根根猩紅的稻草如同肉芽一般從皮膚內抽芽。
咚咚咚
沉悶的心臟跳動聲響起,那可被余千嫁接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一股更為陰沉的黑水眨眼直接就從心臟當中滲出。
陰冷更為濃郁,就連周圍的昏黃的環境都變得陰暗了幾分。
靈異開始對抗。
余千一聲不吭,神情無比的麻木,仿佛他不看到也感受不到自身的變化一樣,他依舊自顧自的朝著那源頭鬼沖去。
因為余千的跑動,那只帶著帽子稻草人也開始朝著余千走來。
兩個存在相互奔赴,像極了愛情。
靈異交互,黑色的湖水如同一群土匪一樣跟在余千的腳下,沿途的稻草人全部被卷倒在地。
恐怖在周圍蔓延,余千的腳步越來越快,而他自身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就看他現在這模樣,似乎隨時都會厲鬼復蘇然后暴斃在這里。
此刻,稻田極遠處。
“就是現在!”
獨眼老人眼睛死死的盯著極遠處的余千,此刻的余千狀態是最差的,雖然恐怖也是最恐怖的。
但要是從背后刺一刀,就不會觸發任何不良反應。
聽到這話,那個拿著鐵鍬的老人,隨手一鐵鍬將周圍稻草人給拍飛,然后下一刻,一股刺骨的陰寒從他的身體上散發。
只是下一刻,一股灰暗就籠罩住了所有人,頓時,除了他之外其余幾人全部消失在了原地。
老人看著消失的老友,又看了看即將接近那只稻草人的余千,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轉身默默的朝著稻田的邊界走去。
與此同時。
就在余千即將靠近稻草人的瞬間,一股靈異猛然浮現,靈異出現的下一秒,余千整個人頃刻間就暫停在了原地。
一種不詳從身后而來。
“我就知道……”
余千眼眸變得極其冰冷,身上的靈異突然開始增長,但就在這一刻,一件黑色的衣服突然穿在了他的身上。
靈異直接被壓制,全身的皮膚都感覺到了一股刺痛。
陰寒從皮膚滲入,這給他一種自己身體當中的黑水都要結冰了的感覺。
余千臉色微變,可這還沒完。
下一秒,天地開始旋轉,余千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起來,就連看世界都變得虛幻輕飄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靈魂出竅了一樣,一切都變得虛然不已,就如同自己置身一場離奇的夢境當中一樣。
而事實卻正是這樣。
只見被一件黑色衣服不斷勒緊的余千,一道透明的人影正快速從他的身體當中飄出,而看這道人影的模樣,可以驚奇發現這就是余千。
可這還不算完,在那道和余千一模一樣的透明人影出現的瞬間,他的臉忽然脫落,然后快速的朝著下面掉去。
視角在下落,可身體確實在上升,這種感覺很奇怪。
視角反轉,人臉如同一張輕飄飄的紙一樣在空中旋轉,也是在這一瞬間,余千看到了他身后的場景。
那是三個人,一個無臉人,一個穿著壽衣的老婆婆,一個一只眼睛正常,另一只眼睛卻散發著黑光的老人。
這三人余千有映象,都知道他們是誰。
“還是要搞事情啊……那便留三天時間吧,反正都這樣了。”
余千腦子里出現了這個念頭,于是在下一刻,一道詭異的黑光浮現,原本站立不動的余千,猛然跨前一步,恐怖的靈異浮現。
余千的雙手直接抓住了前方稻草人的手臂,下一刻,一個讓余千身后三人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余千抓住稻草人手臂的瞬間,稻草人的手臂應聲而斷。
而與此同時,那張掉落的透明人臉已經那還在快速上升的透明人影直接被一股突然出現的黑水淹沒。
靈異四散,詭異的事情接踵而來。
在獨眼老人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當中,天空忽然變得灰白起來,一片片紙灰開始飄落。
昏暗的世界只是瞬間就被替換。
“鬼畫!這怎么可能!”
獨眼老人猛然拉著兩個老友后退到了極遠的地方。
周圍的稻田開始變化,一棟棟歐式風格的小洋樓出現在稻田當中,稻田當中的稻谷開始枯敗,只是眨眼的功夫周圍就變了一番風格。
眼前一切在這一刻都仿佛變成了一幅油畫一樣,可這副油畫卻沒有那么多的詩情畫意,有的只是驚悚與恐怖。
“小子!你做了什么!”
身穿壽衣的老婆婆滿臉陰沉的看著余千,此刻的余千,全身都是透明,只要臉上依稀可以看出一點點五官。
大股大股的黑水不斷的從他身上流出,此刻的他即將厲鬼復蘇。(參考變種人中那個變成水的普通人)
“我做了什么?”
余千看著自己幾乎由水組成的手,里面的稻草在扭曲,且已經開始在他的皮膚表面流竄。
兩只鬼都要復蘇了。
三天,余千只留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三天沒有到達亂葬崗,并找到合適的墳土,那他就會死。
且死的地方將會形成第二個鬼湖,而且這個鬼湖跟真正的鬼湖是互通的。
余千掃了眼周圍的環境,灰白看不到盡頭的天空飄落著紙灰,周圍是稻田和稻草人和一棟棟小洋樓。
鬼畫的到來要比預期要來的早很多,不過卻剛剛好。
要是再晚個一分鐘,那余千就得亮出底牌了。
“鬼畫免費游,不用謝我,這是后輩孝敬前輩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玩的開心。”
沒有理會從耳鼻口涌出的黑水,余千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看著極遠處的獨眼老人和老婆婆那難看的神情,余千心滿意足的笑了。
然后就在下一刻,一股靈異迸發,余千整個人炸裂成了一團黑水,緊接著屬于余千的靈異在快速的消失。
地面上的黑水快速的消失在地面上,只是不到一秒的時間,這一切就結束了。
“小子找死!”
身穿壽衣的老人怒不可遏,這小子把她的衣服帶走了,一件由厲鬼縫制而成的衣服。
看著不知道是離開還是死了的余千,獨眼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毫無疑問的他們已經身處于鬼畫當中了。
“鬼畫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的招魂為什么被抵消了?并且連帶著我的靈異也被抵消了,而且在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拉扯我的記憶,還有鬼衣為什么對他沒有用?”
一大段文字忽然浮現在空中,無臉人盯著獨眼老人,等待著他的回復。
看著老友的提問,獨眼老人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鬼畫應該是路過,但為什么那小子會知道鬼畫會路過這里,我不知道,我的招魂為什么被抵消,并且連帶著你的靈異一起抵消,這是因為鬼湖有一個能力,可以入侵記憶,這也是為什么你會感覺記憶在被拉扯的原因,不僅僅是你,剛才我也有這種感覺。”
“至于為什么鬼衣會對他無效,這很簡單,那件鬼衣和他身上的厲鬼出現了沖突,但這個沖突很快就變成了平衡。”
“這小子是一個怪物,貨真價實的怪物。”
聽到獨眼老人的解釋,那些浮現的大字開始消散,身穿壽衣的老婆婆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她沒想到,自己的鬼衣會成為那小子平衡厲鬼的關鍵。
“那他死沒死?”忽然老婆婆開口詢問道。
“不知道,不過哪怕沒死也快了,剛才他離開鬼畫的方法是直接前往鬼湖,以他現在的狀態前往鬼湖就是在找死,鬼湖里面的源頭鬼會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這個時間很快,快到他剛剛出現就會被注意到。”獨眼老人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你最好祈禱他死了,不然我們遲早會被找上門來。”老婆婆死死的盯著獨眼老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會的。”獨眼老人說道。
“別吵了,現在你應該告訴我,我們該如何離開鬼畫。”
一段文字浮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看到這段話,獨眼老人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
“看運氣,鬼畫里面的畫有很多,有些畫是直接連同現實的,有些則不是,畫中畫這種事情在鬼畫里面很常見。”
“如果選錯了畫,那我們就極有可能迷失在鬼畫當中,然后越陷越深。”
“但問題的關鍵來了,連接現實的畫很少,并且那些畫還必須有人看過才可以,可要是看過,那這人就觸發了鬼畫的殺人規律,那他就死了,而這副畫則又變成了畫中畫了。”
“可哪怕我們運氣好,找到了這種畫,并且回到了現實,可我們也等同于觸發了鬼畫的殺人規律,最多不超過一晚上,鬼畫就會出現在我們身邊。”
“我們現在要么是賭運氣,然后承擔觸發殺人規律的后果,要么是找到源頭,也就是那副真正的鬼畫,從那里出去,這樣既不會觸發殺人規律,也不會出現迷失在鬼畫當中的情況。”
獨眼老人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聽著他的敘述,老婆婆和無臉人陷入了沉默。
鬼畫,S級靈異事件,全球無解靈異事件之一。
鬼畫的恐怖程度遠比了解到的要更恐怖的多。
大昌市,第七號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