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嬪妃不能見外臣。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皇爺沒有開口支開皇后和諸位妃子,但是太監卻必須要提醒皇后娘娘。
皇后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在看到太監的提醒后,笑著起身對皇帝說道:「皇上,靜淑妹妹早就想要去看看那株牡丹了。既然皇上有事,那就由臣妾陪妹妹去吧?」
淑妃聞言不由地瞪大眼睛看向皇后,下一刻她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啊?啊,對對對,是的皇上,臣妾早就惦記著想要去看看。」
朱允燁看了淑妃一眼,又看向皇后,笑著擺擺手道:「無妨,舅舅也不是外人,用不著回避。」
既然皇帝都這樣說了,皇后也不再堅持,重新坐了回去不再言語。
太監更是連忙加快腳步離開,去傳召鎮國公。
朱允燁看著舅舅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宦官抱著大小不一的三個東西。
不等韓度行禮,便好奇問道:「舅舅這是給朕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韓度就要躬身行禮,卻被朱允燁無聲地擺手,示意免了。
而韓度也不再啰嗦,直接側開身位,讓朱允燁看得更加清楚一點,指著鐘表解釋道:「這是機械作坊剛剛造出來的時鐘,臣拿來請皇上品鑒一二。」
說完,便揮手示意宦官將蓋著的布揭開,將時鐘展示出來。
皇后和妃嬪加上三個皇子都伸長脖子,好奇地注視著時鐘。
看著造型精美的時鐘,朱允燁忽然發出一聲驚
「咦?這東西還能夠自己動嗎?」
朱允燁的話引起皇后等人的注意,當她們看到時鐘上不斷走動的指針后,紛紛發出驚嘆不已的聲音。
朱允燁站起來走到時鐘面前,仔細地看著指針走動完一圈,又馬不停蹄地繼續轉動下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由得好奇指著時鐘,回頭好奇地問道:「舅舅,這東西是怎么回事,它可以一直動下去嗎?」
韓度連忙解釋:「皇上,臣在里面安裝了一個發條,發條轉動發力可以讓它長時間地走動下去。發條轉完了,它自然就不會動了。不過可以在發條還沒有轉完之前,重新擰緊發條,這樣的話它就可以一直動下去。」
「有點意思。」朱允燁分別看了三個時鐘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最大的時鐘上面,左右仔細看了一遍,越來越有興趣地問道:「這個發條是怎么擰的?不會就是擰動這個吧?」
說著,朱允燁手指朝著左邊的黃銅鑰匙柄。
「那是用來調整指針的。」韓度指著右邊的解釋道:「右邊的才是用來擰發條的。」
朱允燁聽完,兩手一抬把袖袍收攏,直接上手擰起來。
「嗒......嗒......嗒......」的聲音從里面傳出,朱允燁聽著覺得非常新奇。甚至有種把這蓋子掀開,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樣子的感覺。
很快,朱允燁便把發條擰到頭,再也擰不動了。他看了一眼不
斷走動的指針,皺著眉頭問道:「這和剛才也沒有什么區別啊。」
韓度認真解釋:「皇上,只要發條還在起作用,指針走的每一步都是一樣的,當然不會有區別。」
「哦,不過這東西有什么用?」朱允燁不禁問道。
「皇上,這叫時鐘,可以用來報時。」韓度笑著解釋。
朱允燁眼睛瞪大,心里震驚比剛才第一次看到這東西還大。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東西可以用來報時?是和欽天監那樣的報時嗎?」
話語當中充滿了不信的語氣。
別看報時兩個字十分簡單,但是想要做到卻
極為不易,自古以來報時就只有欽天監才能夠做到。
但是欽天監匯集了多少人才,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制造了那么多復雜到令人發指的器械,才能夠做到報時。
水運儀象臺的精密復雜程度,讓第一次看到的朱允燁都嘆為觀止。
就憑這個小東西,就能夠頂得上整個欽天監?
朱允燁搖頭笑了笑,表示他不信。
「這東西倒是挺有趣的,但是報時應該還是靠欽天監的水運儀象臺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朱允燁來說就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反正欽天監肯定會第一個向他報時的,有沒有這東西都是一樣。
韓度微微搖頭,笑道:「皇上,這時鐘就是一個水運儀象臺。」
「你說什么?它能夠比得上水運儀象臺?」朱允燁根本不信。
水運儀象臺足足有四層樓高,底座比
四間房子還大。不管怎么看,朱允燁都覺得這東西和水運儀象臺差得太遠。
「當然。」韓度無比誠懇地點頭。
「可是......」朱允燁還是有些不信,搖著頭嘆道:「這怎么可能?」
韓度淡淡笑道:「水運儀象臺之所以復雜,那是因為欽天監是對星象經常計算定位,以此來確定時間。但是這時鐘不一樣......」
耐心地把時鐘的原理給朱允燁解釋了一番,顯然朱允燁并沒有完全聽懂。
他遲疑著問道:「所以這一個時辰就相當于兩個小時?」
「是的。」韓度點了一下頭。
朱允燁跟著笑了起來,微微點頭道:「看來這東西果然是能夠報時。」
隨即發出一聲長嘆,面帶苦笑地道:「這么小的東西就能夠有和水運儀象臺一樣的作用,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這是誰做出來的?」
「孫賢和于謙。」韓度沒有提自己。
「他們兩個?」朱允燁腦海里頓時浮現出兩人的形象,隨后笑盈盈地看向韓度,「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舅舅吧?」
韓度淡定搖頭,說道:「孫賢在看到水運儀象臺之后,便想著造一個和它一樣作用,但是更小的機械出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真的做出來了。」
看著舅舅笑瞇瞇的樣子,朱允燁猜到這其中坑定有舅舅在一旁指點。要不然,即便是孫賢能夠造出來,也不會這么快。
水運儀象臺他親眼見過,甚至還鉆進去
仔細觀察過里面的結構。他現在想起當初看到的密密麻麻的機械結構,僅僅是回憶都能夠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這東西如此之小,竟然有和水運儀象臺一樣的作用,可想而知其內部的復雜甚至會超過水運儀象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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