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寫字:、、、、、、、、、
“四千貫。”老太監說出這價格的時候,他自己都還在詫異,要不是經過反復核實,他都不敢來向皇爺稟報。
“你確定是四千兩,不是四百貫?”老朱瞪眼看著老太監。
“奴婢確定無疑,就是四千貫。四百料的福船,鎮海侯賣了四千貫寶鈔一條,奇怪的是那些商人竟然還爭相購買。”
“四百料的福船賣四千貫,你當朕傻嗎?”老朱咆哮。
老太監嚇的一哆嗦就跪倒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一樣,“奴婢不敢,可是鎮海侯的確是賣了這么多啊。”
正當老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時候,有宦官來報,鎮海侯求見。
老太監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喜過望的說道:“皇爺,鎮海侯來了,是真是假皇爺一問便知。”
老朱臉上的怒氣稍微收斂了一點,沉聲道:“傳。”
說完之后,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太監,說了一句,“你也起來吧,地上涼。”
“謝皇爺。”如蒙大赦一般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韓度走進大殿拜見老朱之后抬起頭,目光中老朱和老太監臉上掃了一眼,覺得兩人的神色有些不對。
“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韓度心中疑惑。
老朱倒是沒有管韓度心里在想些什么,問道:“你有何事,急著見朕?”
韓度猛然回過神來,笑著說道:“臣不是賣了一些船嗎?臣想著這些船畢竟是水師戰船,這賣船的銀子臣拿著也不好,便給皇上送來。”
聽到有銀子到手,老朱臉上的笑意都濃厚了許多,隨口問道:“你賣了多少條船?”
“賣了二十二條,這是賣船的寶鈔,都在這兒了。”韓度拿出懷里抱著的箱子。
老太監連忙下來接過箱子,打開一看,果然是滿滿的一疊疊寶鈔,連忙高興的將箱子呈給老朱。
老朱臉帶笑意的朝箱子里面看了一眼,伸手一數,頓時臉色一沉,“這數目不對吧?”
“對的呀,二十二條船的錢嘛,都在這里。”韓度輕松說道。
老朱狠狠把寶鈔往箱子里一扔,“對什么對?這里才多少錢?”
“一萬七千二百貫,分文不差。”
“二十二條船,你一條船賣了四千貫,這數目你覺得對么?”老朱生氣的盯著韓度。
“皇上,錯了吧?你不是說當新船的價格賣就行了么,甚至還可以少點。臣就是按照新船的價格算的,二十二條船,一條八百貫,一共一萬七千二百貫,沒錯。”韓度理直氣壯的說道。
“可是你明明一條船賣了四千貫。”
韓度笑著解釋道:“皇上,你原本想的就是一條船賣八百貫對不對?現在不就是按照皇上你的想法賣的嗎?至于說臣賣給商人是多少,那是臣的事。”
能夠賣四千貫一條船,那是臣憑本事掙的錢,這和你老朱有什么關系?你拿著原價就行了。
“你明明賣了四千貫一條,你就只給朕八百貫?”老朱語氣當中帶著憤怒。
“皇上,話不能這么說。”韓度笑嘻嘻的說道,“臣是賣了四千貫一條,那是因為臣覺得這價格能夠賣出去啊。皇上卻覺得八百貫一條,都沒有人買呢,是吧?既然皇上覺得可以八百貫一條賣,那就相當于先把船賣給臣,臣再轉賣給那些商人。這樣想,是不是就覺得臣給八百貫一條,沒有錯漏了?”
“可是你賣了四千貫一條。”老朱還是不肯松口,死死咬住韓度賣了多少錢。
韓度見老朱對自己的錢念念不忘,也豁出去了,“皇上你要是這樣認為,那臣就沒有辦法了。要不皇上你換個人去賣船,別說賣四千貫了,他能夠八百貫賣出去,臣都算他有本事。”
老朱自然知道韓度說的是實話,要是換個人去賣,還真的是賣八百貫都難。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韓度空手套白狼賺了幾萬貫,而朕一點都分潤不到,老朱又十分的不甘心。
想了一下,老朱忽然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賣多少錢是你的本事,這些錢和朕沒有關系?”
韓度笑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就是在贊同老朱的說法。
老朱見了,自然心領神會,也不和韓度爭論,而是直接說道:“這些船畢竟是軍械,原本就是禁止買賣的。朕看在那些商人無船可用的份上,才不得不恩準他們買船。既然你認為賣多少錢是你的本事,那這些軍械就不賣了。有本事,你去找船賣給他們吧。”
“別呀!皇上!”韓度頓時急了,現在只有水師有船,除了水師的船只,韓度去哪里找船來賣給那些商人?
“皇上,有話好商量嘛。”韓度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硬氣,開始變得低聲下氣起來。
前倨后恭的樣子,引得旁邊的老太監都忍不住一笑。剛才他還擔心韓度一意孤行,會惹得皇爺生氣呢。卻沒有想到皇爺棋高一著,輕輕松松就把韓度給拿捏住。
老朱微微一笑,說道:“能好好說話了?”
“能能能。”
“可以商量了?”老朱又揶揄著問。
“可以可以。”
“好吧,既然能夠好好說話了,那你就把剩下的錢,給朕送一半過來。”老朱霸氣的一揮手,不怕韓度不同意。他要是不同意,朕就把船給收回來,不賣了。
“臣遵旨,”韓度心痛的臉上直抽抽,還要陪著笑臉說道:“皇上就算是不說,臣也早就決定孝敬的。”
錢財上吃了虧了,韓度自然想要在口頭上占點便宜。
可是老朱不是省油的燈,根本就不給韓度占便宜的機會,“既然你這么孝順,那要不要把另外一半一起給朕送來?”
韓度聞言頓時被噎的不輕,尷尬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老朱說這話也是和韓度斗嘴罷了,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他對韓度是如何把船只賣出高價的比較好奇。
“這福船即便是新造的,也不過八百貫一條。朕很疑惑,你是用什么辦法將舊船賣到四千貫一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