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寫字:、、、、、、、、、
原本韓度還以為老朱是不是對方孝孺有著什么成見,畢竟老朱求才若渴的情況,韓度還是有點了解的。雖然朝廷已經開科舉考試多年,但是由于如今讀書人少的原因,朝廷的地方官職還是有著大量的缺額。按照道理,像方孝孺這樣的人愿意出仕,老朱知道了應該欣喜若狂才對。怎么看方孝孺的樣子,竟然連一個官職都沒有撈到?
方孝孺知道韓度的意思,韓度以為自己沒有被皇上看上,便搖著頭解釋道:“皇上對在下倒是印象不錯,不怕韓兄笑話,在下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是十分高興的。還對太子殿下夸在下是一個品行端莊的人才,可是隨后就按照禮節將在下給送了出來。”
老朱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既然夸贊了方孝孺,又為什么不同意讓他出仕,反而要按照禮節將他給送出來?
韓度明白老朱是個心機極為深沉的人,一時之間也猜不到他這樣做的用意。
“那方兄往后有何打算?”既然猜不到老朱的心思,韓度便暫且放下。
方孝孺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還能怎么打算?皇上不用在下,或許是因為在下才疏學淺吧,在下準備在京城逗留幾天,之后就回到老家繼續潛心用學。”
你要是還才疏學淺,那這大明的讀書人還有幾個能夠上得了臺面的?若是都用才疏學淺來形容你了,那對面的那桌的那些人,該用什么來形容他們?酒囊飯袋么......
你這才疏學淺的標準也定的太高了,韓度意味深長的看了方孝孺一眼。
“不知道方兄想要在京城逗留幾日?”韓度有些舍不得像方孝孺這樣的人才,就此回到老家去潛心讀書。像方孝孺這樣學問的人,一旦回家說的好聽是潛心讀書,說的難聽一點不過是在翻故紙堆,浪費時間而已。
方孝孺為什么想要出仕?難道以為他是官隱犯了,想要做官嗎?那是因為,像方孝孺這樣的人,單憑書本已經不能在提高他的學問了。想要繼續提高學問,或者說是想要更進一步,那就必須要經歷世事。
所謂:“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只有經歷世事沉浮,看遍滄海桑田,他的學問才能夠再提高一大截。若是世事都不曾經歷,就說自己是一代宗師。那就好比連小學文化程度都沒有的明科,卻向人宣稱他證明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錯的一般。除了引入發笑,讓人感到厭煩之外,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韓度在為方孝孺惋惜,可是方孝孺自己卻顯得十分豁達。見韓度問起,方孝孺也沒有遲疑,直接說道:“也待不了幾日,原本在下聽說海鮮樓的神仙醉是酒中極品想要嘗試一番的,可是無奈囊中羞澀。就此離去又十分不甘心,因此才猶豫了些時日,現在看來,還是早日回鄉的好。”
感情眼前這人,也是個酒鬼。
韓度一臉的古怪,沒想到方孝孺年紀輕輕的竟然嗜酒如命到了這個地步,聽說過神仙醉的美名就挪不動腳,為此連回鄉的行程都給耽擱了。
“哈哈,這個倒是容易。若是方兄不嫌棄,由在下做東,咱們現在就去海鮮樓如何?”韓度朝方孝孺發出盛情邀請。
方孝孺倒是沒有想到韓度竟然會邀請他去海鮮樓,詫異的說道:“韓兄想要請客?還是算了吧,那海鮮樓貴的很,咱們雖然一見如故,但畢竟也是第一次見面,可不好讓韓兄破費。”韓度大手一揮,再次說道:“破費什么?別的人請方兄或許會破費,在下不同,在下去海鮮樓從來都是不給錢的。”
“真的?”方孝孺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一臉羨慕的表情看著韓度,還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好似在羨慕韓度,為什么能夠如此理直氣壯地的到海鮮樓吃霸王餐。
“走吧,方兄。”韓度也懶得和方孝孺解釋,干脆直接拉起他的手臂起身。
方孝孺也不拒絕,跟著起身。他和韓度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是卻又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再加上神仙醉對他的誘惑太大,讓他根本無法拒絕。心里想著,打不了等以后自己有錢了,再請回來便是。嗯,因此現在只不過是韓度先請自己,自己可不欠他什么。
兩人笑著從那桌讀書人的旁邊穿過,原本韓度都沒有在意他們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會節外生枝。
“你們兩個站住。”桌子上為首一人,見韓度兩人一身讀書人的打扮,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沉,就問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咱們在這里聲討韓度那個狗官,你們兩個在一旁聽了半天卻一句話都不說就要離開,你們兩個什么意思?”
隨即一拍桌子,厲聲問道:“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和韓度一伙的?”
此話一出,頓時將整個這層酒樓的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就連周圍的食客,此時都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這邊。看到那些讀書人的時候,眼睛里面不由的閃過一絲厭惡。這些人成日在這里不斷的議論著韓度的黑料,如果他們能夠創新一些,議論的新穎一些,說不定還能夠提起周圍食客的興趣。但是這些人成日里都像是在唱獨角戲一般,反反復復的把韓度的黑料拿出來反復議論。
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吃、頓頓吃,那也是會吃膩的,更何況這些沒有營養的編排出來的黑料?再說了,周圍的人又不是白癡,韓度究竟怎么樣,每個人心里還是有著一桿秤的。別的不說,就拿寶鈔來說,能夠做出這樣寶鈔的人,豈能會像那些人說的是一個尸位素餐之輩?
如果連做出如此神奇的寶鈔的韓度,都是一個尸位素餐之輩的話?那這大明做官的門檻也太高了,照著這個標準去看,就沒有一個不是尸位素餐的。
但這些家伙畢竟是讀書人,不管是酒樓的老板,還是周圍的食客都得罪不起他們,只能夠任由他們在這里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