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虹心中也是輕嘆一聲,這樣的事情純粹屬于細節,主要是敵人的布局太過縝密了。
像趙一東這樣重要的線索被抓,完全吸引住了他們幾人的注意力,很是成功地再次將自己等人引入了陷阱。
如果沒有前面抓住金志元這些人的話,而若只是趙一東本身出了問題,首先暴露出來的話。
那么這個陷阱就能讓其他暗子提前發現異常,從而順利逃走,起到互補連環設局的目的。
對方布下的這個圈套也不知何時被觸發,也不知道與其他陷阱哪一個先觸發,但就是能起到很強的連環預防作用。
而自己這邊一旦陷入進去后,如果沒有其他線索參照,甚至可能都無法再走出這個陷阱。
所以當看到抓了這么多人的時候,李言親眼所見之下的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他也才意識到了不對。
這樣并不符合敵人的先前的那種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的情況。
“后面對于‘明鑒堂’的排查,我也要過去盯著,對方如此巧妙的安排,或許就有什么直接發現呢?”
李言點了點頭,一次次的線索中斷,讓他們一次次都是空歡喜,也難保現在查到的這條線索又出現問題。
他還是覺得不能等待“歸兮軍”在查,他要及時看到情況的發展,這樣才能得到最新的進展。
看著被束縛在柱樁上的趙一東,李言這一次出手施展了迷魂術,只不過他可并沒有動用魂修的手段。
“你傳遞玉簡有什么特殊之處,顏色或者禁制……”
大約百息之后,李言便停止了詢問,然后看向了蘇虹二人。
“看來對方為了防止玉簡更不容易被人注意,根本就沒有讓趙一東采取更多的預防措施,只有一套專門的秘語。
而趙一東在玉簡打上的禁制,與他接頭的人同樣沒有什么特別交代,就是普通的禁制,以免收到玉簡的商鋪也打不開,出現直接的漏洞。”
“既然沒有可以利用的甄別方式,那目前就只有直接排查了!”
蘇虹說道。
很快蘇虹和李言就帶著金十九幾人離開了這里,而蘇流云也隨之快速出了密牢而去。
他這邊還有著不少事情需要去安排,尤其是派出城外的兩名“店伙計”和暗中跟隨的人,他們一直還沒有傳回消息,所以要考慮是否需要再派人前去查探?
同時他要將現在查出的情況,盡快上報給總壇主那邊,查了一圈后,竟然又查到了總壇內的奸細。
總壇主那邊交代過,有進展就要及時報上他知,因為現在從表面上就是自己這些人在查。
實則上總壇主也是以此為契機,同時安排了他人另行在再查,只不過線索依舊有限。
尤其是查出林豐山和徐歷的事情后,現在內部已然是暗潮涌動,總壇主正讓人在對那兩股內部勢力進行排查。
像這樣的大事,可就不是蘇流云和蘇虹能夠參與進去的了,依舊是他們這邊自成一支繼續查下去。
一是總壇主讓他人看看自己的子女能力,二是可以借機讓蘇流云和蘇虹產生出一定的影響力。
實則蘇虹他們這邊查出了線索后,當林、徐二人的事情暴露后,總壇內已然有人想要接手查下去了,可都被總壇主給否決了。
那些人想的倒是很美,這樣的成果怎么可能讓別人摘走,而對此蘇流云則是知道的更多,甚至有幾個勢力聯手找到總壇主那邊后,想要插手此事……
金色大殿內,蘇流云在安排好事情后,便一路匆匆來到了這里,看到上方兩道人影后,他立即躬身施禮。
“又是什么情況?”
紫袍男子威嚴的聲音回蕩大殿。
“啟稟父親,經查那四處坊市并沒有問題……”
蘇流云也不耽擱,快速將之前查出的結果一一稟明,總壇主和夫人中間沒有任何的問話,就是坐在上首靜靜的聽著。
四個坊市的線索再次中斷,那些人也都是可以搜魂,而且什么也沒有搜到,這一切又是對方的一個圈套……
一件件都是不好的消息,這讓上首的二人對敵人的狡詐程度,也是有了更深的感觸,不過對此他們也并沒有覺得太過意外。
那股勢力在暗中對付他們很長時間了,雙方不就是這樣一直在斗下去嗎?如果對方真的不是如此驚艷表現的話,早被他們一網打盡了。
現在蘇流云他們手中的線索可并沒有完全中斷,所以還是可以再查下去。
下方,蘇流云還在繼續講述。
“……李言那邊又查到了新的線索,而且已經重新鎖定了目標,就是在總壇的‘明鑒堂’!”
蘇流云說到這里,心中也是充滿了歡喜,事情雖然兜兜轉轉,但現在這樣的結果想來爹娘知道后,也會覺得滿意。
“又找到了新線索?還鎖定在了‘明鑒堂’?怎么回事,說!”
紫袍男子的聲音不在再一成不變,而是有了驚訝之意,他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又一次找到了總壇中的內奸?
他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他們這邊以前想要查出內奸,雖然也有一天或幾天內查出來的事情。
但是這個李言才來幾天,就已是經線索不斷,而且這已是第二次鎖定在了他們的內部。
城中的暗子危害很大,但是最大的危險則是來源于商號內部,這些暗子做出的事情根本就是防不勝防,這也是他最為深惡痛絕的人。
不過“海納城”既然開門做生意,自己對手安插進來暗子,這完全就不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就像自己這邊安插暗子到敵對勢力坊市,或者修仙城池中一樣,那樣的難度并不是很高,而想要進入敵人內部,又是在一些關鍵的位置安插,那才是難事。
紫袍男子身側的青色宮裝女子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在聽到蘇流云最后略帶興奮的聲音后,美目中也是突然為之一亮,而后就盯在了蘇流云的身上。
“是的,李道友洞悉之力十分厲害,在發現那四處坊市內的店鋪只是圈套,隨后還是確定了趙一東沒有說謊,很快就找出了其中的緣由。
那個趙一東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他所傳遞的消息根本不必到達對方手上,而是在傳遞的過程中就已經被對方得到了……”
蘇流云便快速將李言的推測,迅速地一一講了出來,而上面的紫袍男子和青色宮裝女子,這一次聽得很是仔細。
其實當蘇流云只是講了不久之后,他們也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但還是仔細聽著蘇流云講述。
一直待得蘇流云說完之后,整個大殿內竟然就陷入了一陣的沉寂,直至過了七八息,紫袍男子威嚴的聲音這才響起。
“很好,目前鎖定的這個人,有可能就是趙一東的真正上線,而且出現在了我們的內部,我感覺即將會有大魚出現了!”
“孩兒也是這樣以為!既然情報從趙一東那邊又轉回到了總壇這邊,說明我們以往屢屢出問題后,推出最大的敵人就是埋在內部的猜測,方向并沒有錯。
而且我們在外面調查的許多線索,也是指向了總壇這邊,而這一次或許因為趙一東的這個上線出現,就能找到真正的敵人。
而按照現在查出的這一圈線索聯系起來,包括林豐山和徐歷二人,其實也都在這個人的掌控之中,那么這個人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蘇流云臉上也是帶著興奮的說道。
“嗯,就按你們現在的計劃進行,一定要注意保密一切消息,能知道關于林、徐二人事情的人,我都已經嚴令他們不許插手。
否則只要讓我發現他們有人暗中調查,就會直接按內奸來處理!沒有命令還那么積極,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
“是!”
蘇流云在回答一聲后,立即躬身退去。
直到他的身影從金色大殿內消失后,青色宮裝女子飄忽的聲音這才響起。
“這個人太機敏了,虹兒可不是她的對手,難怪明知他有了那么多的道侶,竟然還是如此的著迷。
我就說以她的聰明,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傻事來,這對于虹兒日后的發展來說限制太大,只會處處被此人壓制,甚至是利用。
這一次用了之后……應該還是要盡快處理事情,一切都不能讓虹兒有所發覺!”
蘇虹的院落中,她和李言正坐在房間內,他們來到這里已經有半炷香的時間,已拿到了這幾天“明鑒堂”內輪值修士的信息。
她和李言正在仔細地觀看送來的玉簡,通常這樣的信息只有“明鑒堂”內部才能知道。
畢竟那是人家堂口輪值期間的事情,只要不是出現大事,根本不需要上報。
所以這些需要蘇虹調集一些人手后,才能核實清楚,哪怕就是關于分類檢查玉簡和物品的那些修士的情況,這也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查清。
但他們現在查的只是這幾天才發生的事情,并不會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而線索早已經模糊中斷,所以這些查起來也不是太難,而且不需要當面問清。
李言拿起一枚枚玉簡,這些記錄還是比較詳細,甚至包括當值修士如果有事外出,定然也是需要有理由才可以。
玉簡中刻錄的事情雖然記錄得比較細碎,再加上偶爾出現在那里的執事,那里這幾天輪值的也就只有十一個人而已,調查起來范圍也是很小。
“這個人嫌疑也可以降低,他今日上午有送東西來總壇內部,大概離開了總商鋪那邊一個時辰的時間。
他不應該是目標,在那半個時辰內離開之后,他會錯過一些玉簡的分類核實,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會離開。
哪怕是被迫離開,按照你的描述來看,他從商鋪到總壇內部處理這些事情,其實根本用不了這么長的時間。
這說明他并沒有著急回去的意愿,否則半個時辰就能一個回來了……”